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狐缠》壤驷

4、“阴谋”

　　至于林汐和安萧的关系呢……

　　就是类似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然你情我愿了，那就偷偷在一起了的剧情。

　　为什么要“偷偷”呢。

　　因为林汐还有婚约，所以就只能“偷偷”了。

　　当时听说戍边的军队要回来，林汐就下定决心要和父母坦白，打算解除和洛辰的婚约了，这好巧不巧，林汐出了意外，灵汐不就过来的嘛。

　　说到林汐的意外，当时似乎是有一封信不知被谁放在了书案上，信封上的图案也算是安萧和林汐之间的暗号，信中却只有一句话：

　　丞相府后花园小湖旁，速来!

　　多年未见的相思之情本来可以一直深深沉淀在心底，却在看到这封信时猝然迸发，冲昏了头脑，让她失去了理智，不再思考这封信的奇怪之处，甚至忘记了自己并没有收到安萧归来的消息……

　　她并没有去找休染与她同去，可能是家里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敢独自前往后花园的湖旁。

　　到了约定地点，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几番寻找中，身旁似乎路过一个小厮，快要擦肩的一瞬间，不安涌上了心头，本想转身逃走，却终是晚了一步……

　　她被推入了湖中……

　　她本就体弱，挣扎了几番后便沉入了湖底……

　　溺水的痛苦剥夺了她最后一丝思考的能力……

　　再醒来时，便是灵汐……

　　——————

　　“洛辰他不信？”林汐问道。

　　“对啊，不过他也没有挑明，不过我估计快了，他一定会问的。到时候我打算还拿那个理由暂时糊弄他，毕竟你来了嘛，他迟早要恢复记忆的，到时候就不会问了。”安萧答道。
　　“好。”林汐答道，“不过……当时你说有人想杀我，你有怀疑对象吗？”

　　安萧笑了笑：“我错了。不是想杀你……”

　　林汐蹙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是想杀我们……”

　　安萧又接着道：“刚刚告诉你，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对吗？”

　　见林汐点头，他的笑容淡了下去，这次只说了四个字：

　　“魂飞魄散……”

　　林汐没有说话，她等着安萧继续说下去。

　　可安萧似乎愣了神，眉头微蹙，半敛眼眸，眼神深邃地凝望着林汐，神情似乎……有些异样的哀伤……

　　林汐有些疑惑，她丝毫不觉得安萧是在望着自己，倒像是……

　　透过自己，看到了他想看的人……

　　是谁呢……

　　林汐敛下眼眸，望着怀中的小狐狸，顺了顺毛，开口道：“安萧，你继续说。”

　　她没有问他的异常，他们……有太多秘密了，不能一蹴而就，她需要慢慢地去发现……

　　说是认识了有千万年之久……

　　可毕竟现在自己没有记忆，所以，还是边警惕，边等记忆恢复吧……

　　要是记忆太久不恢复……

　　那就……

　　谁都不可信了……

　　“嗯？”安萧道。

　　林汐声音很轻，也很冷，所以当那声音划过耳际之时安萧便回过神来了，神情丝毫不见窘迫，只是轻佻的笑了笑，道：“怎么？宝贝生得这么好看，还不准我多看两眼了？”
　　林汐轻飘飘地抬眼看了他一下，给了他台阶下：“怪我，但你说完再看也不迟。”
　　安萧似乎也没想到林汐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后便笑容更甚：“好啊。嗯……让我想想怎么开始……”

　　沉默了一会儿，他便在开口前收起了笑容：

　　“天界有一职位，司命。按凡人的说法，他便是谱尽天下人命数的一位仙官。种种因果轮回皆出自他的笔下。”

　　“是善是恶，是福是祸，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皆由他一念之间。”

　　“但……其实不然。”

　　“因与果……这是超出六界的存在，哪是可以让一人掌控于股掌之间的。”

　　“掌控因果，就相当于掌控了思想，那人人便像是呆板的提线木偶一样，该种下什么因，需得到什么果，身不由己……”

　　“人生都被别人安排好了，哪里来的这般多姿多彩……”

