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74、贺云韬的小剧场35

　　我们把这两日的垃圾一起带下了山，火星也都用水泼灭了，李老师最后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我们便坐车回学校了。

　　刚进市区我就接到了顾西城的电话，真是稀罕，这个时候他居然醒着。

　　“干嘛？”

　　“回来没？”

　　“在车上，还有一会儿才到学校，你现在居然没有补眠？”

　　“我昨天找到一个惊天秘密，想不想知道？”

　　“不想。”

　　“关于苏妹子的。”

　　“……，你说。”

　　“你知道那秦晓为什么这么污苏妹子吗？我昨天晚上好奇就找了找那个秦晓的照片，那开学时候的样子跟现在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原来好好一个御姐型妹子变成了现在这样跟个鹌鹑一样，都感觉笑都不会笑了。有人看见她总跟陆深在一起，陆深看着她的时候那个深情，原来以为他俩是一对，嘿，陆深转头去跟苏妹子弹吉他了。贺云韬，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陆深移情别恋了，所以苏妹子就成了靶子了？”

　　“秦晓跟陆深？”

　　“对，有人还撞见过陆深跟秦晓约会，烛光晚餐的气氛拉满。说实话，秦晓还是短头发好看，现在这长发配她总感觉有地方不太对。”

　　我想了想那录音里秦晓说话的腔调跟苏宴像了七八成，顾西城又说她现在长发，“西城，秦晓是不是总扎着高马尾？”

　　“嗯，对，扎马尾的时候多一些，听说还喜欢在校园里拿着手机到处拍，她账号里面好多都是校园景色的图片，但是照片怎么说呢，拍出来的都挺敷衍。”

　　语调、头发、习惯，她是想复制一个苏宴出来吗？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问问，什么时候带苏妹子来新区？”

　　“等着吧。”

　　等几个月还是几年，你就慢慢等着吧。

　　我们在主教学楼门前下了车，抬头就能看见主教学楼上面的校训，我觉得很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某个同学，什么叫做慎言明辨。

　　我跟陈深说：“我突然想起来点儿事，帮我把东西拿宿舍去。”

　　“你不回去休息干什么去？不累？”

　　“我一会儿回去。”

　　我直奔主教3楼，自习室比较多，一间一间找吧，如果这个人真的在自习室。

　　“你好，秦晓在吗？”

　　“我们班没这个人。”

　　“不好意思。”

　　……

　　找了两间还是没有，后来，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应该是苏宴班上的一个女生，我跟在她身后走到三楼的一间自习室。

　　我打开门，“你好，我找一下秦晓。”

　　门口的同学看了看我，“你看着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笑了笑，“秦晓在吗？”

　　“我去给你叫。”

　　“谢谢。”

　　那女生走到一人面前指了指门口，我往后错了错身，等着秦晓出来。

　　“谁？”

　　“是我。”

　　秦晓看了看我，“贺云韬？”

　　我点头，“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秦晓笑了起来，“什么话呀？你还想说什么，苏宴都没来找过我，你是她什么人呀？”

　　“我来是想告诉你，慎言明辨是学校的校训，希望你还没有忘得一干二净。贴吧里面的帖子你是想自己删还是我找人帮你删？”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介意找人黑了你的号，删帖，再发一篇道歉声明。”

　　秦晓笑了笑，“你这是威胁人呀，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你这样苏宴是不会喜欢你的，那天晚上，你不是问了她吗，她没吭声呀，你这样为她有什么用呀？”

　　“你不要用苏宴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听着渗人。”

　　“你们不就是喜欢她这个调调吗，你是听着渗人，还是觉得我这样的会比苏宴更让人心动？”

　　我冷冷的看着她，“你哪儿来的自信跟她比？”，我依仗着身高优势看她，“东施效颦而已，你当我分不清吗？”，秦晓的确好看，长得白，眉毛乌黑细长，带着点儿锐气，眼睛里面也是不服气的气势，她应该是美丽高贵的天鹅，奈何偏要去变成丑小鸭。

　　秦晓有些倔强的看着我，“你！”

　　“没人告诉过你做自己最重要吗？你连自己什么样子都不敢叫人看见，别人怎么会真心喜欢你。”

　　“你倒是跟苏宴一样会说教，总是说得好听，你自己又做得到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了他改变有什么错？”

