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陌路相逢》番茄炒了个蛋

20、丢失的琴谱

　　晚上，柳逸丢下一句“没你的空房了，你去和师兄挤一挤吧”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客房，留下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两人。随后他们意识到柳逸的意思，一时羞红了脸。
　　燕骁和杨焕呆在房间里，晚风透过窗户钻进屋内，带来一丝清凉。只是这清凉似乎对屋内的人毫无作用，两人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在逐渐升温。燕骁从杨焕身后紧紧抱住他，贴着他的侧脸，感受他逐渐发烫的脸颊。
　　“阿骁，你先松开，有点热。”杨焕手指暗自缠着衣摆，感受着身侧的温热。
　　“我不要。”燕骁果断拒绝，甚至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你知道吗？我恨不得将你锁在我身边，永远也不放开，让你不能再乱跑。”
　　听到燕骁的这句话，杨焕的手不自觉地握拳，内心渐渐升起一股愧疚之感。他感受着燕骁呼出的热气蹭过自己的脸，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阿骁，你们先回去吧。”
　　杨焕感觉燕骁整个人顿住了。他想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放下起身，但刚动一下就瞬间被拉回原位，甚至被贴得更紧了。
　　“那你杀了我。”燕骁缓缓吐出这句话，语气中难得听不出感情。
　　这次换杨焕愣住了。他没想到燕骁会这么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杨焕没有反应，燕骁强行将杨焕转身面对自己，死死盯着眼前人的脸，眼中渐渐升起一股怒气：“如果你想抛下我，那就杀了我，要不然就别想让我再离开你一步。”
　　燕骁的话语此时覆上一层不容拒绝的气势，从爱对杨焕撒娇的燕骁变成了威严的燕将军。
　　“我没有想抛下你......”杨焕看着燕骁稍有怒色的表情，渐渐移开目光，心里思考着措辞，“我只是......”
　　还未等杨焕说完，燕骁又再次将他锁入怀中。覆在杨焕背上的手微微颤抖，杨焕能感受到这手在不断地重复握拳放松的过程。
　　“反正我告诉你了，想要我离开你的方法只有杀了我。但是就算你杀了我，我可能也会化身鬼魂跟着你。所以你这辈子是躲不开我了，下辈子也说不准。”燕骁沉闷的声音传入杨焕耳中，此时心跳声已经盖过了周围的所有声音，紧紧贴着的胸膛似乎在传递彼此的心声。杨焕闭上眼，倾听围绕耳边的声音，心也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两人就这样贴在一起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汗水顺着额头流下，燕骁才红着脸松开了杨焕，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去洗澡。”
　　“嗯。”杨焕轻轻点头，还没待他转过身，燕骁就已脱去身上的衣服。在看到燕骁失去衣服遮拦的上半身时，杨焕一时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看到了眼前纵横交错的伤疤。新新旧旧的痕迹像战功的勋章一样被刻在身上，诉说着在杨焕不知道的日子里燕骁所承受的一切。
　　燕骁似乎感受到背后杨焕炽热的目光，转过身看着他盯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别看了，挺丑的。”
　　杨焕没有移开目光，随后起身朝燕骁走去。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过这些凹凸不平的印迹，就好像通过他们能看到每道伤痕留下来的场景。
　　“疼吗？”杨焕眼神中难掩心疼。
　　“一开始挺疼的，但是一想到每一道伤痕都能让我更有实力地保护你，就不疼了。”燕骁轻轻握住杨焕的手腕，顺势将他拉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还有，师兄你再摸下去，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瞬间明白燕骁话语的意思，杨焕赶忙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燕骁，冒红的耳尖异常显眼。燕骁轻笑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杨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被燕骁逗着玩，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短短几个月燕骁怎么变化这么大，都开始学会对自己开这种玩笑了。等听到燕骁走到屏风后面入水的声音后，杨焕才敢转过身。一转身，就看到放在桌上的一个眼熟的东西。
　　等走近了，杨焕看清是以前他给柳逸的香囊。不用猜他也知道此时香囊在燕骁手上的理由。但此时香囊像是有股力量，死死抓住他的目光，将他吸引过去。杨焕盯着香囊一步步走近，待他伸手拿起香囊后，他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场景：一个人在深夜点灯伏案写字，那个人像着了魔一样，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纸张，额头上泌出细密的汗珠。待他落下最后一笔，他颤抖地扔下笔，拿起桌上方才他奋笔疾书的几张纸，脸上渐渐露出疯狂的笑容。但是没过多久，那人突然一怔，毫无征兆地就仰天倒了下去，狰狞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手里的纸张悄无声息地重新落回了桌面。
　　“师兄？”燕骁洗完澡后见杨焕站在桌前发愣，手里还紧紧握着他解下的香囊，赶忙上前想唤醒他，生怕他有点什么事。
　　待燕骁喊了好几遍后，杨焕才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方才的场景消失不见，眼前甚至多了一张燕骁的脸。他看着眼前的燕骁，过了许久回应了一个：“啊？”
　　燕骁见杨焕有了回应，心中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他想起之前杨之清跟他说过杨焕失常的事，他生怕这种事再次发生，如果杨焕再不给点反应他都准备出门去找他们帮忙了。而杨焕恢复思考后，也一同想到了先前他在长歌门的那次事，只是这次他有了不同的感觉。他想着方才的那个场景，疯狂的人和被写满的纸，这时他想到纸上隐隐约约显现出的好像是琴谱。杨焕猛然惊醒，低头看向手中的香囊，他感觉冥冥之中有声音在告诉他：打开它。
　　虽说这是个香囊，但本身却是封闭的，没有任何开口能让杨焕打开它，并且也无法用蛮力扯开。他朝房间四周看去，也没找到任何利器能帮他解开香囊。
　　“怎么了？”燕骁在一边看着杨焕的举动，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我想打开它。”杨焕将香囊举起，仍在寻找可以将其打开的利器。
　　燕骁疑惑地接过，双手各拉住一角微微用力一扯，香囊便裂开了一个口子。杨焕听见布料撕扯的声音后一脸茫然地看向燕骁手里递给他的香囊，心里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此时他无心在意那么多，赶忙低头看向香囊里的内容。
　　香囊内部铺着一层香料，即使过了这么久却依旧如新，甚至还散着一股清香，这让杨焕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按理来说这个香囊当初跟他浸过水，里面香料必然也泡过水，不应当这么新鲜。这一奇妙之处让杨焕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不出所料，下面藏了一张被叠起来的纸。杨焕看到纸张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冲破胸膛，就像彼此之间有感应一样，纸张也散发出微光对杨焕做出呼应。杨焕双手颤抖地取出纸张展开，纸张上展现出的正是那张缺失的琴谱。
　　燕骁在一边看着一切，直到杨焕将琴谱展开，他的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甚至随时做好准备等待杨焕再次做出失常反应。只是这次杨焕并没有做出过激举动，只是拿着琴谱转身对燕骁激动地说道：“我找到它了！”
　　“嗯？”燕骁有些茫然地看着杨焕，慢慢将一颗心放回胸腔。他难得看到杨焕这么丰富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也跟他一同开心了起来。
　　“我之前在长歌门找到了一叠琴谱，但是中间缺失了一张，原来缺少的这张在这里！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杨焕脸上难掩激动，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琴谱，又从自己的行囊里将剩下的琴谱拿出来，整理好，摊开在桌子上。每张琴谱都崭新如初，即使被折叠起来，摊开后也失去了折痕。光这一点就显示出琴谱的不同寻常，在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出它四周微微散光，就像一层保护膜一样笼罩着它们。
　　燕骁虽然不知道这琴谱究竟有何用，但是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疑惑：“为什么它会在香囊里？”
　　杨焕也想到了这问题。这香囊是当初他爹给他的，而记忆中剩下的那叠琴谱也是他爹藏起来的，这一切都源于他父亲——上一代长歌门掌门，就像被计划好的一样，吸引着他发现这一切。
　　“应该是我爹放的吧。”杨焕垂下眼帘，看着桌上似乎自己有生命一样的存在，嘴角微翘，“可能命中注定，我会需要他们。”
　　燕骁不再说话，站在一边默默望着杨焕，心中有股情绪在荡漾。

