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陌路相逢》番茄炒了个蛋

18、集合

　　在前往长歌门的路上，燕骁叫停了队伍，使众人停下稍作休息。燕骁和柳逸下了马，将马牵去给弟子喂食后就坐在了一边的石头上。
　　“伤口没事吧。”燕骁将水壶递给柳逸，看了一眼对方伤口的位置。
　　柳逸摇了摇头，接过水壶也没打开，只是拿在手里开始沉思。这几天他一直这样，一停下就开始思考，几日前柳老太太的话语仍旧在他脑中回荡。
　　“还在想那些事呢？”燕骁喝了一大口水后抹了抹嘴，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柳逸说道。
　　柳逸叹了口气，还是打开了水壶补充了些水分，随后说道：“你说师父和我们爹娘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有师父的弟弟为什么要做这些？师父怎么都没和我们说过呢......”
　　燕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对于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在乎了，虽然前几天刚听到的时候心中也有这么多疑惑，但此时他心中只有杨焕二字。他只想快点到长歌门，见到杨焕，他害怕杨焕一个人做出傻事。
　　柳逸说完之后又兀自笑了一声，心想自己也真是问错人了。柳逸知道，在他们三个人之中，其实燕骁才是过得最成功的一个。他和杨焕这一路走来，心中始终都埋藏了“复仇”二字，唯独燕骁，心里只有苍云军和杨焕，因此才过得比他们都潇洒。柳逸自知自己对杨焕的喜欢虽然强烈，但是内心的占比程度不如燕骁，所以在杨焕选择燕骁的时候，他甘愿退出。
　　“你说师兄他会用什么办法阻止那个谢韵，毕竟就连师父用尽生命也只能将他封印十二年。”
　　在柳逸提到杨焕的时候，燕骁终于停下了动作，开始认真思考。
　　“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我都要保护他。”燕骁说完还看似委屈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我还要告诉他隐瞒我们是不对的，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明明我们都在一起了......”
　　柳逸感觉自己无意间被秀了一脸，只得无声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跨上马背等待出发。

