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幸运反派》顾酩

79、校长谈话与幻觉系魔法

　　凯瑟琳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气说出了校长办公室的口令，跟着旋转楼梯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晚上好，凯瑟琳，”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在办公室里踱步走着，再她进来后笑眯眯的转过身来，“你比平时晚了十分钟，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吗？”

　　“晚上好，教授，”斯莱特林魔女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书，单刀直入：“我做了个梦。”

　　邓布利多眨了眨老花镜后的湛蓝眼睛，并不觉得她的话奇怪，“每个人都会做梦。”

　　“我在梦里看到了……未来。”凯瑟琳在他的示意瞎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装着枫浆硬糖的盘子像往常一样飘了过来，邓布利多今晚煮了热牛奶。

　　“我听说部分先知的血脉的确有这个能力，”邓布利多拿着牛奶杯在她身边坐下，“那么你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黑暗的，”女人手里捧着的牛奶在杯里泛起涟漪，纯白一如她在镜前缭绕的一片迷蒙的雾，“黑暗的，教授，就像十几年前的那样。”

　　老巫师微微颔首看着她，她知道他在对她用摄神取念。凯瑟琳摇了摇头，抬起眼睛看着邓布利多，“如果我想骗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把这件事告诉您。教授，您不用读我的记忆。”

　　“你的大脑封闭术进步很大。”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又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曾经也有人告诉我这样一则预言，但我不确定这是否和你的梦有关。”

　　凯瑟琳眯起眼睛，“是谁做出的预言？”

　　“特里劳妮教授，这个学校里能够做出预言的人不多。”邓布利多停住了脚步，对她招招手，“来，看看这一则预言。”

　　他们走到房间内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先前凯瑟琳一直以为这里只是普通的盥洗池，而事实证明校长办公室里没什么东西是普通，就连他的糖果也是特别的。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个放在盥洗池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石盆，缕缕银丝漂浮跃动在澄澈如流光逸云的物质里，映出两人眼底同样平静的神色。

　　“冥想盆，”邓布利多回答道：“当我觉得脑子里的想法太多的时候，我就会把其中一个两个放到这里来，当我觉得我遗忘了什么细节的时候，我也能在这里先找到答案。”

　　“真神奇，”凯瑟琳毫不掩饰的赞叹，“神奇而且有用。”

　　邓布利多拿着他的魔杖对准了太阳穴附近，一缕银丝附上了魔杖尖端从他的头部牵引而出，银白如他柔软卷曲的胡须与发，但凯瑟琳知道那是什么，如果邓布利多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他的记忆。

　　这让她想到了萨克森家族的天赋“记忆（Memory）”，乔斯坦和西蒙在脑子里都有一个能够储存记忆的容器，他们会把从记事起到现在为止得到的各式各样的信息都存放进去并且分门别类，以便以后在需要的时候能够更好更快的找到它。她记得那句玩笑话是这么说的：“萨克森坐拥着天底下最大的那一间黄金屋。”

　　“好了，轮到你了。”邓布利多对凯瑟琳点了点头，示意她把头放到冥想盆里。

　　凯瑟琳听话的把头埋进了那个装满神秘物质的冥想盆里。那东西的触感很新奇，天知道她甚至为了不让它们钻进自己的鼻腔里而闭了气，事实上它们并不会钻进她的脑子里，这感觉更像是她每个夜晚闭上眼后的静谧，坠入梦境与无意识的河流。

　　她看到了少年碧绿的眸子与火红的领带，像开在一汪碧水旁的花，清纯炽热。他磕磕巴巴的措辞说着什么占卜课的事，特里劳妮教授好奇怪啊，比平时还要奇怪。

　　“她的声音很低沉，眼珠转来转去，她说——她说伏地魔的仆人午夜之前要动身去和他会合……还说那个仆人将帮助他卷土重来。”

　　他们开始谈话，讲到小矮星彼得，讲到西里斯和卢平。半年多以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她还记得月圆夜的天辽远无星，少年叼着麻瓜烟，唇边星火明明灭灭。她丢了她的狗。

　　凯瑟琳把头从冥想盆里抬起来，邓布利多的回忆结束了。现在她可以确定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拂去汤姆.里德尔墓前尘土的人就是小矮星，彼得.佩迪鲁，在她的梦里，她的确看到了他帮助黑暗君主重生。

