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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⑴破坏者与商机⑵live house⑶思想枷锁与变通⑷未婚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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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破坏者与商机
20:26
又一静谧的寂夜中。
我爸和朋友聚会去了,只剩下我和我妈在家。
突想起早些时候,我妈说去买东西,却没捎东西回来。我问我妈,“诶,妈,你下午不是出去买东西了吗?怎么没带东西回来?”
我妈正闲舒地坐在椅子上,左手肘杵在身前的桌上,右手指划着支架上的手机屏幕,抬头看我,“嗨,一楼的糟老头子,把我车链子给卸了,就什么也没买。特别可恨,晚上还虐猫。上回让楼下一个特厉害的租户给骂了,骂的他不敢出门,欠这个。我那天还看见一楼楼道,他摆了把椅子,上面搁着张挺大的纸夹片,写着别随意往楼下抛物。我心想人家怎么不往别人家抛物呢,偏偏往他家楼下小院里抛物,就是平时太遭恨了。”
我:“哦。”
少顷,我妈顿然注视着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就打算待在家里一辈子了?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办?没工作,你都没资格去恋爱结婚,现在哪个男的愿意养着你?”
我的脸色忽地黑下来,心情跌落至谷底:“我也就这样了,结不了婚,那就这辈子不结婚了。”
须臾过后,我妈哈气连天,连带传染得我也打了个哈欠,我妈手肘搭在身前的桌上,打起了瞌睡,昏昏欲睡,自顾自地小声嘀咕起来,“早晨起得太早了,困了,我可睡觉了。”
我情绪低落得不言语。
我妈走到我身旁,“手机还有电吗?”
我:“有,还有一半呢。”
她拿起数据线,递给我,“赶紧充电吧。”
我把数据线插进手机接口,立时振动两声,右上角显示为绿格电池。
我妈走到床边,插上阳台门闩,拉上半边窗帘,疲倦地躺下,盖好被子,歇息入睡。
我环视周身,空荡荡的屋里,已是静下来的夜,安静到不能再安静,我安然地侧过脸看窗外,凝神向左眺望天边挂着一轮残月,呆呆地看入了神。
我窝在被子里,像虾米似的腿蜷缩成一团,黯然地滑着手机,回身见床的另一边我妈一早熟睡。
夜已深,未眠。
身旁的母亲猛然起夜,爬起来去洗手间,回来时,伫立在我身旁,习惯性的提醒我,“丫头……”
我听惯了,没等说出口,立时抢先补上,“让我赶紧睡觉。”
我妈:“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哑然没支声,回至自己床前,翻身上床,接着入眠。
我在不住的飘忽乱想,想我妈那些刺耳的话,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转天下午一点多。
我倚坐在床上,侧脸眺望窗外阴沉下来的天,静视风卷云散,骤雨来袭,几多烟雨飘落,窗外的雨打湿在窗子上。
我妈推门从外面进来,把包搁在转椅上。
黑白颠倒的我爸醒来不久,迷迷瞪瞪的坐在行军床边。
我妈然后像强迫症一样,握着手机在屋里,绕着床来回踱步走动,记录步数,我妈对着我爸絮叨,“你知道吗?门口的彩票站玻璃碎了,原来我还想,这是不是人为给破坏的?还真就是。”
