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们的生日（下） ...
-
“啊……终于回来了，还挺累的！”徐笙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直接甩在沙发上，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萧眠端过来一杯水：“喝点水吧。”
徐笙接过来咕噜咕噜地都喝下去，擦了擦嘴露出个笑说：“我的礼物呢？”
萧眠笑了笑说：“你等会，我去给你拿，你可不要嫌弃。”
“不会的！”徐笙冲着萧眠的背影喊道。
萧眠走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小泥人，上面还细细地上了色，边角的地方也都细细的涂上了色彩，做的很精细，小泥人头大大的，脸颊鼓鼓囊囊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短袖上衣和黑色的短裤，脚上一双白色的鞋。
“这，这……这是我吗？”徐笙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看着，轻轻摸着小泥人脸上淡淡的红色，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脸这么红过了？”
“我觉得，你脸红的时候最可爱。”
“形容个大帅哥可爱合适吗？”徐笙笑嘻嘻地说，“你应该做两个一起的，我和你。等着，我下次做一个给你，我们俩的，亲嘴的，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萧眠笑着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礼物想给你。”
“啊，真的吗？”
“嗯，你先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好不好？”
徐笙乖乖地把眼睛闭上，听到萧眠的一阵脚步声，然后他感觉到灯光慢慢地变暗，轻柔平稳的吉他声在空气里响起，徐笙的心里一动。缓缓地，萧眠开口了，是一首英文歌，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过萧眠唱歌，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哑，但十分地温柔，就像他本人一样。
I hear something out there callin\' my name.
（闻见，远处似有物在呼唤我的名）
No matter where I turn it all looks the same.
（无论我怎样寻觅，一切还是那样）
I never sleep at night, I just stay up and wait.
（夜不能寐，我清醒着，等待着）
But the burning in my blood never came.
（但令我血液为之沸腾的却还未到来）
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 when I see it
（我能否知晓，我能否知晓，目睹之时我是否会了然于心）
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 when you\'re here
（我能否知晓，当你到来时，我能否知晓）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I know the man I am is not who I should be.
（我失掉了本该有的样子）
The Devil take my hand says, \"Child come with me.\"
（恶魔执我之手言说道：孩子，随我来吧）
My body shivers and aches. I can\'t break free.
（我颤抖不已，浑身疼痛，我已不能自如呼吸）
Why do the things I hate come so naturally
（为何我憎恨的一切，来得如此顺理成章）
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 when I see it
（我能否知晓，我能否知晓，目睹之时我是否会了然于心？）
Will I know itWill I know it when you\'re here
（我能否知晓，当你到来时，我能否知晓？）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I need you now, I need you more than ever before……
（我需要你，比以往更加需要你。）
萧眠的声音渐渐小了，他轻声说：“睁开眼睛吧。”
徐笙睁开眼睛，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眶都湿了，他伸手把自己的眼睛抹了抹，说：“我都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一束昏黄的灯光把客厅填满，那是墙上的壁灯。徐笙说：“你什么时候练的？”
“嗯，本来是去年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但是不是没……后来我也拖了好久，总之就是拖拖拉拉的，总算是……”
徐笙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搂进怀里。
萧眠抬起头来，主动地吻了上去。
徐笙认真地回应着，萧眠轻轻地呼着气说：“我，我们十八了。”
徐笙睁着大眼睛，不说话地看着他。
萧眠脸颊泛着红，他悄悄说：“你想吗？”刚唱完歌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一点点蛊惑。
徐笙紧张地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自己的脚步，轻轻地上前一步，莫名地说了一句：“等我。”
