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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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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前几天,严辞又在路边遇到了莫钟,他还记得江淮和他说的话,打算离这人远一点,装作视而不见。
这一段路是他回去的必经之地,严辞熟得不能再熟。这一条路上经常会有很多流浪猫和狗,他自己还挺喜欢的,经常会给他们带点粮过来,他和猫猫狗狗的相处比人要好得多。
严辞本来是准备直接就走了,又没忍住,他转头看到莫钟佝偻了下去,抱着手上拿着的盒子颤颤巍巍的蹲了下去,往书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几根蜡烛还有镊子和水果刀。
严辞在后面盯了他挺长一阵,越发觉得他行事脱离常人。
他看见莫钟从纸箱里倒出来了一只浑身是血的猫,见他小心翼翼带上了橡胶质感的手套将猫摊开在地上,由于他在林子里面。
除了严辞外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莫钟表情逐渐狰狞,脸上浮现与脸极不匹配的表情。他用力按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猫,呼吸逐渐加快,一只手抖动的幅度挺大,想去拿放在一边的刀。
严辞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冲过去对着他后背就是一踹,莫钟一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树上。莫钟仰过脸看着来人,抚了抚搭在眼前的的发,笑着说了句:
“这样看倒是终于发现了你和江淮像的地方,都挺喜欢把人往树上撞的。”
莫钟用手支着地面站了起来,还没有严辞高。
严辞睨着眼看他,没等他多说什么就准备抱着猫走,看起来还能够救一下,他是真的信了这人十有八九不正常,真不能和他讲什么道理,扭曲至极。
那猫一身的血,严辞看着灰色的毛上面全是血渍,又开始反胃了。他强忍着恶心,把外套脱了下来将猫裹住,风吹得有点冷,他打了个冷战转身就走。
“你知道江淮有精神问题吗?江辞”
他听见这话,额头的青筋隐隐有爆出来的趋势,将猫轻轻放下,转手就往莫钟脸上砸过去。紧紧抓着莫钟的衣领,几乎压不住心里那股冲动。没想到莫钟还是个不怕死的,无所谓的笑笑,说:
“看样子是知道了,他和我才是一样的人知道吗?你这样让我觉得你似乎比你想象的要在乎他呀。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想和他上床,想被他蹂.躏,想和他一起从白昼做到黑夜。”
莫钟的嘴巴似关不住似的,还想要往下面说。严辞觉得恶心极了,他觉得莫钟对江淮的想法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忍受的极限,他失了力道站了起来,拂在树上吐个不停。
没有多做停留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猫就走。后面传来莫钟断断续续的笑声,像索命鬼。
那只猫没被救活,严辞盯着那只猫看了挺久,好像曾经被严辞和江淮一起投喂过,他记得这只猫当时还挺黏江淮的。严辞头垂得有点低,情绪有点低落,回到家之后很久没有说话。
他在林子里听到莫钟对江淮的意淫时,他甚至想当场将那个傻逼揍死在那里。
但是同时,他心里觉得异样极了,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严辞是光着膀子回的家,江淮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和人聊天,笑得挺开心。意识到有人开门,江淮看见严辞穿着短袖,顿时眉头就皱了。他将手机随意丢在一边,问严辞:
“去哪里了?衣服呢?”
严辞觉得很累,只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他将头靠在沙发后背上,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偏过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江淮的鼻尖。
“哥,我今天碰见你同学了。”
江淮没有动,他一进来,江淮就闻到了严辞身上有血腥味,不重但是令人很不舒服。他转过头看着严辞的眼睛,严辞懒懒的蹬了下腿,说道:
“我看到他在虐流浪猫,全是血。”
严辞苍白着脸,就算房间里有暖气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
“别想了先吃饭,等下我还得去学校。”
严辞休息够了,他拍了拍江淮,饭都没吃就睡觉去了。
江淮高三的课有点紧,不过距离放假只有那么几天,他十八岁生日快到了。江淮敲了敲严辞房间的门,他怕严辞北风吹发烧,推门进去后发现严辞双腿放在外面睡觉,及其不老实,帮他盖好被子后,探了探温度,直到确定没事才去上晚自习。严辞当天晚上感觉有人亲他,第二天醒来是发现自己湿了,他回想起昨天梦里那个人的画面,怎么能是他哥呢?
