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眠》夏洛特 伍德

22、21）Save Me Now

　　Save Me Now
　　Charlotte Wood
　　我和丹尼尔看着从我们身后缓缓走过来的苏菲，我看着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我的心中滋生。
　　她笑着，眼神中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很明显的她是冲我而来。因为她对于丹尼尔对她打招呼是充耳不闻的。
　　随后她停下脚步，眼神依然紧盯着我声音冰冷的对丹尼尔说“叔叔刚才说要找丹尼尔商量一些事情，让我来找你过去。”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故意要把丹尼尔支走，我感觉她眼中透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我弄不清楚这个刚和我见过一面的女孩的来意。
　　丹尼尔对我笑着耸耸肩，转过身离开了。直到完全看不见丹尼尔的身影，苏菲才开口。
　　她没有跟我兜圈子，这倒少了让我费脑筋的时间，她很直接的跟我说明了来意，也让我记住了这一天，我就是从所谓的天堂掉进了深深地无望中。
　　“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那个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她说，语气胸有成竹。
　　我听后心想她可能只是在故弄玄虚，我才不会上当。
　　我笑笑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心知肚明我的秘密只有一个，但是她又怎会知道。
　　她也笑了然后将脸贴近我的耳边说“亚刃，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跟你绕圈子，我就再提醒你一下是有关艾尔的……”
　　她故意在说艾尔的名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不相信，她不可能会知道，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苏菲，心想我绝不能上当，她只是在套我的话。
　　我没有理她干脆转身要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
　　苏菲见我要离开底气很足的说道“亚刃伍德，难道你想让我向全世界公布艾尔是一条人……”
　　没等她的话说完我慌忙的冲到她的面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赢了。是的，我一再的对自己说她是在故弄玄虚，可是我现在听得清楚，她知道了，她是真的知道艾尔的秘密了，她是真的知道我的弱点了，我输得了，捂住她嘴唇的手指甚至开始发抖，此刻我已经分不清这颤抖是因为气愤还是害怕这个面露胜利喜悦的女人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或者是已经感觉到我和艾尔的命运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亦或是我们的命运从没有交叉过，想着一阵哀伤立刻向我袭来。
　　拨开我的手，苏菲说“亚刃，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仅仅是这一句话，多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我别过头不看她。
　　“这不关你事，说出你的目的吧。”我说。
　　现实是什么我当然看得明白，我不用任何人来点醒我，我更不用任何人说出这种会伤害我的话，还打着是为了让我看清我和艾尔之间的差异这样的旗号。
　　“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依旧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为什么，我和艾尔怎么样与她何干，她不过是知道了艾尔是人鱼的这个秘密，她就有权利评断我的感情吗。
　　“你以为你是谁，说着一些与你无关的话，你说你知道了艾尔的秘密难道不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吗？你何必浪费时间。”我语调漠然根本没有看向苏菲一眼。
　　没有空暇她对我说“是啊，原本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刚才我已经决定要答应叔叔的提议和你订婚了。”她轻描淡写的说。
　　“哈？。”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就是这样。”苏菲看着我笑。
　　这下我总算是搞清楚了。
　　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我也知道一时间事情不可能解决，于是我决定先稳住她。
　　“订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我问她。
　　她点点头知道我还有话要说于是看着我。
　　“艾尔的事情，你能不能……？”我的眼神中满是哀求的看着她。
　　“好，我答应你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尽快的跟她了断。”她说。
　　我沉默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思绪一下子飞进脑子，我有些喘不过气。
　　太哀伤了。真的太哀伤了。
　　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未婚妻还发现了最怕被人知道的秘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艾尔解释？我该怎么说服自己？难道这就是结果吗……
　　我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知所措，前一分钟我还以为终于拨云见日，后一分钟我却跌进了更黑暗的深渊。不想这样，不想继续这样，越来越多的纠结需要解决，我却还愣在原地，还想干脆不如就这样算了。
　　晚上我站在艾尔的房门前很久，我想要是被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有未婚妻这件事还不如我自己告诉她。
　　这时，她却打开的房门笑着说“你站了很久了，进来吧。”
