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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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楚向殊带着满眼的笑意看着手机屏幕上醒目的短信截图，幸福的不能自已。
他今早特意比往常早起一小时，准备好好的收拾他的着装与形象。
昨天猝不及防遇见真命，历来完美主义的他竟然不是以最好的面貌遇见孟子清，这令楚向殊倍感遗憾。
所以势必要在今日相约中展现他最完美的一面。
而此时。
楚向殊的卧室虽已铺满一地衣饰，但依然挑选不出最符合他心中的完美。他现在终于有些理解女性为什么总觉得她们衣柜里少一件衣服，因为他此刻万般认同并深切感受。
他从前到底是什么辣鸡眼光，又往衣柜里捯饬了多少垃圾。
忍无可忍，最后楚向殊决定重购。
随意的穿上一套还算入眼又不够亮眼的衣服，就兴冲冲的出了门。路上他还思考着哪些品牌当季的新品比较出彩，哪些又比较适合今天的约会……
却不想当他站在商场门前，看着依旧紧紧关闭的玻璃门，吃了个的闭门羹，此时过于兴奋的楚向殊才慢慢平静下来，冷着脸看向那悬挂在商场中央的时间板，九点四十二……
——距离商场开门还有半个小时多。
楚向殊：“……”
他感觉自从他遇上孟子清，他曾经正常且超长的智商最近好像在持续的直线回落，甚至之后有大概率会跌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大法——降人智商。
最终楚向殊在这大门前站了足足半小时，商场负责开门的师傅看着等在门前比他还勤快的年轻小伙子，无奈摇头对他说：
“小伙子，你还那么年轻，有那么多的工作可干，为什么想要抢我的饭碗呢？”
楚向殊：“？？？”
什么鬼，他听错了？？抢什么饭碗？？
楚向殊一脸震惊加疑惑的望向那位开门的大叔。
大叔却以“我已经看破你，只是我不说”的表情回看他，且振振有词道：“不然你为什么连我们的工作服也穿上了，不要以为你穿这一身好看就可以取代我。我可是有后台的人，你知道我爸爸和的经理是什么关系吗？”
当然楚向殊穿的不是大叔说的工作服，但从颜色上确实很像，又因为是十分普遍的款式，所以大叔误认为那是他们的工作服。
楚向殊带着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大叔开始他的演艺生涯。
这种我爸爸是XXX的梗都不流行了，这大叔竟然还在使，也不觉得过时——
但对于这种只要有观众，人生处处有舞台的精神楚向殊还是有些佩服的。甚至他很感谢这位大叔能为他无聊的等待提供片刻欢乐而无私奉献。
如果有空，将来他一定会写上一篇：《论戏精对于人类的贡献》的相关论文，以歌颂他们的伟大。
不过这都是未来的故事了，当下他最要紧的事还是赶紧挑上一身合适的衣裳，美美的开始他的约会。
至于今天这身衣服……楚向殊觉得他应该毕生也不会再穿了。
商场准点时刻开门。
楚向殊在大叔震惊的目视下，淡定的挑选完所有品牌的当季新品，淡定的付款，淡定的走出商场。
体验了一波打脸的快感。
*
今天的整容咨询事务所并没如往常般门庭若市，因为楚向殊为了以最好的状态“面见”孟美人——他取消了所有预约。
真可谓是“芙蓉帐里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而恋爱使人荒废事业……
中午。
楚向殊频繁看向手表，越是临近他们相约的时间，他越是局促。
因为事实上这次相约，与孟美人独处只是其中一项，更重要的则是他需要了解孟子清的过去，并由此判断是否有必要对他进行心理辅导与干预。
结果也将与他未来计划息息相关。
他未来的命运可是与今天的相约紧紧联系在一起，楚向殊能不紧张吗。
事务所前台。
孟子清还是如昨日相同的装扮，出现在妍丽眼前。
妍丽自是一眼认出了他来，想到上司推掉所有预约唯独剩下与她的再访，她对于帽子下的容貌好奇心瞬间上升到极点，但又不敢做出什么的举措，只能无能的狂瞪。
努力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顶遮挡视线的帽子，幻想她能有个透视眼看到那在遮掩下的花容月貌。
孟子清感觉到了莫名的视线，骤然浑身僵硬，但还是努力克制着，假装镇定的说道：“请问，今天中午的预约可以开始了吗？”
“哦哦哦，不好意思，可以开始了。”妍丽赶忙虚心地收回视线，“小姐，还是昨天的通道，您请。”
“谢谢。”
“不用客气。”妍丽松了口气，做前台也有几年了，她还是头回这样失礼，幸好对方没有怪罪——
孟子清道完谢，径直往熟悉的过道走去。走上楼梯，孟子清想着他今天或许不该再傻站在咨询室门口又不摘帽子，那样对咨询师有一些不尊重。
然而当他走上二楼阶梯口，却看到了门户大开的咨询室。
咨询师正端坐在那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窗口倾射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就像从画卷中走出的中世纪的贵族又像是教堂绘象上圣洁的天使。
