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75、贺云韬的小剧场36

　　我带苏宴过去的前一天晚上，跟陈姨打了个电话，说了好些话，连带着叮嘱谷皓天小朋友不要口无遮拦，陈姨再三保证一定不会给我爱情之路上添石头，我们才挂断了电话。

　　我带着苏宴过去，一路上她都紧张兮兮的，公交车上人多，她站在我前面问我，“陈阿姨家里人多不多？我这么冒然过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你就说我突然感冒去不成了，我下站下车然后回学校。”

　　我按住她，不让她动来动去，车上本来就晃，她也跟着晃，晃的眼睛都花了。

　　“我已经跟陈姨说过了，她都已经知道你要过去了，家里没有很多人，就只有天天，谷叔叔去外地出差了，要十一月才回来，你好好跟在我身边就行。”

　　“但是，我还没有去过别人家。”

　　“小时候也没有去过？”

　　“小时候都是趁着打人不在家去的，去李桢家都要躲着她妈妈。”

　　“怎么这么胆小？”

　　“不是胆小，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跟我说说？”

　　“其实也就是担心弄脏别人家吧，我们家跟别人家差的挺远的，我们家总是乱乱的，别人家总是很整齐，而且，别的女孩家里有好多布娃娃，买的或者手工做的都有，她们家里面还会特别香，我有点儿不敢进去。”，苏宴仰着头跟我说：“我怕自己破坏了那个美好的场景。”

　　“你就不能觉得自己也是个美丽的风景？”

　　苏宴摇了摇头，“不会，我小时候不像个女孩子，我跟着我们楼里的小孩爬树、摸鱼、抓泥鳅，我可能一直都没觉得我是个女孩。”

　　“那后来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女孩了？”

　　“后来可能是因为有个男孩子说喜欢我，给我写了情书，还给我送了糖吃。”

　　“多小的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男孩是怎么喜欢人的？看上她爬树下河，被她矫健的英姿吸引了？

　　苏宴想了想，说：“好像是小学一年级的那年暑假。”

　　一年级就一年级，怎么连暑假都记得，我有些酸的问：“记得这么清楚？”

　　“嗯嗯，那个男生不是我们那儿的，他有一年过来过暑假的，然后我们玩过几次。”

　　“然后他就跟你说喜欢你了？”

　　“好像是的，就是有天晚上拦住我，给我塞了糖还有一封信。”

　　“那，那后来呢？”

　　“我那个时候有喜欢的小男生，所以并没有答应他，结果他就再也不来过暑假了。”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小男生！

　　“那你当时喜欢的那个小男生是谁？他知道你喜欢他吗？你，你给他送情书，送糖了？”

　　“那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小女孩，我当时比较穷，买不起东西给他，我就自己做了张贺卡，可是我们班上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我觉得他没有看见我的贺卡。”，苏宴撅了噘嘴，像是有点儿遗憾。

　　我伸手敲了敲她头，“小小年纪不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整天琢磨怎么给人送贺卡。”

　　苏宴说：“不是这个，是那个小男生在我摔倒的时候问了我一句，疼不疼，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可能是上天派下来救我的的夜礼服假面。你不知道，他当时可好看了，长得特别白。”

　　“你就喜欢长得白的男生。”

　　苏宴笑了笑，“你小时候就没有喜欢，不对，你小时候就没有小女孩给你送贺卡？”

　　“没有，我长得又不白。”

　　“你小时候都不白的？肤色天生的吗？我还以为你这是后天晒得。”

　　我看见一个空座，连忙把她推了过去，“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换一个。”

　　苏宴坐在座位上看我，“真就一个女生都没给你送过小礼物啊？”

　　我拉好扶手，“有，我每天抽屉里面都是满当当的，糖果、橡皮、铅笔刀、饮料、玩具什么都有，我都可以开个小店了。”

　　“这么多啊？”

　　“嗯，我小时候也很招人喜欢的。”

　　“也是，小时候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小时候也差不多哪里去。”

　　我低头去看她，“现在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就是这个好看是我说了算的。”

　　我跟苏宴到的时候陈姨不在店里，我们就先去了陈姨家里，苏宴站在门外说：“我觉得我的智商还是可以教人的，比如教英语。”

　　贺云韬敲了敲门，“六级考了多少分？”

　　苏宴哼了一声，“没有你多我也是可以教初中生的。”

　　一个小孩开了门，看了看我俩，“哥，这谁，你女朋友？”

　　我瞪了他一眼，昨天都已经叮嘱过了怎么还口无遮拦的，我拉着苏宴进了门，“昨天给你布置的练习题做了吗？”

　　“做了，我还找到了好几道奥数竞赛的题，我想了好几种解法，我看你这次怎么赢我。”

