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86、新区半日

　　贺云韬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有点儿尴尬。

　　我是大三才搬到新校区的，也没怎么来过这个饮品店，眼睛就小幅度的看着周围，那个柜台里面的小姐姐时不时的往这边瞟一眼，我也小心的看了几眼对面的贺云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脸深沉。

　　“总看我干什么？”

　　我一下抬头，贺云韬目如点漆，脸色不太好看。

　　我说：“这儿就你一个人，我不看你看谁？你要是没事，我，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回学校。”

　　我站起来就想走了。

　　“等一下！”，贺云韬也站了起来，他皱着眉问：“你跟着曹学姐一起来的，你不是这个学校的？”

　　“是啊，我就是不在这个校区，我在南校区。”

　　“南校区？你学的什么？”

　　“环境科学。”

　　贺云韬眉头皱的更厉害，“环工学院的？”

　　“对啊，环工学院，环境科学，09级3班。”

　　“你故意把你名字写错了？环工姓苏的只有三个人，有一个人叫‘苏燕’，燕子的燕。”

　　我一听翻了个白眼，“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核对名单跟电话的时候我的名字都不对，而且手机号也不对，最后一位明明是5，可是名单上都是7。我跟班长反映过好几次，可是每次要对信息的时候就还是这样。”

　　“手机给我。”

　　“干什么？”

　　“留手机号。”

　　我把手机给了他，贺云韬解了锁，用我的手机给他手机打了个电话，《突然好想你》的旋律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手机铃还没有换啊？”

　　贺云韬低着头，嗯了一声。

　　他手机上挂着一个挂件，翠绿的竹子。

　　贺云韬一伸手，“苏宴，你的电话。”

　　“啊？哦。”

　　我拿过手机，是王璇，“喂？”

　　“苏宴，你在哪儿呢？”

　　“二餐三楼。”

　　“曹学姐说你跟个男生走了，说你们是高中同学？苏宴，你真认识他啊？”

　　我看了看对面，“嗯，没事，你们逛完了？”

　　“没有，我们在南门这边，曹学姐怕你出事，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问你，苏宴，要不，你来找我们吧？”

　　“行，我知道了。”

　　我挂了手机，跟贺云韬说：“我同学找我了，我得走了。”

　　“你还没逛过新区吧，我带你逛逛去？”

　　“不用，我都看过了，再说过两年我们也就搬过来了，到时候看也行。”

　　“你同学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不用，这儿离南门也不远，我走过去就行，我同学还骑着学姐车子，也是要送回来的，还得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没什么事。”

　　“不……”

　　“是谁让我白白等了一天的？”

　　……

　　我跟贺云韬一起从餐厅出来，外面冷风一吹，直接从脖子灌了下去，我才想起来，我的围巾还在五楼。我看了看楼上，说：“我，我围巾落在五楼了，我上去一下。”

　　“别上去了。”

　　我看了看他，“你倒是不冷了，你准备冻死我吗？”

　　贺云韬把围巾解了下来，围在了我的脖子上，“现在还冷吗？”

　　“这不好，我怎么能戴你的围巾，还是给你吧。”，说完，我就拿着围巾的两端要取下来。

　　贺云韬压住我的手，“戴着吧，你要是上去拿，八成会被他们围着问东问西。你想听吗？”

　　“问什么？我就是去拿个东西。哦，想起来了，学姐说你有女朋友的，那这围巾更不能戴了，给你女朋友看见要生气的。”

　　贺云韬说：“没有。”

　　“嗯？”

　　“没有女朋友，骗她们的。”

　　“你干啥骗人？”

　　“能少点儿骚扰。”

　　“哦~你现在好像是比高中的时候帅了一点儿，是不是有很多人跟你塞情书啊？”

　　“没有很多人，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车。”

　　贺云韬骑着他的自行车过来，单脚踩在地上停下，坐在车上看向我，“下来，我带你过去。”

　　“你买了自行车啊？”

　　“嗯，教学楼跟学院楼距离太远，宿舍又在最西边，不太方便，还不下来？”

　　我看他那个架势，就问：“你是准备骑着的时候让我坐上去吗？”

　　“你先上来我再骑。”

　　“好。”

　　我最怕那种骑着车子让我上的，我爸骑车带我就是那样，结果我有点儿害怕，上去的时候一下没坐稳，直接摔了下来，连带车子也倒了，手被磨破了，我爸还在心疼车子，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跟着我爸先修车子去了。

　　我坐上去以后，一手抓好车座一手抓住下面的车座，跟贺云韬说：“走吧。”

　　贺云韬扭身看了我一眼，骑着就走了。

　　学校里面路障很多，本来旁边都留了空隙让自行车过，可是贺云韬的车每过一个路障都轧上去一点，我在后面就颠一下。

　　我指着前面不远的路障，说：“你能不能看准一点儿，不要每次都扎路障，你不颠吗？”

