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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⑴退换衣服⑵婚外情⑶改名+借钱⑷病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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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退换衣服
前些天,在家门口对面的服装小店淘的一件春秋穿的薄款风衣,有残次需要退换。我妈一周难得周日歇一天,我爸怕我应付不来,让我妈陪我去退换,我的那点闯劲,全在上学时发光发热,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退缩?现在的自己做什么事都需要父母陪着,我爸察觉到一丝一缕的变化,所以做此安排。
服装小店内。
我妈在前提着袋子,推开玻璃门,我拉低帽檐紧随其后,走进临街的服装小店,店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是那日我来买衣服的中年女人,大概是那位女人的老公,坐在最里面的角落处,开着笔记本电脑上网。
我妈上去,替我冲锋陷阵,“前几天,我们在这买了件衣服,有残次,您给退换一下,还是怎么办?”
我妈从提着的袋子里,抽出这件暗蓝色后背印着白色字母的休闲风衣。
中年男人站起身,微胖的身材暴露无遗,从里面走出来,站在我妈身边,低头双手摆弄衣服,“哪有残次?”
我妈指认,“你看这个拉锁和扣子,拉锁拉上,就不能系扣子,否则两样都弄上,不对称。我们孩子那天着急买,没仔细看清楚就买回家了。”
我在一旁尴尬肆意。
“确实。”男人点点头。
我妈:“您看是给换一件,还是怎么解决?”
“这个你自己找找,看看那面架子上,还有没有这件衣服?”男人手指着不远处的衣架上。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从头一件件翻起,找到件相同款式的衣服,只可惜颜色不对,是一件淡绿色的,不算难看,从衣架上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照在镜子里,我神色不悦的皱着眉头,不如自己那件暗蓝色的好看。
我妈评价也是,“不如你选的那个颜色好看。”
我有些失望的默默脱下衣服,套上衣架,摆回原处。
我妈开始据理力争,“厂里还有货吗?给换一件,行吗?我们孩子就喜欢这件衣服,连拉锁和扣子没一块系,就匆忙买了。”
“衣服不可能说让工厂再给做一件,本来就剩下最后两件了,已经是过季的衣服了。再说,衣服扣子对不上,拉锁对不齐很正常。”男人没理搅三分。
我妈气得够呛,“不对呀!什么叫正常?拉锁对不齐叫正常?你这正经说起来是残次品,残次品还能拿出来卖是吗?最后这是谁检验的?”
男人微胖的脸上,顿了几秒,“那你说怎么解决?”
我妈:“要不你出点修理费?我们去修拉锁那改改去。”
男人:“那就十块钱!”
我妈:“得十五吧!”
“就十块钱!”男人斩钉截铁。
僵持半天,协商到最后,拿着这不多的十块钱,我妈和我到修拉锁的地方,拿出衣服问了问,这件衣服的问题,十块钱远远不够,拉锁得重拆重装是个大工程,四五十才能下来,不是想象的把拉锁拆了往上移就能简单解决的。最后我妈和我协商后,还是决定不修了,就这样吧。
我提着袋子,窥见里面的衣服,和我妈大失所望的往回走。
我妈:“丫头,心里别别扭啊!”
我:“没有。”
我妈心里憋屈得不吐不快,“我一开始还想呢,还以为是个男的能好说话呢,连十五都不给,真够抠门的。收钱倒是容易,退钱跟割肉一样,省五块钱就跟能发财似的,还以为自己做生意多精明,打发一个是一个。他们家卖衣服,为什么就一小门脸做不大呢,永远为那几块钱跟你计较,你说能做大吗?这样的服装小店,就马路上空荡荡一家,指望着附近小区的回头客,还把这衣食父母都给撵走了,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说,你说这是聪明人干出来的事吗?自己拎不清轻重,没有远见,不想吃小亏,失了大利,丢了客户。跟你大舅一样,以为自己特别聪明,把老实人当傻子看,其实他们这种人都是小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干一件聪明事,就看见眼前的这点利益了,那眼光能照见前面一公分都算我多说。咱下回买衣服不上他们家了,这不是消费,这是添堵!”
回到家。
我妈气哼哼的把衣服从袋子里掏出来,递给我爸看,“你看看这活做的!”
我爸翻看着衣服,“这都是棒槌干的活,这当初都怎么验收的?就这还好意思卖钱呢?!有手艺的人不听话,听话的人没手艺,棒槌听话,工资少,手艺人不听话,工资贵,老板不都用便宜人嘛。我们厂子里那帮不会干活的棒槌,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机器本来能用五年的,到他们手里只能用三年,只会傻干活,不会使巧劲,把技术好的人都挤兑的下岗了,劣币驱除良币,干活那个卖力,领导都可爱看员工卖力干活了,我们厂子里那帮头儿还得批评业务好的,说人家怎么比你干的多呢?比你卖力呢?结果就是没多少能通过验收的,企业全让棒槌们给干黄了。”
我妈:“领导只会管理,不懂业务,外行领导内行。”
我爸:“对,所以导致我们这些业务好的人都不服管。”
我妈接着说下去,“领导不懂业务,人再唯我独尊点,在关键时刻,再不听业务能力好的下属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爸:“所以最后企业都黄了,我们厂子把这帮听话的棒槌全留下了,单位那些领导都不用业务好的,因为不听话,不懂得什么叫养人才?只会眼前我给你多少工资,你得给我越多的产出越好,到最后用一帮棒槌干活,质量能好得了吗?干活确实多确实卖力,但质量没一件好的。我们厂子上去的那些领导都是业务差的或者只会管理的,你比他本事大,他不用你,怕你把他给顶替了。”
我妈很好奇,“你们厂子里,干活不行的那些人,能通得过验收吗?”
我爸:“他们干活都不走脑子,没有脑子,只会傻干,净出废活。往大厂交活,质量都通不过,都不会看图纸,先干两个,拿去问验收,行不行?行了,再照着去干活,都不知道自己干的合格不合格?他们干的活,全都是应付差事,勉强通过,凑合用。我要是班组长,让这种棒槌,连工资都拿不上。”
我妈笑笑,“你是不知道卖衣服的这个男的理直气壮的说,拉锁跟扣子对不齐正常,真是见识了!”