　　我觉得苏宴的手抖了抖，然后弯腰换鞋去了，我说：“你想那么多解法干什么？你用两种解答方法做题，老师还给你加分？”

　　“活跃一下脑子。”，他眼睛看了看苏宴，我把他拉到一边，“一会儿少说话。”

　　“怎么了？”

　　“苏宴脸皮薄，你再说我就不教你了。”

　　天天撅了个嘴，“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追到。”

　　“少管闲事。”

　　我们三个人一进卧室，天天拿了本书拍在桌子上，“韬哥。”，我给天天辅导的时候看了一眼身后，苏宴跟一只狗熊坐在一起，小手揪着狗熊的熊掌，我笑了笑，感觉她特别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具，像是要把小时候没有的东西都补回来一样。

　　“韬哥，你笑什么？”

　　“又不是笑你，这个明白了吗？”

　　“不明白，你现在身心根本就都跑到小苏姐姐身上去了。”

　　“我一心二意都能教你。”

　　“……”

　　“好好学习吧！”

　　……

　　我看着苏宴无聊就跟天天说让他自己看，我跟苏宴去给他切点儿水果吃，天天说：“你其实是想单独跟人家相处吧？”

　　“就你事儿多，好好看你的题。”，我走到苏宴身前，“苏苏，我们去切点儿水果吃。”

　　我们两个去了厨房，苏宴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冷不防的踩到了她，“总是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苏宴看了看，“在别人家里有点儿不自在，再说了你不是说叫我跟着你？”

　　我从冰箱上找了个盘子，“可以当做在自己家，去冲一下。”

　　“不一样的。”

　　我拿了水果刀给苹果削皮，没一会儿苏宴就蹲在了我旁边，“你怎么做到削皮不断的？”

　　我看了看，“又不难。”

　　“我练过但是一直都没成功。”

　　“笨。”

　　苏宴鼓了鼓脸，“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去切一下苹果，再给我一个。”

　　苏宴又给了我一个苹果，“我想试试。”

　　我看了看她，“好，我教你。”

　　“我自己能削好。”

　　我站了起来，把水果刀递给她，“那我看着。”

　　苏宴拿着水果刀，蹲在一边就开始削，削着削着就断了，我在一边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

　　“用点儿力，皮稍微厚一点儿。”

　　“都断了。”

　　“断了就断了，还剩下半个，接着削。”

　　苏宴拿着刀继续削，我说：“宽一点儿，用点力，不要太薄。”

　　“哦。”，苏宴盯着手里的苹果，我在一边看她，忽然明白眼前人是心上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装好水果之后，苏宴端着出门，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天天站在门口，苏宴后退了一步，也踩了我一下，我扶住她，“这下好了，我们扯平了。”

　　天天摇着头说：“我真是出现的正好。”

　　我越过苏宴去问天天，“题做完了？”

　　“做完了，这么久了都不回来，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俩在干什么。”

　　苏宴转了头，仰着头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看向天天，“你自己既然都过来了，自己端过去。”

　　天天不情不愿的抱着果盘走了，苏宴看了看，“你没事吧？”

　　“有事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又不重，就踩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嗯，逗你玩儿的，我没事。”

　　我们一起去找天天，他正坐在桌边看我们，“小苏姐姐，桌子上没地方放果盘了。”

　　苏宴把果盘拿了过来，“那我给你们拿着吧，你们要是想吃就叫我。”

　　我说：“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就有地方放了，总端着不累吗？”

　　天天把我拉了过去，“你快给我过来吧。”

　　“你干什么？”，苏宴在后面乖乖坐好，看着我俩，我扭过去跟天天说：“刚才还没有这么多东西，怎么一转眼就乱七八糟了？”

　　“你也太没有情调了。”

　　“什么情调？”

　　天天特别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样的能追到人就怪了。”

　　“你这样的能做对题就怪了。”

　　“你别以为你上了大学就无所不知了。”

　　“我就是无所不知，你看看你哪道题我解不出来？你能用两种办法解，我就能用三种，四种。”

　　“你！”

　　“怎么？”

　　天天一扭头，“小苏姐姐，我想吃苹果。”

　　苏宴抱着果盘过来，天天拿了一块苹果，“小苏姐姐我还想吃葡萄。”，苏宴拿了个葡萄，“给你。”

　　我在一边看苏宴，她指了指果盘，“你也要吗？”

　　我点头，“我没手，喂我一块。”

　　苏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中间坐着的天天，拿了块苹果伸过来，“吃吧。”

　　我叼了过来，“好吃，再来一个。”，苏宴拿了一个香蕉过来。

　　天天在中间说：“我出去喝杯水。”

　　天天一走，苏宴就把果盘塞给了我，“想吃自己拿！”

　　我放下笔，“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刚才还挺乖的。”

　　“刚才我就想一盘子砸在你头上，不过中间隔着一个人不好让你出丑。”