　　“不颠。”

　　说完就又扎了一个路障，我被颠的往前一靠，直接撞上了贺云韬的后背，空着的那只手一下搂住了贺云韬的腰。

　　等稳下来要抽手，贺云韬一只手伸了过来，“搂着吧，前面还有几个路障，我最近眼睛可能有点儿近视，看不太清楚。”

　　“你看不清楚路你还要骑车子？！你还不戴眼镜！”

　　“路上人不多，小心点儿就行。”

　　“我还在你后面呢，摔着我怎么办？！”

　　“不会摔着你，搂好。”

　　贺云韬一手按着我的手，一手握着车把，我搂着他看着前面的路，我说：“你近视多少度了，要不我把眼镜借给你？我眼镜三百多度的。”

　　“不用，马上就到了。”

　　去南门的路的确不远，绕过宿舍楼群，绕过停车场和实训楼就能看见南门大门了。停车场附近本来是有一大片油菜花田的，只不过现在是冬天，上面覆盖了一层冰雪。

　　我看见了月亮湖旁边的小山坡，看见了学校中间的图书馆，看见了西公共教学楼，还有离实训楼最近的三餐厅。

　　“贺云韬。”

　　“嗯？”

　　“你住在几号楼啊？”

　　“9号。”

　　“哦，挨着一餐厅啊。”

　　“嗯，一餐三楼的饭很好吃，晚上我带你去吃吃看？”

　　“不用，我晚上就回去了，现在天黑的也早，公交停运的时间也提前了。”

　　南门是大学城，前面连着有5个路障，我做好被颠个三四次的准备，结果贺云韬的眼睛突然好了一样，一路平安顺当的到达了南门大门口。

　　车一停，我赶紧下来，“你这段路怎么不颠了？突然看清楚了？”

　　“嗯，你同学在哪儿？打个电话问问，我们去找她们。”

　　我给王璇打了个电话过去，“她们在地瓜坊。”

　　“走吧，我们进去。”

　　南门里面有两家地瓜坊，不过靠近门口的那一家很好吃，王璇和颜如李就在这一家，她们两个一人捧着一包吃的出来，就看见了我跟贺云韬两个人。

　　王璇看看贺云韬，把我拉到一边，“这谁？你同学？”
　　“嗯，高中同学。”
　　“又一个高中同学，你还有几个同学在这儿？同乡会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跟他们聊啊，怎么同学一个一个往外冒？”
　　“我也不知道，他也是戏剧社的，正好碰见了。”
　　“行吧，那他这是要跟我们一起逛？我跟如李就在南门看了看，跟一个小型商业街一样，学校里面还没有转。”

　　颜如李跟贺云韬两个人正说着话，我过去的时候就正好听见贺云韬说，下午也没什么事，给你们当个导游看看新区吧。

　　我问他，“你要跟我们一起啊？”
　　贺云韬点头，“你们三个人，就一辆车，你预备谁骑车谁走路？”
　　“我们可以都走路的，走到东门正好回学校了。”
　　“东门回南区要倒一辆车，西门有直达车，你们从东门过来的？”
　　颜如李说：“不是，从西门。”
　　贺云韬点头，“那一会儿看完了再回来就行，我骑着车过来的。”
　　我说：“你近视，骑车危险，而且还总颠人。”
　　贺云韬说：“最后没有颠。”
　　王璇说：“行了，有车当然好了，我们还能多转转。不是，苏宴，你们话剧排练结束了，这么早？”

　　我看了看贺云韬，他一脸没所谓的样子，说：“没有，我提前出来了。”
　　王璇：那要不跟曹学姐说一下吧，我们还骑着她的车子呢。
　　贺云韬说：“我来打电话，我把苏宴拉出来的，留的烂摊子我来收拾。”

　　他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颜如李一把拉住我，“这真是你同学啊？你高中就有这么帅的同学了？”
　　“我高一班上的同学长得都很帅，上个大学，班上男生不多不说，还都不太好看，你觉得咱班上会有人内部自销吗？”
　　王璇说：“诶诶诶，咱班上男生都有对象的，好像只有一两个没对象。”
　　我说：“这就说明长得帅不帅跟有没有对象没关系。”
　　颜如李说：“那你同学有没有对象？”
　　我摇头，“没有。”
　　颜如李：这么帅的人没对象，不科学。
　　我说：“越是好看的越没有对象，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有对象了，还是个美女，所以一般不太敢追。”
　　王璇：苏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什么台柱子？
　　颜如李：台柱子？

　　贺云韬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笑了一下，又回过去接着说话。

　　我说：是。
　　王璇：你不是说台柱子有对象了？
　　我说：他刚跟我说是骗人的，能省麻烦。
　　颜如李：果然好看的就是不缺人追，那我们跟他逛逛校园？
　　王璇：你们老同学相见，不聊聊天啊？逛校园？
　　我说：在食堂聊了一会儿，还是逛校园吧。

