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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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橼连忙跟上齐莫空的步伐，感叹大长腿走路就是快，一步顶他两步。
天空的边际已经开始隐隐发白，他们顺着被践踏出一条道路杂草一路走了出去。
可是，他们怎么才能找到那些黑衣人将会去到的学校呢？这里铜墙铁壁的，出都出不去。单橼有些头疼。
“小心点儿，那些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齐莫空压低了声音。
他们此时正躲在工厂的后方，那里堆放了许多的杂物正好能遮挡住两个成年男性的身躯。
杂物不知道在这里堆了多久，说话喷出的气流将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吹了起来，细小的灰尘飘进两人的鼻子，惹得有鼻炎的单橼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喷嚏。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他差点儿把眼球给喷出来。
“蹲下。”齐莫空听见身后有了动静，一把按下了单橼，只露出了一只眼睛观察着。
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军用卡车从树林的另一头开了过来，然后缓缓在工厂后面停下，发出了巨大的熄火声。
没过一会儿，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墨镜，也是一身黑衣。
他有些不耐烦地关上了车门，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抬头看了一眼还挂在天上的圆月，暗自骂了一声“他妈的”。
他将双手捂在嘴上哈了口气，冷空气瞬间将他呼出的气转化成了雾气，从他指尖的缝隙中钻出。
他哈了几口气后搓了搓手，用有些温度的手捂上冻得发僵的脸，不住地跺着麻木的脚。
这人是在等人吗？两个人藏在杂物里面偷偷观察着，因为空间太小，他们不得已身体贴在了一起，单橼呼出的气不住地喷在齐莫空的脖颈处，让脖子有些敏感的他有些招架不住，想要躲开又怕惊动了那个人，只能咬着牙忍着，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单橼突然感觉到鼻子上突然滴上了一滴液体，有些咸咸的，将视线从卡车那边移动到了齐莫空的身上，才发现他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但是却没有汗味，反而是挺好闻的味道，单橼说不上来是什么味，深深地在齐莫空脖子上闻了好几下。
这家伙穿的这么少怎么还出这么多汗啊？属火炉的吗？
齐莫空敏感的脖子被单橼这么一嗅，猛地往后一缩，不小心碰了一下杂物，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幸亏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正在用打火机点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你干什么？！齐莫空怒视着单橼。
不好意思啦，你太好闻了。单橼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吐了下舌头没有再敢看齐莫空一眼。
啊，真想跟那位大哥借个火。单橼看着点上烟的男人，心里有些痒痒的，手不自觉地就摸上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想抽抽不到太痛苦了。
男人拿着手机拨通了个电话，语气不太友善地催促着电话那边的人快点儿到车这边来，准备去接“下一批”。
这时，男人突然有些内急，看着同伴还没有过来后就叼着烟绕到树林里拉开裤链开始解手。
就是现在！
齐莫空和单橼从杂物里钻了出来，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趁着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夜色，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卡车的屁股后方。
齐莫空往男人进去的树林那处看了一眼，拉开敞篷确定里面是空的之后，点头示意让单橼先进去。
单橼也不敢动作慢，双手扶住车，抬起脚踩在一个支点上猛地用力爬了上去，不熟悉卡车的构造让他有些没站稳，在里面打了个滚儿。
齐莫空确定单橼顺利上去后，抬脚一登，身轻如燕一般进到了车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齐莫空上去后迅速将敞篷给拉上，两人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齐莫空拿出手机打开页面，用微弱的光线环视了一下车棚里面的构造，发现除了两侧有座位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遮挡他们的地方。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拉开这个敞篷，他们就暴露了。
单橼看着齐莫空手上的手机，又摸了摸自己除了一个装着一支烟的烟盒以外空空如也的口袋，有些疑惑。
“我怎么没有手机啊？”他小声地问着把手机揣进口袋的齐莫空。
“我睡觉的时候抱着手机睡的。”
好吧，单橼悻悻地点了点头，他睡着的时候手机被他扔一边儿充电去了，只能怪自己。
男人解完手，拉上裤链，发现鞋上面不小心沾上了液体，“啧”地砸了下嘴，把脚在杂草上蹭了几下，顺便将烟头随手一丢，踩了几脚确定没有星火之后就走出了树林。
他回到了驾驶座上，从下面拿出杯子喝了好几口水，浑然不知车后方混上来两个不速之客。将座椅放倒之后哼着小曲儿开始假寐。
车后方的密闭性极好，幽静的空间让单橼有些烦闷，过于寂静导致他开始有些耳鸣，用力地拍了拍耳朵发现脑子里依旧被刺耳的噪音所环绕着。
等了好一会儿，圆月已经被替换了下去，清晨的鸟叫声传进驾驶座上男人的耳朵。
这个时候的空气是最好的，男人摇下车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看见远处一个人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儿？老子在这里冻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同伴被男人骂了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咧开嘴笑了笑，上车之前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吐出嘴里最后一团烟圈。
