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人》柒扬

6、第 6 章

　　齐莫空抬脚朝坟地内部走去，单橼死死地扒住他的胳膊左右不停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生怕会有MJ的mv场景出现。
　　这座坟地占地面积很大，墓碑一个个挨得很近，密密麻麻参差不齐地排布在一起，他们大致的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埋在这儿。
　　这座工厂后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坟地？
　　绝大多数的墓碑都很陈旧了，经历了风吹雨淋的已经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下面埋得是什么人。
　　“哎，你看，这有个新的墓碑！”单橼蹲在那里看见了他们的右边立着一个还算比较新的碑。
　　齐莫空转头看去，那座墓碑确实跟其他的不太一样，他走进想要仔细观察一下，却发现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看了几眼这座墓碑，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其他的，和单橼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发现不对劲了！
　　这是个无字碑！这里哪是被风吹雨淋，被岁月磨平了碑，根本就没有一个是上面刻了字的！
　　“不对劲儿啊，按理说下葬都会在墓碑上刻上何年生何年死，不说生平了，起码也得给人家把名字刻上吧？”
　　单橼也顾不上害怕了，细细地观察着墓碑的样子，伸手摸了几下，粗糙的很，一看就是随便立着的。
　　“也许他们根本就来不及编出那么多人物吧。”齐莫空罕见的开了个小玩笑。
　　“也是，梦里而已，哪来那么多人可以让他们挨个儿刻上。”单橼点点头附和着，其实根本不知道齐莫空口中的他们是谁，只当是他随口说的。
　　“哎，别走啊，等等我！”
　　齐莫空突然走到其他的土包那边，把单橼一个人丢在了那里，吓得他一个跟头爬了起来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紧了齐莫空。
　　另一边还有几个墓碑也是新的，齐莫空皱了皱眉头，在土包的旁边走来走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真的好烦躁啊。齐莫空抓了把头发，两个人的任务难度就提升了这么多嘛？
　　“卧槽！”
　　齐莫空听见了单橼的叫声转头看去，只见单橼狼狈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土包上面，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土屑，狼狈的不行。
　　单橼有一点儿夜盲，并不能像齐莫空一样在黑夜里还能这么穿梭自由，能看到这里的墓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不，看完这一圈儿没有任何收获准备去另一座土包的时候就没注意脚下，猛地被一块石头给绊住了脚，一个猛子扎到了土包上面。
　　“你没事吧。”齐莫空伸出手去将他拉了起来。
　　“没...就是脸有点儿疼。”单橼被拉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土，感叹幸亏自己是原装的，要不然这脸朝地可不得把鼻子给砸歪了。
　　齐莫空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土包上，这个土包仅仅被单橼砸了一下居然凹下去个坑？质量这么不好的吗？
　　难道...
　　齐莫空迅速地上了手，开始刨着那个土包，发现确实土质非常松软，不太像埋了人的。
　　单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莫空开始挖坟，但是还是跟着一起挖，发现用手实在是有些费劲儿，于是他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有些破烂的小木板，用小木板开始挖坟，效率比徒手挖要高多了。
　　没过多一会儿，他们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齐莫空伸手敲了敲，声音像是个木板，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很快，那个东西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他们把下面的棺材挖出来了。
　　齐莫空把手上的木板搁到一旁，让单橼站在棺材另一头去，打算把上面的盖板给掀开。
　　“啊，啊？不好吧？掀人家的棺材板...”