我爸:“就是人为的,太多了这种事,有些人就是太坏了,看人家挣钱多,他生气,给你变得法的搞破坏,自己有本事,自己去挣,他又不去,又挣不来,他祸害别人。这人就不能吃饱了,饿得半饱正合适,一吃饱了,一个个的就开始生事了,现在的人容不下别人,看别人赚钱了,有些人就生气,成天干点鸡零狗碎的事,心理不平衡,背后给人举报投诉,打小报告。以前平房那些个邻居也净是给背后汇报的,咱在河边盖房子,那邻居他不敢干的事,咱们敢干,他自己私下眼红气犊子,既羡慕又怂又怕事,自己怂没本事,看别人胆大的,又眼红嫉妒,背后给联合执法汇报,联合执法来了,我给搪塞走了,他自己也跟着在咱家后面那地跟着学也盖房,咱家在河底下空地种菜,他跟着在他们家河底下空地也跟着种菜,跟屁虫,就以前那帮平房院里的邻居人都不行,好的少。”
我妈:“是吗?没一个人品行的?这家彩票站又新安上的摄像头,没人敢闹了。还有市场里有一对夫妻的买卖特别好,市场里人嫉妒眼红,后来给人家挤走了,某些人就这德行。以前我们单位里这种事多了,别看人不多,我们单位净有那种闲着没事的人,去医院碰巧遇见同事了,得偷偷一路跟着,背后探听你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回来在单位给人家散播,弄得门口修车的都知道我们单位里员工的事,还有给人家同事送骨灰盒的,多损呀,你姥爷那辈人干的事。”
我:“这辈子算是入错行了,应该从事八卦媒体,就不能消停,一个个群魔乱舞的,上窜下跳的,人家是不嫌累。”
半晌。
我妈坐在我床边,拿着折叠小镜子,拧紧眉心,对着镜子上下来回照照头发,另一手择白头发,“丫头,帮我揪揪白头发。”
我坐起身,凑到我妈跟前,粗看发间表层,我妈的头发又粗又硬,不知何时,一头乌发竟已鬓丝斑白,白发丛生,从几缕发丝中,择出一根白发,食指缠住发,缠上几圈,使劲揪断,放在我妈张开的右手掌中。
择完后,我妈回身到梳妆台拿起折叠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照一遍,猛然发现面部肌肤渐渐开始松垮下垂了,看着有一丁点失落的问我,“丫头,你看我面部皮肤是不是下垂了?”
抬头凝视着我妈姣好的容颜,虽说我妈保养得宜,远处乍一看似四十多,但细看脸部下庭却已微微松弛下垂的脸,吞吞不忍地道,“有点。”
“美容院前几天还给我发微信呢,让我拉人进群做美容,自己可以免费做一次美容。现在不止美容院,各行各业都搞得跟传销似的,不过现在生意确实不好做了。”
耳根听着,我在想,“所以得创新啊,得跟着时代转型,得研究大众最需求什么?跟同行业差异化,否则早晚得淘汰。”
我妈:“怎么创新?”
我:“你得找到各行各业的缺陷,研究大众的需求,然后把它填补上,也可以差异化跟同行不一样。”
说了一半,却到了晚饭时间,我爸手掌托底把菜端上桌,进进出出往屋里挨盘端菜,菜上齐了,我爸两手端着碟子进了屋,放在桌上,“开灯!盛饭吃饭,开吃。”
我懒得动,缓慢地扭身伸手臂,按下开灯的按钮,须臾间灯管照得人晃眼,我坐起身,挪到桌前盘起腿,把手里的手机撂在桌上。
我妈给我盛好了饭,搁在我面前,“丫头开饭啦,都是你最爱吃的。”
爸妈落座,我调好手机电视剧,时时播放着……
我妈问起我爸来,“你从哪买的菜?”
我爸:“有偷着摆地摊的。”
我妈:“菜市场最近不是要拆迁嘛,原本的地摊都搬迁了,彻底改成门脸,城管不让摆摊了,最起码早了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就拾摊了,现在不许在外面摆摊了,全都得在店面卖东西,这帮一楼的房东们租金漫天要价,黑的要命,菜价高出了三倍,物价涨的离谱,附近又新盖了个菜市场,想租摊位,得先给他们交两年租金,好几万呢,什么都没干呢,先得给他们几万块钱,多缺德!多会琢磨老百姓。”
我爸拎起暖壶往茶壶里倒水,“这面敛钱,那面不让摆摊,这叫什么东西!卖不了多少东西,还月月得敛钱,谁还在这摆摊。”
我妈:“多缺德!现在人多坏,净剩下敛钱了。平民百姓活着容易吗?还不够这帮人管的呢,他们只负责完成任务,不管老百姓活着困不困难!”