“嘭——”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感受到了车门关上的震动，估计着应该是男人等的人上了车。
“我听说啊，咱这里混进来了其他人。”同伴喝了一口水，看着准备启动卡车的男人操着带有语调的方言说。
“是吗？我没有看到。”男人听后有些惊讶。
“你检查过了没？确定没看到那些人？”同伴还是有些不放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男人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确实没看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你等一下。”同伴按住了男人的手，看着面露烦躁的男人嘿嘿一笑，“车后面检查了没？”
说着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两人将耳朵贴在了驾驶座那边，隐隐约约听见了驾驶座的谈话内容，又感受到了车门打开的动静，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里没有可以掩护的地方，一旦被发现的话...齐莫空咽了咽口水，他不敢想象后果。
单橼一动也不敢动，寂静的环境下仿佛能听见两人加快的心跳声，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仿佛感受不到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感，浑身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齐莫空，整个人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只要靠近齐莫空，他就莫名地会安心下来。
同伴绕到了车屁股前，看了一眼从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手抓上敞篷，开始往起来拉。
“你来之前我检查过的，你屁事儿咋这么多。”男人不满地站在一旁看着同伴的动作。
敞篷被拉开了一道缝，光亮瞬间透了进来，直直的照射在了齐莫空的脸上。
完了！
长时间待在黑暗之中导致他不适应这个光亮，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在脸上。
那一瞬间单橼想了无数种办法，大不了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还会怕打架？！
“嗡嗡——”
正当车里的两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见是催促他快点儿出发的命令。
“诶，好好，我们这就出发。”跟同伴说话不同，男人的语气相当低声下气。
同伴听见电话那头的催促后也停了下来，男人一把拽下来敞篷，怒瞪了同伴一眼，抱怨着因为他自己又挨了骂。
看着回到驾驶位上的男人，同伴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检查着车后方。
看着重新恢复了黑暗的车厢内部，两人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单橼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液，想着这一下给他吓得至少折寿10秒钟。
将车打着了火，男人熟练地驾驶着体型庞大的军用卡车绕过了面前的工厂，熟门熟路地开到了铁门面前。
没等几秒，笨重老旧的铁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卡车缓缓驶出了工厂，拐了个弯绕着一条乡间小道开始匀速前进。
两人在车厢里被颠地坐不稳，估计车应该是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山路。
突然，车开过了一个坎儿，车身一个猛烈的晃动，单橼整个人都被弹飞了起来，屁股远离了车座少说也有0.5秒，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了齐莫空的怀里。
齐莫空下意识地接住了失去平衡的单橼，两人沉默了两秒，发现他们拥抱的姿势略微有些尴尬，单橼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齐莫空的裆部...鼓鼓的。
单橼瞬间弹开，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暗自甩了那只罪恶的手一巴掌。
“坐稳点。”齐莫空冷不丁地被摸了裆，也是一愣，但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保持冷静地说。幸亏这里黑，单橼看不见他发红的耳朵。
“我靠，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同伴也被刚才的那个剧烈的晃动给晃的一头撞到了车玻璃上，揉了揉撞得发麻的头怒骂道。
“那你他妈来开！艹！”男人啐了一口，本来被骂心情就非常不好，现在旁边还有个没事找事的人。
行驶了一会儿坑坑洼洼的山路，终于开到了平地上，车后面的两人也终于不再像不倒翁一样在车里来回摇摆了。
卡车的噪音有些大，所以他们在车后面小声地说话驾驶座上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这学校是有多偏僻，路这么烂。”单橼吐槽着。
齐莫空看了一眼时间，车已经开出去1个小时了。
“哎，你渴吗？我怎么感觉我好渴啊，不是在梦里么？”单橼咬下了嘴上的一块死皮，他现在感觉嗓子都在冒烟，口水都快分泌不出来了。
“我也有点儿。”被单橼这么一说齐莫空才感觉到自己也有点儿口干，刚才一直处于警惕状态没有感受到。
“我看一下他们开到哪了。”单橼想干点儿别的事分散下注意力，于是起身扶着车座移动到了后方。
他摸到了开口处，稍稍一个使劲，将敞篷拉起了一点儿，露出了外面的样子。
单橼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亮光后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怎么说呢，跟工厂里完全是两个世界。
车正在宽敞的路上稳稳地开着，道路的两旁种满了高大的红枫树，像巨大的火苗。枫叶落了满地，单橼感觉时刻会有侠客从那里飞出来切磋剑术。
美的极具有攻击性，像一幅画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