　　一路上倒是顺利地很，燕骁和柳逸将柳家弟子和随后赶到的苍云军留在了客栈中后，两人便一同前往长歌门杨家。要说好巧不巧，两人正在向守门的杨家弟子道明身份时，便碰上了从门口经过的杨之清和杨之净。四人八目相对，立马认出了彼此。
　　“多谢两位公子接引。”燕骁和柳逸朝杨之清和杨之净作揖以示感谢，随后两人便被带进了长歌门。其余三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倒是杨之净一看到燕骁就想起他先前看到的杨焕和杨之清亲吻的场景，一直心有余悸，如今看到两位主角出现在了同一画面，就怕自己说漏嘴打破眼前和谐的场景。杨之净跟在后面，在燕骁和杨之清两人之间来回看去，倒也没感受到什么异常的气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抿紧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乱说话。
　　“请问燕将军和柳公子，来到长歌门有何贵干？”杨之清见两人来得毫无征兆，便猜到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便也不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说完他就想起来眼前这两人和自家掌门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便又补充：“如果是来找杨掌门的话，他现在不在长歌门。”
　　燕骁一听杨焕不在，明显着急了起来，连带着柳逸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们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
　　燕骁：“他什么时候走的？”
　　杨之清：“一周前，清晨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柳逸：“信？”
　　杨之清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了房间，将信交给了他们。信里只有简单交代了长歌门日后的管理工作，而关于他出门的理由只字未提，也从字里行间剖析不出蛛丝马迹。
　　燕骁和柳逸对视了一眼，便决定不再久留，改变方向直接朝洛道出发。
　　杨之清看到眼前两位的反应，便知道他们比自己了解得更多，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知道杨焕他要做什么？”
　　连带杨之净也对他们投去询问的目光。
　　但是燕骁和柳逸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犹豫什么。
　　见燕骁和柳逸的反应，杨之清就知道了他们的顾虑，便继续说道：“你们放心，长歌门只有我们两个人会知道，我们不会告诉别的弟子的。”
　　“是三个人。”
　　语毕，屋内的所有人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杨潇潇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这位是......？”柳逸和燕骁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询问道。
　　“我叫杨潇潇，是焕哥哥的青梅竹马！”杨潇潇直接利索地自报家门，只是这家门报得让在场的另外四个人都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燕骁听到“焕哥哥的青梅竹马”这几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朝杨之清和杨之净瞥过去，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之净对上了燕骁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把杨潇潇拉到自己身边重新介绍：“燕将军、柳公子，这是潇潇，她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年纪比我们都小，所以我们都把她当妹妹来看的。”
　　“噢。”燕骁看似很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但是杨之清和杨之净看他的表情却感觉是在说：“我可感觉不只是妹妹那么简单吧。”
　　杨潇潇对杨焕的感情杨家兄弟二人都心里知晓，此时只能心里祈祷杨潇潇不要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要不然他们真怕眼前的燕将军用目光将他们杀死。
　　杨潇潇则疑惑地在这几个人中间来回看，感觉不对劲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那个燕将军似乎一直在盯着她。
　　而一边的柳逸倒是一直没说话，暗自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看着眼前的场景。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目前的要紧事，待众人都缓过来一些后便继续之前的话题。
　　“既然你们觉得潇潇小姐也没问题，那我直接说了。这也是我们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虽然不能保证消息完全正确，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柳逸随后将从柳老太太那里听来的事转述给了另外三个人，一时三人都陷入了深思。
　　“所以之前焕哥哥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些？”杨潇潇若有所思，轻轻咬起下唇。
　　“反常？”听到新的情况后，柳逸和燕骁都注意了起来。
　　“是之前杨焕有段时间老是把自己关在藏书阁，后来又像是被几张琴谱附身了一样突然变得狂躁。”杨之净接过话解释道。
　　“那他没事吧！”燕骁听到这些后心跳都有所加快了，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紧张。
　　“没事了，后来我们弹奏了静心曲，之清又将曲谱拿下后就变回原样了。”杨之净默默将杨焕晕过去的那段掐去，他不敢再让这个燕将军受刺激了。
　　燕骁渐渐放松下来，但仍旧蹙紧眉头，面带担忧。而柳逸则抓住了这些话的另外一个重点，问道：“那几张琴谱，是什么东西？”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杨之清：“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在他手上了。”
　　柳逸：“那现在那些琴谱在哪里？”
　　杨之清：“他带走了。”
　　燕骁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上路将杨焕找出来。柳逸把边上蠢蠢欲动的人按住，用眼神示意他淡定下来。
　　“多谢三位能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柳逸微笑以示感谢，朝窗外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便示意要告辞了。
　　“抱歉，虽然有些唐突......”杨之清先一步拉住了柳逸，对他说道：“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
　　杨之净也在一边表示附和。
　　柳逸没有立即答应，他朝燕骁看去，却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无心在乎这边的事，一心只想着杨焕。柳逸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杨之清和杨之净报以感激的眼神，便转身对杨潇潇说道：“那潇潇，你就在这里......”
　　“我也要去。”杨潇潇厉声打断了他们的话，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潇潇？你别闹，这多危险啊！”杨之净微微皱眉，看着杨潇潇很是无奈。
　　“杨姑娘，这路上的生活将会漫长而辛苦，并且之后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你确定要跟我们走吗？”柳逸倒也没立马拒绝，只是将这一趟行程的情况如实说明。
　　杨潇潇倒是没被这些吓到，眼神更加笃定：“长歌门的琴法我不比谁差，我也亲身经历过长歌门的那次惨案，我也不怕吃苦。一路上你们也没必要把我当成女孩子特殊照顾，我只是想保护我喜欢的人罢了。”
　　虽然这句话很有义气，但是最后那“喜欢的人”，让燕骁尖锐的目光又落到了杨潇潇身上。杨潇潇瞬间感觉背后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杨之清和杨之净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逸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只好说道：“既然杨姑娘如有如此决心，那就一起吧。如今天色已暗，不方便出行，明日一早我们在镇上的客栈门口汇合出发，可以吗？”
　　三人点了点头，随后柳逸便拉着还在盯着杨潇潇的燕骁告辞，回到了先前弟子们呆的客栈。一路上燕骁都闷闷不乐，吃着闷醋，但是当柳逸提及又开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小丫头片子一个，不足以造成威胁。”
　　柳逸只得无奈叹气，有时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为什么他肯把杨焕让给这个傻乎乎的燕骁。

　　晚上，燕骁一直想着在长歌门听到的有关杨焕失常的事，根本睡不着。直到深夜，外面一切都归于平静时，燕骁终是躺不住了，起身悄悄走出房间门来到客栈外面，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他今天听到了不少他不知道的有关杨焕的事，每一个字都戳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疼。他不敢想杨焕瞒着他都受了多少苦，在他不在的时候又被别人救了多少次，而不是被他所救。明明他答应要保护杨焕，却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只有空口白话。这是燕骁第一次感到自己力量的薄弱，不是那种驰骋沙场的力量，而是正如杨潇潇口中所说的“保护我喜欢的人”的力量。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自己过去立下的丰功伟绩都显得那么轻薄而不值一提，甚至有点可笑。
　　燕骁朝头顶的天空伸出手，感觉星空仿佛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如今感觉杨焕就像这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在黑暗中闪耀最明亮的光芒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却又如此遥远而触不可及，只能远远观望。
　　“等我......”燕骁自言自语，朝着那颗最亮眼的星握紧了拳头，就好像将那颗星也握进了手中，再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