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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苦修(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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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情,实则有意。五日后,古月先是废了月明沨的一身内力武功,古月轻蔑地说道:“我北杀教的武功和月家的武功路数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无用的东西趁早弃了。”看着月明沨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汗水,古月又说:“想不想学,想学就赶紧起来,少在那装死,这点子疼就忍不了了?以后有的你受。不想学就滚出风花雪月。”月明沨忍着疼,勉强站了起来,开始同古月学习北杀的武功。
就这样秋去春来,入冬转夏,一年四季交替着,在此期间每每月明沨没有达到古月的要求,轻则棍棒加身,重则鞭打囚禁,古月曾说过“想要变强就得尝尽世间苦,本就是薄命人,何苦自怜自艾。”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月明沨已经长到古月耳朵,当初拜师时才刚到古月的腰间,也许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月明沨现在的脸上也有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劲儿,像极了传说中的魔教中人,十年磨一剑,月明沨的武功也得到了古月的真传,现下武林中怕是没几个人是月明沨的对手。
月明浅这十年过得可以说是相当的惬意,圣手简直就当他是亲儿子养,也是,医术、毒术学的不知道有多快,又听话顺心,圣手能不喜欢嘛,除了拜师那日卸了他一只膀子,就再没碰他一个指头,最多也就是抄抄医书古籍,还会心疼腕子会不会疼。
兄弟二人虽说住在一个地方,可是要想见一面当真不容易,先是古月就不愿意月明沨见月明浅,但是奇怪的是圣手也不愿意,就这样,两边的师父有意无意的挡着,导致兄弟二人半年才能见上一面,还得匆匆回去,虽说这丝毫没有削了兄弟二人的情分,但二人的性格却是完全不同,月明沨邪魅狠辣,月明浅晓月含光。二人都按着自己的法子努力变强,如今学成,竟是天下无敌,哥哥武功卓绝,弟弟医毒无双。
这日,古月叫来沨浅二人,说道:“你二人如今业已学成,明日便离开风花雪月。沨儿,你终于可以去办你想做的事了,但是为师以为死并不可怕,孤独伤心的活着才痛苦,你应该能明白为师的意思。还有你二人下山之后便着手建立北月居,一则就当是我北杀在安京的分舵,二则也为你们的报仇大业稍作掩饰,古七跟着你们去。”月明沨说不出的开心,眼中嗜血的笑意昭然若揭,跪下说道:“多谢师父,徒儿明白,定不会有辱师门,有辱北杀。”
古月:“沨儿,为师知道这十年你过的苦,你要恨就恨为师,是为师让你性情大变,让你变得不人不鬼。”
月明沨:“师父,是您成全了我,我只恨南宫云笙,他已经安稳过了十一年,我不会再让他这般如意,您说的对,死并不可怕,我会让他痛苦的了却残生。等这件事情一过,沨儿定会回来伴您左右。”
古月:“好了,只一件事,你必须答应为师,要活着回来。明日不必前来拜别。”
第二日,古月问古一:“人走了吗?”
古一:“回教主,沨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古月:“是啊,早晚有这一天,沨儿的苦日子才开始,也不知当初收他是对还是错,本座性格已然大变,沨儿更是青出于蓝。”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古一:“教主,属下知道您伤心,但是有些时候是命,也许不是您,沨公子会更惨。”
古月:“是啊,起初我是那么的恨父亲,恨北堂汗青,如今父亲已经魂归故土,这十年间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也许他不是个好哥哥,却是个好皇帝,我真的老了,对他们的恨意竟也渐渐淡了,我知道这不是云笙的错,但是我却不能说出真相,沨儿就算心智、武功再厉害,也斗不过北堂汗青,我不想沨儿死,我想让他好好活着,这十年来我对沨儿动辄打骂,也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可他却硬生生学成了,性情也变了样,可是他毕竟已入魔教,如果让他正常的活着,以后出去还不得让正道中人给活剐了?也许这就是命,但只要他和浅儿活着就好,虽然苦,确是活生生的人,也不枉当初染哥救我一命。”
古一:“是,主子,路已经为他们铺好,怎么走,就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
古月:“你说的对。”思绪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天,自己又被父亲狠打,差点身子就废了,看着父亲那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眼神,看着北堂汗青那好似在嘲笑自己的眼神,转身就跑了,可是毕竟自己才十四岁,他们谁也没有追着出来,我恨为什么母亲死了,父亲一点都不伤心,恨为什么母亲死了,连祠堂都进不了,我好恨,恨所有北堂家的人。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母亲,是了,母亲定是心疼自己,要来接自己走了。渐渐的有了知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月剑山庄,是月弘染救了我,他说自己和哥哥是同辈,让我叫他染哥。如果没有染哥,自己恐怕早就死了,渐渐的自己的身子养好了,便向染哥告辞,染哥和我说,他已经告知父亲和大哥自己在他这,染哥以为自己是要回去了,让自己要听话,莫再惹父亲生气。他们连看看我都是不愿的,我又何必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自己就这样走了,偶然间遇到了师父,学了这一身本领,建了北杀教,想着北堂家不是武林之首吗?自己建立这魔教,可不是好好长了北堂家的脸。可是数十年过去了,自己的恨意竟是越来越少了,如今,只想帮染哥护住这两个孩子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