　　单橼有些犹豫不决，他可不想一打开就看见里面恶心的腐尸，在电梯里已经给他弄出心理阴影了。
　　但是看见齐莫空的眼神后，他还是认命地走过去蹲下身子跟他一起抬，大不了把眼睛闭上！
　　“一，二，三——”
　　使了几次劲儿后，棺材板终于被移开了，里面居然是空的！
　　“这，这怎么回事儿啊？咋啥也没有啊？”单橼闭着眼睛等了几秒，没听见齐莫空的动静，于是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见空棺材后整个人瞪大了双眼。
　　齐莫空看见空棺材后心里的猜测隐隐的落实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单橼跟他一起继续挖旁边另一座坟。
　　不出所料，这座坟的土质也是相当松软，就像是随意地撒了一把土盖在上面一样，棺材里面跟之前那个一样，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被人挖过了。”齐莫空坐在墓碑前拍着手上的土，虽然只穿着了一件衬衫，但是经过刚才的一阵体力活动后，他额头上细微地出了一点儿汗，胸前漏出的白皙的胸口也泛着粉色。
　　“谁这么缺德啊还挖人家坟？”单橼把手上的破木板一扔，挨着齐莫空坐了下来。
　　“那些尸体应该就是从这里面挖出来的。”齐莫空想到在电梯里时他好像看见了有几具尸体破烂不堪的衣物上还沾上了一些泥土，应该是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时候沾上的。
　　“不是吧？”单橼一惊，又想到还有几具新鲜的尸体，这里恰好也有几个新的墓碑，一阵恶寒。
　　“这件事告诉我们火葬的重要性。”单橼一本正经地看着齐莫空说道。
　　这时，他们突然听见了树林里传来动静，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女生的哭声。
　　他们赶紧躲到了一座体积较大的墓碑后面，警惕地看着传来动静的树林那边。
　　之间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了出来，身后还拖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女生，黑夜里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和表情，但是体形看上去都非常高大。
　　女孩身材瘦小，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拎在手上，她左右扭动着身体拼命反抗着。黑衣人有些烦了，直接把她在地上拖行着，穿着裙子的她受不住粗糙地面的折磨，光滑的腿上瞬间皮开肉绽，地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女孩疼痛的呻吟声和哭声并没有让黑衣人的铁石心肠柔软下来，他们把她拖到了一个新的小土包面前，扯起她的长发把她满脸泪花的脸面对着自己，低声问着什么。
　　虽然距离不远，但是两人这个角度有些看不清楚那边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们在很残忍地对待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拼命摇着头不听黑衣人的话，黑衣人见状冷笑了一下，对身边的同伴点了个头，示意他们可以动作了。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身后取出一根棍棒，猛然击打在女生的腿上，瞬间骨头断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啊——”
　　女生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在这片坟地里显得即凄惨又渗人，树林里的鸟都被惊得飞了起来。
　　她的腿被打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的形态，软趴趴地在地上。女孩被剧烈的疼痛所击垮，整个人扭曲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着，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了，泪水流了满面。
　　见女孩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黑衣人又拿出了一小瓶液体，抓着女孩的脸用劲儿捏开了她的嘴，力气之大直接将女孩的下颚捏到脱臼。
　　黑衣人强迫她喝下了那瓶液体，虽然液体顺着女孩脱臼的嘴边流出了不少，但是好歹喝进去了些。
　　黑衣人松开了女孩，女孩猛地被推到在了地上，头撞上了地上突起的小石头，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糊住了眼睛。
　　只见刚刚还明亮的瞳孔突然间一个放大，黑色慢慢退了下去，整个变成了白眼仁，女孩喉咙里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呜”声，她彻底变成了残废。
　　眼前变成一片黑暗的女孩像一只狗一样不知所措的在地上乱摸着，不小心碰到了黑衣人的皮鞋，被一脚踢开。
　　“反抗就是这个下场。”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孩语气里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拉到下面去。”
　　听见命令的另外几个人托起地上的女孩，迅速地挖开旁边的一个小土包，将女孩丢进了棺材里。
　　女孩感受到了自己身处环境的恶劣，又开始反抗起来，但是总归的抵不过几个壮汉，棺材板被盖上，整个人被关在了棺材里。
　　女孩拼命捶打着棺材，想要从里面出来。
　　“给你两个选择，一，想出来的话就在棺材板上敲两下，二，我们明天直接过来取你的尸体，让你的同伴们亲手把你送进绞肉机里。”
　　棺材里瞬间没了动静，黑衣人像是很满意女孩的反应一样点了点头，开始数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棺材里弱弱地传出了两声敲击的声音。黑衣人示意他们把棺材打开，将已经丧失了任何反应像个活死人一样的女孩拖了出来。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干活，把她带下去吧，天亮了就准备下一批人。”黑衣人看了一眼女孩。
　　“哦对了，你们注意一下这里混进来了其他人。”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扛起了小女孩又原路返回走进了树林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个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单橼看了一眼身旁的齐莫空，只是感觉浑身冷汗，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咋这么冷啊，是不是我睡觉没有盖住脚。”单橼低声说着。
　　确定了那些人都离开后，齐莫空从墓碑后面走了出来，走到刚才的地方看见地上还没有干透的血痕，暗暗捏了捏拳头。
　　那个给他蝴蝶结的小女孩也被这样对待过吧。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单橼走了上来站在他身后问道。
　　“我问你。”齐莫空转过身来注视着单橼。
　　“他们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孩子的？”
　　单橼被问的一愣，心想我怎么知道啊。
　　齐莫空也意识到了这么问不对，于是咳了两声又说：“什么地方会有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
　　单橼瞬间了然，即使自己再笨，经过齐莫空的这一番提醒下也明白了。
　　“学校！”他眼睛一亮。
　　看来孺子可教也，齐莫空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才他们说天亮了准备下一批人，估计就是要去找受害者了，咱们要准备完成任务阻止他们了。”
　　齐莫空说完就抬起脚走向那片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