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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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齐莫空取下手腕上的蝴蝶结头花，拿起来在小胖子的眼前晃了晃，“你认得这个？”
“嗯！”小胖子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闹了挠后脑勺说道：“这个是我送给她的。”
“都这么脏了，你还认得出来？”单橼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来本色的蝴蝶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是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又问。
“当然！”小胖子感觉自己被质疑了语气有些焦急，他一把夺过了齐莫空手上的蝴蝶结捧在手上，像是抱着个什么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
“小娟可好看了，她的辫子也可好看了，戴上这个头花就跟仙女一样。”小胖子低着头看着头花喃喃道。
“你们是不是见过小娟！”小胖子突然抬起头来，眼睛明亮地看着两人。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怎么敢告诉这个纯情的小胖子他喜欢的姑娘遭到了非人一般的对待，最后为了救他们两个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嗯，我们见过，她确实很漂亮，像仙女一样。”
单橼猛地转过头去吃惊地望着齐莫空，齐莫空此时正注视着小胖子，语气非常温柔地对着一脸期待地小胖子说着谎。
此时天空中吹来一阵微风，轻轻地摇动着火红的枫树叶，叶子来回碰撞着发出了“沙沙——”的响声，齐莫空额前的头发被吹动了起来，露出了英气的眉毛和饱满的额头。
枫树叶摇摇摆摆地飘落了下来，落到了小胖子的头上，他伸手将那片叶子取了下来，定定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说：“小娟可喜欢枫叶了，我答应她会陪她一起来看的，可是枫叶已经红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齐莫空闭上了眼睛，内心不免有些痛苦，他沉默了好几秒，终是睁开了眼，将手按在了小胖子的肩头上，声音有些沙哑：“你只要帮我们进去，我们过几天就带她回来看你好不好？”
小胖子见齐莫空愿意带小娟回来很是欣喜，激动地疯狂点头，然后看了看齐莫空，又看了看一旁的单橼，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让他们凑近了自己，声音小了许多。
“我偷偷的告诉你们，你们不要给别人说啊，我听说经常会有些买家来这里。”
“买家？”两人皆是一愣。
“嗯，他们会挑上一些人买走，我的同学之前就是这样走的，我曾经看见过，有人跟门卫叔叔说了一声是来买东西的，叔叔立刻就把他放进来了。”
小胖子表情认真，不像是小孩子随口乱说。
“那没有被买走的人呢？”齐莫空问道。
“就被送去工作啦！”小胖子突然变得欣喜了起来，像是中了什么头彩一样，他兴冲冲地指着学校里面对两人说：“哥哥你们看见那辆车了没，他就是来接我们去工作的！”
跟欣喜的小胖子相反，两人脸上都有些沉重，这个孩子，哦不，估计这里的孩子都还以为这辆车只是来接他们去工作的，每个人都这样被欺骗着，还对地狱满是憧憬。
小胖子丝毫没有受到两位陌生大哥哥低气压的影响，依然手舞足蹈地跟他们讲着他和同学们听来的工作的地方有多么多么好，挣的钱一大把，是他们每个人的憧憬。
“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
这里的孩子都期盼着能从这里出去，努力地工作过上好日子。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外面就是地狱，这里面反而成了天堂。
“本来我上一次是要去工作的。”小胖子突然话锋一转，两人皆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我临走的前一天小娟突然跟我说她代替我先去工作几天，等稳定了就回来接我过去，真的好奇怪哦，她明明是要被买走的。”
单橼隐隐约约地感觉小娟肯定是听见了什么关于工厂的事情，所以才会突然做了这个决定。
“也就是说，她代替你去了？”
小胖子点了点头，但是抿了抿嘴想不通为什么小娟要替自己去工作，为什么车回来了她还没有回来。
这时，学校里上课的铃声响了，小胖子内心突然警铃大作，说自己要赶紧回去了要不然迟到要被罚站的。
刚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盯着单橼的脸看了半天，单橼被他看得有些奇怪。只见他从裤子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卫生纸递给单橼。
“哥哥你擦一下脸吧，来学校的人都打扮的可高贵了。”
单橼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脸上还有摔进土包里沾上的泥土，顿时尴尬地笑了笑，接过那张皱皱巴巴的纸道了谢。
小胖子随即又跑了出去，绕到了院墙的后面，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单橼把卫生纸在空气中抖了抖，折了起来开始擦着脸上的泥土，没有镜子他只能问齐莫空擦干净了没。
“哪边啊？”单橼听着齐莫空一直在说着还有泥土没有擦干净，自己又找不到地方，于是堵了气，将纸塞到了齐莫空的手上，“你帮我擦吧。”