　　另一个房间里——
　　杨之清和杨之净坐在床边收拾着东西，杨之净想起今天看到的自家掌门坐在燕骁身后的模样，不禁偏过头看了看杨之清。几月前他看到杨之清和杨焕亲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虽然他一直没说出来，但还是耿耿于怀。如今他看到杨焕和燕骁如此亲近，他着实好奇杨之清心里究竟会有什么感觉。
　　“之清。”杨之净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待杨之清转头看向他时，他继续说道：“你说，燕将军究竟是怎么做到把焕哥带回来的呀？”
　　杨之清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瞟了一眼别处作出思考的模样。他今天倒是注意到跟着燕骁回来的杨焕不太对劲，那样子似乎是在......害羞？这让他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赶忙摇了摇头摒除杂念继续做自己手里的事，随意地回答着杨之净：“可能是用真情感动的吧。”
　　虽然这个答案说出来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杨之净听到这个答案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但他心里蠢蠢欲动的八卦之情替代了他的嘴将话说了出来：“你不吃醋吗？”
　　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不是问得太明显了吗？
　　果然，杨之清一脸难以置信地继续看着他，用着充满疑惑的语气问他：“你在说什么？吃醋？”
　　杨之净赶忙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
　　杨之清脸上的疑惑还没有散去，他盯着杨之净思考了一会儿，默默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啊？没有没有？哪有什么误会啊！”杨之净不敢继续看杨之清，便将目光望向别处，尴尬地想把自己埋进地里。
　　杨之清起身站在杨之净面前挡着他的视线，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之前我就感觉你一直不对，你不会误以为我对焕哥是和燕将军一样的喜欢吧？！”
　　这话倒是说懵了杨之净，都亲了，难道还不是那种喜欢吗！
　　杨之净这下不服气了，微微噘嘴嘟囔着：“我之前还看到你亲焕哥呢。”
　　虽然杨之净说得模糊不清，但是杨之清还是耳尖地听出来了，这下他脸上多种表情交杂，盯着杨之净一字一句地问道：“哪，一，次？”
　　他自己怎么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就焕哥把我们叫过去跟我们说他要出门的那次！那次不是我先走了嘛，我在门口就看到了你，你和焕哥亲上了。”见杨之清还在装傻，杨之净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明了地说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倒是让杨之清开始回忆起来，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杨之净的意思。其实当初他知道杨之净在外面偷看，才特意凑近了低声跟杨焕说话的，只是没想到闹成这么大的误会。杨之清挑了挑眉，暗自一笑，蹲下身凑到杨之净耳侧，特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着：“我当初是这样和他说话的，你自己看错了。”
　　杨之净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低沉的声音惹得耳朵有点发痒，甚至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他抬起手搓了搓耳朵，另一只手赶忙把杨之清推开，低下头感到羞愧的很。他心想，搞了这么久原来是他看错了，还在乎了这么久，真像个傻子。但不过知道真相后倒也让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只是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越搓越热，连带着脸都开始发烫。
　　杨之清站起身，低头看着这个和自己拥有一样脸的双胞胎，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