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战记》貓鳥

3、菜鸟们的私语

　　崔离虽然混了两个月，也没跟梦魇的各位混的多熟，这都是因为大多数成员似乎到了隔壁城处理个什么事，只剩下后勤部和部份人在神无月城。

　　第一次见到许川涟是在警察内部专用的训练场上，一大片铺着蓝色软胶防撞垫的地，各式标准训练用器械整齐排列着，中央用作格斗的空地上，比同龄要矮上半个头、一看就感觉不是什么安份守己的份子的男孩子。

　　和主人一样不乖顺的凌乱短发，即使在室内的人工灯光下仍然透着醇厚的茶色光泽，不算文弱的脸、一眼就可以看出骨子里的坚韧叛逆，却有着很不错的眼神。

　　真是位心里想什么全露在脸上的孩子。

　　崔离默默感叹了一句，男孩脸上的不满明显是因为他亲爱的队长，陈顺在对他说教的关系。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跟这帮废柴相比!你仍然未够得上行动组最弱的人的手指头!!还要更强大才行!”

　　两米高的强壮男人居高凌下地数落着身高大约才一米七的男孩，而他话里的内容也明显引起其它正在训练的警员不满，只是他们都敢怒不敢言地看着，没一个敢上前挑衅的。

　　拜托了队长…即使你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关心，也请你不要乱用这种容易让人不满的词汇行不?

　　崔离心里抱怨着，就想装作路过，离开这间本来打算锻炼一下的训练场。
　　他可不想以一位菜鸟的身份介入众人的怒火，成为众矢之的。

　　陈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转头，冷着脸叫道：“崔离!进来一下。”

　　顿时，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包括那名男孩的目光，正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崔离硬着头皮走进训练场中央，问道：“老板…什么事?”

　　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壳，队长的男低音拔高了好几个调：“告诉你别叫我老板!老子是你队长!”

　　放弃了纠正队长话里的混乱辈份，崔离慢吞吞地行了个军礼：“队长…有…”

　　队长却看似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真相就是，除了崔离和组里喜欢闹着玩的几人，压根没人认真照他定的规矩行礼。

　　“来认识一下，这位是继你之后入组的新人许川涟，在其它人回来前你先带着吧。”

　　转头又瞪了眼那孩子：“小许!既然「中心」给你机会将功赎罪，你可要好好的学点东西!”

　　“…知道啦，啰嗦。”

　　崔离发誓他看到了队长脑门上冒的青筋。
　　在队长又开始教训人后，他顺便查看了一下小许的训练记录…一片的A+。

　　他的成绩的确要比四周的警员高出太多，却仍然被队长叱之不足，真不知道正式成员的训练记录会破到哪里去。

　　“崔离!”
　　“…什么?”
　　“训练先到此结束，你接下来带小许去认识一下组内的工作。明天一早七点整到特动部集合。”

　　崔离看着队长走出去的背影，心想：你倒是很放心把新人丢给我啊。

　　瞄了瞄四周在队长走后越发不怀好意的目光，崔离淡定地朝低了自己一个头的许川涟说“走吧，我先带你找温远扬先生报个道。”

　　「温远扬」三个字彷佛带有魔力一般，瞬间止住了那些人上前的步伐。

　　许川涟似乎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出室外。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路。

　　终于在捌过一个休息室后，一直跟在崔离身后的许川涟站住了脚，语气不善地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崔离转过身，有趣地盯着他…还以为他会一直坚持到目的地呢。

　　“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废话，你走的不是去温远扬那的路。”
　　“那你说我们要去哪?”
　　“你是故意的吗?你带的路还要问我去哪?难道你刚进这幢见鬼的大厦两天就认得所有的路?”