我爸:“拿不是当理说,这都不是买卖人,过去的买卖人是让你不好意思不买东西。”
我在一旁感悟感慨,“真的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虽然现在男女都工作,很多人还是选错职业了,像我大舅嘴皮子厉害,也没有从事销售相关的行业,最后还是选择工厂了,还有我老舅喜好吃,以前学过厨师,最后还是在企业干库管,都不是他们喜欢擅长的,大舅和老舅的职业选择都错了。当初职业规划时,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这个正常,但至少得知道自己不适合做什么吧?明明脾气不好又没耐心的人,居然从事服务行业,从事的行业跟自己的性格都不适合,弄得各行各业乱七八糟的,做自己不喜欢不适合的职业,在行业内也不会有什么成就?只会有挫败感。什么行业赚钱?有些人就一窝蜂去从事什么行业?而不是自己适合什么职业,就去做什么,自己压根就不是这块料,非要祸害一个产业,自己明明适合擅长唱歌,歌坛不景气,非要去演戏那插一杠子,还是喜欢那种不论环境和市场如何?始终坚守自我,不跟风随大流的人。”
我妈:“我记得你小时候拉过一段时间的手风琴,后来就不拉了,其实挺可惜的。”
我:“其实不太喜欢手风琴,我喜欢古琴、琵琶等等那种古典乐器。”
我妈:“其实小时候应该让你学乐器的,没有规划好。”
我内心在说:确实,当初应该选择一样自己喜欢的乐器去学习,至少有个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尤其是对一个本身就内向的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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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婚外情
暮色初现。
我妈照常从姥姥家回家,进门换好衣服,絮叨起家事,“这俩舅舅没一个省心的。”
我爸倚在我的床尾处看电视,疑惑的回身,“怎么了?”
我妈:“别提了,大舅今天领家来一女的,这女的听说也有家,大舅前脚刚走,后脚大舅妈就打电话来了,问大舅有没有带别的女的到家里来?看来这事她早知道了,说是不止这一个小三,还有个小四呢,这种事我能怎么办?只能装作不知情,最后特意嘱咐我看着点大舅,我也只能口头答应,我能管得了吗?大舅年轻时家庭好、长相好、工作好,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各方面条件属于人尖子没挑,你大舅结婚前那是人生最高点,现在是不行了,长相和身高是不错,挺有男人味,只不过谢顶了,就是嘴把式,靠着一张嘴,这嘴的魔力真够大的,没钱还有女的在后面跟着呢,特别有女人缘。”
终日倚靠在床头,我稍稍有点惊讶,却又面色沉静,听见描述大舅的情况并不是事实,想要说话反驳,但又咽回肚子里。
我爸反讽笑道,“挺好的。”
我妈:“怎么还挺好的呢?后来楼上邻居还跟我说呢,你那个大兄弟,跟媳妇脾气特别好,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我脑子一想,这就不是他媳妇,跟女朋友说话的语气都特别客气,跟媳妇说话的语气不可能客气。我想起来,上回姥姥去医院,轮到大舅值班,旁边陪床的家属说你大舅带了个女的,说还给姥姥换纸尿裤呢,对姥姥挺不错的,问是不是他女朋友?因为你大舅和那个女的说话特别客气,过来人都看出来不是他老婆了,那阵大舅应该就带这个女的来过,不是头一回了,老夫老妻就不是这么说话的,只有谈恋爱时候,才说话那么客气。”
我:“妈呀,你应该搞刑侦去。”
我妈瞥了我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大舅还有这毛病?以前可能是前妻脾气太厉害不敢,现在宁河的媳妇对他太好,在家里家务活也不让他干,这还没钱呢,外边就小三小四不断,你大舅要是有钱了,外面得一堆。别说,宁河的媳妇还真都不错,比较老传统,比较尊敬长辈,这位二婚的大舅妈还给姥爷洗过脚呢,别管是不是小三?就冲能做到给姥姥换纸尿裤,就比城市媳妇强,你大舅找的媳妇还真都不错。老舅跟大舅找的女的的眼光不一样,老舅看不上大舅二婚找的是郊县的老婆,不是城市的,二婚老婆一看就不是城市人,跟大舅不般配,看着岁数比大舅大,大舅找的女的都是家务全包的实用型,大舅看不上老舅找的女的既不实用,也算不上花瓶,俩人还互相看不上。”
我:“老舅城乡观念重,比较世俗,老舅找的女的都是要跟他享福来的,没钱就散了,看上的都是老舅的条件,能同甘不能共苦,大舅找的女的,没钱都能照顾他,看上的都是大舅的人,既能共苦又能同甘。”
我妈:“是。你大舅就是标准身高一米七五,长相不错,嘴皮子厉害,你老舅嘴笨,家里的家产,全偷偷敛走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从他嘴里说出话来,能把你气个半死,你老舅从来没给家里人买过什么,你老舅是媳妇迷,老舅条件比大舅好,72年生人,当年有一套独立偏单的婚房,身高一米七出头、长得小眼、说话都不行,就会给女的花钱,花了钱,女的都不待见你老舅,成天窝窝囊囊的,你大舅从来没听说过给女的花了多少多少钱,全都是女的倒贴你大舅,你说差别有多大吧?”
我:“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有些人说出的话,明知是在恭维你,但的确就是心里高兴,这部分人属于会说好听的话,就像大舅,但这样的人出轨率高。一部分人属于中间不会说好听的话又不会说难听的话。另一部分人属于说难听的话,笨嘴拙舌,不会说人话,就像老舅,女的不太喜欢这种。”
我妈:“大舅太了解女的喜欢听什么了,都不知道他都跟女的聊什么?感觉你大舅说话特别自然,没有给人感觉特别会来事和突兀。这些年一直跟他关系不太好,从来不了解你大舅的这一面。”
我:“有钱,长得帅,有才华,能吸引女的很正常,但是如果一无所有,还能吸引人,这才叫有本事,这才叫厉害啊!”
