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陌路相逢》番茄炒了个蛋

19、相见

　　第二天，众人集合，便从长歌门出发，前往洛道。这一路前期倒还是平平常常，周围有农家有小镇，晚上倒也能找到客栈歇脚。只是一直都寻不到杨焕的行踪。但是之后路越往后走，人烟越稀少，再往后就只能零星看到几家茅屋，和无尽的山林。
　　如今他们走的地方偏僻得很，走了许久也荒无人烟。不知又走了多久，燕骁终于看到有个老人正在干活，便上前询问：“老人家，请问您有没有看到有个背琴的男子从这里经过啊？”
　　他们对杨焕出行了解的太少了，不知道他带了什么衣服，也不知道他背了什么行囊，唯一知晓的可能只有房间那把谢爻送他的古琴不见了，或许是带走了吧。仅凭这唯一不确定的线索他们一路问过来都没人能回答他们，但是每一次的失望都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心，他们还是坚持一路问来，即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
　　老人佝偻着身体，听见燕骁的话后若有所思地用拐杖点了点地，随后又恍然大悟地说道：“有，有。”
　　听到这句话，众人突然抓住了希望，全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老人。
　　“那请问他是往这条路前面走了吗？”燕骁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虽然不能确定这人一定是杨焕，但是如今任何一点希望都会使过去的失望烟消云散。
　　老人继续用拐杖点地回想着，在这段时间里众人都屏着呼吸等待老人说下面的话。
　　“就是那边的那个，那是这附近唯一的客栈了，过了那家就得翻过前面那几座山才会到下一个地方。”老人慢慢悠悠说着话，但是似乎并不是在回答燕骁的问题。
　　“老人家，不是的，我是问......”燕骁听见老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有些着急了，但是话说到一半就被柳逸打断了。
　　“谢谢老人家。”柳逸向老人家道了谢，便拉着燕骁走了。
　　燕骁一头雾水看着柳逸，赶忙说：“哎，我们还没问清呢！怎么就走了！”
　　柳逸无奈地看着还没转过弯来的燕骁，轻叹了一口气后解释道：“老人家常年住在这里，看样子脑子已经不太灵活了。这边这么偏僻，来问他路和客栈的人肯定很多，老人家大概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想法，可能都听不清你问的话，但是他对每个来问路的人应该都这么回答。而且这里我们走来只有这一条道，师兄要比我们先肯定走过这里了。就算老人没看到，我们去到前面的客栈里也肯定能问到些什么。”
　　燕骁听后微微颔首，便对身后的弟子们说：“我们今天就先到前面的那家客栈，晚上不赶路了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明天会有很多山路，会比较难走一点。”
　　弟子们看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客栈，想到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不用赶路了，便有了动力，纷纷呼声应和。之后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客栈门口。由于人数较多，走到门口时客栈老板都不禁出门看情况。
　　“客官们，您们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老板看到二十来号人来势不凡，赶忙上前贴着笑脸招呼。
　　“住店。你们这里还剩多少房，够我们这些人住吗？我全包了。”燕骁下马后便将缰绳交给店小二，让他们带着马去马厩里休息去了，自己则和柳逸领着众弟子进了门，盘算着住店的费用。
　　“够的够的，我们这荒郊野岭的，没有多少客人。”老板这么多年在这偏僻之地，从来也没见过如此声势浩荡的一群人来住店，如今一下子收入不薄，心中倒也乐开花了，“像今儿呀，店里就一位客人。剩下的房间全是您们的。”
　　“噢？就一位客人？”燕骁听到客栈老板这么说，想起方才柳逸说的话，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便装作随便问问的样子说道：“什么样的客人啊？”
　　“额......哎，我这也不好随便透露别的客人的信息呀。”老板看似无奈地迎着笑脸说道，无意识地朝二楼的某个房间看去，随后就贴近燕骁和柳逸的耳边悄悄说道，“但不过这个客人跟客官您们一样，骑的好马穿的好衣，出手还阔绰，身后还背了把琴，看上去像个文人书生。”
　　老板话音刚落，燕骁和柳逸就迅速对视了一眼，燕骁立马朝刚刚老板看的房间跑去，直接将门打开。可惜迟了一步，屋内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各种摆件还有些凌乱，窗户大开，显然是知道他们来后跳窗逃走了。
　　“你说的那个客人是住这间屋子吗！”燕骁又急忙跑下楼问老板。
　　“是，是的......但是客官您这是......”老板对于眼前这人突然的行动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看着燕骁和柳逸。