我爸:“今儿高兴让你摆摊,明天不高兴了,就不让你干了。”
我妈:“河边以前一年租金三千,现在一年租金得三万,物价能不高吗?这帮人不吃不喝是嘛?物价高,跟他们没关系?自己祸害自己?最近咱这个居委会也在小区里支起一个菜棚,棚子外面写着‘便民菜棚’,实际呢,台子费可很贵!有几个为平民百姓服务的?不都只顾自己赚钱嘛!看着‘便民’那两个字也不嫌打自己的脸……”
我:“那是你不了解人性,桌上摆着好酒好菜,看别人吃上了,他没办法吃到,心里生气,宁可把这桌子饭菜全给掀翻了,也不会让别人多吃到一口,看到别人比自己活得痛苦,其实心里特高兴,人内心深处希望别人都比自己过的差,先审视一下自己做错的地方,才能去指责别人。国人喜欢忍呗,喜欢认了,不喜欢争取,什么条文都能忍受,然后把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现实。过去古代和近代的天桥摆摊杂耍,各种有意思的充满烟火气的是彻底消散了,为了好管理,把传统文化特色给掐断了。”
我爸:“上面发条文,是下面地方官和执行者的这些人胡作非为,没好人,天高皇帝远,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欺上瞒下,缺德事干多了。还有这帮房东都指望着靠租房租店面发家致富,人心不足蛇吞象,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房租不涨钱会死,遇到恶房东随意涨租,没有为租户说话惩戒的机构制约他们,为所欲为,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光为房东忙活了,都赚不够房租,这帮房东们自己都是老百姓,还琢磨老百姓,都是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死活,这种人就欠被人管制着,欠国家把他房子收回就老实了。”
我:“我妈刚才不是问怎么创新吗?你得找到各行各业的缺陷,研究大众的需求,然后把它填补上,也可以差异化跟同行不一样,刚才只说了一半,现在都手机网络时代了,又不是只有租店面一种渠道卖菜。如果想做点小生意呢,就在周边小区发名片,在微信群里卖菜,免费上门送菜,菜价比市场便宜,也不需要店面,如果想做大点呢,想要买菜,有的小区离菜市场很远不方便,菜市场小贩卖菜净是缺斤短两,有的食品安全方面不好,网购的话还要等,可以在各个小区内投放些自动贩卖机,专门卖有机水果蔬菜,价钱比菜市场便宜,人会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但机器会一视同仁,特别是在那种买东西各方面不方便的地方。”
我爸我妈眼睛一亮,“诶,对。”
我:“各个行业有很多缺陷,医疗和养老问题,大家抱怨的和需求的,恰恰就是机会啊。”
“不过,很多问题无解。”我妈幽叹。
我:“怎么无解?都有解决的方法,是你自己不想解决。诸如,①开发特殊人群、老人、正常人托管服务,家人有一天全离开了,对这种不能独立生存的人放心不下,可以托管家人服务。②开发医疗、养老、殡葬一条龙的APP,生病时难受得根本不想动,不想大老远去医院看病,行动不便的,可以开发个医生上门治疗的APP,直接房车开到你家楼下诊疗,房车里有各种检查设备,没有过度医疗,没有医生受贿,不用上下楼跑上跑下,可以先治疗后付费,也可以分期付款,跟相关医疗保险业合作,脱离医院的体系,用最低的钱看病,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医疗费,直接诊治开药。收尸服务APP,交一笔钱,到时间会给自己收尸的服务,每日用户需要打卡,或是手环连接系统,可以缴纳看望费用,可以找人来看望自己,陪伴服务,病了就托管有专人送医治疗,全程陪护,送回家,不能自理就送养老院,到时间会给自己收尸,而且会处理好后事,包括遗产。③还有自己不会打扮不会化妆,又想每天换不同的造型,可以开发个私人造型师APP,直接房车□□。④有些人个人能力很差,很多事办不了,不会办,收费帮你解决各种疑难杂事。⑤成立一个网络工会,直接帮员工向企业维权。⑥租房租店面,遇到房东随意涨价和逐客等现象,直接□□,帮你解决问题。⑦开发无声电钻,装修响声扰民。”
“想法可行。”我爸眼神一亮。
我妈也眼前一亮:“厉害,很有新意,找到了发财的机会了,很多人需要这样的服务,你这个想法不错,以后可以把这些创新落实。”
话落音,我爸忘打开电视,撂下筷子,起身踱步坐到床尾处坐下,照例打开电视,摁着遥控器来回换台,最后停留在新闻频道,正在播送外地人落户的相关新闻。
我守着整碗饭,拿起筷子夹菜,疑惑地问了句,“户口有什么用处?”
我爸给我解释,“就是为了给孩子上学,没户口,孩子不能上学啊。”
我随口一说,“那就不要后代不就完了嘛!省得麻烦。”
我爸咯咯笑得不可抑,“我闺女倒省事!”