我爸:“说的没毛病。”
我妈:“你说你大舅妈嫁给你大舅图什么?跟这第二任大舅妈在一块时已经谢顶了,就图城市人,华而不实的甜言蜜语?你大舅工作的工厂效益也不好,不指望你大舅妈养活就不错了,又没钱又花心又不干家务,有什么可取之处呢?像你大舅这样的出轨就出轨吧,非得领家里来,你大舅还说想让俩人见见面,还嫌家里不够热闹呢!我想起我们单位以前一男同事姓刘,他朋友进监狱了,朋友让他照顾照顾媳妇,俩人照顾一块去了,就因为这事跟原配离婚了,跟朋友媳妇结婚了,他闺女也水性杨花,这属于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有两个闺女,都是70后,妹妹不随爸,姐姐特别随爸,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都长不了,妹妹后来把男朋友带回家来了,姐姐见着了,就跟妹妹的男朋友好上了,姐俩争一个男朋友,最后摊牌让这个男的做选择,还是选择姐姐,因为姐姐长的又黑又漂亮,妹妹长的一般,姐姐后来就跟妹妹的男朋友结婚了,还生了个儿子,但是没过几年就离了,因为毛病又犯了,后来听说找了无数个男朋友,但是找的男朋友都没什么品味和档次,属于不挑食,姐姐有时会夜不归宿,回家时,抱回来一台电视,就这样……”
我:“你们同事、他闺女和大舅这类出轨的男女,为什么要结婚呢?我要是他们父母,我就告诉他们,人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不是所有人都非得挤到一条路上来,走同样的道路的,人应该看清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做不到合格的妻子和丈夫,没有责任感,做不到专一的话,尽量就不要结婚,别祸害伴侣,祸害子女,你不适合结婚就别结婚,找臭味相投的人玩去就完了。就是因为国人对于结婚,太不慎重了,才制造了一堆家庭悲剧,适合结婚的人去结婚,不适合结婚的人,就不要结婚,适合的人去做适合的事。”
我妈:“你是个善良的人。”
我:“是这个国家的人太不善良了吗?”
我妈:“其实你说的挺对的,我以前的老邻居老同学,这男的也姓刘,也出轨了,以前他妈活着的时候,着急给儿子找对象,后来找到结婚了,还是出轨了,这就是在坑害别人。”
我:“所以啊,他妈如果了解儿子的本性,就不该给儿子找对象结婚,应该劝儿子别结婚别祸害另一半。可能我是觉得70后是最后一代适合结婚的人,最后一代合格的成年人,身边80后开始都不会做饭了,在两边父母家吃饭,这样就没必要结婚了。”
我妈:“很多人都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我:“没有该结婚的年纪,只有适合结婚的人,和你遇到了你想结婚的人,而不是为了年纪而结婚,更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我妈:“说的挺对的。”
我爸:“很多人都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父母这代人当年很多都是相亲,找个差不多的人就结婚了,说不上多么喜欢。”
我:“就这帮结婚生子的人,压根没有那么喜欢,为了结婚而结婚,就别结婚生子,这帮已婚已育人士抬高了房价,占用了社会资源,害不害人?”
我爸:“很多人没觉得害人,很多人没达到结婚的必要。”
我:“不止结婚,生育也是如此,我要是他们父母,就劝他们,如果你生育纯粹是因为利益的话,只是把孩子当做一个投资+养老产品,劝你就别生了,你自己可以往养老行业发展把系统完善,把问题解决了,或者找人抱团养老就完了,给人家那种祖上有文化需要传承的和历史名人世家后代,给人家腾出生存空间。”
我妈:“你是个不自私的人。”
我:“我不自私?是这个国家的人太自私了吗?说人家不结婚不生育自私,为了结婚而欺骗隐瞒,生孩子为了投资和养老,全都是为了他们自己,谁更自私呢?”
我妈:“他们自己才最自私。”
我:“汉人男女给人感觉特别自私,永远只会埋怨别人,就是不反省自己,让人特别反感。还有的同性恋骗婚,从过去那种封闭保守的年代直到现在还有这种情况,很多人明明是同性恋,但是社会主流大多数都是异性恋,很多人就选择去隐藏自己,迎合社会主流,迎合家里人,和异性结婚,造成同妻的这种状况,这是在祸害人。”
我爸:“他们没觉得是祸害人。”
我:“他们管别人怎么活着呢?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呢?就非得表面跟异性结婚,这样就成了大多数人眼中的正常人了是吗?他们就不能活出自我吗?就做不到单身吗?”
我爸:“做不到。”
我:“大多数人就是正常,少数人就是不正常?这个国家的人都按照同一种活法活着,不允许物种的多样性,这才是不正常吧?少数人做的事,并不就是异类。”
随后,我爸起身进了厨房热饭,防止烟雾弥漫到屋内,我妈随手把卧室门关上,坐在电脑桌旁的椅子上。
我妈:“还想起我们单位有一位胖姐姐,她老公八九十年代发财后就出轨□□了,后来是怎么知道的呢?是因为染上性病,传到她那去了……”
我:“我记得张伯苓曾经跟那些女学生说过,‘你们将来结婚,相夫教子,要襄助丈夫为公为国,不要要求丈夫升官发财,男人升官发财以后,第一个看不顺眼的就是你这个原配夫人!’”
我妈:“男人最了解男人。”
我:“升官发财死老婆嘛,男人功成名就后,最看不惯原配,心里觉着原配是他不能寻欢作乐的障碍了,表面上没离婚没换老婆,就比很多男的强,别管私底下出没出轨。即便没换,面对原配,心里也是嫌弃的,别管这个男人他自己的长相有多其貌不扬,只不过男人不说出来,只做出来罢了。不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人没钱时,心中的欲望只能想想,没有条件实现。记得以前看《奋斗》,男主问女主,有没有又有钱又正直的人?如果没有,我想试试!然后女主对男主说,真可笑,还用试嘛!当时里面的很多台词,我懵懵懂懂的不能理解,后来长大才明白。古代皇帝就是男人心里最真实最极致的写照,希望全天下的美女都属于自己一人,你觉得食物链顶端的人,可能专一吗?只不过明面上都一位伴侣,全世界的上层人物,他们的私生活估计都不止是牲口了,当钱权满足到一定程度,人都得往变态发展了,那个阶层的人,如果没出现私生活的丑闻,如果专一,只是没有被曝光,我反而觉得惊讶,因为那不符合人性。”
我妈:“说的对。夫妻俩好不容易打拼成功了,还没顾着享受胜利的果实呢,男的就拿去找年轻漂亮的女的了。这个胖姐姐后来也没离婚,比我岁数还大些是50后,那个年代的人嘛,都凑合着。”
我:“有钱后,离婚能大方分给原配一半财产,再去另觅新欢的,或是出轨净身出户的男人,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别人都不知道你有钱最幸福,小富即安最幸福最安全。”
我妈:“其实男人也知道,别的女人都是看他钱来的,只有原配不是,可还是去找,人性啊。”
我:“就好像跟你争吵的那个人,那才不是看上你的钱,而那个百般讨好你的,那才是看上你的钱。有些人好像特别不在乎感情是否真挚纯粹?是否掺杂了浑浊的物质?”