　　燕骁此时顾不上其他的，对柳逸丢下一句“他逃了，我去追”就转身朝门口跑去。
　　剩下的弟子和杨家三人都看着燕骁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而客栈老板更加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卷入了一场什么大案中，内心充满了恐惧，甚至双腿双手都在颤抖。
　　柳逸倒是没有太多变化，笑盈盈地对客栈老板说道：“没事，不用管他，我来付钱。”
　　老板僵硬地挤出笑脸，一时不敢接过这钱，怕这钱来路不明。但是在柳逸再次强调没有问题后，才颤颤巍巍地接过这烫手的钱财，之前发大财的快乐早已烟消云散了。
　　燕骁冲到马厩里找到自己的马，顺带问了店小二刚刚是不是有客人来取过马。
　　“是的，那位客人看似很匆忙的样子......”还未等店小二回复完，燕骁就迅速跨步上马，双腿一夹骑马冲了出去，留下同样一脸茫然的小二。
　　燕骁骑马疾驰，感觉心脏的跳动也在随着快速颠簸。他确信，那人就是杨焕。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燕骁似乎闻到了杨焕身上特有的清香，那种熟悉而久远的香味，使燕骁一瞬间就确认，是他。这种激动的心情突如其来，使他一时根本无心思考，只是凭着本能冲了出来。他现在只想找到杨焕，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但是一路上空荡无人，地上是留不下脚印的石路，燕骁渐渐放慢了速度，感觉到不对劲。再往前就是有泥土的山路了，但是前方并没有任何马蹄在泥土上留下的脚印，这说明杨焕根本没上山。
　　“既然没上山......”燕骁这么想着，将视线放到四周的树林中。无意中他看到树林边缘有轻微的马蹄印痕迹，便慢慢靠近，印记一直顺着树木间的空隙走过，燕骁就盯着一步一步跟上。突然，他听到了有树枝断裂的声音，循声望去就看到一棵树后隐隐约约藏了一人一马。他没忍住，直接开口大喊：“师兄！”
　　那身影便受了惊，马儿直接狂奔穿梭在狭窄的缝隙间。燕骁赶忙跟上。突然，前方的马儿像失控了一样，在树木间横冲直撞，甚至将马背上的人甩了下来。燕骁只见那人被甩在一边的树干上，发出了吃痛的声音后摔在地上。看到那熟悉的衣服，燕骁感觉心被揪了一下，顾不上其他的，在发疯的马蹄还未落在人身上前堪堪拉住缰绳，制止了马继续发疯的行为。
　　地上的人像是惊魂未定，急乱地喘着气，也顾不上再逃跑了。宽大的斗笠挡住了那人的面容，燕骁在安抚完马儿之后，下了马，直接将碍事的斗笠拿开，看到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面对此时杨焕受惊的表情，燕骁纵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一句话。燕骁蹲下身，替杨焕抹去脸上的泥土后，便紧紧将他锁在了怀里，双臂收紧，恨不得将对方嵌进身体里。
　　“你还是一样不会骑马。”燕骁憋了许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杨焕愣了许久，直到双目都将眼前的人溶进去了以后，才慢慢抬起手放在燕骁的背上，说了句：“阿骁，疼。”
　　“疼我也不放手了，这是对你欺骗我的惩罚。”燕骁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里，感受着对方身体上那熟悉的清香，“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一声不吭地离开去别的地方。”
　　燕骁的语气里充斥着委屈，明明是他主动抱着杨焕，却又像个受伤的雏鸟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杨焕没有说话，他自知理亏，但此时他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燕骁见杨焕沉默不语，便抬起头，双目紧紧盯着对方的脸。语气中充斥了些许怒气，爱恨交错的目光恨不得透过外表，将杨焕剖得干干净净。
　　“我......”杨焕有些心虚地移开双眼，他不敢看燕骁的眼睛，他觉得从那双明澈的双眼中映出来的自己是丑陋的。
　　燕骁没等杨焕把话说完，双手捧起杨焕的脸就让他正对自己，上前堵住了对方的双唇。杨焕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甚至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燕骁不给杨焕反应的机会，舌头直接撬开对方紧闭的双唇，侵入内壁，摩挲着口腔内部的形状，随后又寻到对方的舌尖，慢慢挑拨。
　　“唔......”杨焕顿时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双眼紧闭，双手紧紧压在燕骁的肩膀上，想要推开燕骁，却被抓住了双臂压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与燕骁的交缠在了一起，甚至还在不断地被吮吸啃咬。他从来没体验过这种事情，一时都觉得荒唐，但是发烫的脸颊与耳朵以及唇齿之间的交缠让他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