　　我有点儿不敢跟贺云韬单独在一起，他不说话我心慌，他说话我更心慌。高考之后的事情我是跟他解释不清楚了，总感觉欠了他什么一样。尤其是今天下午，他两眼微红的看着我，说他等了我一天，我心里难受死了。

　　这个梦太真实，如李和王璇在一边高兴地说着要不买两卷毛线回去织围脖，我们宿舍大一的时候是真的每个人都在学着织围脖，晚上也不睡觉，一有空就织围脖，最后放寒假的时候，人人都给自己的对象、父母、朋友手工织了一条围巾，我也在学了好久之后给李桢织了一条围巾。

　　唯一不真实的只有那个打电话的人，可也就是他让我想在这个梦里一直待下去，不想当自己是个客人。也不知道这四年过去，贺云韬会不会还有这段梦的记忆，万一没有了，我们就还是陌生人，万一有，万一有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在哪里。

　　不知道高中的时候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也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我还敢不敢再喜欢他了。

　　贺云韬收了手机，走过来，“跟学姐说好了，车子可以借你们用，等会儿回西门的时候给我就行。”

　　贺云韬骑车带着我，颜如李骑车带着王璇。

　　贺云韬说：“学校最好看的地方在月亮湖和星辰广场，它们两个都在教学楼附近，我们先去那里看看。不过现在是冬天，景色不如春秋，你们可以等春天来了的时候再过来看看，月亮湖周围种了桃花和樱花，春天的时候应该会特别漂亮。”

　　我单手搂着贺云韬的腰，问他：“以你的成绩，怎么考到这里了？”

　　“K大建工学院在省内首屈一指，土木工程也是鼎鼎有名的，我爸妈不愿意我离得太远，就报了这个学校。”

　　“北京其实也不远。”

　　“嗯，不过我还是觉得省内的学校比较好。”

　　我们在月亮湖外面的那条路上停了下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条路就叫，鹿鸣西路。

　　月亮湖西面是一个小山坡，不过山坡上的树木光秃秃的了，山坡下面就是月亮湖，一个胖胖的月牙儿人工湖。湖面已经结冰，冰还未溶，湖面上的九转回廊蜿蜒曲折。月牙儿的尽头隐在一片假山之后，假山之中有水声传来，雾气升腾，是那个叫做飞湍的瀑布。假山上还有一个凉亭，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已经失了最明媚鲜艳的时候，凉亭突兀而出，自成一派。

　　我们沿着湖边的小路随意走随意看，间或还能看见湖面下红色的锦鲤。

　　颜如李和王璇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拍照，我跟贺云韬在后面并肩走着，两个人之间默默无言。

　　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我原来觉得毕业之后大家最好不相见，因为我们已经走完了同学之谊，今后我们的日子没有交集，再相聚不管是你好或者你不好，我都体会不到，这样还不如不相见。

　　“苏宴。”

　　我转头去看他，“嗯？”

　　“今年冬天，你见到雪人了吗？”

　　“看见了，不是下大雪嘛，学校里面有人堆雪人，还有人堆了兔斯基，就是那个兔子小人。”

　　“嗯。”

　　又是一阵沉默。

　　我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已经跑到桥上拍照去了，我跟贺云韬也走上了桥，木制的桥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我原来的时候最喜欢这个桥，就算是下雪这儿不好走也想上来踩两下。

　　我说：“你刚来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见过这儿的景色了，好看不好看？”

　　“好看，特别漂亮，我在贴吧里面搜了春天和夏天的图片，那些樱花，桃花，芙蓉花，李花都特别美，周围也是绿草如茵，让人喜不自胜。”

　　我一笑，“K大是真的特别美。”

　　“等你来了这儿，我们再一起看。”

　　我扶着栏杆，说：“那还有两年，你可以先跟别人看。”

　　“南区的景色也很好，我过去上课的时候可以一起先看看南区。”

　　“你们不是就在南区上几天课吗？”

　　“延长了，机房没修好，只有南区那边的电脑上有我们的软件。你有没有在南教学楼的课？”

　　“有，大学英语，就在离你不远的一个多媒体教室，周五上午第一节课。”

　　“这么近？”

　　“是啊，上周五我还看见你教室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本来是想去看看的，但是第二节课还有课就走了。”

　　“原来……”

　　“嗯？”

　　贺云韬摇头，“没事。”

　　“你们要在南区上多久的课啊？”

　　“可能要到年底了。”

　　颜如李和王璇走过来，“苏宴，我们三个合张影啊？让你同学给我们拍一下。”

　　我还没开口，贺云韬就说：“好。”