　　我站直说：“我并没有说你有错，女为悦己者容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你在这里面迷了路，在你眼里你是你，在陆深眼里，你是谁？秦晓，你不是苏宴那样的人，你没经历过她经历的东西，学得再像也不是她。”

　　秦晓偏过头，咬着嘴唇。

　　我说：“如今事情已经明了，我觉得你真的欠苏宴个道歉，希望你自己去做，不然，我就找人帮你，到时候我可不知道那道歉能写到什么程度。”

　　我说完就要走，秦晓忽而大声说：“苏宴说，她要跟陆深在一起，那一句是她自己真正说出来的。”

　　我回过身看着她，“哦，多谢告知。”

　　“你不信？”

　　“不信。”

　　苏宴要是想跟陆深在一起，那天的表白还会失败？睡眠不足，头有些疼，但是出去三天身上都是土，而且我还想见一见人，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点，毕竟也没规定男的不可以为了悦己者容。

　　差不多一点左右，我就去了教学楼，想去碰一碰运气，结果我刚走到二楼就又听见了秦晓的声音，“苏宴，贺云韬对你真是死心塌地。”

　　我站在了原地，屏气凝神的听着。

　　“需不需要给你的耳朵装个助听器？你是不是没听见那天晚上他说喜欢我，我也说了喜欢他，我们两情相悦，正在热恋，他不帮我难道帮你吗？你以为我跟贺云韬的那五年和你的那五年一样吗？他知道我的头发因为什么变短了，他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拿着手机拍照，他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医院，陆深知道你什么，陆深看见的真的是你吗？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微微笑着，怎么现在胆子就这么大了，那天晚上就一股弱小可怜的样子？而我很高兴听到这些，也觉得好像更喜欢苏宴了。

　　我在楼梯口那里等着苏宴过来，果然她抱着一沓书出现了，脚下一个没站稳，我赶忙上去扶她，见她抱不住书了，我说：“书给我。”

　　苏宴又变成浑身紧绷绷的感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把书拿过来，看样子她是要换自习室了，先把书忽悠到我那里也不错。

　　“吃饭了吗？”

　　我说：“没有，饭卡不在我这。”

　　“你就不能去补一个？”

　　我想到她刚说的几个字，说：“我们两情相悦，正在热恋，我为什么不能用你的？”

　　苏宴脸上开始变红，她伸手摸了摸，“我，我就是气气她。”

　　“又是随口说说？”

　　苏宴看了看我，说：“你怎么这么多话，没吃饭还不赶紧吃饭去，你怎么不坚持按时按点吃饭啦。”

　　我笑了笑，还好没有认下随口说说。

　　我送她回宿舍，忽悠她去我的自习室，但是苏宴这个人固执得很，觉得她一个外专业的过去不好，有什么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小苏同学，而且很欢迎她来。

　　“苏苏，去吧，我班上的人都知道你了，他们还帮了不少忙，而且，还是他们说要你去我们自习室，我没同桌，正好你过去给我当个同桌。”

　　苏宴一下皱起了脸，“你们班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那，那他们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你，你的同学里居然有我这么个人。”

　　“有你怎么了？”

　　“我这种有了你还勾搭别人的人，明显就是人品有问题。”

　　我有些困惑，苏宴说的每个字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连在一起，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骂自己？我忽然想起刚才秦晓说的话了。

　　“你，你跟陆深？你……”，我不知道怎么问。

　　苏宴摆摆手说：“我跟陆深现在就是陌生人，我一点儿都不想认识他。没有人会关心这次的真相是什么，如李她们替我发了好几个帖子说这件事，但是八卦之所以是八卦，就是有吃瓜观众只关心自己看到的或者臆想到的，真相如何关吃瓜观众什么事，他们有的聊就好了，至于我，是圆是扁，是好是坏，并不重要。”

　　我总算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你是圆是扁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什么关系？我班上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你了，我说过，你身边的人会一直在你身边，磊哥他们当时知道这件事都很生气，我们熬了一夜修照片，发帖子，山上信号不好，总是一个不注意就没了信号，那天晚上山上到处都亮着光，有人带了两块充电宝都费完了电。我们班上女生不多，但是女生们也在帮我们出力。苏苏，并不是所有人都听风是雨，也有人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