我妈:“男的心里其实都明白,要不年轻漂亮的女的,干嘛找你呀?也知道感情真挚不了,经不起考验,索性就各取所需呗,谁让他们心里喜欢,抵挡不了人性呢。不过就我身边娶这种岁数小很多媳妇的工薪阶层男人,大多结局都不太好,看着挺累的,少活好几年,光顾着眼前媳妇岁数小高兴了,岁数小、不懂事、不成熟、不懂得疼人,你得去受累做家务伺候甚至养活小媳妇,谁受累谁自己知道。”
我:“风流是要有风流的资本的,要不说娶妻娶贤,人大多都是肤浅的,最直接看得见的外貌和看不见的内在品质相比,有些人不觉得那些品质最宝贵,所以大舅选择的女的都是实用型,不受累。女人的现实是表现在婚姻上,男人的现实是表现在交友上,当然一部分男人在婚姻的选择上也如此。同样是和对方的钱权结婚,如果是女人,大多就稳定了,如果是男人,有机会得到女方家的扶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大多会和女方离婚,再去找年轻漂亮的女的。女人和钱权结婚是终点站,男人和钱权结婚是中间站。”
我妈:“没结婚时想结婚,结婚后新鲜劲就那几年,时间长了,就互相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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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改名+借钱
被辞退的日子,情绪跌入谷底,又尝试一家家投简历,却没被一家公司录用,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没有工作能力和经验,更没有技能,处处碰壁,变得不想出去工作,害怕面对,没有勇气继续往前走,把找工作这件事暂时放下,我心里压抑,一直没能缓过来,不想再周而复始的埋头找工作,面试工作对我来说,是个永远通不过的噩梦。
每天埋在家里,日子过得窘迫不堪,不得不告诉自己,你必须长大了,必须依靠自己,必须要承担责任,无法再逃避了,一想到这些,就倍感压力,已经不能够事事依赖父母了,不再有逃避的借口了。
情绪低落的不想说话时,我妈不像我爸那样细心,后知后觉的劝慰几句,“慢慢找呗,你前两天面试怎么样?”
我眼神忧伤,语气哽咽,“我不是没去面试,是因为我面试不上了……”
有时很羡慕有些父母从小给规划人生的孩子,至少还有人关心担忧你的未来,父母从来都没有给我规划过未来,没有让自己学一项技能,哪怕是不喜欢的,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世上还是个有用之人。时间过得飞快,我已经二十多岁,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擅长,没有学历,没有工作能力和经验,性格内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
我知道在工作上暂时无望后,将所有的期望,寄托到改名字这件事上,我妈总说,我的名字太大众化,一直期望我能改名字,这么多年耽搁了下来,我心中盘算,想改完名字,再去找工作。
之所以改名,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名字太大众化,另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名字这些年带来了很多重大坎坷。我最近也粗略浅显的研究过姓名学,起名不仅要规避五行生克,还要规避属相对应名字是否冲突,还有女孩最好不要起男孩的名字,否则会活得很累,观察身边认识的女孩起男孩名字的都很累。而且发觉女孩起“卿”字,容易当妾当小三,还有用后宫等级“妃、婕妤”当名字,也感觉不好。如果不改名字,会更加坎坷不断,挫折无休,当一个人很早就知道自己今后人生中可能遭遇的不幸,命运一塌糊涂,人生早早盖棺定论,就彻底绝望了,整日都在抑郁消沉中度过。命运被名字束缚,父母以为那只是个简单的符号,没有基本的常识,起的随心所欲,却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现在改名字很难,在父母的支持鼓动下,提前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我爸一早帮着支好了招,“就每天去派出所报到,让警察看着你烦,撵不走你,就帮你办了,这事让你妈陪着全权办理。”
派出所内。
因为出了姥姥家的小区不远就是户籍所在片的派出所,我妈提前说好下午准时和我在派出所碰面,我妈抽出照顾姥姥的间歇,陪我来办改名字和顺便迁户口的事。
随后,我妈将我的户口从原来我爸户头的区,迁到现在所住的区片。办完迁户口的手续,我妈坐在椅子上,面对的是一位三四十岁且身高长相不错的男户籍警,直奔主题,“卢警官,我想问问,现在改名字都有什么手续?过了十八岁还能改吗?”
卢警官:“谁要改名字?”
我妈手指了下身旁站着的我。
卢警官:“分年龄,未满十八周岁的,咱们这派出所所长就有权批。已满十八周岁的,要往市局上报,等市局批,很多手续,挺麻烦的,我劝您最好别改,挺难批的。”
我妈:“没事,我们不怕麻烦。”
卢警官:“您要是真想改,先去开个无犯罪证明来。”
我妈:“去哪开?”
卢警官从桌上拿了张白纸,拿只笔写下来,边写边说,“我给您写个条,按这个具体地址去就行。”卢警官写完将纸平推过来,“现在开个证明得花几十,我是劝您别改,怕您最后白花钱。”
我妈低头瞧了瞧,将纸折好,连同桌上的证件一并收入包中,“麻烦您了啊,那我们走了。”
趁着我妈每周周日歇班,我妈和我开来了无犯罪记录证明,我妈把证明拍在卢警官桌上。
“下回这种事,让她自己来办。”卢警官看着我这样二十多岁的女孩,办事还要当妈的陪在身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脸色不悦,也不知为何,没了以前的那股冲劲,越长大越退缩。
我妈话说得客气,“劳烦您多给费费心。”
卢警官推诿,“这我可没法跟您保证。”
我妈:“证明开来了,还有什么手续?”
“你得写个申请书。”卢警官从抽屉里抽出张纸,放在我妈身前的桌上。
我妈的字迹比我娟秀好看,也就帮我写了申请书。
申请书
因在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重名的情况,在学校期间也不同程度遇到过名字相似或相同的状况,给正常的生活工作带来许多困扰,为方便以后的就业,所以特向贵局,请将本人张晶,更名为张莞词。本人承诺没有违法犯罪记录及其他经济纠纷。
申请人:张晶
2014.10.30
下一步,卢警官要求去学校开重名证明和学籍表底档,甚至居委会的都要开来。
我妈和我先重返大专学校开证明,竟被学校的老师赶了出来,把责任推到近郊的总校区,近郊,在城市的另一头了。
一路上,我妈被学校的老师给弄懵了,“你们学校这什么不入流的老师?这也算老师?”
