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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谁是谁的“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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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梁秉文到了驿馆外,才知道这位“反贼”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得见的,原来在驿馆外一个巨大的告示早就张贴出来,指明但凡招工应聘人员到不远处的吉昌隆客栈有专人接待,择优录用,另还注明工钱优厚。
梁秉文此时已经清醒多了,心想宁王此人若是真如史书记载,定是一个大逆不道,凶残至极的恶人,自己见不到此人未必不是一种幸运,若是被他滥杀了,岂不是枉费了向转轮王要挟得来的一年寿命。但是已经来了,得到一份工作也不错,因此就径直进了吉昌隆客栈,果然里面嘈杂一片,参加招聘的工人挤挤挨挨,正在一张帐桌前登记名字。
此时的工人大都是一些不愿种田的农人或是一些城镇无业无田的游民,读过书的本就不多,登记时也大都是负责抄写名单的先生代笔,然后按下手印。一些人怕落后录用不上,不住向前哄挤,梁秉文受过西式教育,平时待人也是彬彬有礼,见这些人不断向前涌,眼见一些老弱之流就要被踩踏受伤,忍不住高声说道:“各位工友,大家不如排队吧,免得碰上自己和其他穷苦弟兄!”然而,声音马上就被一片乱哄哄人声淹没了。
梁秉文被人流推着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突然,前面的帐桌被挤翻了去,就在梁秉文身后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一下子被人潮冲倒在地,梁秉文感到衣襟被人拉扯了一下,急忙回头,就看见这个小男孩马上就要被人踏伤。他顾不得自己,急忙回转想扶起男孩,哪知自己也被带翻,想站都站不起来,索性他直接趴在男孩身上,用身体护住这个比自己弱小的孩子。
就在这混乱的关头,突然有人高叫道:“宁王殿下驾到!”人潮一下子散开两旁,就见从客栈的二层包间走出一位俊美的男子,头束金冠,身着金黄色五爪龙纹常服,剑眉入鬓,如星的目光中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在场的百姓都不禁暗叹,不愧是龙子龙孙,被这位王爷目光一扫,全都齐齐下跪,宁王目光之中似是有一种极强的威慑力,直教人不敢凝视。
“丁管家,传本王谕令,今日所到之人皆可录用,让大家勿再拥挤,伤者由王府出资救治。”说完,缓缓下楼,走至刚刚扶着男孩站起来的梁秉文身边,打量了一眼便被身边的护卫们簇拥着离去了。
——————————————秉文和玉堂的小分———————————————
白玉堂惊讶地看着这位“本座”在废墟中一扬手不知弄个什么符咒,地面上立即燃起一个火堆,他心里暗想,要是自己学会了,以后再这荒山野岭便不用怕什么野兽了。见那人点燃篝火后就自顾自在那里打坐,平时闲不住的白玉堂忍不住好奇凑了上去。
此时他才看清这人的容貌,此人大概年近四旬,面色白皙,额间一抹红色印记,似是什么纹样,头发用一只木簪别好,整齐的披在后背上。只是头发颜色特别,竟是有些暗红色的发丝夹杂期间,看此人发式也不是大清的装扮,白玉堂才想起还不知自己来了何处,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闭着眼睛打坐的这人:“小人想问一下大仙,不,哦,是大师您,这是哪里啊?”说到半截就被一道冷淡的目光吓得改了口。
“看你发式不似中土人士,本座金光,玄心正宗弟子,至于此处,乃是妖魔出没的荒废寺院。”白玉堂心想,原来此人叫做金光,这个玄心正宗似乎是个什么专除妖魔的道门,可是这是个什么朝代啊?看看金光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后面会被认为白痴的话只好咽了下去,还有就是不得不默认自己是“非中土人士”。
就这样,白玉堂眼睛死死瞪着闭目打坐的金光直到三更时分,他倒不是厌恶金光,而是担心不知何时这位大师要去除魔,自己万一落在后面,小命不保咋办。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金光突然睁开眼睛,吓了白玉堂一跳,金光也不多言,从袖中抽出几道符咒,挥出后随即没入四周墙壁,然后手中掐诀,不知默念了什么。
白玉堂刚要问句怎么了,金光就沉静的开口说道:“若是不想死,就留在此处,我已种下符咒,可保你性命。”说完,身形一闪,已出了废墟。
火苗摇曳,空气中似有一股浓重的腥气,白玉堂不由自主靠近了火堆,心想:对于自己来说,反正已经死过一次,自己倒不是多么惧死,只是想到被妖魔吸干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摇摇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金光除魔归来,带自己脱离“鬼”海。
忽然一阵淡淡的甜香扑鼻而来,他一下子变得似是倦怠到极点,眼皮越来越沉,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手上一凉,强睁开眼睛一看,哎呀妈呀,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正吐着信子看着自己,尖牙利齿,似是一口就要将自己撕碎吞下。
他吓得大叫金光,谁知那黑蟒竟然开口说道:“省些气力吧,那人我已用分身引得不知去何处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生鲜,嗯,你身上还有一些阴郁鬼气,果然适于采补。”
见这蛇口吐人言,白玉堂早骇得不做挣扎了,心想,原来这生灵中真的是有些可以修炼成妖魔的,此时喂了这蛇,也算是不虚此行吧,没想到我风流潇洒能者多才的白玉堂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金光兄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玉堂和维仁的小分———————————————
车维仁自秋生和翠环居住的小院出来后,便开始寻找下山的路径,只是重伤未愈,走得急了,难免气虚,又不敢在太醒目的地方走,怕秋生夫妇寻来,回去也是拖累他们,直至汗水涔涔走不动了,倚着路边一棵大树休息片刻。
谁知久病不克远行,就这样在树边的草丛处睡的熟了。此处偏僻,人迹罕至,除了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一般无人经过。等车维仁睡醒时天色已经擦黑,他腹中饥饿难忍,自己偏偏又是人生地不熟,刚要站起身来寻些野果之类充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人本就多疑而机警地性子,此时便继续伏了下去看看是何究竟。
趁着夜色而来的大约有四五个人,看上去身体强健,手持刀剑,其中为首一人低声说道:“弟兄们,我早就踩好了,离此不足十里,有几户农家,女人孩子都有,还有一个叫翠环的小娘子,人长得还不差,咱们今夜将男人处置了,女人孩子捋到范阳城卖与那些大户人家,够兄弟几个喝几杯的了。”其余几人听了低低的□□起来,心知自己的这位大当家最好女色。
车维仁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流寇土匪之类,自己过去也做过土匪,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少做,他听到这些人要对秋生一家下手,想想这些土匪洗劫后可能看见的惨状,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去报信。
待得几个匪寇走的渐远了,他正欲从树后走出来,路上又来了一男一女,朦胧中看不清晰,听见那女子说道:“摩勒,你说这些人真是匪徒么?怎地我们跟了一路并未发现他们做什么恶事啊?”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车维仁忽然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闻之亲近。
“我看这几个人在镇上的客栈中鬼鬼祟祟聚头,不似善类,不然何必大晚上上山,反正我们现在也无事,就跟去看看吧,要是他们作恶也好出手惩治。”那名男子耐心的答道。
车维仁看见这二人似乎都会些功夫,心里稍安,但是不亲自回去还是不能心安,幸亏这二人施展轻功,早就远远地超过自己,自己不必担心被发现,于是也加紧步伐奔回秋生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