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带真龙回家》周吴郑王

7、第 7 章

　　吃罢午饭阿默和伺候赵亓的小太监核桃有默契的一同收拾完了食盒。咋听到这名字张楚还特地仔细看了下核桃圆鼓鼓的脸，这么油光水滑叫什么核桃，改叫馒头才合适。赵亓也没多等他抬脚回自己宫内住处，今日吴小将军按例要进宫叫他一些拳脚武功。他对习武兴趣不大，但骑射刀剑总算是皇家必修课。平日里也是按部就班练习，每月旬日再去校场练习摔跤拳脚。
　　“这是平日子琛与我下学后做功课的书房。你且把东西收一收，我下了吴师傅的课再来找你。”赵亓自己的寝宫内有一处书房，摆放着两张案桌，侧手边的那张上堆着一些书本，自是平日里顾子琛学习之所。“这里不叫的话不会有伺候的人进来，你可以稍微随意些。”
　　张楚随手扯过一只狼毫揉了把笔毛，围着案桌转了一圈，摸摸上头的宣纸砚台，心中啧啧称奇。他也并非完全不通书法，小时候也曾经被家里老娘逼着写过几日毛笔字，但实在记忆悠远，如今要赶鸭子上架还真有些一筹莫展。
　　少顷赵亓已经换作一身短打打扮，有些不放心又去书房看了眼，却见那人围着书桌，恨不得把笔揪秃了的样子，额头的青筋又砰砰跳起来。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一切是顾子琛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但眼前之人实在与平日里谨言慎行的顾子琛相去十万八千里。只能咬牙接受这鬼上身的荒唐事，却又实在没眼看平日里温顺可爱的小伴读怂肩塌腰懒散不堪的模样。“你这是要做什么，不好好写字就把笔放下。”
　　“咦？”张楚被他打断思路吓了一跳，看见他换了一身衣服，“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下午要跟着吴师傅习武。”
　　习武？张楚心中一喜。这可是传说中飞檐走壁的功夫？天呐，他必须要去瞧瞧热闹。“我与你一同去。”边说边匆忙放下笔，提着下摆跑过来牵起赵亓的手就往门口走。
　　赵亓被他握着手却不知该不该甩脱。就恍惚了一下，已经被人牵着到门口，忙甩开他的手，握拳抵在唇边恍若无事的咳嗽了一声，“子琛平日不喜习武，常一人在书房看功课。”
　　这么宅男，怪不得长不高。张楚心中吐槽了一句，“那没事，你就当顾子琛偶尔兴起想看你练武不就行了。走吧走吧，哪里来那么多磨蹭。”
　　吴小将军远远看见太子带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顾家小公子过来，远远抱了一拳，“见过太子殿下，顾公子好。”
　　赵亓摆摆手免了他的礼。有些尴尬掩饰道，“子琛今日也想过来看吴师傅的功夫。师傅无需多虑，一切照旧便好。”张楚站在他身后，想了想，也冲着吴小将军作揖，“我听闻师傅好身手，心中仰慕跟过来瞧一瞧。”说罢眯眼一笑，垂手站在一旁。
　　吴小将军不疑有他，按着平日里的教学，先打了一套拳，再让赵亓跟着演练。张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都是一些外功拳脚功夫。他在现代偶尔也会去健身房练习打拳，看得出赵亓还是一些基础武功。颇有几分兴趣，虽然原以为可以一上来就飞檐走壁轻功一日万里什么的。但看了许久也不过就是些普通拳脚。有些无聊，左顾右盼起来。
　　绕着圈外的兵器柜走了几圈，好奇心起，上前便要拔出一把大刀，却忘了如今这身体实在纤细虚弱，几十斤的大刀猛地一用力，不但没拔起来差点把腰闪了。“哎呦！”
　　“顾公子小心——”旁边的侍卫连忙扑上去帮他稳住身形。张楚几乎倒在那人怀里，忙撤了手，堪堪站稳，尴尬道，“我也就是瞧着有趣。多谢这位小哥相救。”
　　“顾公子哪里话。”那侍卫列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把万龙刀有三十斤重，平日里便是我们也不常用到的。”
　　那里赵亓他们听到动静，也瞧过来。正好看见张楚脚步不稳地滚入旁人怀里。赵亓只觉得右眼皮一阵不可控制的乱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禀太子，刚刚顾公子没握稳那把万龙刀，属下怕他不慎受伤。”那侍卫连忙跪下，却把身边的张楚唬了一跳。东黎不兴大礼，他今日在皇宫这么久，也没真见人下跪过。现在眼见身边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接受现代教育，男儿膝下有黄金，打出生到现在只跪过早逝了的老爸，还有上坟时候那些祖宗，叫他对着一个活人下跪，实在是万万弯不下腰。
　　赵亓见他垂着头一脸沮丧，只道他心中有愧。大庭广众与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却也不便当众开口责骂，挥退了那侍卫，小声对张楚道，“你在这里傻站做什么，要是没事做就回去书房。”张楚茫然地抬头，这从一见面就耀武扬威的小屁孩子，动不动就给他甩脸，难道为了在这里活下去以后竟然真的要自己给他下跪。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悲愤。我大好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么能跪给这么个熊孩子。他也不怕折寿！
　　赵亓见他半晌没动静，还以为刚才真的伤到哪儿了伸手就要去检查张楚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真伤到了？”
　　张楚下意识躲开他的手，摇摇头。悲愤，委屈，伤感，不甘一时间几种滋味涌上心头。他原本想直接转身就走，迈了半步，想起来如今的处境，又折回身对着赵亓拱了拱手，大约当做是行过礼了吧。
　　赵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吴小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二人是吵架了？他久在宫中行走，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不想多管闲事，只顺着赵亓的性子，又练了几遍拳法指点了一些发力的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