　　“咳咳，那个……是不是跑偏了？”林汐见他越说越远，而且越来越偏向哲理那条路，便出声打断了他。

　　“啊？哈哈……别急别急，就快了……”安萧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题的确跑偏了，理了理思绪后，便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开口道：
　　“其实，天界的司命他只谱神仙下凡历劫时所需要经历的因果，而凡人他只谱因，至于会中下什么果要看他们自己。只是六界无人可逃的宿命……无论是谁，那因果轮回，福报恶报终会体现。若是死了，那便下一世，若是没死，那就让他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后，便是无法/轮回转世，要从这世间永远消失，那便无因也无果。既违了因果，那边是不合理的存在。所以这世上是不会自然产生什么能叫人魂飞魄散的器物的，但若是有意去炼就这种邪物，那也是无可避免的。不过所幸像这种又难炼成，一不小心还会失了自己性命的邪物，在这世间寥寥无几，现所知的都已放在天界严加看守了，未知的便等着已知了。”

　　“所以……你这副身体……”林汐听出了矛盾之处，便问道。

　　“所以嘛，除了客观情况也有主观情况嘛……老师都没教你吗？”安萧有意逗她。

　　林汐睑了眸子，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那人生得一副很是温润如玉，仙风道骨的相貌，眼尾微微下垂，连生气都似乎应该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可他的眼眸却是黑沉沉的，让看久了的人不免会感到压抑。
　　她最喜欢他的眼睛，唯一令她惋惜的是那双眼眸若是配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瞳或许会更加好看。

　　她当时不懂，那是一双绝望过的的眼睛……

　　他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一张脸。但从小就表现出颜狗本质的灵汐却因见他生得好看，怎么都不怕他，天天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追在他的后面。

　　“师父师父！你等等我!”

　　刚开始那人还会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眼底一片冷漠，连声音也是冷冷的：
　　“我不是你师父，你是自愿跟他们回来的，与我无关。”
　　小灵汐闻言，歪了歪头，试探性地又喊到：
　　“那……爸爸？”

　　那人似乎是无语极了，丢下一句“随你”之后，便离开了。

　　后来听见灵汐叫他，他也懒得停下来去同她解释，毕竟她冥顽不灵。

　　最终他还是受不了小灵汐天天一口一个“爸爸”“爸爸”的叫，便趁着一天得空对她道：
　　“叫我老师。”

　　小灵汐当时笑了，对他说：
　　“好哦，老师。”

　　末了，她又叫了一遍：
　　“老师!”

　　稚嫩的声线掩不住语气中的开心。

　　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的，末了，他道：
　　“你既叫我一声‘老师’，我便教你些什么吧。”

　　“知道这里是哪吗？”

　　“知道，杀手营。”

　　“我只能教你这些了。”

　　“那些人都告诉过我啦，不过我想让老师教我。”

　　“那你记住，我教你的第一课。”

　　“好。”

　　他缓缓开口道：“身为杀手，想要更高效地完成任务，客观因素的干扰虽然不可避免，但你可以在任务前思虑周全，尽量考虑到每一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尽量排除掉每一个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因素……”

　　“而主观因素所带来的任何负面影响……都是你必须要摒除的。”

　　“而任何情感上的动摇，哪怕只有一瞬间，也都是杀手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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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结束——

　　片刻，她浅浅笑道：“教过，我的老师……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嘛？和我说说你的好老师？”安萧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林汐看出来他故意在闹，不一会儿话题又跑偏了，便提醒他：“继续啊，主观情况呢？”

　　“你是……故意转移话题吗？”林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安萧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林汐虽微低着头，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便又笑着抬起头，望着黯萧，不动声色半开玩笑似的又添了一句：
　　“还是……欠揍啊？”

　　有台阶下，不下白不下!

　　“我马上讲!”安萧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若是在死前一刻毫无生念，连轮回也不留恋的话那也是有可能魂飞魄散的。”

　　“自杀，或者……被折磨到极致吧……”

　　林汐发觉他一直都有些揶揄的语调在说最后那句话时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在掩饰话语中所流露出的情绪，但这时你若看他，便会发现他神色如常，嘴角仍旧嵌着一丝浅浅的笑，颇有些戏谑之意……

　　是错觉吗？

　　不可能！这点自信林汐还是有的!

　　骄傲ing……

　　既然这样，那应该是和刚刚因我而联想到的人有关了……

　　小样儿!我可聪明了呢!