我听着我妈的抱怨,脑中遥想当初,厌学的自己,被市重点中学的老师推荐到这所学校,选中看似不错的动漫专业,以为以后会有项安身立命的专业技能,笃信未来一片光明,只可惜这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学校找了几个临时配备的老师,三年时间只教了最基本的剪辑处理方法,可学校的收费并不低,黑了家长们不少的血汗钱,三年时间没学到什么东西,中途被老师劝说下又改了专业,最后混了个毫无意义的大专。自己当初的那一点点对生活对未来的美好预期,在这里被全然摧残得片瓦不留。
近郊总校区。
整个校区异常静谧,我妈把脸贴近一处教室的窗子往里扒望,空无一人。我妈在前面走,疲累的自己,跟在后边不即不离地尾随,几乎把整个校区快走遍了,好不容易才在其中一间敞开的教室中,找到一位白发苍苍的男教师。
我妈:“麻烦问您一下,教导处在哪?”
老教师站在讲台前,手指着后方,“最后那间就是教导处。”
我妈:“谢谢。”
我妈走进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我随后跟了进去,见室内只有一位短发的中年女老师坐在其中一个格段里,听见脚步声,中年女老师抬头望向我妈,“您找谁?”
我妈:“我想问问,开证明应该找谁?”
女老师:“您要开什么证明?”
我妈:“我们孩子毕业了,想改名字,得开个重名证明。”
女老师:“这个证明没法给你开。”
话音落下,我的心情也顷刻间跌落谷底。
我妈跟女老师翻来覆去周旋许久,把个中责任说明,女老师始终怕担责任,证明还是没开来。
我妈和我失落的走出教导处,又回经刚刚那间敞开的教室,老教师还没走,教室里只有一位男学生,我妈停下脚步,想了想,拉住我的手臂,站在老教师面前,我妈跟老教师讲了情,恳求通融给开个证明。
老教师询问了下,“是不是在校生?”
我妈迅即侧过脸朝我递了个眼色,我目光一接,迟钝几秒才会意,傻傻的点点头。
老教师为难的找了张白纸,给开了重名证明并盖了章。
某日下午。
家里只有我爸和我,我爸突然问我,“闺女,手底下还有钱吗?爸手机欠费了!”
我爸借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已经很多次了,我每到这种时候总是想不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下床穿上拖鞋,站到衣柜跟前,打开柜子,从包里掏出钱包。我面无表情地抽出两百,递给我爸,再数数自己钱包里的钱,加起来一共还剩下两千。
我爸:“回头爸还你。”
我全程没搭话,默默扣上钱包的纽扣,放回包里,关上衣柜,盘腿坐回床上,过了会,换好衣服,和我妈说好出门去居委会开证明。
上次只去开个证明就已如此费劲,一想到还要去其他学校,该如何是好?索性不舍近求远,这次选择先去居委会开证明,中途居委会打电话来求证,卢警官在电话里不知跟人说了什么?在极力阻拦,居委会工作人员死活不给开证明了,害得我妈和我白跑一趟,气得我妈忿然跑到派出所跟卢警官理论,我在远处一旁一脸木然的站着,心里翻江倒海,胸腔中满是气愤。
事情发展令人绝望,无功而返,全是徒劳,出了派出所,我妈又回到姥姥家,而我愤而离去,快步往家走的一路上,怀着满腔的愤恨,边走边咬牙切齿,以至于被气得浑身发抖。
我一脸丧气地爬上楼,一进门就气哼哼的把精致的包摔在了椅子上,怒气未消,为此气结许久。
我爸见我气性很大,猜到了结果,“怎么样,证明不给开?”
我不做声。
晚上,等我妈回到家,告知了我爸,和我爸商量了一下,其他证明更不好开,何况更为详细的学籍表,现在学校都怕担责任,在这卡壳了。我妈想找找身边人托托关系,可想了一圈也找不到能托关系的人,眼下,路都被堵死了,毫无头绪可言。
我妈问我,“如果改不成名字,心里能接受吗?”
我执拗且坚定,“接受不了……”
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对人生的不甘心。
我妈宽慰我,“就算改不了名字也要承受,现在办点事多难,你现在还听说身边人有改名字成功的吗?没有吧?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我们单位以前的领导,九十年代为了给农村老婆办户口,头发都急白了,警察吃着喝着我们领导,还不给办事,这不都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和我爸说着话,说着说着,一会儿功夫,我妈就撑不开眼,缩回床上睡觉了。
我着实想不开,头蒙上薄被,平躺床上泪落满面,泪水不自觉的流向发间,偏执的往死胡同里钻,改名字的事总有阻碍,自己跟自己较劲,缓不过来,脑中想着事,气着气着,竟不自觉的睡着了。
当夜,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冲进派出所,被气得哭了,包里藏了把水果刀,把刀抽出来,照着自己的右手腕狠狠的一割,血溅四周,在场的卢警官连同我妈,被我极端的举动吓坏了,最后被警车送进了医院。
梦醒后,父母都已入睡,我没有被吓醒,全身蜷缩成一团,只是脸上淌下泪水,撕心裂肺的哭了,面对生活彻底麻木,活不下去了,没人能理解,说不出的无力感,对现实的无望,急得无数次红了眼眶。
这是毕业后的第二年,改名字的事,这么一直搁浅着。这半年多来,内心受挫,生闷气,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总在脑海中浮现,自杀这个念头,偷偷的埋在自己心中,灰色负面的思绪,半刻也不得停歇,情绪低落成为常态,我把自己的内心封锁起来,不敢见人,不与任何人交流,不想说一句话,一言不发,话憋在心里,失了魂似的,没有一丝生气,僵硬的面部表情,似个空壳,木然间,脑中一动不动思考着,有过无数次轻生的念头,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太煎熬了,灰色的世界里,对人生绝望了,每一天都充满苦难,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解脱。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抑郁症?虽然情绪一直不好,从没往抑郁症这方面想过,压抑到顶点,忍不住自言自语,“我好累,心累了,心里像个老人一样……”
直到注意到我情绪濒临崩溃,我妈才重视起来,说几句劝慰的话,又带着提醒的责备,“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总憋在心里。你找工作的事,怎么又没信了?怎么不说话?”