他不由看呆了，自从他对于他有了“丑陋”的自知之明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再关注过别人的外貌。反正对方是美是丑都不能改变他在别人眼里是个怪物的事实。
但那个静坐在阳光下，神圣的就像是天使一般的男人，还是让他痴了。
然孟子清不知，这都是表像。
几分钟前的咨询室。
楚向殊在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时，就知道他的美人如约而至。
为了能够让他故意耍帅摆的pose能一眼击中孟美人的心，他特意打开了咨询室拉门，使美人能一眼瞧见他。后又对着镜子寻寻觅觅良久，才挑选了一处阳光与阴影都极美的位置。
计算着对方出现的时间，在位置上凹了个有风度有思想有温度的姿势。
所以现下孟美人视线中的惊艳就像是对他不懈的努力做出最好的表扬。
甚至能够让他忘却这骚包姿势对于肌肉的拉扯与不适……
美人，继续凝视吧，把你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我一人身上，让你的关注来的更猛烈些吧！！
*
孟子清痴痴的看了很久，清醒过后却没有出声，他想对方应该是沉浸在工作中了，贸然出声会打搅到对方。
所以静静地一个人站在门口。
楚向殊毕竟不会读心术，以为美人是看不够便一直强装镇定，僵着身体，不敢有片刻的动摇。
直到感觉到美人视线的偏离，他才有了一丝明悟。
——他大概又自作多情了……
“孟小姐您到了。”楚向殊装作惊讶抱歉的模样，抬头看向子清，“我正在在核对报告，太专注了，都没发现，真是不好意思。”
孟子清连忙摇头抱歉：“没关系的，是我打扰你了。”
楚向殊：“没有没有，不知今天孟小姐能不能进来说话，等会可能需要再摸骨确认一下。”
看着孟美人在听到“摸骨”时抗拒的眼神，楚向殊无奈补充道：“如果不习惯，可以取消，但之后具体实施可能会有偏差，这……”
“可以……但希望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子清紧张道。
“好的，您随意。”楚向殊突然发现美人傻傻的站在那，赶忙起身将椅子搬了过去，“小姐，您可以坐着，这样有助于您平复情绪……”
——也有助于他对美人的潜意识的催眠。
孟子清无措的看着椅子，慌乱的不知该坐还是不该坐。最终在楚向殊期待殷切的目光下，乖乖的坐了下来。
刚坐下，子清还是拘谨又僵硬，但在四周莫名环绕的“滴答滴答”声中，他开始慢慢的放松起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在松懈后渐渐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楚向殊静静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直到感觉子清的呼吸声变的悠长而缓慢，他才在走到子清身边，默默的凝视着子清的侧脸。
楚向殊倒是不敢上手触碰，因为没有得到美人的认同，所以他还是很正（有）人（些）君（小）子（人）的没有伸出他的咸猪手。
但看看总是不犯罪的吧！！楚向殊自我安慰着。
故又痴汉般的痴盯很久……
*
“孟子清，你知道我是谁吗？”直觉时间合适，楚向殊终于问出了口。
子清闭着眼睛，状似沉睡，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楚向殊：“？？？”怎么没说话？难道没成功，睡过去了？
等了很久也没有回答，楚向殊放弃，再问道：“孟子清，你的性别是什么？”
“女性”孟子清没有停顿直接开口。
楚向殊：“……”催眠状态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子清不回答第一个问题？？
——算了，问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说你是女生？”楚向殊决定放弃之前的傻问题，继续温柔问道。
孟子清这回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颦蹙紧眉头，期期艾艾：“因为、因为妈妈希望、希望我是女孩子，他们都希望、希望我是、是女孩子。”
楚向殊低垂着目光怜惜的看着子清，果然……
催眠的时间不能过长，楚向殊即使担忧想再询问也不敢耽搁时间，继续柔和地询问着其他重要问题。
“孟子清，你有牵挂吗？”楚向殊紧张的看着昏睡的子清，“或者让你愿意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或事吗？”
“外公……画画……”子清喃喃。
楚向殊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提着心问道，“那假如他不在了呢？”
有牵挂，总还是让他稍稍松懈些。但子清这样的心理状态，有时候有牵挂往往会在某些时刻成为毁灭他的利剑。
所以，他还是问出了这有些残忍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