　　“这和你的梦有关吗，凯瑟琳？”邓布利多看着她，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是的，教授，”女人挠了挠自己一头卷曲的长发，“有很大的关系。这则预言是去年夏天做出的，特里劳妮教授在去年预言到了今年的事，而我的梦是在这则预言发生了一部分之后才做的，呃——这么说吧，我预言的只是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的事。”

　　“预测未来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不管间隔多久，未来永远是未来。”邓布利多宽和的安慰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那么你在梦里也看到了伏地魔的重生吗？”

　　凯瑟琳吓了一大跳，她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黑暗君主的名字，当然，除了她在冥想盆里看到的格兰芬多少年，但他的脑子似乎没有“害怕”这个功能。她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是的，我看到了一个墓地，他在那里重生了。”

　　邓布利多了然的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是哪里的墓地？”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汤姆.里德尔。”

　　胡子花白的老巫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重复道：“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凯瑟琳点点头，“我怀疑他在霍格沃茨读过书。我在四年级的时候，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捡到了一本日记，那本日记的署名也是‘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回到他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老旧的日记，上面有个被人用火烧的刀刃挖出了一个边缘扭曲的洞，“是这本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想要接过那本日记本，却被邓布利多收了回去。

　　“别偷懒，孩子，思考没有捷径。”她的老校长严厉而慈爱的说：“好好想想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你应该做得到的。”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凯瑟琳不由得愣了愣，她微微颔首，抬起头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忆两年前发生的事——密室，继承人，日记本，汤姆.里德尔，他的全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满心满眼的困顿迷茫的云雾散去，真相步步逼近，藏在清澈见底的水下等一个浮现的楔子。

　　“汤姆.里德尔就是……黑暗君主。”凯瑟琳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还是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邓布利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过多的诟病她对伏地魔的称呼，他清楚让一个人面对恐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的，汤姆.里德尔曾经是这所学校里最出色的学生之一，也就是伏地魔。”

　　而凯瑟琳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居然和黑暗君主非正面的交谈过。

　　幸好她那时候为了抗拒他的精神控制，把那本日记重新扔回了桃金娘的盥洗室里，不然被他入侵大脑的后果简直不堪想象。凯瑟琳感到一阵凉意在她的脊背上慢慢的攀爬着，后怕感从未如此强烈，好险她是个幸运儿，是个克莱门汀。

　　“既然已经有两位预言师做出了这个预言，那么我不得不采取相应的措施了……”邓布利多背着手开始从办公桌后慢慢踱步走着，“你还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凯瑟琳犹豫了一会儿，咽了口口水说：“没有了，教授。”

　　“很遗憾今晚没有如约和你探讨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的问题，”邓布利多走到她的椅子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如我所说，你的大脑封闭术进步很大，在我看来一个学生能够拥有这样的水平已经足够了。”他爬上办公室里那个架在书柜边的梯子，从顶层的书柜上抽出一本扔给她，“恐怕以后没什么机会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如果你有什么想不明白，可以看看这本书。”

　　凯瑟琳看了看那本连名字都没有的硬皮书，与其说它是一本书不如说它是一本笔记，还是老旧得就像从一百年前费尽心思留到现在的笔记。她皱着眉无奈的笑了起来，“谢谢您，教授，我会抽空看看它的。”

　　“我听说你的毕业实习意向是做特里劳妮教授的助教，”邓布利多为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像往常一样和她聊着天，“如果你喜欢教书，或许可以考虑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我是说，不只是助教。”

　　“有什么学校会聘用刚刚毕业出来的年轻人？”魔女小姐歪着头对她的老校长眨了眨眼睛，“霍格沃茨会吗？”

　　“如果这个年轻人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成功的做出了两则真正的预言，那么我想有不少学校都想聘用她，”邓布利多笑了笑，摸了一把自己柔软花白的胡子，“霍格沃茨的入职条件不是年龄。”

　　凯瑟琳惊讶的抬了抬眉毛，“这倒是有些令我惊讶。”她走出校长办公室，对着门内的老巫师点了点头，“不过这还是一年以后的事呢，在那之前我还要准备许多事情——谢谢您，教授，晚安。”

　　“晚安，小克莱门汀。”

　　“啊，等等，教授。”浅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彻底关死之前又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的猜想，但是我想提醒您，或许并非每一个您信任的人都值得这份信任。”