我妈:“要是都按你这些想法生活,不结婚不生子了,房地产全倒闭了,像你一样,经济什么的各行各业全完了。”
“不用活得那么累,生活压力小,反正我是个丁克。”
我爸面容的笑意,登时刹车转变成严肃,像是当头一棒,面对我的眼神满是愕然,似是接受不了,嘴上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别呀!”
我妈抬眼瞅着我爸,“你爸是不是接受不了?”
“没有接受不了的。”我爸又极力矢口否认。
索性说起这话题,我妈连带嘱托我,“当然我对你是没有要求,我也支持你不生育,但是你得有男朋友,父母早晚要走,有个男朋友互相照应,父母也能放心,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遇事没人帮忙,要是能结婚就最好了。”
我淡然低头不言语,夹了块肉,剔除瘦肉,啃完夹着将筋骨丢进我爸的碗里,把话头接过来,语气淡漠地脱口而出,“这个年代,谁都依靠不了,没有什么是一辈子的。”
过了很久,我妈闲谈起,问我爸,“诶,对了,现在这些能住得上公租房、廉租房、限价房的都是什么人?”
我爸端着碗饭,一扭身坐到电视前,边看边吃,“要不就是社会人,要不就是关系户垄断,真够条件的,你符合要求,不一定住的进去。那种小区里净是好车,真那么困难吗?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一看都是那种奸滑的刁民样,要不他们能弄着房,能占政府便宜的人,那都没有好人。”
我妈慨叹,“不好申请,申请没准还得给他们送礼。”
我:“政府部门应该开发一个看面相的环节,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差,通不过,不得享受这些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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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live house
晚饭后,我妈和我将桌子抬到衣柜旁,我妈收拾桌上的碗筷,把一摞碗筷搬到厨房,耳边传来厨房里的刷碗声。
我钻进被窝,自在呆呆地倚在床上,头靠在床头半倚半坐,手机上方遽然出现整条框,我下意识逃避着扫了一眼,是一条微信进来,是程希尧发来的,点开来看。
程希尧:
周六你怎么安排?有空吗?能出门吗?
姜姜:
什么意思?
程希尧:
没什么意思。
我手里有两张票,咱们一起去看live house演出,你想看吗?正好散心,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众乐队。
姜姜:
我多年如一日的在家,一年的出门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人,不太想出去。
程希尧:
一样,我出门也很困难,不情愿。
姜姜:
我是懒得洗头洗澡,懒得动弹……
程希尧:
这种抑郁症的状态,我也如此,那勉为其难,就这一次,可不可以?
我想了好久,为难的还是应允下来。
姜姜:
那好吧……
程希尧: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来接你。
我撂下手机,应下又稍稍有一丝后悔。从床上起身坐到床边,双脚勾上拖鞋,磨蹭着呆愣片刻,叹着气,抬腿出了卧室,给漱口杯接好了水,挤好了牙膏,开始刷牙。
我妈站在灶台前,碗柜桌上的手机播放着音乐,正将碗洗净放进柜门里,转身盯着我,“那么早就刷牙?”
