《妖精餐厅》BabyMonroe

3、神秘少女

　　“搞什么啊，这么半天才开门，我的手都酸了。”
　　门口斜倚着一个反戴鸭舌帽的短发少女，莫约十六七岁，明眸皓齿，个子娇小，手中拿着一支冰淇淋正嘟囔着抱怨，于是老板刚刚好不容易按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咦，”少女抬眸看了老板一眼，顿时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对他伸出手，“你好啊帅哥，我叫瑶光。”
　　老板抬手把她拎进去，重重摔上门。
　　“哎哎哎，轻点儿，轻点儿！”少女从老板的魔爪下溜出来，四下张望，“司幽姐呢？”
　　“嘘！千万别提那个女人！”
　　“谁？”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说话声让瑶光悚然一惊，老板扔下她的瞬间就没了踪影，少女一转头就和笼子里的鹦鹉大眼对小眼。
　　“竟然是蓝尾乾臯，”少女拨弄了下鸟笼，来了兴致，“凤麟州内乱的时候蓝尾一族不是就已经灭族了吗？这都几百年了，没想到在中州还能见到只活的！”
　　“干嘛随随便便偷看别人的原身！”石头吓得花容失色，双翅抱胸，打量着她身上的白色连帽卫衣和牛仔短裤，“你……你真的是从那边过来的？”
　　“当然啦，来了一个多月了，”少女挑眉，“怎么样，我适应得很好吧？”
　　石头黑豆般的小眼睛一眨一眨，“我听说中州到碧落十州的空间通道早就关闭了，你到底干了啥在那种仙妖聚居的地方都混不下去，还得费心费力躲到常世来？”
　　“嘿嘿，”少女抬手按了按帽子，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师父练了一百年的仙丹不小心被我搞砸了，他老人家生气得很，我怕被罚，就偷偷逃了出来。刚好蜃主之前欠我一个人情，就送我到司幽姐这边来躲躲。这一个月我跟着她到处东奔西跑，然后昨天她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一个帅哥过安稳日子，我当然说愿意，所以就来啦。”
　　只听“哗啦”一声，里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一人一鸟的谈心。片刻后一只黑猫表情怔忪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老板怎么气得连电视柜都拍碎了？”
　　石头和瑶光还未回答，夜色中黑猫倏地化作人形，福至心灵道，“难道是司幽来过了？”
　　瑶光看到美人眼前一亮，扑过去挽住她的手，“你就是司幽姐说的弥桑吧，美人姐姐你好，我叫瑶光。”
　　“你好……”弥桑被少女的热情惊了一跳，四下看看，“她人呢？”
　　“已经走啦，好像是去哪里见网友所以急着甩掉我，”少女甜笑着，“往后我就跟你们住在一起了，请多指教！”
　　“那真是太好了，”弥桑一双琥珀般的眸子弯起来，仿佛盛满了月光，“天天对着这只鹦鹉我都闷死了！”
　　面无表情的老板不知道何时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将一串钥匙并着手中的紫色小草抛给弥桑，“把化形草吃了，带这丫头到我那边去住，这几天我住店里。”
　　“化形草？”弥桑震惊下眼中神色刹那万变，随即垂下眼帘，低声，“谢谢……”
　　老板摇摇头，“不关我的事，是司幽拿来的。”
　　“原来司幽姐是替你找的化形草啊，”瑶光露出恍然的神色，“百年前蜃主也托我在太玄仙都打听过，不过这种东西对人没什么用处，仙都也不曾存有。这株还是我来的路上顺道跟蜃主去聚窟州贩货换来的……”
　　“你们收拾好了自己过去，”老板沉着脸打断她的话，抬脚往门口走，“我出去透透气。”
　　门“砰”地关上，鸟笼里探头探脑的石头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长舒口气，扇着翅膀满脸兴奋地跟两人八卦，“我算是搞明白来龙去脉了，就是说司幽本来就帮弥桑找来了化形草，不过拿这个诓老板签了契约，被迫当这丫头几十年的保姆。哈哈哈哈哈，老板也有今天啊！”
　　“别说得我好像瘟神一样！”瑶光撇撇嘴，又忽地转转眼珠，“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他道行很深吧，我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原身。”
　　“切，他这个人神秘得很，别说你不知道，我跟了他三百多年也没弄明白他原身到底是个啥，”石头在架子上蹦跶两下，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他在常世的名字叫景尧，我们都管他叫老板，只有司幽个不要命的叫他哮天，所以我猜……”
　　鹦鹉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引得瑶光探过头去，只听它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我猜他的原身应该是哮天犬那个类型的，瞧他经常冷眉冷眼不苟言笑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像。”
　　瑶光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司幽姐叫的是哮天犬的哮天？没准儿是龙啸天，或者朱笑天？”
　　“你……”石头吃了一瘪，再次把她打量一遍，“你真的只来了一个月？”
　　一人一鸟叽叽喳喳议论中全然忽视了一旁沉默的女人，她低头望着手中的化形草，秀美的侧颜上神色有几分恍惚。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风景，你还这样年轻，何必困于一人一地？”
　　司幽的话言犹在耳，字字锥心，“你很清楚无论留在他身边多久也没办法动摇那个人的位置。绾绾付出性命都没能做到的事，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弥桑握紧了手中的化形草，喃喃，“是啊，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默了一默，转头对瑶光微笑道，“老板的房子在隔壁小区，我们这就过去吧。”
　　瑶光假装没有看到她微红的眼眶，乖巧点头，“嗯嗯！”
　　“等等！”石头没有接收到瑶光递过来的眼风，挤到笼边装可怜，“两位美女行行好，带我一起过去吧。我可不想跟老板朝夕相对，何况他还在气头上！喂喂喂！别走！”
　　弥桑心事重重地走向门口，耳畔自动过滤了石头的呼号。
　　瑶光冲它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三两步跟了上去，剩下一只被嫌弃的小鹦鹉在笼子里垂头丧气地碎碎念，“祸水，女人都是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