我爸替我回答,“有时,我们不是不乐意搭理人,是没有心气说话,一说话就心累,所以能不说就不说,能少说就少说。”
生活的不顺,压抑得喘不过气,我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了。
在家里待的时间久了,终日眉头紧锁的满腹心事,我不好的情绪被我爸注意到,被劝着下楼散散心。
一个午后,我爸和我走出楼道,因风的缘故,柳絮被吹起在空中肆意飘扬,我用长长的袖口,扫落这扑面而来的白色绒毛,不会儿又垂落而下,在地上散落成片。
我的头发凌乱,懒得洗头,索性扣了顶帽子出门,帽檐低得将眉眼遮去大半,在家待的太久,性格愈发自闭,时常觉着神情恍惚,自己身处的场景不真实,眼神更是无法直视别人。
我们爷俩向未知的前方走去,走着走着,我爸开导自己,“人活着,没有一帆风顺的,哪有那么如意?别勉强自己去做一些事,会因为几件事的叠加而想不开,觉得过不去了。在家里,要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别总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发发火,发泄出来,哪怕发泄到我和你妈身上,你自己心里能好受点。别想得太多了,心思太重了,自己什么事想开点,没事多出来走走,散散心。”
我心里有些话无处诉说,毫无生气的听在心里,眼角瞬间湿润,喉咙里憋着一股酸楚的滋味,心中的憋闷难以疏解,思绪搅动。
我不疾不徐的慢慢往前走,我爸不住的劝解。回程过马路,我爸在外侧,将我换到内侧。回去的时候,逆风而行,走到桥头,迎面突然刮来一阵风,任由风刮乱了我的发丝,顶着丝丝的凉意,吹得我一哆嗦,只觉衣襟单薄,我顺势瑟缩着脖子,我爸见状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一股暖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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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病友
我躺在床上滑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暗,在网上查询起抑郁症的相关症状,不出意料与自己的症状十分匹配,由此契机,无意中闯入了豆瓣的一个抑郁症小组。
我发了篇帖子:谁知道什么食物和药物会相克致人死亡的?或者有什么最不痛苦的自杀方式吗?
帖子充满了负面轻生的念头,想透过帖子把心中的难受倾吐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很多病友在下面跟帖留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都是在劝解我,只有其中一位给我发了私信,主动留下了微信的联系方式,其中这位病友在评论区留下了这样的话:为什么发这样的帖子?有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说,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会有自己的难处,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看到了,一定要回复我一下,我的微信已经私信你了,你可以加我,姑娘,我也是抑郁症患者,你要是有事想倾诉,我愿意倾听,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心里憋屈难受得厉害,想倾诉一下,就加了微信,居然是同一个城市的,好友通过,点开空白的对话页面一看。
瞿钧如:
你还好吗?
张莞词:
不太好欸,几度想自杀……
瞿钧如:
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
张莞词:
可以吗?
瞿钧如:
可以,我心里也有好多痛苦。
张莞词:
可能是抑郁症,但是没去确诊,情绪比较低落……
瞿钧如:
我那天在豆瓣看过你发的帖子,认识你记得你,你劝大家的话,你的建议,就下面这些。
对于未来,我想劝大家几句……
①劝各位别往大城市走,别往大城市这个套里钻,那些资源往大城市倾斜,是为了让所有人去这些城市争抢斗,经济自然好,是为了经济发展,不是为了普通人的生活,要是为了普通人的生活,人人都可以在当地发展,就没有留守老人、留守儿童、发展不均衡问题,也不用外出打工。很多人明白得太晚了,下岗潮就该明白,当年的失业率和犯罪率忘了?过了些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接着这么活着接着生,给了什么保障?醒醒吧,现在撞了南墙,好多人也不明白,他们本来就没看透社会,现在还傻傻的被剥削压榨,随大流稀里糊涂的活着,到死也不明白,明知如此,给下了个套,还要往套里钻?既然不管企业剥削压榨,任由发展,只是一味为了发展经济直到第一,源源不断的人们往城市涌,永远这么努力,兢兢业业勤劳的上班更没有用,别努力别干活,索性都撂挑子别干,让国家去着急,你越是勤劳努力,越是有人要榨干你,别工作别努力,让社会剥削不了。大城市和生子相当于给你下了个套,一辈子当奴隶,这代人退不了休或者很难退休,再生孩子,以后那日子想想就生不如死。劝各位别往大城市扎堆,更别生子,远离城市,都撂挑子别干,没有用……
②年轻一代,反正退不了休或者很难退休,看透了,干脆撂挑子不干了,一辈子不工作家里蹲,要不找个成本低的地区住,要不就出国找找工作发展的机会,要不就找到特别有前途的事业发展,自己做生意创业,要不就在大城市挣够钱早退休的,最好自由职业。
反思几千年,想过为什么留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种话吗?很多人想没想过勤劳+爱生孩子,害的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什么时候不勤劳+不生育这样的人占主流大多数,他们才有可能过上轻松幸福的生活。国人为什么活得那么苦那么累?为什么历朝历代官府把很多责任都推给老百姓?因为没见过这样勤劳的老百姓,每次推给老百姓都照单全收,能推给老百姓就推给老百姓,所以国人活得累,几千年就会勤劳+爱生孩子,就不会摆烂?您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您越是这样,人家越不把你当人看,越要榨干你,恨不得骨头缝都炸出油来,因为懒人都被国人歧视,在一个懒都被歧视的国度里,活着能不累吗?过去女人不需要工作,一个人养一大家子被认为是正常,过去是一部分人工作,一部分人上学,现代社会人人都得工作才被人认为是正常,现在的人人人都被工作挟持着,不能拥有自己的时间,不人性化不各司其职的社会,人人需要变成超人,而且现在的上学和工作在不断的增加难度,对个人能力的要求越来越大,不断增加的生活难度,让人活得越来越痛苦,而且学习的很多东西在社会上不实用,工作也越来越没有保障,勤劳是国人的传统,勤劳就累啊,人人拼着勤劳努力,人人就活成了生不如死的奴隶,年轻时拿命换钱,老了拿钱换命,这么一代一代下去,西方国家开店时间很晚,闭店时间很早,有些西方国家学生学习好会被排斥,因为你无形中提高了生活的难度,国人喜欢抢跑努力,孩子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开个店全年无休,孩子大人人人都累,国人自以为聪明,其实都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要求越来越高,所以人活得越来越累,越来越不幸福,要求放低点,大家都能活得轻松点,不懂得摆烂,其实是大智慧,汉人别管到哪,永远抱着这一套,在哪都活得累,世俗的比较,心理不平衡,见不得别人好,容易眼红,嫉贤妒能,永远用最世俗的眼光去看人,去评判别人,毫不掩饰,汉人欲望全世界最大,所以活得最累啊,越买不起房越要买,受虐狂的活法,不都是自己造成的么?几千年就会勤劳,不会摆烂?一切问题等到显现出来,非到眼前撞了南墙,还不明白呢,太晚了点……