这回轮到萧眠愣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徐笙直接堵住了嘴。
他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萧眠的脸颊，另一只手轻轻地探进了萧眠的衣服里。怀里的人轻轻地颤抖着，但什么都没有拒绝。
一晌贪欢，徐笙的脑子迷迷糊糊地乱掉了，他闭着眼睛就好像整个人沉在海里，怀里抱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怀里的人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一吻，他刚想说什么，却觉得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地变瘦削，然后慢慢地从他手里抽离，消失不见。
凌晨五点的时候，萧眠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间，手里拎着一只小小的箱子，又回来把小样轻轻地放到床边。
小样轻声地嗷呜了一声，萧眠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把电话接起来。
那边传来清楚的男声：“我已经到你们家门口了。”
“嗯，我马上就出来。”
最后，萧眠轻轻地合上了屋门，门锁咔哒一声，萧眠站在门口，头贴着房间门，站了很久，最后轻轻地拖着行李箱走了。
“怎么这么久？”纪春来在前座里坐着。
“嗯，没什么，我们走吧。”
纪春来抬起头来，皱了皱眉：“你眼睛很红，是那个东西带着不合适么？唉，一会我马上给你卸下来，带久了对眼睛不好。”
后座的人低着头，在翻手里的一本册子，头也没抬地说：“让我再带一会吧，不然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清楚了。”
“好吧。但是，你一天以后马上就要摘。”纪春来发动了车子，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之后，一辆黑色的车从巷子里行驶了出去，很多年以后，这里才有人再度回来，让这里重新成为一个家。
徐笙醒了，他揉了揉头，觉得头有点晕，一转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小样，他喊了两声，没人应，徐笙就自己从床上下来，随后他认识到，好像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又回到房间里，这才看见桌上的那个“自己”下面压着一张纸。
我走啦，你要好好的，高考加油：）
最后还是那个他们常用的表情，徐笙一拳砸在桌子上，手很快肿了起来。
下面还有一个小本子，最上面几页写着几条备忘：
-小样交给你啦，我带不了它了，你好好照顾它。
-华桦你多注意，他情绪不太对，要高考了。
-这个房子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钥匙在抽屉里。
……
徐笙拿着他的手机，拼命地打电话，可是电话已经关机了，怎么都不通，他一条一条的短信发过去，也依旧没有回音。
徐笙颓然地坐在床边，他想，如果我昨天看出他的不对就好了，我怎么睡的这么熟……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回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说好的，我陪你……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猛地拿起来自己的手机，那是一个未知号码，他点开看了看那条短信，顿时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萧眠的一个朋友，他现在在我这里，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去找他，按照他的心愿继续你的人生吧，你应该是要高考了对吧？好好准备吧孩子。嗯，我是偷偷给你发这条短信的，他不知道，一个月我会和你说一次他的情况。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我们会好好照顾他，这件事我是支持他的，你们还是孩子，你现在负担不起，他太需要保护了，等你以后成长起来，才能好好保护他，知道吗孩子？有什么情况，我都会提前告诉你的。
徐笙颤抖地按下按键。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谢谢你照顾他，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他真的很好，他值得最好的。
之后再没有回复了，徐笙默默地把这个号码存了起来，叫“hope”。
他把小样抱了起来，然后把钥匙拿上，轻轻锁了门，转身看着这个在清晨中安静屹立着的房子，就像看着自己的回忆在晨光里一点一点地化作泡沫。
他轻声说：“还好我脾气好，不然我都要恨你了，可惜，我还是爱你。”
他知道，他走出这个房子的时候，需要有比他更大的勇气。
他怎么会恨？他只是心痛。
“从今天起，让我把这些回忆封印起来，我一定要快点长大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你的人。”
十八岁的男孩，稚嫩的眼神里面都是坚定，青春像飞鸟一样，扑棱棱地扇着翅膀一点点地飞走了，在不经意的时候，因为一件事，因为一个人，你踏出了青春的年华，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早早地迈到了泥泞的大路上，大路上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拼命地往前冲着，他们什么都忘记了，也不会忘记手上的一枚戒指，书里的一片书签，他们爱这个世界，同样也爱着某个人。
一生的路，还很长，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我们的生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