　　邓布利多沉默着看着她，看着她深紫色的眼睛和浅亚麻色的长发，她让他想起了伦纳德.克莱门汀，他曾经也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她长得和他很像，眉眼之间同样的深邃灵动，精致的下颌线也该是家族遗传的一部分。他也像这样提醒过某个人，甚至连说的话都那么相似。

　　凯瑟琳察觉到邓布利多的目光，他好像在透过她看到谁。她微微颔首，又一次说了晚安，头也不回的离去。在她身后，校长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她知道世间所有人透过她都要去看谁，他们只能在她身上看到一个人——

　　她的父亲。

　　回地窖的路上风很大，三月在凯瑟琳紧赶慢赶的写着实习意向报告消磨的时光里结束了。或许四月后风与星辰都会暖热起来，而她日复一日的穿着比别人都要厚实的长袍，再暖的风吹到她身上都会引起风寒。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打算粗略的看一看邓布利多给她的笔记。她的书柜里书很多，大多数都落了灰。她最近总抱着《摄神取念者的所能与不能》看，已经快要被她翻烂了，而那本《上古龙族图鉴全书》被她放在德拉科的宿舍里当做睡前读物，反正德拉科懒得去看这种东西。

　　时钟显示九点半，凯瑟琳合上那本写着一位老巫师学习和修炼大脑封闭术与摄神取念的心路历程的笔记，她该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她拿着复制来的钥匙打开了德拉科的房门，一个把金库钥匙都给了她的男人自然也把房间钥匙给了她，反正他进自己房间从来就不用钥匙，也算得上礼尚往来。

　　房间里难得沉在一片静谧的黑暗里。德拉科不喜欢无光的环境，甚至连睡觉都喜欢用几个漂浮咒让荧光粒子在天花板上四处飘荡。凯瑟琳还为此取笑了他很久，说他是有着公主梦的小男孩，喜欢满天星光和浪漫美梦，在另一个星球上种着他的玫瑰。

　　她确信德拉科就在房间里，她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她走进房间里，像踩在一片虚浮柔软的白云之上。紧接着她从云端坠落，失重感裹挟着滔天恐惧将她淹没，她讨厌飞行，而这份厌恶来自于她害怕失重感与触底一瞬从四肢百骸爆发出的疼痛。她快要窒息了。

　　“咚”的一声，厚重的书掉落在了房间里的羊绒地毯上发出闷响，窒息失重眩晕恐惧齐齐仓惶而逃，她和她的脑子终于回到了现实。

　　凯瑟琳膝盖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一只手从她后腰伸过来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薄荷的冷与木质调的香将她包围，少年的眼眸由熔化的黄金变回浅淡如浸泡在银色龙舌兰里的冰块。

　　“怎么这么没防备。”德拉科皱着眉头低声说着，他把她抱起来搀着走向卧室里的小沙发，“好点没有？”

　　“那是什么？”凯瑟琳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钝痛感不断从大脑传来，她今晚有些超负荷了。她疑惑的看着德拉科，“是你干的？”

　　“我在练习，”德拉科挥了挥手里的魔杖，用十寸的山楂木魔杖挑起女人的下巴，“显然你最近都把心思扑在了你的毕业实习意向报告上，而忽略了什么人。”

　　魔女小姐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背着你写报告还不是为了你，但她的男朋友不会摄神取念，他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拉住德拉科的手让他弯下腰来靠近自己，看起来是想给他一个吻，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巧妙的停在了两寸之间。

　　“练习什么？”凯瑟琳能感受到德拉科的气息融进了她的呼吸里，这让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就像练习大脑封闭术那样？”

　　“我的龙息，”德拉科显然也因为这样的距离而有些心不在焉，但他还是堪堪忍住了欲望，“看来你也不知道我的龙息是什么。你真让我失望，魔女。”

　　魔女小姐眯了眯眼睛，“是你要失望了，先生，我知道那是什么。”她像背书一样说出了在书上看到的一连串信息，“格陵兰银龙，上古纯种龙族之一，已灭绝，原产于格陵兰半岛，通体覆盖银白色的鳞片，成年后鳞片能够反射一部分光使其能够隐身，龙息——”她顿住了，眯起眼睛看着德拉科，“书上根本没写格陵兰银龙的龙息。但我猜……是幻觉系魔法。”

　　“你是侥幸猜中的，不是用心观察到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