我端着漱口杯刷牙,口腔里溢出牙膏沫,说话像含着豆腐,“再晚就没有动力刷牙了,懒得动弹。”
刷牙完毕,我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发愣,自言自语道,“我想洗澡。”
“赶紧洗吧,你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推开开关,水不断流出,我捧一把水,泼在脸上,清冷的水让我立时清醒,心里像压了块重石般,迟眉钝眼地洗了澡。
live house场内。
程希尧站在自己身旁,而我置身于周围熙攘的观众最中间的位置。
台上响起音乐的旋律,另一位男成员在一旁用键盘伴奏,补上和声,我的目光投向舞台正中央,女主唱握着话筒在吟唱,台下昏暗一片,我聆听主唱的声线,全场台下的歌迷一齐合唱:
“每天晚上我都坐在门口,
看着人来人往的星空,
幻想着会有人爱我。
可连朋友都没有,
哪还会有人懂我。
我已经习惯,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每当我弹琴,写歌。
我都感到没有人不比我快乐。
宁愿被错过,也不愿说,我有多么的想和谁做朋友。
每天都难过,失控,放任自己被情绪反复折磨。
可是我,好讨厌你,你怎么都还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合唱的回音,在氛围中,我愁容苦涩,眼中噙着泪水,泪光闪烁。
……
曲终人散了,散场后,从里面挤出来,我发觉半身短裙莫名溜下来,松得往下坠,遂往上提了提。
程希尧低瞟一眼,被他一把抓住我的上臂,将我拉到稍僻静的一边,我左手提着裙子,惊异的盯视他。
他松开手凝望着我,手下摸自己的皮带,即刻把皮带抽解下来,屈身双手温柔细心将它绕在我的腰间,我身子一僵 ,无言定在原地,僵直屏息地俯首,直至他将皮带系上。
演出结束后,被程希尧亲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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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思想枷锁与变通
翌日,14:00
我爸将家里的窗户门,大敞肆开通风。
我妈:“你看咱家这一间屋半间炕的,你连个私人空间都没有,回来给房子装修装修,唉,也没钱把房子换成两室的。”
我:“人往下比是满足,人往上比是攀比,欲望少点,比欲望大,不满足强,就好像结婚必须要求有房有车一样。”
我妈:“结婚没房行吗?没房靠租房过日子?没房住哪?”
我:“国人应该跟印度人中和中和,国人的生活态度是争得头破血流,永远不满足,有一种病态,对房子看的异常重要。不去同仇敌忾的一致对外,不去争取自身的权益,把婚姻当作抵抗生活的交易工具,把自己变得越来越现实,只会在政府和公司中,一而再三的妥协当顺民,去变本加厉的全都附加到婚姻上,在婚姻中当剥削者。要求男方结婚要有房有车,漂不漂亮都得花那堆钱,所以男的都找漂亮的。双方都是独生子女,为什么就不能住双方爸妈家里?怕跟公婆有矛盾,可以住娘家,怎么就非此不可?换一种方式明明可以轻松得多,为什么非要走那一条路?按照那一种生活方式活着,这种观念和价值观是怎么形成的?对人生道路的理解和眼光太狭隘,还非此不可,不走那一条路就觉得人生完了,非要大家都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同一种思想、同一种生活方式,看着国人活在套子里,太多人被固有的枷锁观念,束缚捆绑的动弹不得,自己给自己套上镣铐,把自己困在一个念头里,越捆越紧,越来越痛苦,终其一生都在套子里挣脱不出来,像是国人一辈子想不开的无形枷锁,就像个紧箍咒一样,为什么就不能都放下呢?解不开思想的枷锁。观念的形成是历朝历代、社会环境、父母灌输的影响的,应该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引导,很多人的观念单一闭塞,在人的内心深处种下不可动摇的观念,别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让人有独立的价值观,很多人自己活在套子里就算了,别再把那些束缚自己的观念影响下一代了。因为很多观念都是历朝历代灌输的,国人还不明白灌输的观念都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让你想不开,但是对官府和社会有利,而且国人的活法和解决方法是助纣为虐的纵容,就跟前几年买房限购时,看到有的人买不了房了,真的是痛哭流涕的,没房就跟人生完了似的,这人已经被灌输到什么程度了?思想的枷锁,就给人灌输到这种程度。”
我妈:“我看你现在倒是想开了,但是让一个人转变固有的观念,太难了。”
我:“就好像旅行不只是看风景,更是看不同国家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和遭遇,更珍惜拥有自己的生活,视野更加开阔的看待世界,解开放下自己身上思想的枷锁,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事就都能看开了。”
