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衍那》玉漏寒花

13、赠剑飞卢

　　“成了？”“成了。”月瑶原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血灵大法真成了，她心里那件事越来越清晰，看来自己确是常羲转世无疑了，那狐狸并没有诓她。既然如此，她究竟想利用自己迷惑攻破昆仑虚何人呢？难道是掌门群玉？只有他，昆仑虚也只有他令妖王白兮忌惮吧？为何常羲转世就一定对他管用呢？难道...他的身份也有问题？“咱们这样，总也不是办法。你在孔宣大圣处见识比我多，许多事咱俩还得商量着来，每次以这木樨香见你太耗时又麻烦。明日我得去找一找，兴许有什么养魂之法帮你恢复魂力，入梦来见。”迟渊一席话打破了她的思绪，“也好，你且再帮我去打听打听常羲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常羲？不是帝俊之妻么？”“文献典籍里对她所述甚少，妖王曾说我乃常羲转世，你承了我的魂又顺利完成了血灵大法，那厮说得怕是真的。我们得弄清楚，她到底有何阴谋。我觉着她图的可不止一个昆仑虚。”“有道理，我也曾于古籍中看到血灵大法得准圣之尊才能点化未开智的蛮妖，父神母神接引天地之力，令万物众生合婚后嗣，繁衍绵延，准圣之妻因此也能共享准圣尊位所有权利和力量。”“嘶...既如此，常羲理应与帝俊、羲和同享天寿，怎的会入了轮回？”“呵，看来这桩秘闻里藏了不少秘密啊。”“也罢，在弄清楚这些事前，咱们先别轻举妄动。你的血灵大法已成，那钦原已然对你认主，如果妖王信了你的话，定会放它回来找你。咱们且按兵不动。”“好。”月瑶不敢告诉他，妖王的计划大有可能是冲着群玉去的，她隐约感受到群玉在迟渊心里似乎有所不同，关心则乱，她怕他控制不住。

　　翌日，清晨。迟渊经历了昨晚大半夜折腾，又几乎消耗了全身灵力，从床上爬起来时还有些后继无力，手掌上的伤口被布带缠着又渗出了一点血迹。他起床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将手里的布带替换下来，群玉已叩响了他的房门。“师尊？师尊，早啊。我...我还没换衣服呢。”经过了上次和他“坦诚相待”那事，迟渊面对这样的情景更臊得慌了，一想到上次师尊袒露着胸口的样子，耳朵后面又噌一下红透了。“刚好，为师命制衣坊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你这就换上吧。”“好...好...”“昨日你去了哪里？”“啊？”迟渊有些猝不及防，往日里师尊很少问及他的行踪。“我...我昨日在墨玉长老那儿呢。”“哦？去他那儿干什么？”迟渊苦笑两声，随即心念一转，道：“师尊，我这不是想向墨玉长老讨件趁手的宝剑么。你看，上次斗那鬼车，我的剑锋刃都有些卷了。”“你这小子，才入门多久，还想向墨玉讨神器。”“是...所以墨玉长老这不是没给我么...”迟渊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低着头，不让他看见他眼里的慌乱。“赶紧换好衣服！为师在观天崖等你。”“是。”待得群玉走出了房门，迟渊才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没把慌圆过来。他实在是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师尊面前。迟渊抖了抖他的新衣裳，这新衣裳的料子是上好的鲛绡做的，照旧做成了他喜欢的玄色云纹，他穿上衣服，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合身，袖口做成了绑袖，他记得有一次他还跟师尊埋怨过说弟子服的广袖一点儿也不适合练武，没想到师尊还记得。他心里有些暗喜，赶忙着御剑向观天崖而去，他可不能让师尊等太久。

　　凌空御剑，一路上引得不少弟子们艳羡的目光，“哇，首座已经能御剑了！好快的修炼速度啊！”“不愧是首座啊，我等望尘莫及了。”“才一年多啊，就能御剑了，我也好想御剑啊。”......很好，他就是想让师尊也看到，他收的徒儿就是最聪慧的。迟渊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师尊，他背对着他负着手，站在悬崖边，俯瞰着群山。不同刚才，群玉手里此刻多了一把长剑。迟渊还没落地，便喊道：“师尊！师尊！”群玉应声回头，只见迟渊手舞足蹈地向他招手，又从那磕磕巴巴的长剑上跳下来，小跑着到了他跟前。看着他春风似的笑容，群玉有些恍惚，嘴角边有笑意藏也藏不住，露了出来。他将手里的长剑递给迟渊，道：“此剑名曰飞卢，今日便赠给你了。”迟渊小心地接过剑，捧在手里，仔细端详，这剑剑鞘乃上古黑水里的玄石所打造，通体黑色，坚硬无比，却泛着温柔的水样波纹，剑鞘之上又以密银打造了符咒图腾嵌刻在内，他拔剑出鞘，只听得一声类似龙的铮鸣声，一道寒光闪了下迟渊的眼睛，他不由得暗暗赞好，寒光过后只见那剑身通透闪亮，剑脊上一道暗红色的花纹从剑柄处一直蔓延至半个剑身。迟渊又试着舞了一套剑法，那剑的重量刚好称他的手，舞起来相当顺手。“多谢师尊！师尊，这剑是个什么由来？您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多了解了解它。”飞卢已然像是他口里的一个朋友了，而非是冷冰冰的武器。“飞卢，原是天界剑神打造，千年前被赠与人皇黄帝斩杀蚩尤，这剑脊上的一道红是阿修罗的红莲之火淬炼的痕迹。这剑火性太强，黄帝便寻了黑水玄石打制成了剑鞘来压制它的火性，剑鞘上的密银么...”“是师尊你做的？”“正是。能助你抑制这剑的杀伐之气，你太小了，凡事不宜杀心过重。”所以...这剑是师尊一早就准备给他的了？迟渊心里暗喜，又生出调皮的心思来，“多谢师尊，那...师尊，这么好的剑赠了我真的可以吗？你先前不还说我入门时间短，不宜使用神器，现在又...”“咳...也是，那你还给我吧。”“诶，别啊！师尊，我错了，我...我我一定好好对飞卢。”迟渊生怕师尊真的反悔，赶忙将剑抱在怀里。“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群玉斜眼瞥着他，咬着牙又说：“把我教你的三套剑法，在这儿，各舞上十遍，再去藏书阁抄写心法口诀一百遍！”“啊...”迟渊简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调侃师尊了呢，天呐，他可最讨厌的就是抄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