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排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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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顾黎那四字考试加油，靳妍下午的两门课就考得极为磕磕绊绊。
基本上每漏写一个拿分点，她脑海就能自动播放一遍“考试加油”。
心态就不上不下的煎熬，跟在翻煎饼一样，一会这个面，一会那个面。
好不容易结束了第一天的考试，然后又要迎来长达两小时的晚自习。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靳妍又不是什么坐不住的多动症。
难就难在她旁边多了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
燕霖因为临时抱到了靳妍的佛脚，下午两门课都发挥得不错，简直就是把靳妍当成了活菩萨在看，千恩万谢的拉着她去了食堂，非用自己的饭卡孝敬了她一顿晚饭。
两个人在食堂交换了微信，燕霖当着靳妍的面把她那简洁的微信英文名给备注成了「下凡的小仙女」后来还带了个调整成最白色的对应表情符号。
靳妍礼尚往来，给她的备注从燕霖改成了燕子。
打这一顿饭后，燕霖就黏着她了。
美其名曰：再多沾沾学霸的光。
靳妍本来还有点困，准备晚自习还没开始前趴一会，有她拖了椅子坐在旁边，没聊几句，睡意就散了个干净。
当然，靳妍不是个话多的，主要还是燕霖在讲，她听。
女生之间总是多八卦，但燕霖不爱聊，就只跟靳妍谈学习，给科普了一下她们班的教学氛围。
2班在化学跟物理这两门课上老师跟1班是一致的，目前其它的主课老师靳妍在高三降班以后也接触过，就拿着个保温杯时不时的咽一两口热水，等燕霖吧啦吧啦讲完了所有老师的绰号外加教学风格，她才应了一两句。
燕霖没觉着她冷淡，就是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靳妍，”燕霖委屈吧啦的用两个手指头弱弱扯了几下靳妍的袖子，语气也很到味，“我怀疑你没在听我讲。”
她本也就那么一说，谁知靳妍一本正经的就开始给她复述：“我听了的。语文老师因为文采斐然，外号叫文曲星。数学老师是个发卷狂魔。英语老师有点阴晴不定，一节课也能自由切换好几种情绪，上课就得认真听，不能开小差，大忌是绝对不能在她的课上刷别的课的试卷，逮到就得被打家长电话。化学老师呢……”
靳妍正一字不差的报着呢，背后就插进来一个声音，接道：
“化学老师怎样？”
“化学老师最亲和，一等一的温柔，一等一的美腻。”
靳妍从容不迫的改了词，扭头抓着椅背，还不忘伸手带了一下旁边吓到的燕霖，压着她一起给陈念柔问了个安。
“老师好。”
陈念柔背着手倚在后门边，拿笑眼瞥着两颗小脑袋：“反应速度够快啊。”
她带了2班半年，哪里会不知道这帮小崽子在背后说些什么。
左右离不了神出鬼没，走路没声，平时好说话，缴起手机却绝不留情。
虽然刚才看到了燕霖的手机明目张胆的就在手里拿着，但考虑到晚自习还没开始，她就给饶过了，只冲着还没发现她的全班说了句：“手机都好收起来，安静自习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吧，争取多拉回来点分。”
这话带了点敲打的意思，班上一听齐刷刷的就往后门看来。
“不是吧，”有好几人接二连三的道，“老师，这么快就改出来了吗？”
“后天就得给你们讲解试卷，现在加班加点给你们改着呢。”陈念柔说。
“倒也不必这么辛苦。”全班皮笑肉不笑，显然都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
“行了。”陈念柔看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就严不起来，“后天挨批评的时候你们再卖乖吧，现在不吃这套。”
全班低眉顺眼的就各自回了座位，要么看书，要么默不作声刷题来练手。
燕霖不敢在陈念柔眼皮子底下还赖在靳妍座位旁边，就跟她挥手拜拜，搬着椅子回了自己座位。
晚自习由班长管纪录，老师一般不坐班，陈念柔也只是踩着下班时间来看望一下这帮崽子们的。
全班各归各位的这时候，她就伸手对靳妍招了招：“靳妍，你出来一下。”
靳妍想到自己今天那划水操作，就虚得慌，耷拉着脑袋跟出去，站到走廊上。
联考的这五所学校必修的主课进度都很超前，像今天的语文就有考到高一下的一点内容，会分科的那六门课倒是按部就班的在上。
陈念柔就是来跟靳妍说清楚这事的：“语文跟数学呢，目前高一下的内容已经上了一半了。英语从来不按教材来上课。数理化生这四门课因为学校会挑选学子参加竞赛，超纲题就经常会出现，这四门课用的课外辅导书比较多，我给你列了一个清单，打勾的是这学期还要用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买，不买也行。然后我给你印了一些卷子，你晚自习可以看一下题型。”
“谢谢老师。”靳妍接过她递来的好几套卷子。
