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 快把九代带走！》照花明

5、No.5

　　夕阳西下，和风习习，拂过树叶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催人困觉，三个人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起来相当悠闲，只是如果离近了一听，话题让人一头雾水。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时间溯行军不可能在占领这一片地区之后不投以关注。”山姥切长义抱着胳膊靠在树上，微微皱眉，他手指搭在左臂上，不时敲两下，既是思考，也是等候。
　　“他们确实有关注。”九代坐了太久，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然不至于给我这个了。”
　　她甩手把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和信拿出来。
　　药研和山姥切长义神色一变，立刻严肃起来，药研从树上一跃而下，拾起那把短刀，“是……药研藤四郎，你从哪里拿来的？”
　　隔着兜帽他们看不到九代沉郁的眼神，只能听出语气里的轻松，“这个啊，昨天那个抢九代本体的暗堕药研，并不是这里的历史呈现出来的角色，而是真实存在的，替代了当时的暗堕药研的真正的领导者。”
　　说起来还挺奇怪，理解起来更有些费劲，九代的表达能力完全说不上好，不过山姥切长义和药研也算是听懂了。
　　“也就是说……”
　　药研沉吟，“那个药……”
　　他话语一顿，好像不太愿意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又改口道，“那个领导者还在骚扰你？”
　　“诶……？呃，好像是这样说也没错。”九代点点头。
　　一旁看完了信的山姥切长义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重点难道不是为什么监察使昨天收到了信等到今天才做出了连上报都算不上的行为吗？！山姥切长义感到疑惑。
　　药研选择性无视了这一点，或者说如果九代在当时就说出来才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的人是真的。”九代蹲下来，拎着刀开始一上一下地抛，“这一次的行动时之政府对外是保密的，除了你们本丸以及负责搜集这个时空的情报的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不言而喻。
　　有内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开始有了变化，原本暖洋洋的橘红色夕阳几乎转瞬之间便被黑色覆盖，还剩一点点的灰白色苟延残喘，寺庙里也依次亮起了黄色的烛火光芒，盈盈一点，连成一片，照亮了整个寺庙。
　　“如果大将他们那里行动顺利，这个时候明智光秀应该已经有了变化，时空会开始扭曲，时间溯行军也会有动作。”
　　不止是扭曲，时间溯行军为了维护被他们改变的历史，不会袖手旁观，而来自未来的时间溯行军和刀剑付丧神齐聚正在扭曲之中的时间点，毫无疑问会引来检非违使，那个时候才会是一团乱，三个人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应对，因此他们候在这里的真正意义是盯梢。
　　但是现在风平浪静，感觉不到任何变化。
　　药研拿着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接通之后是天原秀一的消息，“已纠正明智光秀的部分经历，织田信长和他之间有了嫌隙，你们那里如何？”
　　有哪里不对……
　　药研神色凝重，“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五八二年六月一日夜，平安无事。
　　翌日，仍旧是个晴天，九代望着织田信长谈笑风生的模样，心情复杂。
　　如果说看到信长大人仍旧活着的样子不高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的存活是对截止到目前为止九代的使命的否定，织田信长，第六天魔王，应该在昨晚的叛变中泰然自若地切腹自杀。
　　“走吧，”药研走到她身边，“大将决定继续围绕明智光秀有记载的历史进行调查，我们留在这里，收集情报，会调集本丸里的人来进行援助。”
　　九代点点头，“我明白了。”