张莞词:
哦,记起来了,这个帖子后来被锁定还是被移除了?里面有很多人回复,最后我索性给删除了。
瞿钧如:
是的。看过你发的这个帖子,劝大家不要被社会和资本家白白剥削,你对社会已经看的很明白,你自己也活的很明白了,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桃花源,生活的开心舒适,如果可以的话,带我一个。
张莞词:
恩,谢谢。我们这边好多外地人,工作也是被剥削压榨,活受罪也不离开。有些父母还希望子女结婚生子,跟父母也解释不通,看到身边有的父母真的是为了儿子结婚生子,做牛做马当奴隶差不多了,也没觉得幸福,只是感到压力巨大,喘不过气来,下岗潮就该明白的事,今天好多人也不明白,我妈也期望我兢兢业业的工作,以为以后能有份退休金呢,想法极其天真,至少比我天真的多,认为这是正常人的生活,觉得不可能退不了休,我看透的事,跟我爸解释的通,我爸能懂,跟我妈解释不通,也许我太悲观吧……
瞿钧如:
父母思想封闭,文化水平和眼界都不够,导致看待世界和事物的方式,永远是只看到眼前的一小块,所以柴米油盐和生儿育女在他们的世界认知当中永远是最重要的,而不会去思考我们作为人世间的沧海一粟,其意义和目的到底是什么?父母辈唯一比我们强的就是吃苦耐劳,而正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思维,才会被社会剥削和利用,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张莞词:
其实柴米油盐,那是传统,我不觉得那就是落后封建糟粕,甚至有些人以传统为耻,过去的那种大家族四世同堂挺让人羡慕的,只是现代社会的人没有那个福分,哪怕直到近代,我真愿意去那么活着,现代社会我就不愿意了,现代社会是一个不可依靠的社会,不只是剥削压榨,整个现代世界本身以及现代人都很烂,挺让人失望的……
瞿钧如:
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张莞词:
没有,我跟父母住在家里。
瞿钧如:
放过自己吧,你看有多少人都回复劝你呢。
张莞词:
谢谢,我感觉他们和你的回复都很温暖。
我退出微信界面,再返回豆瓣的抑郁症小组,发觉我发布的那个帖子,不出意料,已经被移除了。对方又发了微信,我再度点进去。
瞿钧如:
你确诊是抑郁症吗?
张莞词:
没去医院查过,跟网上的症状,做了比对,那些症状都中了。我感觉很痛苦,但找不到人倾诉……
瞿钧如:
你抑郁到什么程度了?已经想自杀了?有这个倾向,才发这个帖子吗?
张莞词:
就是到了想自杀的程度,一直在思考怎么死痛苦小一点?经常想自杀,每天醒来躺在床上,都在感叹自己还活着,有时候希望自己得绝症,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什么都不做了。
瞿钧如:
你家里人知道吗?
张莞词:
我没敢和父母说想自杀,父母只是感觉到我情绪一直都很抑郁,对抑郁症也没什么了解。
瞿钧如:
你应该去医院。
张莞词:
有时候觉得精神上特别空虚,可是我不想去医院……
瞿钧如:
那样你会越来越重的,到了我这种程度就晚了。
张莞词:
我觉得自己完全退化了,很多以前能完成的事,现在都无法完成,觉得做什么都困难,什么都做不了了,也很疲累。以前什么事都自己解决,能不告诉父母就不告诉父母,现在遇到什么事,都需要父母帮忙去完成,闪躲后退,不想面对,成了废人,觉得谁都比自己有用。现在整日像个在家养老的老人一样,就想一个人一辈子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整个人暮气沉沉的。有时想去做一些疯狂的事,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人的知觉好像已经没有了……
瞿钧如:
你也不要太自责,抑郁症的症状就是这样,抑郁是深陷在个人痛苦的深渊里难以自拔,有些抑郁症是由于遗传或是逐渐学会了负面思考形成的,触发抑郁症的原因是因为生活中的触发事件,当然也有好的一面,迫使自我洞察力、防患于未然的能力、分析能力有所提高,抑郁症病人思考说话都很有深度。
张莞词:
我比较容易受外界干扰,时而看到希望,时而感到无底洞的绝望,精神尤为脆弱,我现在特别容易因为一件不顺遂的小事,就崩溃想死。特别折磨人,不能出门见人,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去厕所,基本不下地,甚至连家里人都见不了,觉得任何人都比自己有用,成了个废人,说不清为什么好像丧失了生活能力一样,出去干什么事,都要父母陪同,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怎么一个挺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什么都做不了,性格自闭,话越来越少,一句话也不说,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很多时候宁愿被误解,也不想去解释,处理事情的能力和言谈举止像个孩子一样,与年龄极不匹配的言行,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长大了,除了父母,再也没人当自己是小孩了,我曾经在上学时,在父母关系不好时,觉得自己心理年龄大于同龄人,可是越长大却越来越像小孩,害怕长大了,以前能完成的事,现在很困难,甚至完成不了,提前要做很多思想工作,太艰难,也许对别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对我来说真的是一道坎。我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家人为了自己付出都会特别愧疚,我自己也很懦弱,完全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没办法独立撑起来,看着父母迅速老去,父亲满头的灰白发,自己依旧如此,有时候会觉得精神空虚,极度没有安全感。
瞿钧如:
抑郁症就是这样的。
张莞词:
是不是父母为我做的太多了造成的?以前很多事能自己解决就不告诉父母,现在想要做什么事,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父母帮我完成,很容易依赖一个人,我觉得现在的我,连小时候的自己都不如。
瞿钧如:
你小时候没病,现在病了。
张莞词:
你抑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做一件小事都很困难,失去了正常生活工作的能力,不能打电话,很懒,会慌张会躲起来,不想面对,疲惫无力,每天都太灰色了,看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坠入无穷无尽深渊的黑洞中,用尽力气挣扎,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孤零零的自己一人看不到外面,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和表达的欲望,想去向外界求救,却说不出来了,很难熬,情绪时好时坏,每天脑子里胡思乱想,每天要把自杀想无数遍,犯病的时候会撞墙哭,甚至想自残,很多次都想离开了。
瞿钧如:
去医院确诊下吧,我觉得你是中度抑郁症。
张莞词:
我现在去个医院都要思前想后,又想我妈陪同,又不希望我想自杀的念头,让她知道……
瞿钧如:
确诊后,你至少知道自身情况了。
张莞词:
我不太想去,只想在家,感觉比前段时间已经轻了些。
瞿钧如:
抑郁症本来就是间歇性的,不过要恢复正常也不容易……
张莞词:
好麻烦好纠结,去不去医院这件事,算了,暂时不想了,先在家里待着,观察观察再说。
瞿钧如:
你是很悲观的人吗?