他觉得难以启齿,恼得发慌。
严辞的期末考试比江淮他们结束的要早两天。
后来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再见到莫钟,他觉得自己像对这个人有了应激症,一想到就膈应的慌。
等江淮他们正式考完,严辞无聊拉上江淮和几个同学去网吧开黑了。江淮也偶尔玩这游戏,就是脑子与操作合不上。他几局下来玩辅助和ad一起走下路,一脸木色将自家ad送入敌营,然后自己全身而退。碍于严哥在这里,不能发火,黄毛看到江淮操作着奶妈断断续续跟着他走,觉得至少这个辅助是敬业的,如果技能中了还能当一波舔狗喊666。应该是觉得来自学渣的卑微。
江淮生日当天他原本是计划就待在家里挺好,不过,他那点狗友放假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场地全定好了,疯狂给江淮打电话让他过去。
他无意问了问严辞要不要跟着他过去,严辞摆摆手拒绝了。他不认识江淮那群同学,还可能碰到不想看见的傻逼。
“你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过生日。”
江淮笑了笑同意了。到了那里,莫钟果然在。
上次江淮警告他后收敛了许多,这次穿着倒是正常了很多,就是那种清爽的男高中生的打扮。他就站在一边,阴冷的看着江淮在喝酒。
江淮被灌了不少的酒,胃有点难受。他推开人群开始往洗手间走,在一旁没说话的人看见他走出去之后马上跟了出去。江淮打了个电话,让严辞过来接他,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包厢,看到众人喝得差不多了,清醒的人搀扶着不清醒的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很乖,就等着严辞来接他回家,还有两个钟头才到零点。等到严辞过来时,江淮已经清醒了一点。严辞伸出手想去扶他,江淮一把将他手打掉,反过来往前面一拉,严辞就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坐在了他身上。
他感觉这有点过度暧昧了,刚想从他身上起来。忽然他浑身感受到了一股战栗,江淮咬上了他的耳垂,还舔了一下。
严辞有点恍惚,就像梦境重演一样的,他还没来得及推开。
一直在跟着江淮的人在门口看到这两个人黏在一块的样子,没有人会质疑这其中的意味。这在所有人看起来就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在调情。
莫钟攥紧了手,用手机将这一幕拍成了视频。这让他有了报复的快感,江淮快两个月没有理过他,他觉得自己在受着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反复将视频划过来又划过去,想象坐在江淮腿上的人是他,直到感觉里面两个人有了新的动静,他才准备走人。
严辞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将这自动理解为江淮的酒后失控,但是他自己的行为毫无理由可言。严辞虽然只有15岁却也不是什么不懂,他有点难以面对江淮。
回去的路上,严辞一直在想,他哥以前对他也好,现在对他也好,但是感觉终归是不一样的。自己的某些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
他有些懊恼的搓了搓太阳穴,一边觉得自己的感情难以启齿,一边又觉得情难自抑。他不得不想到,他那次看到莫钟亲江淮他是嫉妒的,他怕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那次在小树林,莫钟的话说中了他脑子里曾经浮现过得画面,他是恼的,怪被人猜中了心事。
严辞下意识觉得江淮如果知道自己的想法应该会嫌他龌龊,但是内心的一点作祟欲实在是不能把控住。
他将江淮的身影扶正,并将他微微低垂的头往上抬,他想亲江淮一下,真的是十分大胆的想法。
严辞看着他说话没有出声,只是微红的眼尾泄露了一点情绪。
他又听到旁边的人哼笑了几句,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逐渐他开始突然意识到江淮的不对劲。江淮的眼里闪烁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光,严辞觉得不真实。
对面的人看着他有点愣的模样,又低笑了一声,让人心底发麻。
“不知道你明天还记不记得事?”
叹了叹气,严辞刚问完这句话江淮就昏睡了过去,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人瞬间就没了声,严辞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幸好离家也不远了,想来回家自己买的蛋糕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他还没想到明早起来应该怎么对江淮讲。他叹息了几声,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