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消失 ...
-
这天，顾北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便没有陪着陈默早早起来。顾北醒来没有看到陈默的身影，也没觉得奇怪，觉得他定是去学校了。顾北洗漱了一下，去楼下吃了个早餐，慢悠悠地去了学校。
到了自习室，陈默并没在。复习资料是摊开的，保温杯里的水也还是热的，分明是来过的样子，顾北便打开了研一要学的数学课本先看着。等了四十多分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陈默还是没有回来。
顾北觉得不对劲，便给陈默打去了电话。打了几次都是忙音，陈默始终不接。
顾北想不通为什么，给他发了条短信。
“等了你一上午，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不接电话？”
过了半天依然没有回应，顾北虽有怨言，却也心慌得很，拿起了手机打给许以哲。
“喂，姐，怎么了？”
“你在哪啊？”
“在食堂吃饭啊，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陈默，有点着急……”
许以哲思忖了一会，问到：
“那你吃午饭了没？”
“还没。”
“你先过来找我吃饭吧，找人也得先吃饱再说。兴许人家出去办事，下午就回来了。”
顾北清楚如果陈默正常出去办事，一定会告诉她的，不会突然失联。但现下她也做不了什么，更不想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不如先去找以哲。
来到了食堂，许以哲早已给她买好了饭。
顾北坐定，却也没有胃口。许以哲看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手里的炸鸡腿也不香了。
许以哲把鸡腿放回餐盘里。
“姐……”
“嗯？”
顾北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抬起头。
“先吃饭。”
似是命令。
顾北听话地拿起来筷子，很快便陷入了下一段沉思。
“吃饭吧姐……我这好不容易按时吃一顿午饭，看你这样，我都没胃口了……”
以哲无奈。
平日里，许以哲总是因为打游戏或者下午才起床，而错过食堂的开饭时间，经常要到校外觅食。今天因为起的早些，平常一起打游戏的室友又恰巧不在，才一时兴起来到食堂。
顾北不想扫他的兴，开始动筷。
“不好意思啊以哲，我心里慌，不想一个人待着才来找你。”
“没事儿，我就是想让你吃饭。”
“不过啊，我不了解他，更担心你被他骗了。他不会是想分手又不敢当面说才玩消失的吧。”
以哲道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的。”
顾北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猜测。
吃过饭，许以哲陪着顾北又去自习室看了一眼，依然不见陈默的身影。顾北简单收拾了陈默的复习资料，把保温杯清洗干净，便独自回了两人的住处等消息。分别前，许以哲再三叮嘱顾北要记得吃晚饭，好好睡觉，别总提心吊胆的。
“他人高马大，可以保护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这些话，顾北一句也没听进去。
顾北洗漱过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相比睡觉，此刻她更想等陈默的回复。
接近凌晨三点，顾北终于收到了陈默的短信。
“小北
家里出事了
我妈突然住院
现在一团糟
过一段时间再找你”
连标点符号都来不及打。
顾北担心，但陈默似乎也没时间跟自己解释，只得回复：
“好，照顾好自己。”
“快睡吧
别担心”
陈默回。他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会让顾北担心的睡不着，他必须抽出时间来告诉她，哪怕没办法给出更具体的解释。
“好。”
顾北的回复显得淡定。
其实她担心得要命，可是也不能再占用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或许自己少跟他聊一会，他就可以多休息一点。
接下来几天，顾北刻意让自己忙碌，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
但有时她会气陈默为什么从未想过和自己分担，更多时候她也庆幸他没有这么做。陈默要面对的问题似乎永远超出她的成熟，如果被发现她根本无力帮助他解决问题，陈默会不会就不爱她了……
顾北不想陈默识破她的不成熟，索性听从他的安排。
一个多月过去了，顾北终于接到了陈默的电话：
“喂，陈默。”
顾北迫不及待听到陈默的声音。
“小北”
陈默声音中满是疲惫。
“你怎么样了？阿姨怎么样？我可不可以去看你？”
顾北一下子把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问题全部抛出。
“可以，但是我现在走不开……见面的话，可能要你来医院才行。”
“没关系，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好，那你下午三点过来。”
“好！”
终于可以见面了，顾北欢喜雀跃。
电话另一头的陈默，因为顾北的开心，也弯起了嘴角。顾北的声音让他觉得，这段时间压在身上的重担，似乎轻松了片刻。
许久未见，顾北仔仔细细打扮了自己。出发前还去超市买了各种水果、方便随时吃的零食和饮料，一应俱全。她不知道陈默还有多久能从医院回来，但是在医院的日子，她还是希望他能有吃有喝，尽量过得正常些。
准备好一切，她便打车去了陈默给她的地址。
八楼。
顾北按照地址，下了电梯。
刚迈出电梯门，顾北便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僵住。
那是一声绝望、似乎是被疼痛逼出了兽性的嘶吼。
顾北走出电梯，才注意到电梯门上的标识。
肿瘤专科。
尖叫声来自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那也是顾北要去的方向，陈默和她约在左侧走廊尽头的休息区见面。
嘶吼还在阵阵传来。
顾北心里不舒服，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路过那间病房的时候，顾北没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仅一眼，顾北便呆住了。
那是一间双人病房，痛苦的声音是住在更为里面的女病人发出的。女人因为疼痛，身体不断翻转扭曲。
而女人床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因为啜泣而抖动。
那是她的陈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