张莞词:
是很悲观,对人生非常悲观,因为我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坎坷,从小到大一直在挣扎的活着,内心深处有很多灰色阴暗的想法,有很多空虚和无助。真羡慕有些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问题就迎刃而解,运气爆棚,顺风顺水,唯有自己举步维艰的从一条死胡同,换到另一条死胡同,当别人已经按部就班地工作和结婚,独当一面时,唯有我还在家里,每天和想死的念头做抗争,不想面对,不想长大,没有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还在原地打转,依然迷惘。一丁点小事像是压在心上的重石,心里的那种空,空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别人没办法理解,我爸手上爬满的老年斑,鬓角灰白的头发,看着父母头上爬满的白发,光速地老去,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依赖父母的活着了,心里特别慌,极其焦虑,我自己完全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不够坚强,很多情绪堆积到一起,心里有很多问题,现实无法解决,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开始恐惧时间,害怕长大了,我的很多感觉,别人都没办法理解,我现在的言行,极度不成熟,根本没有办法去适应社会,也不想适应,我什么都不会,无法养活自己,我身上的棱角太鲜明了,根本不想把我身上的棱角抹去。我是个很有忧患意识的人,一想到以后父母要是走了,该怎么办?极度没有安全感……
那天看了部电影《亚当》,看到里面的男主角,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一样,感同身受,活着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太吃力了,也跟不上社会的节奏,适应不了这个社会,我有些方面还不如他,他起码有自己的专业和天赋,我是个没长性的人,坚持是件太难太痛苦的事,也没有学习一样自己喜欢的专业,男主角和我这样的人会极度依赖一个人,在恋爱中出轨率极低,因为不能没有对方。我前半生的人生经历太坎坷了,但是行为办事极不成熟,像个不可靠的孩子一样,我现在连普通正常的生活都很难达到,更不是独立的现代女性,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对我这种没有能力,又内向的人,太不友好了,生存难度太高了,总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我骨子里是个特别封建传统的人,适合在古代,女孩在家做好家务就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需要工作,内向安静是优点,那种依附家族的古代女性。
瞿钧如:
我们都太悲观了,你的很多想法,我都能感同身受,其实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吧,你自己还不能够承担责任,不要看到别人都交卷了,自己也慌乱了,有紧迫的危机感,匆忙的跟着随意填写,选择了错误的答案,也跟着交了卷,不要看别人都在做什么,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慢慢接受现在的自己,慢慢修养,调整自己。
张莞词:
上班,对于我这种废物来说太难了,害怕面对新环境,害怕面对新同事,害怕自己没能力完成工作,害怕做错事被批评,害怕承担责任,别说工作,一想到再次重新面试,就很怵头,想一辈子躲着。不想工作,一上班就像是赴刑场一样痛苦,想一辈子在家待着,每天早起上班是一种炼狱,一种酷刑,还是无法结束的那种。
瞿钧如:
这种感觉深有体会,人间就是炼狱。
张莞词:
其实我额头正中央有个竖道的坑状凹痕,是童年时摔伤的坑,表面看不出来,但是用手一模就摸得出来,面相来说,好像事业方面不好,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吧。
瞿钧如: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应该可以修复的,你想修复,以后可以去修复,别胡思乱想了。
张莞词:
童年的疤痕+自身能力不行+没有一技之长+抑郁症不能正常工作生活,简直没法活了吧?很多抑郁症患者不得不死的原因是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不准许你停下,被落下了,没有人会等你,还有面对眼前现实的生活问题,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生活无解。
瞿钧如:
别那么悲观。
不过我也是这样觉得,别人不管快不快乐,起码还在正常生活,可像我们这样的抑郁症患者,已经脱离了正常轨道太远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
张莞词:
有一年家庭聚会时,在饭桌上,家里长辈开始优先紧着照顾叔叔家的小妹吃喝,给小妹夹菜,有比我年龄更小的孩子需要照顾,而不再是自己,那一刻恍然间,我还不能适应,当下无法及时调整自己,那种已长大的失落感,原来青春已经离我远去了,是时候真正散场结束了。
回想小时候的自己竟傻傻的盼望长大,天真的以为长大就是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自由支配买任何喜欢的东西,按自己的心意买漂亮衣服,不受大人的管束,在一生中二十多岁最美好最让人羡慕的年纪,可以和喜欢的人恋爱,像青春期看的那些爱情剧那样,是我想得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切实际,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简单得轻而易举,把长大后的自己想得太自命不凡了,不知不觉间,长大才明白,原来长大是要负担责任,以后要给父母养老,想想就觉得很艰难,父母曾经承担的责任,要慢慢移到自己肩上来,出社会才知道生活有多难,成年人的世界要艰难残酷万倍,父母真的很强大,家庭的责任扛在肩上,只要有父母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那时候有父母帮我承担,现在的我,还在无法面对生活的自我逃避。
瞿钧如:
人都是被迫长大,都是不得不去承担。
张莞词:
小时候盼望长大,长大后又幻想回到小时候,人拥有时,看到的永远是当时负面的那一面,而忽略掉了正面的那一面,人的内心永远幻想那些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是最好的,永远是不满足的。
瞿钧如:
懂得满足的人太少了。
张莞词:
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会特别想说话吗?我现在一出去,一句话都不想说,沉默到极点,发觉自己已无话可说了,彻底成为一位孤僻无趣的人,跟人说话也特别乏味,索性现在就不说了,也找不到话题,我现在面部紧绷僵硬,都没有面目表情了。
瞿钧如:
和抑郁有关系,如果好了,也许会好些,你这样多久了?
张莞词:
有些时日了,特别是这半年多,一出去就像个空气一样,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状况,更不想获得别人的关心和怜悯。我的很多想法是极少数人的想法,找不到想交流的人,也觉得她们跟我不是一路人,很多想法没办法交流,所以就不说了,总希望身边能有个懂自己的人,可以让我无所顾忌地还原真实的自己,卸下自己的不安和防备,完全感同身受的理解,不会因为我的话而厌倦,而不是每次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却只能憋在心里,话卡在喉咙里,找不到任何人诉说,就算找到人诉说,也被曲解了自己的原意。
瞿钧如:
你以为你是个例,其实有人和你一样。
张莞词:
也许吧,至少我不是主流的那种想法,可能我的要求太高了,表面沉默,内心藏着千言万语,精神上特别孤独空虚,总想着聊精神层面的东西,找到大致相同想法的人,大多数人只是聊聊生活琐事,我不想聊那些浅薄的话题。
瞿钧如:
我已经把你当作知己了。以后,有想说的话,难受时,需要时,可以随时来告诉我,跟我说,咱们可以相互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