　　林汐的心理活动过于丰富，而且颇有将自己大夸特夸之势……

　　俗称：

　　沉迷于智慧无法自拔……

　　但她表面还是一副深思的模样，以至于啥也不知道的安萧根本不好意思打扰她……

　　终于，内心戏做足了之后，她回过神来了，抬起头，一脸严肃。

　　安萧见她这副模样，也收起了那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挺直了背，等着她开口。

　　林汐薄唇轻启，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安萧内心：“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讲了理论知识吗？这就很有道理了？!我是不是看漏了一章？？！”

　　心里想的，不一定要说出来，他要学会临危不惧，风度不能丢……

　　他微微一笑，道了一句：“谢谢夸奖。”

　　一旁的无殇：“？？？？？”

　　他们是不是背着我开了法术传音？不对啊，姐姐明明没有恢复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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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选择静观其变……

　　好在这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他们倒是还没忘。

　　林汐问：“那‘安萧’是哪种情况？”

　　第二种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能被谁折磨……敌军吗？不应该……

　　林汐更相信在被俘之前他会自杀……

　　但……应该不会毫无生念，更何至于放弃轮回呢……

　　毕竟……京都里还有他心心念念的“林汐”啊……

　　这样反观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第一种倒是变得确定了起来。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了……”安萧答道。

　　他微蹙着眉头，沉稳的气质配上精致风流的面容倒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来……

　　安萧接着道：“我检查了一下，根据尸体上残留的法术痕迹来看，应该是第一种可能。有人练出了那种邪物……”
　　林汐想了想，又说：“可你说那人是要杀了我们，可是……他杀的却又明明不是我们……”
　　安萧道：“我也想过。那人的做法很矛盾。这也是我暂时下的结论。毕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先防备着，总归没有错……”

　　林汐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安萧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前不久刚死的时候……”

　　林汐皱了皱眉头，听着挺不舒服的……

　　可这是事实啊，她又没办法反驳……

　　但是还是好气哦！

　　“我记得……”林汐顿了顿，又道，“我还记得你说……这一切太过于顺利了，就像是……有人在顺水推舟一样……”

　　————回忆————

　　灵汐这次的任务是去金三角地区刺杀一名毒.枭。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她趁着雇主的人制造的混乱间隙，早就埋伏在山上的她用狙击枪一击致命。

　　她从未失手，此次亦然。

　　他的雇主将会取而代之，出手自然阔绰。

　　灵汐只拿了先前谈好的价格，多的她一分未收。

　　狗咬狗而已，下一次，说不定任务就是击毙你呢……

　　她可不想拿人手软，毁了她金牌杀手的称号。

　　夜。

　　风声拂过周边，叶片相互碰撞摩挲，簌簌作响，月光洒落，映下斑驳的树影……

　　林汐行走于林间，注意着周遭，她本就听力过人，风声略过，便是将这夜里的一切声音带到她的耳际……

　　昆虫的鸣叫，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不知名的窸窣声，还伴随着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嚓”声。

　　林汐身形一顿，猛然抬起眼皮，瞳孔生理性的一缩。

　　她在转身的同时侧身一躲。

　　一颗子弹擦过她的发丝，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子弹因为高速旋转而带起的一股热流……

　　她只是向后一瞥，便藏身于林间……

　　天太黑，她只看到一个黑影，似乎……是长发，身形高挺，像是男子，好像不太习惯用枪，他正在甩手，手/枪的后坐力似乎让他有些迷惑……

　　林汐第一时间的判断便是逃走。

　　她甚至没有想过反杀。

　　这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她……

　　不管他会不会用枪，他都可以杀死自己。

　　林汐敏捷地穿梭于林间，这片区域她早已经摸清，凭借这点，理论上她可以躲避任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了下来。

　　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声响。

　　她逃跑的途中也没有听见身后有人追逐的动静。

　　应该是安全了……

　　可她的心却不安的跳动着……

　　那是多年游弋与生死之间所锻炼出来的直觉……

　　　 对危险的直觉。

　　灵汐背靠着一棵树干正好可以掩住她身形的大树，微微偏过头向后望去……

　　不出所料，什么也没有……

　　她蹙了蹙眉，扭过了头，掀起半阖着的眼皮，望着——

　　虚指着她额头的枪口。

　　这次，她看清了这个黑影……

　　这踏马真是实打实的“黑影”!