　　我低头走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开口，太难开口。
　　“我有事跟你说……”我说。
　　“我也有事跟你说。”艾尔说话我看着她一瞬间我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晚一秒就算一秒是不是也能让我待在这平静里面。
　　可是就在下一秒，一团火焰出现在我们眼前。
　　“哼！”萨沙悬浮在半空中，眼神依旧轻蔑的注视着我们。
　　我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期待已久的安静时光看来又泡汤了……
　　“你好像很沮丧。”萨沙用他独特的声音说。
　　艾尔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话。
　　我别过头不想说话。
　　“隐瞒是没有用的，你现在的状况是已经自身难保了，艾尔应该跟我回去了！”萨沙双手环在胸前说。
　　“你说什么啊？”我皱着眉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萨沙。
　　“臭人类，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萨沙说。
　　我疑惑的转头看着艾尔想起之前她跟我说过有话要对我说，而因为乐队的事情，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谈。
　　“时间不是越来越少了吗？！”萨沙接着说。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我看着艾尔的眼睛想要寻求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会跟亚刃说的，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一直没有出声的艾尔一开口就让萨沙火冒三丈。
　　“我不要插手？！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的呆在人类的世界是托了谁的福啊！”萨沙怒气冲冲的说，围在身边的火焰瞬时烧得更猛了。
　　我被他们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
　　“人类，如果你为了艾尔好就应该让她跟着我！”萨沙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跟着你？你知道不知这句话的意思啊？”我语气低沉地说，心情也有点微怒。
　　“不就是字面意思吗！不然还有什么意思？！”萨沙反问道。
　　我算是弄明白了。“你爱艾尔？”我面无表情的问萨沙。
　　我感觉到艾尔的视线一下子钉在我的身上。
　　萨沙一脸疑惑歪着头重复道“爱？”
　　“萨沙是不懂爱的。”艾尔平静的说。
　　后来我从艾尔口中得知恶魔是没有感情的，那么萨沙对艾尔的这份执着又该如何解释呢……我想答案再简单不过了。
　　晚上，我抱着吉他坐在窗台上，看着星空，手指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弄着……脑中突然有一个词渐渐清晰“SILENCE”
　　越沉默在爆发的那一刻就越强烈……我想这就是我新的起点。
　　同时，我有一个感觉困扰我的事情似乎离揭开谜底的那一刻也越来越接近了……
　　“黑夜淹没我的身影，风将会传达我的歌声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生命第二次的高潮，将带我翱翔于更广阔的天空。”

　　“THE PLUME解散，亚刃伍德创作遭遇瓶颈新专辑延迟发售。”
　　“新乐队迟迟不肯发表新作，亚刃伍德是否已经江郎才尽？！”
　　“THE PLUME解散，沙伦停止歌唱生涯，亚刃伍德被迫重新开声，他是否能延续自己的辉煌？！”
　　“新人辈出，亚刃伍德是否已经感觉到了危机？！”
　　……
　　我看着网络上，报纸上层出不穷的新闻，所有的猜测其实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他们依然可以影响我的情绪……这是我无法否认的……
　　深呼了一口气，我关掉了电脑。站起身，顺手把报纸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整理好思绪，我往艾尔房间的方向走去。
　　进入11月天气开始变冷，但是在家里我只是穿了一见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修身长裤和黑色白边的高帮球鞋，这是最让我感到自然的穿着，一直如此……
　　想着想着我已经站在艾尔的房门前，举起手想要敲门，却怎么也无法落下……可是满心的疑问已经快让我喘不过气了……想着我又深呼了一口气。
　　这时门自动打开了。我看见艾尔站在房间的中央，她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疲惫……
　　“你知道我来了？”我走进房间轻声问。
　　“嗯。”艾尔点点头。
　　“那你也知道了我来的目的？”我问。
　　“嗯。”艾尔的表情有说不出的落寞，但是我们都知道隐瞒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那我开始从我的身世开始说起……”艾尔淡淡地说，她手指着沙发示意我过去坐，但是我还是直接坐在了地毯上，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坐在沙发上，语气淡淡的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我来自大海的深处，那里有一个王国。我的母亲是人鱼公主，人鱼自出生就是有自己独特的能力的，也就是你说的超能力。但是即使是作为人鱼公主出生的我，拥有这样的能力也是不被允许的……”
　　“什么能力？”我忍不住插嘴问。
　　“诅咒……的能力。”艾尔说到这个的时候声音很小，我可以想象因为这个与众不同的能力给她后来的生活带来的影响。
　　“我是被诅咒的，我的眼泪会化为黑色的珍珠，利用黑色珍珠就可以拥有诅咒他人的能力。还有我的鱼尾是鲜红色的，这也是被诅咒的证明……”艾尔接着说。
　　“诅咒？为什么？”我皱着眉头问，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画里的小人鱼公主不也是红色的鱼尾吗？看来人类对于人鱼的世界还真是存在很多误解啊。”我心想着。
　　“因为我是妈妈和叔叔生下的孩子……我是注定被诅咒的……”艾尔的声音更小了，简直像是在梦呓。
　　空气仿佛立刻静止了……我的眼睛不由得盯着艾尔那地道已经不能再低的头看着……呼吸也不由的变得很轻。