　　天原秀一再一次回归1579年，看着他的部下杀死了前来送信的信使，将他手里的信拿出来，和前几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织田信长派遣信使前往明智光秀所在处，想要传达一个信息，他最终还是会选择武力征服丹波国的信息，希望明智光秀可以暂且拖延时间以做缓兵之计，但是不要做出什么太有力的承诺，因为到最后为止一定会被打破。
　　不对。
　　明智光秀在平定丹波国的时候，将他的母亲作为人质交给八上城，说服城主波多野兄弟前往信长处。然而织田信长在和谈时杀害了兄弟俩人，结果在八上城的明智光秀的母亲也被杀害了。明智光秀不仅失去了亲人，连自己的名声都有了损伤，背信弃义的名声被按到了他的头上。
　　“有人向织田信长预警了什么吗……？”天原秀一猜测。
　　宗三在一旁袖手静观，他依旧是那么一副平静忧郁的表情，“那个男人……就算被告知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也不会让自己有所改变的吧？他并不是会害怕未来的人。”
　　织田信长其人究竟如何，只站在宗三的视角来看无法说清，他的视线中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做不到完全客观，但是宗三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了解，托当初整天在他耳朵边叨叨着信长大人的家伙。
　　唉，好烦，宗三想。
　　偏偏这个时候通讯器响起来，药研和长义报告了在1582年几天的调查情况，还是有些微妙的改变，对于明智光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因为几年之内发生的种种事情，最终与织田信长背道而驰。只是运气不好，被织田信长提前知晓了他和足利义昭的联系，于是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这件事发生在本能寺之变之前，更准确地说，是……本能寺之变的前一天。
　　他再一次未卜先知了。
　　“搞不好是织田信长被调换了呢。”天原秀一随口一提，“后世不是有一种推测德川家康被影武士替代的说法吗，搞不好织田信长也是这样，被时间溯行军安排的影武士调换了身份，才会知道这么多。”
　　加州清光吐槽道：“主人，该不会是漫画看多了吧，哪有人真的能够做到与另一个人完全相似啊？而且那种东西……还不如猜测时间溯行军把消息告诉了织田信长吧。”
　　天原秀一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主人你啊……真是让人没办法。”加州清光摇摇头。
　　但是话说回来，找到时间溯行军动手的具体时间也是不容易，天原秀一尝试以灵力探查这个时空的扭曲点却不能，被改变的历史已经定下来了，连扭曲点也找不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情况，就连之前的聚乐第调查都没有这样棘手的困境。
　　天原秀一靠着墙坐在地上，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计划，又不断地被自己否定，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揪出背后的时间溯行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伤脑筋啊，他摸了摸下巴。
　　“想到办法了吗，主人？”加州清光问。
　　“没有。”天原秀一难得有点沮丧，“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过于麻烦了。”
　　狠心一点，把全本丸的人都调过来，夜以继日地盯着织田信长，肯定能够发现敌人活动的蛛丝马迹，但是这办法真的够傻的，就算按照监察使的说法，1568年之前的历史没有问题，截至1582年为止还有十四年，一天一天地盯着是绝对没有意义的。
　　得知他的想法，九代深表赞同，虽然修正历史并非一天两天能够做成的事情，但是以年为计量单位来专心致志地矫正围绕一位历史人物的历史，未免也太过夸张了，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
　　“莫非位列第一的审神者就这么一点本事？稍微有一点让我……嗯，失望哎。”她躺在房顶，枕着双臂，漫不经心道。
　　“监察使大人，还是不要随便给一个人下判断比较好吧，尤其是对方的属下还在身边的时候。”药研收起通讯器，无奈道。
　　“冒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啦，谁让我对他不太了解，搞不好最后真的要去申请外援哦。”九代提了提嘴角，低头看着正不紧不慢往这里走的山姥切长义，他的表情说不上轻松，负责打探消息的家伙这么一副表情，实在是让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喂——前同事，有什么坏消息要传达吗？”
　　山姥切长义一抬头，就看到那两个大摇大摆坐在屋顶上一点也怕被发现的家伙，准确来说只有大白天还狗狗祟祟地套着披风兜帽不肯露面的监察使大人，药研保持了一贯的低调作风。
　　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完全好不到开玩笑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羽柴秀吉，刚刚被织田信长下令自杀了。”
　　九代嘴边的笑容凝固了。
　　一个想法被证实了。
　　这个时代的突破口并不是明智光秀，有问题的根本就是织田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