我妈:“忽然想起来一个认识的朋友小朱姐,她现在每天往返父母家伺候父母,父母都九十多了,就小朱姐跟她一个姐姐,就两个孩子,她和她姐姐倒班伺候,晚上请个保姆陪夜,说现在找的保姆太贵,想找个稍微便宜的。”
我:“干嘛不把父母接回自己家伺候,每天往返多麻烦,和姐姐商量商量,一个人接走一个,要不两个人都接自己家来,过一段时间,再送姐姐那去,还可以把父母房租出去,你这样弄得自己又累又费钱,人要思变,变则通。就是愿不愿意跟老人住在一起的问题?有子女的老人也依旧独居,不理解现在人的生活方式,就是纳闷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已经形成了的观念就跟芯片植入了似的,以前小时候住平房的时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现在的人事太多,越来越矫情,越来越独,没法和平相处,在不了一块,就得各住各的,不愿意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了,都得分开住,也没有什么天伦之乐了。”
我爸似是与我感同身受:“是啊。”
我:“小时候不也住一块么?现在就不行?就得随大流,现在的人都跟病态似的,不正常,伺候老人天天往那奔,接回自己家伺候不行?独生子女要死要活要买房,住家里不行吗?怕跟婆婆住有矛盾,住娘家不行?自己为自己的一个念头而痛苦,不这样不行,跟病态似的。流浪狗没饭吃,给点吃的就吃了,也不挑食,特别珍惜满足,家养的狗嘴刁,越给好吃的,越事多,这不吃那不吃。以前小时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挺好的,住进楼房,事越来越多,越来越独。”
我爸:“走的太远,走的太快,被社会推着被影响着,忘记了初衷,确实我也怀念以前住平房时,一家子住在一起。”
我:“我记得有一次我妈说过,门口这个烙烧饼的农村大哥,没退休金,给私企打工做卫生,老板用人太狠,一个人当几个人使唤,累死累活的。他为什么不把现在住的房子租出去?就够基本生活了,然后回老家或者找个便宜的地区住,非得像现在这样痛苦、活受罪、受虐狂似的活着么?穷则思变,变则通。就死不离开?就死都得待在这?在城市扎根就有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人都跟病态似的。”
我妈:“他有一个闺女和一个儿子,但是你去儿子儿媳妇家,人家儿媳妇能招待你么?让你住么?虽然说是当初你给买的房。人家闺女家,姑爷能让你住么?”
我:“现在哪怕是亲人,都得分得那么清是吗?你住你那,我住我这,谁也别住在亲人那,恨不得一个人住一套房,各自为政,越来越独,古代那种大家族是彻底消亡了,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头老太和子女分开住,或者独居,这个社会已经这样了……”
我爸:“现在都独都事多,容不下别人,不愿意和家里人住一块,过去其实挺好的。”
我:“我觉得国人不正常,国人觉得我不正常吧?互相觉得对方病态。”
这时,我低头的手机中,微信的图标显示增加了数字,我低头点开。
程希尧:
在干嘛?
姜姜:
家里人讨论问题,人真的是互相觉得对方病态不正常……
程希尧:
什么意思?
姜姜:
我和我爸觉得我妈和社会主流观念的人病态,我妈觉得我和我爸这样的活法想法不正常。
程希尧:
国人就像国内的建筑一样,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姜:
生活方式单一,想法单一,很多人在观念里跳不出来。
程希尧:
大多数人都是随大流的世俗之人,出世俗之人不多。
你妈认为人活着就应该从众?
姜姜:
对,我妈觉得我和我爸特别不正常,就像患者和正常人互相觉得对方不正常,她是随大流,被社会主流影响的人,我和我爸就都觉得过去好,现在的人病态吧,没有自己的思考,互相觉得对方不正常。
程希尧:
主要讨论什么问题呢?
姜姜:
我妈一开始说房子问题,结婚得有房有车,进而讨论现在结婚必须得买房买车这种思想的枷锁,我妈就是主流的结婚就得有房搬出去住,我也不能理解现在的独生子女要死要活要买房,搬出去住,这些人已经被这些一个又一个思想的枷锁,思想固化到一定程度了。
程希尧:
那些俗人,在别人眼里你可能是怪人,但在你眼里别人也是怪人。
姜姜:
随大流随主流就是正常,不随大流就是不正常,不停下来想想,这个主流正常么?现在社会的人都怎么了?都在随大流的往前奔命,按照一种活法活着,对传统观念嗤之以鼻,被影响的,国人特别容易被主流影响,很难坚持自己。
程希尧:
都追求吃喝去了,俗不可耐,没有内在的东西,人人都是躯壳的活着。
姜姜:
还以此为荣,觉得自己说出来实话,这样真实。
程希尧:
哎……苦多乐少的世界,他们是没有是非观的,就想做个俗人,以做俗人为荣,以从众为荣。
姜姜:
你觉得现在这是进步还是倒退呢?