　　停顿了一下，艾尔接着娓娓道来“妈妈也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这就更加重了我的罪。于是在我懂事前我就被关进了深海的黑洞附近。那里没有阳光，什么都没有……只是拥有永不改变的死寂……与黑暗……”
　　听到这，我的胸口突然收紧了一下……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但是后来……”没等艾尔的话说完，房间内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后来我就出现了！”萨沙浮在半空中，张扬的红色长发依然像有生命一般的飘动着。
　　我立刻倍受打击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会出现啊！”
　　“不是每到关键时刻就出现，而是一直在！”萨沙一脸的理所当然，声音依旧富有磁性。
　　“嗯，在我差不多1百多岁的时候，萨沙出现在了黑洞牢笼的外面。”艾尔说。
　　“一百多岁？”我内心有点小惊讶的问。
　　“相当于你们人类16.7岁吧。”萨沙回答道。
　　我点点头。
　　“后来我知道原来是因为黑洞牢笼距离魔界很近，所以……”艾尔说，但是萨沙再次打断了艾尔。
　　“什么因为近，我是被你吵得不得不来！”萨沙趾高气昂的转过头不看我们。
　　“呵呵……”艾尔笑起来。我的心却有点说不出的闷。
　　“于是萨沙会经常过来陪我说说话，他还用他的能力让我可以看见你们人类的世界……所以……”艾尔说，可是萨沙依旧打断了她。
　　“我真后悔使用了那个能力！”萨沙气呼呼的说，身边的火焰似乎烧得更猛烈了一些。
　　我转头看向艾尔等她接着说。
　　“因为那个能力让我看见了亚刃你……”说的这艾尔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红润。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嗯。”艾尔点头道。
　　“然后就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我不懂的事情！”萨沙表情很烦闷的说。
　　“只是一眼，我就爱上了你。”艾尔说，但是依旧低着头，我知道她在害羞。“于是我做了一个自己的分身去到了你的身边。”
　　“分身？”我反问。
　　“嗯，因为我无法离开黑洞牢笼。”艾尔低声说。“亚刃，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好吗？”艾尔胆怯的看着我说，
　　“嗯。”我答应道，不理解为什么我会生气……
　　“那个分身就是沙也加……”艾尔说。
　　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我的世界发出了一声巨响。我的脑筋一片空白……
　　后来艾尔还跟我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你要你的分身去人类世界干嘛？玩么？”萨沙满脸疑惑的问。
　　“我爱上人类的男孩了”艾尔看着镜中的人类世界说。
　　“爱？那是什么东西？”萨沙发出疑问。
　　“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艾尔笑着说，满脸甜蜜。

　　“到底是什么？比打架还有趣么？”萨沙问，依旧一头污水。
　　艾尔盯着镜子不回答。
　　“什么啊，你告诉我啊……”萨沙催促道。
　　“说不清楚的……等你遇上一个你爱的女孩就会明白了。”艾尔说。
　　“都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了……怎么会明白……稀里糊涂的。”萨沙故意鼓起脸，假装自己在生气。
　　“呵呵……”艾尔笑起来。
　　“……”萨沙看着笑着的艾尔不语。
　　过了一会……
　　“那你对我有爱的感觉么？”萨沙试探的看着艾尔的脸问。

　　“朋友爱吧……”艾尔立刻回答道。
　　“那又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复杂啊！不好玩！我不想明白了！”萨沙皱着眉头气呼呼的消失在火焰中……留下艾尔一个人依旧盯着镜中的我以及自己的分身沙也加，内心百感交集……

　　听到这，我的心情已经不仅仅是惊讶足以形容的，其中还参杂着烦闷“什么沙也加是你的分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因为烦躁我的声音很低，脸色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
　　“亚刃伍德，我请你注意你的态度。”萨沙脸色也非常不好的说。
　　瞥了萨沙一眼我又看回艾尔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艾尔匆匆的看了我一眼说“说她是我的分身，她又不完全是。因为她有独立的思想，她仿佛只是借由我的一部分灵魂转生的一个与我不相关的女孩……我们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对你的执着吧……”说的这，艾尔的声音听起来很落寞，我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以为看着她和你在一起，我也会很快乐，可是结果却相反。我不但没有觉得快乐，而且她让我明白了嫉妒是什么滋味，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羡慕她，我居然羡慕自己创作出来的娃娃……”艾尔说。
　　“娃娃……”我的心底回响起这两个字，越发觉得别扭……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继续听艾尔往下说。
　　“于是我在想，我为什么要创造沙也加？亚刃在笑，不是因为我……亚刃在想的也不是我……亚刃的喜怒哀乐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亚刃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我……”艾尔低下头，握紧拳头，牙齿要紧下唇，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于是我转头看向萨沙，结果萨沙却立刻转头看向别处还“哼”了一声。
　　“真是，希望他接话的时候他就不说话了，应该闭嘴的时候偏偏话那么多！”我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呢？”我问艾尔。
　　“亚刃……我错了，我冲动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错了，亚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一定要原谅我……”此时艾尔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她泪眼蒙蒙的看着我双手握紧我的手。
