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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0.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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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儒昏迷了七八日才醒来,醒来后便受到了上座的召见。
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田儒想喊宋伯备下马车,见无人答应。愣了许久,默默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个车夫,缓缓的向帝都最大的那里驶去。
一见着佰山河,田儒顾不上身子就跪了下来。
“臣田儒,叩见圣上。”
“爱卿平身。”佰山河微微抬手,淡淡道:“听闻前几日田府内出了刺客,把田爱卿吓个不轻,吓昏后竟还高烧不起,今日有人禀告说醒了,速派人去请了。”
“田爱卿,身子可还好?”
“臣何德何能。”
“平青......”
田儒心中正难受,闭眼就是贾思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场景,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他道:
“陛下,臣想归乡。”
佰山河一愣,挥手散去了周围的人。
田儒来之前,他就在想,如果田儒能服个软,道个歉,自己摆点谱,再个两个人一点台阶下,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但如今......
“为何?”佰山河听见自己冷静道。
田儒依旧跪着,不敢正视佰山河:“身体抱恙,恐无力再侍奉圣上。”
“前些时候不还好好的......”
“那也是前些时候。”田儒猛地抬头,盯着佰山河。
那也是前些时候,田儒还在他这儿喝酒撒泼。
那也是前些时候,他和田儒谈笑风生,指点江山。
那也是前些时候,他没有派人截田儒,刺杀贾思。
佰山河在他眼神里晃了晃,他皱了皱眉,吼道:“田平青!”
“咚”。
田儒俯首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佰山河气的不轻,扔了桌上的书,砸了桌上的茶杯,一个墨台还擦着田儒的头顶飞了过去。他停了下来,干脆起身去揪田儒,想要把他打醒。
田儒也不反抗,目光里透着坚毅,像是初次见着他的眼神一样。
忆起往事,佰山河突然叹了口气,松了田儒,喊他下去。
但第二日田儒又来,带着抱恙的身子在外跪了许久。
他早该想到,那一去,平青就不再是他的平青了。
佰山河无奈,二人在殿里聊了许久,两人心里终是释怀,拗不过,佰山河许了田儒归乡的请求。
这是外人所知道的决定,中间的过程和成交的条件却是只有他二人知晓。
“你准备去哪儿?”佰山河放下书卷,盯着田儒的背影。
田儒先是身子一紧,感觉胸口的伤口有些微微发胀,叹了口气,转身无奈的笑道:“你就不能给我留个乐土吗?”
佰山河继续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看穿,却不说话。
“可能游个山玩个水,到处喝喝酒赏赏花什么的,”田儒思索一下,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向往:“也可能随便找个地方,种种菜养养鸡什么的。”
“就这些?”
“要不......”田儒话锋一转。
我就不走了吧!
佰山河想听的是这个,但是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想留,一个留不得。感慨一半卡在心头,田儒那边就出了声。
“要不你把最后一瓶‘流红尘’送给我当饯别礼吧!”
“......”在旁侍奉的所有人。
“滚。”
佰山河脸一黑。
田儒高高兴兴的“滚”了。
待田儒走后,殿中暗处出来一人,若是田儒在场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是那晚去他府里的刺客。那人跪下:“参见圣上。”
“贾思确认已经死了?”佰山河一脸平静道。
“是的,属下那晚到了田府,趁人没发现,刺杀了贾大将军,敲晕了田大学士。”那人顿了顿,拿出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小刀。
佰山河闭了闭眼,挥手退去了那人,靠在后倚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人应诺一声,退时不捉痕迹的捏了捏腰间的一个香囊,一个小小的“图”字,隐到了黑暗中。
却说那边田儒,上了自家的马车,没有往田府驶去,一直向南走着,自此无人再见。
天南海北,再无田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