“嗯。”陈念柔看她还算乖觉，就顺手拍了拍她的肩，白天隔了厚实的外套体会不到，这会靳妍穿得少，就能感受出来那深刻的骨感了。
陈念柔登即拧了一下眉：“太瘦了，一看体重就不配合你这身高。饮食要跟上啊，我班上不允许出现身体老出状况的学生。听你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
靳妍扯了扯唇角，下意识卖乖，但没应这个问题。
陈念柔横了她一眼，倒没怎么拿她：“药记得吃，别仗着自己年纪轻，以为身体能自我调整。行了，外面风大，你进去吧。”
“知道了，老师，我一定好好吃药，早日摆脱这破感冒。”靳妍退着向她小鞠一躬，“老师再见。”
陈念柔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一回到教室，靳妍就大致翻了一下陈念柔给她打印的试卷，并没动笔刷。
因为陈念柔大概是怕她不会做，就连答案都给她印好了。
靳妍在自己原来那学校也是当竞赛大户被重点培养过来的学生，遇上超纲题自然不会大惊小怪，更何况江苏跟浙江在高考难度上一直都是棋逢对手。
单就数学来讲，两省的命题组反正都有魔鬼老师出没，基本能互相谦让的用高考卷打回合战。
但论奇·技·淫·巧题的话，因为理化生政史地在江苏不算成绩按比例分等地，两省对打就绝对是江苏更让考生服气得想起义。
同样也还是因为高考制度的差异，江苏不搞综合，选修比浙江少一门，学的内容就理想之中更多，至于难度就很随缘，反正定等地也是按比例。
靳妍当初在原来学校高一上预分科的时候选的物理跟化学，第一次撞上转学考的时候就没慌，现在重来一次便更是如此。
她在这对着摊了一桌面的试卷面无表情，燕霖在那边观察着误以为这学霸是在发愁，就又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关切道：“靳妍，你还好吧？”
“嗯？”靳妍把视线从白纸黑字上移开，询问性的看向蹲在她边上的燕霖。
“我看你好像很愁的样子。”燕霖拿一种瞧可怜孩子的眼神在看她，“你如果有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呀。我成绩在班上还行的。”
“没事。”靳妍抽了张卷子给她展示，“老师直接给我连答案都打印好了，我自学应该没问题。”
燕霖放心了：“那我回去刷题了啊~”
“嗯。”
装模作样的学了两小时，9点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燕霖就背着书包来跟靳妍一道走。
学校的放学人潮按四个校门还有宿舍楼五个方向划分，燕霖家不在山海书苑，而在靠近北门的一个小区，正好跟靳妍是两个方向。
两个人的同行时间就只坚持了三层楼，一到楼下便挥手告别了。
这一次回家路上靳妍倒没遇上顾黎。
回到家的时候，系统细心的黑了灯控，在她进门以前就给开好了玄关和卧室的灯。
智能音箱柔和的女声跳出来说：
“欢迎回家，靳妍。”
靳妍眼眶不由自主的湿了一瞬间。
她与系统说了声谢谢，吃了感冒药，洗漱过后就早早睡了。
一晚安眠无梦，第二天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罅隙在衣柜上镀了道灿灿的鎏金。
今天是比昨天更好的一天。
风大抵是被晒暖了，早上也清朗朗的，带动发梢，吹拂出来的都是春天的味道。
上午考英语跟数学。
学校为着中餐分流，三个年级就以五分钟为间隔开考。
高三年级结束的最早，高一最晚，燕霖今天四门科没压力，早上就跟靳妍约好了中饭一起去食堂吃。
她俩都不喜欢排长队，就在教室里待了一会，从窗户看到作为第一梯队的高三零零散散从食堂出来了，才出发。
顾黎一般是不会在食堂出现的，靳妍就很顺利的没碰见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白天，然后天幕一拉黑，她的顺利也就跟着闭了幕。
下午6点半，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半小时。
求是楼西幢被定点投下了新校长发来的第二颗炸·弹，从1班到12班彻头彻尾的被炸了个底朝天。
1班就是重中之重的灾区。
草字在这里打着滚，角角落落的都是。
顾黎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在一个班的群魔乱舞里，就看到江天乐最为突出的跪在地上，面朝着他的课桌三跪九叩。
“……”
顾黎一下子就把踏进门的右脚又收了回来，点那孙猴的名。
“江天乐，你干嘛呢？”
江天乐还差最后一叩首，顶着他黎哥实力诠释如芒在背的逼仄目光，坚持着拜完了他的座位，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到了门边：“哥，我亲爱的黎哥，你知道吗，新校长他不是人，他居然要拿我们试行走班制度，还他妈以这次考试的成绩为准，以50个名次为档，ABCDEF依次分下去，我们难道是什么猪肉吗，还分等级？！要人命了，早知道我不那么快把压岁钱给花完了，游戏机啊——你他妈可害苦我了！！”
顾黎被他这一长串气也不喘的哀嚎给吵到了耳朵，接连着看整个班都沸反盈天得很，就直接一句话给盖了锅盖：“都别吵了，我们班的成绩排名在我这里。”
锅盖盖上两秒钟。
第三秒重新被热油炸开了锅。