程希尧:
现代就只是物质进步而已。
姜姜:
这个世界,终究傻人、庸人、俗人是大多数。
程希尧:
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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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未婚妈妈
某日。
我妈要去超市买东西,却等到晚饭点很晚才回来。
我爸头枕着臂弯,一榻横陈在床尾看电视,听到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坐起身,扭过身子望向墙上的表,已是六点半了,对着刚进屋的我妈询问道,“怎么回来那么晚?”
我妈把超市买的东西撂在桌角一侧,一边撂下包换衣服说道,“嗨,在超市遇见个熟人,她和她爸原来都在我们单位工作,九十年代那阵,和男的在舞厅鬼混,她让人给带坏了,自己没心眼,又特别疯。”
我爸赶紧把我妈这种想法制止住,“那是你自己没把闺女教育好,别怪别人,是她自己就是那种人。”
我低头看着已做好的饭菜,三口围桌盛饭吃饭。
“反正有一段时间找不着人了,后来出事就进监狱了,弄得她爸在我们单位里特别没面子,原来她爸在单位里特别横,后来因为他闺女的事,在单位里就抬不起头了,再后来她爸去世,他闺女就跑我们单位上班来了,单位那会正好缺人,之后她人就失踪了,管劳资的想给她上养老保险,也找不着人,她因为怕男人来单位找她,又跟别的男人走了,私生活挺乱的,后来未婚生了个女孩,她自己养着,再后来跟一个男的结婚又生了个儿子,现在是彻底稳当了,四十多岁了,也没姿色了,今天一见是真显老,看着比我还老呢,现在好像生活不太好,是真没心眼。”我妈摇摇头。
我爸:“要是聪明会到这种程度嘛?”
我妈:“要是聪明,没结婚就生个孩子?以前单位大伙都说这闺女特别傻,干了一堆蠢事,也不知道后来这个老公怎么就能接受?可能也是一块鬼混的?这孩子是真没心眼,男方要是跟你登记再生,不登记生什么孩子?未婚就生了个女孩。”
我:“别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自己得养着。”
我妈附和,“是啊,男方跟你结婚,你才能要这个孩子,男方都不跟你结婚,你要孩子干什么?当未婚妈妈?有那个资本和能力吗?”
我:“孩子的亲爸呢?这些年也不管?也不给抚养费?”
我妈:“不知道呢。”
我:“她应该找让她未婚怀孕的亲爹去,找问题的根源源头去,当初怀孕时,要不两个人就结婚?要不就打胎?要不生下来把孩子给亲爹送去?要不就找孩子的亲爹要抚养费?她没有资本又自己抚养是最错误的决定。”
我妈:“是呢,这是一样不占。闹不清,不知道,没问过这个事,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解决的?她和她爸有没有找那个男的?她爸没给了这事?可能找不着这个男的了?也可能亲爹也不要这个孩子?”
我:“不要?就这么打发了?那是她自己不厉害,那是这男的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看人下菜碟,学学近代女大姐大佘爱珍的做法,未婚怀孕,拿着菜刀,找男方家,敢不娶她吗?”
我妈:“有多少女的做的到这样?有这一套?她要是这么厉害,现在就不至于这样了,所以只能吃哑巴亏。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有俩孩子,一儿一女。”
我:“她在超市工作,能养活得了吗?压力挺大,还是自己主动给自己制造的生活压力。”
我妈:“就是说嘛,现在这个未婚生的女孩岁数也得有二十了。”
我:“以后要是结婚,怎么跟男方解释家庭关系?”
我妈:“你前任老舅妈不就是嘛,她爸是生是死也不说,你老舅傻乎乎就跟人家结婚了,活着得见人,死了得见尸。”
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姥姥姥爷也不问?”
我妈:“不知道,都没问过,你问你老舅他就不知道,遇见你这傻舅舅行了。你自己的老丈人你得知道是谁吧?是生是死?还是离婚了?全都没见过,问你老舅他自己都不知道,多新鲜。”
我:“有些人这辈子都不说实话的。”
我妈:“那就赶紧散了,还没结婚就处处瞒着你,这种人千万不能找。”
须臾之后。
我妈忧愁起来,替别人担忧,“她现在都四十多岁了,说是也没上保险,以后没退休金,养老怎么办?年轻时的苦不叫苦,人老了的苦才是真的苦。她这是自己年轻时的路走错了,现在的结果是自食其果,为自己年轻时做错的事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