　　燕骁吻得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一点侵略的意味，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最后他一遍遍地吮吸着杨焕的下嘴唇，直到看到它充血变得红润才肯松开。
　　燕骁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胆，虽然脑子里也想过好几次，但是直到付出实践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刚刚的行为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燕骁再次看向杨焕，时才发现面前的人早已面红耳赤，下唇红肿，双眼迷茫却有了些许湿润，一副快要无意识哭出来的样子。这让燕骁慌了，他根本没想过他这个行为会惹得杨焕哭。
　　“师，师兄......你没事吧......”燕骁此时根本顾不上欣赏眼前人的美貌，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杨焕，生怕对方一个想不开直接撞树自杀。
　　杨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茫然地抹了抹双眼，又用手指轻轻碰着自己的下唇，对着燕骁幽幽开口：“你干什么？”
　　面对杨焕的质问，燕骁顿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回答“我在吻你”吗？
　　“我......”在燕骁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杨焕又像自己理解了什么，默默低下头将脸背对着燕骁，只露出了一只通红的耳朵。
　　“你都从哪儿学的。”就在燕骁还是手足无措的时候，杨焕又开了口，声音像闷在鼓里一样。虽然杨焕一开始很吃惊，并且还有点抗拒，但是后来想到对他做这些事的人是燕骁时，他不得不承认他慢慢接受了，甚至还有点享受。只是一切都有些太不真实，让他大脑一段时间内停止了思考。
　　燕骁看到杨焕此时的模样，忍不住又上前将他抱住，嘴唇贴着对方发烫的耳朵低声说道：“专门为你学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杨焕的侧颈，他感觉身上被燕骁触碰的每一块地方都敏感地传出温度，杨焕觉得自己快烫得冒烟了，直到骑马回到客栈后也没能降下温。

　　那天，客栈的所有人都看到，燕将军一脸春风得意地骑着马从远处慢悠悠地走来，而他身后的杨掌门则双手环过他的腰，坐在他身后跟他一起回来了。只是脸被斗笠挡住，在众人面前迟迟未摘下。知道的人心里都清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人则面面相觑，好奇又不敢问。柳逸则眼尖地看到了杨焕隐藏在头发下发红的耳尖，心里默默对燕骁翻了个白眼，想着看样子是不用单独给他准备房间了。
　　而杨潇潇则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恨不得立马上前抱住杨焕，但是她又感觉边上的燕将军似乎在时刻盯着她，散发着一股名为杨潇潇勿近的气息。杨潇潇盯着看了好久，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跑去一边询问杨之清和杨之净。
　　“焕哥哥和这个燕将军，到底什么关系啊？”杨潇潇悄声说道，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燕骁。
　　杨之清和杨之净这两个知情人士面对杨潇潇的疑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对视了一眼，给了杨潇潇一个答案：“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
　　起初杨潇潇还很迷茫，直到她傍晚看到客栈后院里燕骁低头亲吻杨焕的场景，她才顿时惊醒，她说怎么那个燕将军一直盯着她看，原来一直是在看一个情敌。
　　虽然这一事实让杨潇潇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当她看到杨焕看着燕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她没见过的情愫时，她默默移开了目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是任何不经意间都会表现出来的，杨潇潇自然清楚这一点。她默默躲在墙后面，蹲下身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在泪水间将少女的感情一点点地收了起来。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燕骁慢慢抬起眼眸，看向了不远处未被藏住的影子。缩成一团的影子一直停在那里，许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