齐莫空手上突然被塞进了卫生纸，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盯着单橼凑过来的脸迟迟没有上手。
“快点儿啊。”单橼见齐莫空不动，有些着急，这家伙难道不急着进去完成任务吗？
齐莫空只好拿着纸，轻轻地擦拭着单橼沾上了泥土的眼角，柔软的触感从纸巾下面传到了指腹上。齐莫空大脑有些发蒙，随即胡乱了抹了几下后就说：“擦干净了。”
将卫生纸卷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垃圾桶，又塞回了包里。
“谢谢啊。”
齐莫空手捂着嘴干咳了几声，让单橼跟着自己准备伪装成“买家”，混入学校。
一走近大门，正在屋里抽着那根烟的门卫就看见了门口陌生的两个年轻人，他吐出了烟圈将烟叼在嘴里打开门走了过去。
“干嘛的啊？”门卫嘴里叼着烟有些口齿不清。
“来买东西的。”齐莫空镇定的对着满是防备的门卫说。
听见来人是“买家”后，门卫的表情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样子，但还是按规矩办事，“有证件吗？”
证件？单橼慌了神，他们哪来的证件啊？不是说梦里想干什么都行的吗，他怎么变不出来个证件！
“喏。”
跟内心早就慌得一批的单橼不一样，齐莫空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门卫，门卫接过看了一眼后将东西还了回来，随即打开了自动门。
“校长在最后面行政楼的5楼办公室，去找他就行了。”
“谢谢。”齐莫空对着门卫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就走进了学校，单橼也看了一眼门卫，所幸他没有为难自己。
齐莫空递过去的居然是他的身份证！这个神人睡觉还随身携带着身份证这种东西！单橼顿时对齐莫空刮目相看。
“小哥你胳膊咋回事啊？”门卫看见了齐莫空胳膊上的擦伤。
“不小心摔了一跤。”
“医务室在左边啊，去处理一下吧。”
齐莫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跟门卫说话。
门卫见两人这么冷淡，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走远后脸色一沉，低声骂了句方言的脏话，又进到他的门卫室里看电视了。
他们顺着门卫指的方向走着，期间路过了几间教室，在其中一间里看见了拿着课本摇头晃脑的小胖子。
单橼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孩上课装的到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一下课就翻墙出来疯玩，典型的装模作样。
他们找到了上面贴着“医务室”几个字的门，轻轻地敲了敲，很快，门就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开了门，见门口两个都是生面孔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眼镜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胳膊受了点儿伤，能不能麻烦一下帮我消个毒。”齐莫空抬起满是擦伤的胳膊对白大褂说。
白大褂看见齐莫空惨烈的胳膊“哎呦”了一声，立刻侧了身子将两人迎了进去，让他们坐到病床上面。
“我看看酒精去哪了，哦在这！是不是碘伏比较好啊...纱布怎么也找不到了。”
两人见白大褂明显是一副门外汉的样子来回翻找着医疗用品，不由得一起吸了口气，不知道齐莫空这胳膊会不会被弄残废。
“可能有点儿疼啊，你忍着点儿。”白大褂拿着一瓶生理盐水往干净的棉球上倒了一些，将棉球完全浸湿后拿着镊子夹着棉球将伤口上的沙子灰尘给擦拭干净。
明明是非常简单的处理，白大褂却满头大汗，手还不住地发着抖。
齐莫空被生理盐水蛰地伤口刺痛，“嘶——”了一声，又咬着牙忍住了，全程没有再发出别的声音。
原以为已经结束了，没想到白大褂又从身后拿出了一大瓶酒精，看得齐莫空顿时两眼一黑。
“你要是疼就掐我吧。”单橼看着齐莫空忍痛的表情想笑，非常大方地就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等纱布包扎好后齐莫空已经感觉自己脱了层皮，胳膊已经没了知觉。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个实习的，经验不丰富。”白大褂不好意思地看着胳膊被包成粽子的齐莫空说道。
“没事。”齐莫空扶着额声音有些虚弱，“你能不能给我们倒点儿水？”
“诶，好，好。”
白大褂连忙点头，在饮水机下面取出两个纸杯子，接了满满两杯水递给了他们。
两人都失水太久，快脱水了，连谢谢都没说就一把抢过水杯一饮而尽。
清凉的水滋润了他们火烧火燎的喉咙，抚平了他们开裂的嘴唇，他们贪婪地舔舐着杯子里的每一滴水，像是饿了很久的野兽一般。
“慢...慢点儿。”白大褂被两人的气势给吓住了，连忙劝他们别被呛住。
“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终于解决了口渴问题的两人心情也愉悦了一些，休息了一阵子准备起身告辞。
“你们是‘买家’？”白大褂问。
虽然不知道白大褂为什么要关注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们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他们承认了身份后白大褂表情微变，嘴角抽动了一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眼镜反着光。
“小陈！帮我个忙！”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