　　我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都是真的。”

　　苏宴慢慢红了眼睛。

　　我很愧疚这几天不在她身边，不能把那些流言挡在外面，也是我没料想到这事儿居然还有后续的发酵，“去我那里吧，桌子分你一半，我们正在热恋，这很正常。”

　　苏宴一下破涕为笑，“你不要说了。”

　　“苏苏，我很抱歉，让你这两天这么难过。”

　　苏宴摇了摇头，“你不生我气就好，你走之前我觉得你不是很高兴，第二天早上你都没有跟我一起吃饭，我在食堂等了好久的，你给王岩南打电话都不给我打电话，回来了也没有跟我说。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话生气？”

　　怎么还都是我生气的表现了？笨死了，怎么会就会想到生气上面去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我要是告诉你我回来了，我可就听不到两情……”

　　苏宴拿着书直接拍了过来，“闭嘴！”

　　我把书拿开，两情相悦，正在热恋，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八个字。

　　苏宴最后还是给我当了同桌，她边收拾东西便小声跟我说，“你们班的人都好爱学习，我进来看都没几个人抬头，怎么着也得象征着抬一下头吧？”

　　“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她轻轻哼了一声，“我过来真的没事吗？你们这儿也是两个班一间自习室吧？我这么一来是不是占了你们专业的位置了？”

　　“不会，一般没人会给我当同桌，没办法，学习太好，容易让人有压力。”

　　“那我会不会也觉得有压力？”

　　“你跟我们不是一个课表，也许你在的时候我不在，我们都在的时候，学的东西又不一样，你有什么压力，四六级不是都考过了，我又不考研，你还有什么压力？”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在你旁边不能随便玩手机了。”

　　我扭头去看她，“你还准备上着自习玩儿？”

　　“总要劳逸结合的嘛。”

　　我点头，“好，劳逸结合是吧，翻译文献当作逸，我给你找了翻译的事儿干，以后想玩儿了就翻译，我给你拿回来好多文献。”

　　“你……”

　　“我什么，当我同桌那是需要勇气的。”

　　“我，我现在说不想当了行不行？”

　　“不行，你既然来了还想跑？这么多书不准备要了？这可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哪儿有你这样的，劳逸结合是要放松，翻译一点儿都不轻松。”

　　“那给你换一个？”

　　苏宴点头。

　　“换成出去跑楼梯？”

　　苏宴气鼓鼓的看着我，接着气壮山河的来了一句，“你有病啊！”

　　这一声总算是引起了大家的注目，然后就听见周围的笑声一声一声的往外冒，苏宴往桌子上一趴，把脸埋进了胳膊里。我也捂着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周围，大家很有眼色的咳了几声就恢复了正常。

　　我小声说：“已经没事了。”

　　苏宴露出一只眼睛，“丢死人了。”

　　“你自己要喊的。”

　　然后她就给了我个后脑勺，总归这次也是赚到了。

　　好不容易忽悠了她来自习室，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真的不多，我白天都是课，苏宴晚上都是课，完美错过。

　　我从溪山上捡到了几块石头，我想做成星星的模样，磨坏了好几块，原本还想做条手链给苏宴的，但是材料被我浪费的差不多了，只能从网上买点儿石头了，要做一个星空的链子，就买蓝色的石头吧，溪山上带回来的是块黄色石头，看来，只能有一个星星了。

　　我跟店家聊了聊，最后选择了幸福长寿的海宝蓝石头，国庆前总算是做好了，把手链给苏宴的时候，苏宴笑眯眯的，戴在手上晃了晃，“好看，我喜欢。”

　　“嗯，喜欢就好。”

　　“这个星星是你磨的？”

　　“嗯，磨了好久才成现在的样子。”

　　“贺云韬，你怎么这么好？”

　　“不好吗？”

　　“好呀，就是不知道谁会这么好运。”

　　我看着她，就是你啊，就说笨死了。

　　国庆节，我跟苏宴都不回家，我也趁着这次国庆节去陈姨家里看看她的那个考高中的儿子。陈姨家里有个蛋糕店，我第一天过去的时候就是在蛋糕店见的陈姨跟天天，我看着店里各种甜点就想去学一学。

　　“你怎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我旁边的天天见我总是看橱窗，“哪有男人会喜欢这种东西的？”