　　我的眉头不禁的又皱了起来，并且有不好的预感……转头看了看萨沙，他依然望向别处，但是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身体周围的火势也烧的很凶。
　　“沙也加……沙也加，她……她……”艾尔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完整一句话，可我已经快被焦急感淹没了“到底怎么了？”我催促她。
　　耳边传来萨沙沉闷的深呼吸声。
　　顾不上萨沙的威胁，我直视着艾尔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沙也加是因为我而死的……”艾尔的眼泪随着这句话的出口掉了下来……落下来的眼泪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珍珠，我盯着地上的黑色珍珠……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放大……
　　“你说明白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尽量保持和平常一样的语气说。
　　“是我拜托萨沙让她得了病……然后死掉的……”艾尔的已经开始因为紧张和哭的关系有些气喘。
　　……我不知道此时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我此刻无比的厌恶艾尔……一个被嫉妒淹没丧失人格做出这等事情的艾尔……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我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站起身我就往们的方向走。
　　“求求你，亚刃，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会让你那么难过，我很后悔……”说着艾尔快跑着追上我拉住我的胳膊边哭边说。
　　我停下脚步，用力的喘了一口气“让我离开这，好吗！”我的声音出奇的冷，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我会用这种疏远的语气跟艾尔说话。甩开她的手，我继续往门外走。
　　“亚刃，对不起……我真的很后悔，如果知道你会那么难过，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她死掉的。”艾尔试图再次追上我的时候，因为脚步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听到声音，停下，没有回头的说“死掉……在你们说来人的性命是什么呢？生命是你们可以操控的吗？创造？死掉？全都由你们来决定是吗？！你们把人当成是什么了！”最后一句我已经是用吼出来的。
　　“只不过是个人偶而已，你有必要那么认真吗？！”萨沙双手环胸，依然一副气势凌人的态度。
　　我已经不想再说话……站在原地的双脚仿佛在地上生根发了芽。
　　心脏因为愤怒快速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静。
　　“亚刃伍德，我在跟你说话！怎么？愤怒的不想面对我吗？哈哈哈哈，没错，那个人偶是我让她得了病，她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玩具，由我动手，已是是她最大的荣耀。”萨沙语气冷漠地说，不带一丝感情。
　　因为愤怒，我的呼吸节奏开始加快，攥紧拳头，我转过身，眼睛直视着萨沙。
　　“哼，想报仇吗？可别怪我没劝过你哦”萨沙牵动一边的嘴角露出仿佛具有魔力的笑容。
　　“萨沙，别说了……”艾尔坐在原地低着头发出哀伤的声音。
　　我知道我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也许死在这也不错……我的心脏真的好痛哦……沙也加死的那个时候的感觉似乎又要重新经历一般，沉重的我快无法呼吸……
　　我再次直视萨沙的眼睛“我从没有怕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可能会，你能把我怎么样？不就是死吗？你们随意的玩弄人心，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说什么爱，说什么嫉妒，羡慕？你们真的懂吗？”我看向艾尔“你说你是为了我来到人世，我以前听到的时候真的心里开出了甜蜜的花朵，可是现在我觉得很空旷……难道不可笑吗？你到底想玩弄我到什么地步呢？如何才会让你觉得痛快呢？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啊？嗯？”
　　“不是的，亚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艾尔已经泣不成声。
　　可这时，落地窗户的玻璃因为萨沙的愤怒突然粉碎的悬在半空瞬间冲我飞了过来……下一秒，我的脸颊，脖子，胳膊等等多处地方被玻璃划出了长短不一的口子，流血不止。
　　“萨沙！你在干什么！”艾尔看到后大喊道！而我还来不及反应，只是依然直视着萨沙火一般的瞳孔，不能动……
　　“亚刃，如果死了，我也会死的……”艾尔边哭边准备使用法术帮我复原伤口。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一个区区的人类值得你浪费永恒的生命吗？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只剩一半灵魂了！”萨沙怒吼道。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灵魂仿佛已经抽离身体，拨开艾尔帮我复原伤口的双手，我艰难的移动双脚往房间外走……身后传来，艾尔的哭泣声，以及萨沙周围的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
　　我的世界似乎已经开始粉碎……我爱的女孩……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我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心原来真的可以变成死灰……而我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脑子里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事情，伤心一股脑的全都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