　　面对小他一个头的少年气焰，崔离只是摸了摸鼻子，暗道这小子好呛。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食堂解决一下午饭。”

　　这次两人再没交流，一前一后地到了食堂。
　　这个时间的食堂人不算多，若是多了，崔离也不敢张扬地带许川涟来。

　　也许特动组的其它人可以无视警员的挑衅，可是他们毕竟只是两个菜鸟。
　　万一出什么事，按照队长的方针，不止会被「中心」的人处分还会被自己人虐打…或者叫加倍训练的东西。

　　特动组的福利其中一项最小的，就是食堂吃喝一律免费，外带都没问题，而且不限量。
　　此时两人就一人点了份餐到角落坐下。

　　“你吃这么少够吗?”崔离看了一下许川涟盘里的菜，一碗饭两道小菜对现时正长个的男生而言明显有点不足。

　　“够了。”许川涟径直吃饭，不消一会就把食物一清而空。

　　看他完事，崔离也就边吃边跟他套近乎：“怎么进来的?”

　　许川涟讽刺地一笑：“我原本是南区大学的学生，他们说我精神病毁了半幢教学楼就送我进狗屋了，结果那边说需要我的能力，但是人手不足，就把我踢东区来了。”

　　南区。
　　和东区不同，南区是个犯罪率更高、更危险和混乱的区域，也就是所谓的贫民区。
　　在那毁了半幢楼，校方没直接把他送上法庭就够善良的了，这也意味着他的能力一定是连校方都压抑不了的强大。

　　神无明城有四个区，以东南西北分，中心点有着各种行政中枢集居地，而每一区都有像这里一般的中心点，四队不同区的特别行动组就像守护神一样负责各区的治安。

　　…虽然在很多人心目中，他们更应该称为杀神或怪物才是。

　　于普通人而言，他们就像精神病人的存在，即使能被控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力量也大得足以危害他们。

　　虽然崔离作为一个前医生，只是想偶然偷窥一下别人家的感情生活罢了。

　　“你的力量是?”
　　“听说是规则系的。”

　　“喔…”崔离带着别种意味的笑容上下打量他，“规则系的人可了不起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许川涟直接翻了个白眼，右手拿着吸管在绿茶里一个一个圈的搅动。

　　“这么说，你是行动组的了。我是后勤组负责探测的人。”崔离伸出手，出乎意料地，许川涟顺从地和他握了手。

　　“嗯，多多指教。”他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崔离想起跟野生动物接触的样子。特有成就感。

　　想了想，他问道：“你知道行动组和后勤的差别吧?”

　　“我们组共十二个人，七个行动组，五个后勤是吧? 行动组又分物理、精神系、规则系、法术系、搜查、医疗者和队长。后勤分数据、仪器、策划、探查及清场五人…昨天队长给我的手册我有看过。”

　　崔离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记性很好嘛。”

　　“当然，再怎么说我在学校成绩也是很好的。”少年似乎有些得意地昂起头，露出了抹狡黠笑容。

　　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嘛，怎么不多笑笑呢?

　　忍不住逗逗他：“你一定是大一年纪最小的人了。”

　　没想到许川涟直接瞪了他一眼：“才不是!我已经二十二了!”

　　他的表情让崔离真觉得自己老了。
　　论年龄，他都快可以当他爸了。
　　…说不定队长的年纪已经够了，下之找机会问问去。

　　脑子里转着会被队长饱施老拳的念头，他和许川涟东拉西扯一些行动组里的事。
　　虽然他把这里叫狗屋，可是看他样子倒对人挺感兴趣的。
　　可惜因为主角成员都在出任务，崔离也不知道太多数据，只是稍微聊了一下已经认识的那几位。

　　用过饭，崔离要负责探测区内的精神暴动反应源，便丢了本工作守则给许川涟，自己钻进精神波放大器，开始今天的扫瞄。

　　在戴上相配的特殊镜片前，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许川涟看着手上那本厚厚的「特别行动组工作守则」露出了深恶痛绝的表情。
　　忍不住笑了笑，带着浅薄的笑容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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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報到的通通親口=3=
PS：不知為何…暫時回不了大家的留言。但我會用心看的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