　　我们三个站在月亮湖边缘的台阶上，我跟颜如李在后面，王璇站在我们身前，我跟颜如李一人比着一个剪刀手放在王璇头上，贺云韬站在我们对面拿着手机。

　　贺云韬拿着手机站在远处，喊着：“一，二，三！好了。”

　　我们三个跑过去看，照片上三个人笑容可掬。

　　贺云韬说：“你们要不多换几个姿势，我给你们拍。月亮湖很大，还能去北边走走，那边有个小的艺术馆，这两天艺术学院正好有展览，可以进去看看。”

　　我们三个女生边走边照相，贺云韬把手机还给了颜如李，说用他的手机拍，拍好了给我们传过来。

　　我们路过山上的小亭子，看见了假山中的小瀑布，水泛着热气流了下去，远处的湖面结了冰，近处的湖面，墨绿墨绿的。

　　从假山上下来沿着外面的小路一直走就能看见白色的艺术馆了，门开放着展览的牌子，是艺术学院雕塑和绘画的展览，本科生研究生的作品都有。

　　艺术馆里暖暖和和的，王璇指着一个树根说：“这也是个艺术品？”

　　颜如李：你看不懂的就是艺术，根雕，我爸喜欢这个。

　　我看见了一个小木雕，大概核桃一样大，名字叫做七夕，雕刻的是鹊桥相会。

　　贺云韬说：“这个今年获奖了，我们学院跟艺术学院离的很近，横幅挂了好几个月。”

　　我用手机给它拍了几张照，说：“这个刻的好精致。”

　　“嗯，那个男生本来是想照着核舟记刻苏轼泛游赤壁，结果刻坏了，就刻成了这个。”

　　我抬头问他：“你知道？”

　　“这个人就在我下铺。”

　　“你跟艺术学院的人上下铺？你宿舍是混合宿舍啊？”

　　贺云韬点头，“建工学院的人太多了，我们专业就有7个班，宿舍更多，有好几个都跟别的学院一起住。”

　　“那你们人是挺多的。”

　　从艺术馆出来，我们绕着湖边又去了星辰广场，那是学校里最大的一个广场，周围围着主教学楼，艺术学院，文法学院，外语学院，还有东图书馆。

　　路过外语学院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认识人的，结果成旅游观光的了，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

　　颜如李问我：你没见到外语学院的人？你们不是要演话剧的吗？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认人。

　　王璇：那你上去都干啥了？

　　我说：传了几首歌？

　　贺云韬说：“没事，外语学院的人又不会跑，改天再来的时候认识就行。苏宴，你要跟外语学院的人演话剧？”

　　“嗯，我答应学姐演英文版的了。”

　　“为什么不演中文版？”

　　“人够了啊，我就不掺和了。”

　　“英文版的你要演谁？”

　　“小精灵浦克。”

　　等我们逛完学校，已经差不多快五点了，贺云韬说：“吃了晚饭再走吧，我请你们。”

　　颜如李她们两个看我，我说：“真不用了，我们回去吃就行了，现在回去正好食堂还有饭。再说，吃了饭坐车又晕车。”

　　“公交不是还行吗？这儿是起始站，你有座位坐会舒服点儿，对了，你有没有带着耳机？”

　　“还得还学姐车子，都借了一下午了，总不能一直不还。”

　　“那先去还车，然后再去食堂吃，你不是说一餐三楼的饭很好吃？”

　　颜如李：苏宴，你来过新区？

　　“不是，没上大学那会儿来看过。”

　　颜如李：你还专门来看了看学校啊？

　　“嗯，谁知道先去了南校区。”

　　我跟贺云韬说：“你们不是课很多吗？忙你的吧，我们自己回学校吃饭就行了。真的不用吃饭。”

　　贺云韬说：“好吧，那我送你去公交站。”

　　贺云韬把车子放下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公交站，车还没有来，我跟他说：“你回去吧，我们自己一会儿就走了。”

　　“我在这儿等会儿，也没什么事，你明天英语课在哪个教室？”

　　“503。”

　　“嗯。”

　　公交车从车站里开出来，我们三个上了车，我在车上看贺云韬，打开车窗跟他说：“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贺云韬点点头，就是不走。

　　公交车开动，我在车上跟他挥了挥手就走了，公交车拐弯的时候我往后面看了一下，就见贺云韬还站在原地看着这边。

　　我扭了回来，颜如李一下扭了过来，“苏宴，他真就是你高中同学？我怎么觉得不像。”

　　后面的王璇也扒了过来，“就是就是，我刚才看他一脸恋恋不舍的，同学关系？”

　　我看了看她俩，“真的是同学，反正目前是。”

　　颜如李：那以后呢？我是不是要多个妹夫？

　　“以后还不知道呢。”

　　王璇：苏宴，你要加油啊！

　　“加什么油？”

　　王璇：赶紧把他追下来啊！

　　为什么又要我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