“我的天，最后一门化学不是才考完两小时没到吗？这么快就连名次都出来了？？”
“苍天呐，古有逼人上梁山，今有逼人上天台，兄弟们，容我先行一步！”
“客气客气，搭个伙，黄泉路上好走——”
顾黎看着一班子男生成群结队就往前门要出去，深觉头疼：“行了，成绩排名我贴在后面，你们自己看吧。”
“等一下——”
这么一说，教室顿时泾渭分明，连江天乐都倒退式往教室前方去。
“黎哥，有话好好说，咱没必要这样，拿成绩当刀子。”
顾黎还发着高烧，这会觑着他们就比以往还要冻人。
江天乐头一个怂，又挪回来几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黎哥，要不您给大家先透个底？”
顾黎抬了一下手，在全班人的盯视里看了眼成绩单，然后开了尊口：“小一半人得到楼下去。”
1班跟2班原来实力没差太大，每次考试班级总分平均分的差距基本没超过0.5以上，但总是1班在赢的。
在顾黎这位雷打不动还总拉第二大分差的学神的光环下，1班的学子们总是与有荣焉，时时刻刻以身在1班为豪。
乍一听，得有近一半的人滚蛋，就一个个中西方各路神仙都问候了一遍，祈祷自己是留下来的幸运儿。
江天乐不一样，他只对着学神本神参拜：“黎哥，我亲爱的学神，求您一定神仙下凡，保佑一下小弟，能够顺利渡过此劫，留在1，哦不，A班。”
“……”
顾黎神情已经厌得不行了，懒得让他们再拖延时间，直接照着手里的表开始报名字：“沈清玮、沈佳……”
全班47号人，他点了26个名字，最后以江天乐为结束：“这些人留在A班，其余人收拾东西，去B班，晚自修开始前搞定，校长头一个会来慰问A班，速度。”
教室前方的人群顿分两批，点到名的天堂游，没点到的地狱行。
江天乐作为最后一位幸运儿就游到了教室后门，兴冲冲的从顾黎手里抽走了那张成绩单：“让哥来看看哥第几名——卧槽！！！”
已经在收拾东西的人登时不乐意了，纷纷回头：“孙猴，知道你没考砸，没必要这么——”
兴奋二字还没说出来，就见江天乐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顾黎，嘴巴张大得能塞鸡蛋，无言了四五秒后，终于爆发出一句：
“黎哥，你怎么不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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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妍离惊天噩耗的时间差也就是上了个厕所的时间而已。
但她没能回到班上，刚从厕所出来，就在门口被守株待兔的燕霖给堵了个正着。
“靳妍，我真的谢谢你！”
燕子成了兔子，眼睛红通通的不行，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激动的。
“你简直是仙女下凡，来救苦救难的！！”
靳妍虽然了解一中老师的改卷速度非同凡响，却也记得当初成绩是打明天早自修才公布出来的，就很惊诧：“成绩出来了？这么快？”
“高二高三的老师联合出动，先来帮着高一批掉了卷子，这会排名都出来了。”燕霖擦着眼角的湿意，解释说。
“等等，”靳妍直觉出了不对劲，“高二高三的老师联合出动帮高一批卷？”
“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新校长要拿我们高一试行走班制，按这次成绩排名来，以五十名为分档，ABCD依次下去。”燕霖给她指了指走廊上已经换好的班牌，“班牌都换好啦。”
靳妍顺着她的指向看去，5432确实都已经变成了EDCB。
也不知道是何等神速，她方才过来上厕所的时候还没出现这变化。
几分钟的时间，世界天翻地覆。
第一次。
靳妍第一次在脑海里主动cue了系统：
27，在？
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高二期中才发生的事，提前到高一开学了？！
系统秒上线，还是用原来那套说辞应对她：
【这是时空为了修正定数的偏差所作出的及时调整。恭喜你，靳妍，提前进入A班~】
这进的哪是A班。
特么分明是鬼门关！
靳妍被恭喜得险些两眼一黑。
却还有只小燕子在她眼前转悠。
“天了，前50，我之前最好的成绩都才摸到了个52。”
燕霖一夜暴富就在眼前，兴奋得不行，还牵起了靳妍的双手，试图带动她的积极性。
“当然，我最高兴的是，能跟我们妍妍一起去A班打怪升级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听到打怪那个字眼，靳妍“激动”得脸色噌的一白，抓紧了燕霖的手，像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喉腔吞咽了一下，才能发出来声音。
“你知道我第几吗？”
“知道呀，我可是义气的先看了你的名次呢。”
燕霖卖宝着，举起手握了个拳头。
然后当着靳妍的面，竖起了食指。
这是个笔挺挺的1……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排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