　　这黑影像是一团黑雾包裹着什么，边缘有些模糊，只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灵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和黑影对视着。

　　尽管她压根儿不知道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他的眼睛在哪，或者有没有眼睛……

　　“噗……”听声音，那黑影似乎是笑了一下的。

　　“你别这么看我，我要杀你，你不怕吗？”黑影先开了口。

　　灵汐蹙着眉头，那声音应该被处理过，似乎是两种声线交织在一起的，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你会说话？”灵汐答非所问。

　　眼前的这个黑影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是某种黑科技，还是……非人类范围的东西，这些她都无从知晓，反正都要死了，她干脆问个明白。

　　“我会啊!我会的可多了呢!”上扬的尾音似乎有些骄傲的意味。

　　“那你到底是个什么鬼？”灵汐又问。

　　“我可不是鬼哦……”那黑影顿了顿，又道：“你问的有点太多了……所以，你到底怕不怕啊？”

　　灵汐道：“我怕你会放了我，还是不怕你会放了我？”

　　黑影歪了歪脑袋，道：“不会放了你的，怕不怕都不会的。”

　　“那我怕不怕又有什么关系呢？”灵汐道。

　　黑影似乎叹了口气，他又道：“那我要开枪啦？”

　　他将枪口往下移，指着灵汐的心脏部位，又往后退了退，自言自语道：“我不会打你脑袋的，你是女孩子，那样的死相不好看，所以还是贯穿心脏比较好……你乖一点，我尽量打准一些，这样你应该不会那么痛苦吧……”

　　灵汐抽了抽嘴角，心道：
　　那我踏马还要谢谢你？!

　　“嘭。”

　　枪声与黑影的声音重合。

　　一颗子弹带着血迹贯穿灵汐的心脏……

　　血液在她的背后似乎迸出了花的形状……

　　那预示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美丽又残忍……

　　黑影转身离去……

　　灵汐强忍着剧痛，举起黑影丢掉的手/枪……

　　扣下扳机……

　　“嘭。”

　　子弹穿过……

　　黑影身形一顿，子弹穿过之处的黑雾似乎被改变了流动方向……

　　黑影笑道：“我说我不是鬼，又不代表着我是人啊……”

　　言罢，他便化作烟雾离开了……

　　灵汐的双眼早已模糊……

　　在黑影离开之际，便彻底阖上了……

　　——

　　魔界。

　　大殿。

　　“拜见魔君。”
　　随着殿外这声音，殿门大开，一男子进入殿内。
　　他生得一副少年模样，一身束腰的红色常服更衬得眉眼愈发精致。
　　这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模样倒与大殿内暗色的装饰格格不入。
　　却又别有一番沉沦之美……

　　来人高坐于魔君之座，长腿交叠，右手手指微曲撑着额头，左手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忽然，那人轻笑出声来……
　　弯着眉眼，心情很好的模样……
　　却惊得四下人齐齐跪下。
　　一时，本就安静的大殿内，更是鸦雀无声……

　　那人抬眼扫视着下人，仍旧是那副笑着的模样，配上那副十分干净的少年面容，任谁心里都会一动，这人笑起来是真真的好看极了。
　　他开口，声音也是温柔干净的少年音色：“你们怕什么？刚刚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并非又有什么不满……”

　　莫名的，竟在他的言语间听出了有些许委屈的感觉……

　　下人们连连称是。

　　那人皱了皱眉，道了一声：“你们真是无趣，算了，都下去吧……”
　　下人们听得前半句心都凉了，直到听完了后半句才齐齐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告退。

　　期间，有一人似是腿软，刚起身，又跪了下去。

　　那人以为他还有事，便“嗯？”了一声。

　　下人心中一惊，以为魔君生气了，连忙磕头，道：“魔君恕罪!魔君恕罪!”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下人难逃一死的时候，只见那人轻轻地摆了摆手，道：“无事，下次小心便是了。”

　　“谢魔君!谢魔君!”那下人又磕了几个头，便连忙同其余人一齐退下了……

　　那群人走了好远，才一个又一个像是见了什么奇事一般开始窃窃私语。

　　“魔君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转性了？!”
　　“他笑的那会儿，我都差点吓得失禁了……”
　　“啊哈哈哈，谁不是呢，我都感觉冥王在召唤我了!”
　　“不怪你们胆小哈，这整个魔界谁不知道，魔君笑一笑，那咱们指定活不了。”
　　“还别说，要不是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我都觉得魔君是看上我了!”
　　“得了吧，他让你小心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要给你掏心来着。”
　　“你是男的，魔君怎么也不会看上你啊!”
　　“诶，你新来没多久，所以你不知道，我听说啊……”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命不想要了？!”
　　“诶？你让他说完嘛!”

　　可那下人再去问，另一个人却怎的也不肯开口了……

　　看他那模样，仿若因为刚刚不小心差点说漏了嘴而在后怕着什么……

　　他停下来，扭头看了看四周，竟莫名在白日也有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愣他非人，也不怕鬼这种东西，也不免得哆嗦了一下，忙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