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悠着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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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舟，这次的事是我唐突，抱歉了，大概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就提前和你说一声，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郁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郁飏想，身后的沉默已经给他留了最后的面子，这次，应该是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
卫归舟的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真正见到时，郁飏的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下，给了他一个痛快。
郁飏的脚步越来越快，那条林荫小道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直到出了学校，郁飏才陡然停住身形，肩膀微微卸下，手心的痛感也传递到了大脑，郁飏低头看了一眼，四个整整齐齐的月牙昭示着他的内心有多翻江倒海。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动，郁飏警觉地回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一切风平浪静。
郁飏俊俏的面容冷硬如冰，脚下打了个转，拐进了上次他和卫归舟两人与戴池瀚互殴的小巷子。
很快，又多又急的脚步声也随之响起，还没到放学时间，学校附近也没什么人，因此竟无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戴小曼和戴池瀚带着人跟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了正对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郁飏，两脚微微分开，书包被随意扔到附近的墙头，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哟！”戴池瀚嗤笑一声，“今天可就你一人，你有什么可拽的？”
郁飏的目光在戴小曼和戴池瀚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其中的冷意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只听郁飏不咸不淡地开口：“手下败将而已。”
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初戴池瀚的脑袋被郁飏开瓢的事迹，因此看向戴池瀚的眼神也有些怪异，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戴池瀚涨红了脸，两眼通红，
“你他]妈的臭傻]逼]，劳资今天就十倍奉还！”
说罢，一扬下巴，旁边的混混小弟们得到示意，立刻冲向郁飏。
高考前一天是个又闷又热的天，太阳高悬，不要钱地挥洒着阳光，正值下午四点钟，燥热的空气才刚开始降下温度，但是二中附近的小巷子中的气温竟在节节攀升。
郁飏回身狠狠一脚踢到一个寸头的腹部，把人踢得蜷缩成一团倒地不起，又躲过一个瘦长脸的偷袭，伸手握住他挥开的拳头，朝着反方向一拧，瘦长脸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也顺着郁飏用力的方向扭过去，又被使力一拽，直接和一个白背心混混撞到一起，两人一齐扑到地上。
心脏因为剧烈运动而疯狂地搏动，郁飏顿了一下，喘了口气，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牢牢抓住，郁飏二话不说身子一扭，整个人从外套中脱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衣服一裹，把偷袭的白毛的双手裹在其中，打了个死结，又抬脚当胸一踹，白毛就被捆缚着双手摔到了墙角的垃圾桶边，整个垃圾桶都翻倒过来，果皮剩饭剩菜零食袋铺天盖地蒙了白毛一脸，发酵的浓重味道纷纷让众人捂住鼻子退避三舍。
没了外套的郁飏穿着白色的半袖，手臂线条流畅，薄而爆发力强的肌肉让剩下还有行动力的人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身上的肉有点疼。
戴池瀚头上的疤也有点隐隐作痛，他从旁边人手中抽出个钢管，面目狰狞地打过来，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至于戴小曼，早在郁飏动手的时候就溜到了巷子口，给他们望风。
郁飏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在戴池瀚毫无章法的挥打之下来回闪躲，汗珠从额角渗出，慢慢流到了眼角，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干什么呢？”卫归舟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声音低沉，听上去心情很差，郁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被早就有所反应的戴池瀚团团围过来，牢牢挡住了他的视线。
戴小曼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奉劝你别碍事！”
戴小曼被卫归舟怼了无数次，早就没了之前的心动，因此见到他时语气也十分不好。
卫归舟听起来像是冷笑了一声，“悠着点儿！”
脚步声渐行渐远，卫归舟离开了这里。
郁飏恍惚了一下，进了汗水的眼睛也有些泛痛，但很快，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从腿间传来，郁飏闷哼一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冷汗不要钱一般从脸上和后背渗出，郁飏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着，说他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恐怕也不为过。