　　我端着盘子过去，“那我也给你吃一块。”，我拿了一块苹果伸到苏宴面前，“吃苹果。”

　　苏宴往后躲了躲，“不吃。”

　　我蹲下去看着她，“那你想吃哪个？”

　　“想吃橘子。”

　　“可是，没有橘子。”

　　“那你问我想吃哪个。”

　　“晚上回学校，我们在后门买几个橘子。”

　　中午，我听见门响就知道陈姨回来了，苏宴在后面紧张兮兮的，“天天妈妈回来了？”

　　“中午了，该吃饭了，你难道不吃饭吗？”

　　“吃，吃啊。”

　　“我们中午在这儿蹭顿饭吃。”

　　苏宴一直跟在我身后，陈姨见了她，说：“这就是苏宴？”

　　“阿姨好。”

　　我看了看苏宴，“陈姨，我们中午在这里吃。”

　　“好好好。”，卧室里面传来震天响的声音，“韬韬你去看看天天，我跟苏宴说说话。”

　　我有点儿不放心，“陈姨。”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苏宴不介意帮我忙吧？”

　　苏宴说：“没事，我来帮您。”

　　我进屋之前看了看客厅，苏宴帮着陈姨拿了东西进厨房，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她原本应该是个开朗姑娘的。

　　“别看了，再看你也过不去。”

　　我看着一地的乐高块，“你再这么看下去今天肯定拼不完。”

　　“你既然都在这里了，一起的话应该能拼完，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全身心投入了。”

　　“不用想了，我投入不了的。”，我看了看那边，“她在，乱我心。”

　　天天一叹，“这要是以后小苏姐姐总在，你还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的岁月跟现在，不一样。”

　　我边跟天天拼乐高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没多久就听见了陈姨喊我，“韬韬快拿个创口贴过来。”

　　我在客厅找了创可贴，进了厨房才发现苏宴的手切到了，我拉过来看了看，“怎么切到了？拿刀做什么，你会做饭了？”

　　“没事，我就切了一下，不疼，伤口也不深。”

　　“陈姨，我们先出去。”

　　“去去去，药箱里还有酒精球，消消毒再贴创可贴。”

　　我拿了药箱过去，给苏宴擦了血，“疼不疼？”

　　“不疼的，以前也切到过，没事，下午就好了。”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

　　“我做饭不好吃但我也不是做什么都不好吃的，而且我会切菜，切丝切块切片都没有问题。”

　　“切到手了还叫会？”

　　“切到手的都是会切菜的。”

　　我贴上创可贴看着她，苏宴别开眼，“圆茄子不好切，再说总要帮些忙，不然吃白饭多不好。”

　　我站起身，“忙也帮了，你好好待着。”

　　“那多不好，就陈姨一个人会忙不过来的。”

　　“你这样要是去，陈姨还要照看你，我们等着吃就好。”

　　陈姨很快就做好了饭，苏宴在客厅里如坐针毡，我想叫她安静一点儿都不行，一听见厨房那边关了抽油烟机，马上就往厨房看，“我们去帮忙端菜。”

　　吃饭的时候，陈姨给苏宴夹了很多肉，“苏苏也太瘦了，多吃点儿。”

　　苏宴有点儿受宠若惊，然后就把她碗里的所有东西都吃光了，我看着都有点儿担心是不是吃的太多了些，在学校也没见这么能吃，特别好吃吗？

　　“嗝”，苏宴赶紧捂住了嘴，就说吃太多了，苏宴一动，我往下压了压她，“我去，你别动。”，盛了一碗紫菜汤给她，苏宴接过之后喝了一大口，终于好了。

　　她笑眯眯的看了看我，“谢啦。”

　　吃完饭之后，我跟苏宴去收拾厨房，按照苏宴的话来说，我们不能吃白食。我开了水管，把苏宴端过来的一沓碟子碗放进去，“我来洗，你擦干放好。”

　　我找了一卷保鲜膜，把苏宴的伤口包好，“好了，一会儿弄完了再撕掉。”

　　“裹得太紧了，手指打不了弯。”

　　“那就多动动，不裹得紧一点儿怕要漏水。”

　　我找了手套戴上，在水池边上洗碗，“苏苏。”

　　“嗯？”

　　“陈姨做的饭好吃吗？”

　　苏宴拿过一块干净的洗碗布，“好吃。”

　　“怪不得吃那么多。”

　　“我又没吃你家的米。”

　　“一次吃这么多可不好，在学校你都没一次吃这么多。”

　　“嗯……。”

　　“怎么了？”