　　我说：“有人规定不能喜欢吗？”

　　“我妈说你很厉害，但是我没有见过，而且你还喜欢甜腻的甜点，平时买这个都是女的，甜的吃多了容易弱智。”

　　我想了想，怪不得苏宴越来越笨，我问他：“你哪一门最好？”

　　“怎么？想跟我比比？”

　　“总得让你心服口服，你学的课里随便你选，有一道题难住我我就不管你。”

　　“你说的，我可不是一般的中学生。”

　　“陈姨说过，你现在已经能做特别难的奥数题，那些题也可以考我，但凡你觉得可以难住我的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可是你没难住我，你就得听我的。”

　　“一言为定。”

　　我跟天天去了陈姨的家，临走之时，我跟陈姨说，等会儿我来学做蛋挞。

　　天天带着我进了家，然后搬出来好几本奥数题集，“来吧，我们比比。”

　　我点头，“请。”

　　……

　　我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容易，这些题越来越难了，幸好我学了高等数学，数学真是最伟大的发明。

　　“怎么样，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解得出来吗？”，我问。

　　天天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能！”

　　我拿过笔，“我帮你？”

　　“嗯。”

　　这个小孩一脸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学无止境，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可你现在比我厉害。”

　　“那是，我也不是白学的。”

　　“我以后会比你强的。”

　　“拭目以待”

　　十几岁的小孩子，情绪来的很快，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他给我拿了苹果，“所以，你是因为你女朋友喜欢才一直盯着我家的甜点的。”

　　“嗯。”

　　天天凑了过来，“那你们亲过没有？”

　　“你说什么？”

　　“看来是没有了。”

　　我没想到我们的话头突然变成了这样，“你小小年纪的满脑子在想什么。”

　　天天往沙发上一靠，“我其实在学校见过高中部的早恋，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比不过？”

　　“我为什么要比得上他们？我是想要给苏宴一个家，一个确确实实能够实现的家。”，我摸了摸嘴唇，其实应该算是有过的，当时轻轻的擦过了苏宴的脸颊。

　　“韬哥，我问你，早恋真的好吗？我觉得找个人束缚自己真的没什么用，你还要想着过节了给她买礼物买花，你还要记得你们的纪念日，而且有时候女生就是很无理取闹，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高兴了，还要费时间去哄。我还是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你还小，自然是学习重要，也有可能你还没遇到那个让你费时间哄的人。”

　　“那你高中的时候也总去哄小苏姐姐吗？”

　　“嗯……也没有吧，苏宴还是通情达理的，而且，是我喜欢她，她并没有答应我。”

　　“那现在她答应你了？”

　　“也没有，我没有跟她说。”

　　“那你不怕她有天喜欢上别人了？”

　　“不会。她其实有些拒绝认识陌生人，现在的交际圈里如果真的有她喜欢的人，她应该早表现出来了，可是我一直都没看出来。”

　　“那你不是把你也算进她不喜欢的人里了？”

　　“我？我不一样，我是苏宴最重要的人，跟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一个待遇。”

　　“你这不就是暗恋人家又没胆表白嘛，怂不怂？”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现在还不能保证给苏宴一个家，我现在没钱没势，凭什么要她跟我共度余生？”

　　“你想的这么远了？”

　　“是我认定了她，所以要把她放在我的未来里。”

　　下午，我去店里跟陈姨学了蛋挞的做法，这个简单，蛋挞皮是现成的，只要弄好蛋挞液就可以了。之前在家里也没有帮过厨，所以打鸡蛋这么个简单的操作还是糟蹋了几个鸡蛋，陈姨店里的师傅在旁边一直笑。

　　最后成型的，卖相还算不错的也有几个，幸亏做了很多，我拿了八个装在盒子里。

　　陈姨说：“不错了，还有几个能看。”

　　我有些歉意，“不好意思陈姨，糟蹋了不少东西。”

　　“用不了多少钱，你能来辅导天天就算是帮了大忙了，我听你妈说你是想找一份兼职的，不如咱们就按家教的钱来结算好了，也不能让你白来。”

　　“不用，您跟我妈是朋友，而且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吃甜点，我能不能改天带她过来，我想做个蛋糕给她吃。”

