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人生（快穿）》流年的金戈

4、第4章

　　泰安虽是一处小县城，本身人口并不多，但因为北面有五岳之首的泰山，是以热闹非常。
　　史上记载从秦二世开始中国古代历朝帝王就有封禅泰山及祭祀的习俗，好像这样就能保佑他们的皇朝天下太平、绵延后世。
　　万贞儿跟着朱见深一路走，渐渐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酒楼、饭店、布庄、米铺、杂货铺子遍布，还有很多小贩直接把摊子摆在路两边，有卖香囊荷包的，有卖点心小吃的，万贞儿还看到算命的、代写书信的，真是大开眼界。
　　有的男子穿长袍、戴进贤冠、脚踏靴子，这是有点钱或地位的。
　　有的穿长度到臀部的粗布短衣，头发用皂布束在头顶，脚上有绑腿，这是庄稼汉子。
　　女子的服饰种类多些，有着襦裙的，就是万贞儿这会身上穿的这种上裳下裙分开的样式；也有着褙子的，是一种长达小腿的连体式开襟外罩衣，里面着大袖衫并系长裙，裙子下摆从褙子下面露出来，显得身形高挑优雅；还有着深衣的，是直筒式的长衫，领口露出内衬抹胸，腰部有腰带装饰并缀挂玉饰、香囊等物。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见什么都好奇，每个摊子都流连不已。
　　三文钱一个的荷包万贞儿挑了几个好看的，准备回去送给素梅她们。
　　朱见深见了非要万贞儿帮他也挑一个，万贞儿顺手挑了一个蓝底金线绣仙鹤图案的给他，朱见深马上挂在腰间，口中还说：“下次姑姑亲手做一个给我吧！”
　　“你那么多好看的荷包平时也没看你带过一个。”
　　“那又不是姑姑做的，我不想带。这个就不一样了，姑姑没做荷包之前就用这个将就了。”
　　说着挑了一个绣鸳鸯戏水图案的递给万贞儿，“这只好，姑姑这只送给你。”
　　万贞儿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这个可不能要，忙推说自己已经买了很多不用了。
　　朱见深却已经向卖东西的大婶付钱，并大方地表示不用找钱了。
　　把个大婶乐得满脸褶子都在颤抖，又另送了他几个扇坠子。
　　还一迭声地夸道：“这位公子眼光真好，这可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绣法，这鸳鸯绣的可不是活灵活现的，送给姑娘最合适。”
　　万贞儿拿着绣鸳鸯戏水的荷包跟在朱见深后面悔得不行，没事看什么荷包。
　　一路下来万贞儿了解到在外面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馒头，米700文一石。
　　一两金子相当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相当于1000文钱，也就是一吊钱。
　　两人在点心铺子买了不少当地点心带回去分，又到街边去吃混沌。
　　卖混沌的汉子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姑娘，一时起了谈兴。
　　“大妹子，俺这混沌好吃吧！看看这牌子，张老三混沌！这可是县衙的师爷写的！俺这混沌在泰安城里可有名的，别处都吃不到。”
　　“是吗？为什么？”
　　汉子神秘地说：“俺这混沌配方可是祖传的，从俺爷爷传下来的，三代了。别人也有冒名的，可都不地道，没俺的好吃。”
　　“你叫张老三所以起这名吗？”
　　汉子摇摇头，“不是的，张老三是俺爷爷，俺家从俺爷爷起就在这泰安城里卖混沌了。来泰安不吃一碗俺的混沌可不算真的到了泰安。”
　　“你的混沌确实不错。”万贞儿朝他竖起大拇指。
　　“我就知道大妹子识货。”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时，忽然看见和妹子一桌的小兄弟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以为朱见深有话说，就问怎么了？
　　朱见深眼神幽幽地盯着那个汉子，“传了三代的混沌很了不起吗？”
　　汉子不服了，“不信你尝尝。”
　　朱见深用勺子舀起一个放到嘴里，咬几下后咽下，“味道一般。”
　　汉子扯下肩膀上搭的布巾不高兴了，“俺家在这摆摊几十年了，谁不说俺家的混沌好吃，你这话什么意思？”
　　万贞儿忙推了朱见深一下，又对汉子说：“他不会说话，你别理他，我也说你的混沌好吃。”
　　汉子不想惹美人不快，只好当看不见朱见深，继续和万贞儿聊天。
　　“大妹子是哪里人？是来泰山游玩的吗？”
　　“京城来的，也算是游玩吧！”
　　“最近京城来的人可多了，太子来泰山搞个什么仪式，咱可不懂，妹子最近别乱跑，可别冲撞了贵人。”
　　万贞儿心说最大的贵人就在你边上呢，已经被你冲撞了。
　　又有其他客人来吃混沌，汉子这才走开。
　　“在外面别计较那么多。”万贞儿小声对朱见深道。
　　“我是计较这个吗？我是看他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下次出门要给你带帷帽，这外面真是什么人都有。”
　　朱见深突然觉得每个路人都很碍眼，连和万贞儿出游的好心情都被影响。
　　“你要是实在感兴趣我让人寻个更好的混沌方子来？再不济我这位子可传了八代了，你要不要？”
　　朱见深盯着万贞儿的眸光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人溺毙。
　　“要死啊，这也能说。”万贞儿去踩桌下朱见深的脚，朱见深反而笑着不说了。
　　“听说太子代皇上来泰山祭祀了。”旁边一桌吃混沌的人在说话。
　　“是啊，听说已经到了，这几天就要开始祭祀了。”
　　“希望祭祀完了有用，老天爷保佑风调雨顺，咱们多过几年好日子。”一位老者说道。
　　“老丈，今年年成怎样？”万贞儿问老者。
　　“还行吧，我们老百姓有屋住有饭吃就行了。听说西南面蛮族最近几年旱灾，饭都吃不上了。唉！”老者憨厚地说。
　　“是啊是啊，我们村有从那边逃荒来的人，面黄肌瘦的，真可怜。”旁边有人附和道。
　　“朝廷没有赈灾吗？”有一书生模样的人问。
　　“西南具是瑶族人，西面夷狄，北面瓦剌，东北面女真人，朝廷哪有空管他们。”又有一人说道。
　　“算了，这不关我们的事，自有人管。”
　　朱见深一直默默听着众人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走吧，我们回去。”万贞儿看看天色站了起来。
　　回行宫的路上朱见深突然附到万贞儿耳边小声说道：“父皇从瓦剌回来后身体就不好，这两年又有逆臣谋反，西南布正使上过一次减免赋税的折子，内阁没有搭理，没想到西南蛮族的灾情已经连老百姓都知道了。”
　　“殿下有办法帮那里的灾民吗？”
　　“我这就回去写折子让加急送回京城问问。”朱见深皱眉。
　　两人回到行宫后门，朱见深在门上敲了三快两慢的暗号，门开后露出永福焦急的脸，“殿下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奴才要拦不住了，刘太傅一直在花厅等您，茶水都上四遍了。”
　　“好，我换了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