　　“其实也并不是因为饭好吃。”，苏宴旋身靠在料理台边，“其实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情况了，有人会做饭给我吃，还会担心我太瘦了，而且，”，她转过头来看我，“而且，还会有人会跟我说吃点儿菜。可能就是太久没有家庭温暖了，偶尔享受一下，就有点儿手握珍宝，心怀忐忑。我不知道我手里的珍宝是不是我的，拿在手上却总是怕它掉了，我想捡都捡不回来。”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她，“苏苏，珍宝一直都是你的，不必怕它掉了。”

　　苏宴脸上浮出来一个浅浅的笑，一直都没有被温柔以待的人总是能够知道温柔待人会给那人带来多大的善意。苏宴不愿看见别人难过，她想要每个人都能够被温柔以待。

　　“今天开心吗？”

　　浅浅的笑变成了个灿烂的笑，“开心。”

　　开心便好。

　　刚吃了饭，陈姨去了店里，苏宴不住的打哈欠，我带她去了客卧，“在这里睡，本来是给我准备的，不过，天天正玩儿的兴奋，防止他下午不好好听课，我一会儿去消磨一下他的精力。”

　　“可是我不习惯睡别人家。”

　　我推着她进去，“不困就躺一下，下午我来叫你。”，看着她进去，我拉着门，说：“我走了，好好休息。”

　　一下午的时间，客卧都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苏宴是睡着了没有，天天在一边玩儿的挺好，偶尔抬头问一句，你要是想去就过去看看。

　　“怕吵到她。”

　　“我是担心你扭断了脖子。”

　　“少废话，拼你的。”

　　“看来你下午是不会有心思教我了。”

　　“你下午有心思听？”

　　“没有。”

　　我们两个都笑了出来。

　　一直到快四点的时候我才听到客卧的动静，我走到客厅等着，没一会儿苏宴的门就开了，头发微微翘着，她扒拉了两下也没有让那一缕倔强的头发下去。

　　“醒了？”，我问。

　　苏宴嗯了一声，“起晚了。”

　　我走过去，“要不要去洗个脸？”，我伸手去摸了摸那一撮头发，“头发翘起来了。”

　　苏宴浑身都是慵懒的气息，抬了抬手去摸，我抓着她的手摸到那撮头发，“这里。”

　　苏宴捋了捋，“我去洗脸。”，然后就窜没了影。

　　等她出来，头发上面沾着水，“好了吧？”

　　“嗯，我们下去做蛋糕？”

　　“好。”

　　我们在陈姨的店里做了巧克力蛋糕，苏宴一下午都开开心心的，我有点儿惊讶，甜味真的能让她这么开心吗？

　　“吃吗？”，一个塑料小叉子上有一小块巧克力蛋糕，苏宴笑意盈盈。

　　“嗯。”，我往前倾了倾身，咬上了叉子上的巧克力。

　　甜味倒是能让我很开心。

　　国庆节之后有场流星雨，苏宴刚开学的时候跟我说的要一起看，我们那天晚上等着流星出现。

　　苏宴直接坐在了塑料草地上看着我，我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你有话跟流星说吗？”

　　我看着天空想着流星早点儿出现，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没有。”

　　“那你盯着天空干什么？看见流星不许愿的呀？”

　　我收回目光，看着苏宴，“又不是一定要许愿，操场上这么多人，我怕流星听不见我的话。”

　　“其实，我前段时候实习在碧灵寺给你许了愿，希望你平安喜乐。”

　　我心里高兴，“菩萨知道是你替我许的吗？”

　　“知道呀，我在菩萨眼前写的字，就是毛笔字有点儿不好看。”

　　“菩萨不会怪你，怎么不自己选个愿？”

　　“我许了，我还给功德箱捐了钱。”

　　我看着她笑，夜色之下苏宴真是特别好看。

　　苏宴仰着躺了下去，我刚要去拦她，苏宴已经舒了一口气，看她舒服的样子，我索性也不拦她，脱了衣服放在她脑袋旁边，“头抬起来一点儿，也不嫌脏。”

　　“大家都这么躺着。”

　　“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快点儿。”，见她躺好，我又看了看天空，依旧是没有流星的踪影，这流星有点儿不太准时。

　　时间慢慢走着，我时不时的回头去看苏宴，生怕她太舒服直接睡着了。一直到九点半多，还是没有，苏宴问我还等吗，我看着她一脸不想走，就说：“再等一会儿吧，也许一会儿就出现了。”

　　我们便在操场上继续等着，最后还是等到了那场流星雨，操场上众人欢呼，我转头去跟苏宴说话，瞧见她眼睛里的流星，我想着，我的心愿应该就是能一直看到苏宴。

　　我也跟着躺了下去，苏宴问：“许了什么愿？”

　　我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没许，时间太短了。”

　　苏宴在旁边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我微微侧着脸去看她，看见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动了动脑袋，夜风袭来，可能就是因为每天都吃小甜点，苏宴身上总是会带着甜丝丝的味道，一种美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