　　“是叫苏宴吧，你妈跟我说了，说是你喜欢人家好久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成。”

　　“我妈那个人怎么什么都说。”

　　“我们之间不就是聊聊孩子嘛，不然你也不能过来教那个死小孩，仗着自己聪明，都气走多少老师了。”

　　“天天的确是聪明，他要是考市一中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就是怕他太骄傲了，得压一压，不然以后遇到更强的人，一蹶不振就不好了。说远了说远了，你什么时候带小苏过来？”

　　“还不知道，她国庆在学校上考研班，我问问她。在那之前我能不能先跟陈叔学一遍？”

　　“能，你每天也是要来，时间够的话就来学。”

　　“谢谢陈姨。”

　　我晚上才到学校，去自习室的时候遇上了颜如李跟张程程，两个人都提着暖壶，我向她们点了点头。到自习室的时候苏宴正趴在桌前，我过去把蛋挞放在了书上，苏宴抬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你回来啦。”

　　“嗯，带了蛋挞，尝尝好吃吗？”

　　苏宴拿过盒子，我坐在了旁边，“今天的文献有没有不明白的单词？”

　　“我都圈出来了，你在哪儿买的蛋挞，黄桃块好大。”

　　“在陈姨家学的，好吃改天再做点儿带回来。”

　　“好吃，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嗯，不信？”

　　“也不是，就是突然知道你还会做甜点，有点儿意外。”

　　我看她一眼，“怎么意外了？”

　　“就是”，苏宴歪了歪头，“就是觉得你好像下凡了。”

　　“我是神仙？”

　　“天仙。”

　　我笑了出来，“少吃几个，给你宿舍的几个留点儿。”

　　我看着文献里的单词，拿笔在旁边写着，都有好几个重复出现过了，怎么记不住？我看了看旁边，苏宴正叼着一个蛋挞，“怎么了？”

　　“回去自己做个总结，好几个词重复出现过，怎么就是记不住？”

　　“我记着的，有的都只画了半个圈。”

　　“你还有理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知道了，会做的。”

　　我一会儿没看她，苏宴就把盒子里的蛋挞都吃光了，嘴角上还沾着点儿渣子，“让你留几个，怎么都吃了？”

　　“好吃，没忍住。”

　　“但我刚才碰着颜如李跟张程程了，你两手空空的回去，她们怕是要怀疑你吃独食。”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再出去买几个，现在还早，快走，一会儿该关门了。”

　　我被苏宴拽出了门，又买了几个蛋挞，换了个盒子，苏宴拎回了宿舍。

　　第二天，给天天辅导完功课我就去了陈姨店里，今天学的是黄油饼干，我做了好几个不同的形状，装了一罐。

　　陈叔帮我装好，问：“昨天蛋挞今天饼干，明天想学什么？”

　　“蛋糕？陈叔，简单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做？”

　　“简单的？最简单的就是单层的，不过可以变复杂，中间用巧克力做个夹心，点缀上水果，看起来就很高端了。”

　　“那我明天学这个。”

　　“好，什么时候带小女朋友过来？”

　　“等她上完课，到时候陈叔别拆我台。”

　　“好，夸你几句。”

　　我拿着饼干回去，苏宴见我回去，眼巴巴的看着我，“今天带了什么回来？”

　　“黄油饼干，不许都吃了，剩点儿带回去吃。”

　　苏宴打开罐子，“知道，好多啊，我也不可能几分钟都吃完。”

　　我拿过苏宴手边上的文献，边写边问，“苏苏，你5号上完课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我还能休息两天。”

　　“那跟我去一趟陈阿姨家，我们一起烤个蛋糕？”

　　“我也能去吗？”

　　我看看她，苏宴拿着饼干一脸期待，我说：“想去就能去。”

　　“会不会麻烦陈阿姨？”

　　“不会，我跟陈姨说过了。”

　　“那我去。”

　　“嗯。”

　　我跟陈叔好好学了几天，总算从头到尾都能自己搞定了。5号我走的时候跟陈姨说，明天带苏宴过来，陈姨说：“那中午就别走了，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苏宴有没有不喜欢吃的？”

　　“她就是不喜欢香菜，别的倒是什么都吃。”

　　“倒是不挑食。”

　　“很好养的。”

　　“知道了，明天早点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