偷袭成功的戴池瀚迟疑地停下来，观察一番后发现自己下脚太重，这人可能真要出事，心中顿时有些忐忑，拿着钢管的手也不知所措地举着，倒是回来的戴小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郁飏，撇撇嘴，“真成娘娘腔了？我们目的达到了，这里也没有监控，让他自求多福吧！”
郁飏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帮人堂而皇之地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电击一般的痛感让他几近休克，眼前一片黑茫茫看不清东西，耳朵也嗡嗡作响，郁飏扶着墙想要站起来，但是抽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徒然地跪坐在原地，这一动作又扯到了伤处，郁飏终于控制不住，低声痛叫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一片空白的郁飏终于能喘过一口气，此时身上已经像是被水洗了一遍，尤其是后背，半袖紧贴着皮肤，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的凉意。
郁飏提着一口气，再一次慢慢扶着墙站起身，只不过身子有些佝偻，他一步一步挪出了巷子，这一小段路又让他眼前发花，幸好正好有出租车经过，郁飏坐上车，说了医院的地址，再也无法坚持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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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破碎的色块在郁飏的眼前飞舞着，带着莫名的诱惑，又带着致命的危险，郁飏挥开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睁眼，刺目的白光让他眼底泛出水雾。
“郁飏，你醒了？”坐在一旁的于声一愣，顿时有些惊喜地叫到，然后立刻去通知了医生。
可能去因为昏迷地有点久，郁飏的思维都有点僵硬，木着脸让医生检查他的身体，米晓也闻讯赶了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身体恢复得还可以，再观察几天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医生摇摇头，有点遗憾地看着郁飏，“以后恐怕很难再……”
郁飏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子，整个人安静地过分，米晓张了张口，安慰的话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只听郁飏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郁飏的声音沙哑又低沉，话音落下，病房里就陷入了一片沉默，还是于声开口，“现在正在考数学。”
“……”
米晓有些不忍心地别过脸，突然有想到了什么，冲郁飏说道：“这次没赶上，那咱们，咱们再复读一年，明年——”
“不了，”郁飏摇摇头，嘴角甚至挂了一抹笑容，这次就连于声都看得有些难受，“错过就错过吧。”
郁飏微微动了动双腿，腿间毫无知觉传来，他了然地沉下双眼，“洛洛呢？”
米晓赶紧道：“我们说你要考试，在考点附近订了一家旅店，没和她说这事。”
郁飏点点头，“这次谢谢小米哥和于声哥了。”
“你别这么说，”于声拧眉，“你那个同桌呢？这次不会有他的手笔吧？”
“他马上要出国了，这次是戴池瀚干的，和他没关系。”
“说到他，街角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你们，已经替你报警了，戴池瀚和他妹妹也没考成，听哥的，咱们再读一年。”
郁飏再次摇摇头，出乎意料的坚决，“真不想去了，在银色工作就挺好的，至于大学，我就不考了。”
米晓和于声见郁飏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米晓灵光一闪，“你要是不想上学也行，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在银色这么混下去，我有个朋友搞摄影的，你去他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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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天色大亮。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来，郁飏有些头痛地睁开双眼，头脑放空了几秒。
又一次梦到了十年前的往事，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郁飏不禁浑身颤了一下，沉重的左手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郁飏偏头看过去，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脑袋，正结结实实枕在他的手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郁飏才发现这人是跪坐在他床边睡着的，这人的右手还握着他已经没了知觉的手，睡得正香。
昨晚的记忆只有几个片段，最后一个片段是小唐试图将他扶起来，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把他又放了下来，到这里，所有的记忆片段戛然而止。
郁飏坐起身，探头去看这人的脸，五官俊挺，薄唇微抿，眉间还紧紧皱着，似乎梦里也不怎么如意。
卫归舟！
得到这个认知的郁飏条件反射地将手抽回来，骤然没了枕头的卫归舟一个激灵，“归舟在这，在这呢……”
说罢，人就要继续睡过去，郁飏有些烦躁，推了推搞不清现实梦境的人，
“卫总监，醒醒。”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悠着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