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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月亮醋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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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誉慢慢靠过去,动作放到极点柔和的将何晓童揽在怀里,下巴贴着他的额头鬓发蹭了蹭,与其同一视角的望向月亮崖壁。
“这月亮山还真挺形象的。”过了一会儿,他找出话题说道,“从下面往上爬的时候,透着这石崖的天空,确实象有半个月亮挂在山顶。现在这角度,看来就是座天然石桥嘛!哎,不愧是大自然的鬼府神功。”
何晓童靠在杜誉胸前,眼前是神奇的自然界美如墨画的风光,他既觉得不可思议的肉紧又出奇的放松惬意。
“在这月亮山上赏月的话,不知又是什么样的视觉效果?晓童一定是喜欢月亮的吧?”杜誉一派入了景投了情的问。
“恩。......”何晓童含混的支了声,却联想起老师是最喜欢月亮的,爱搜集有关月亮的诗集,因此还为他绘过一幅《老师与月亮》的意象炭画。
“据研究考证说,喜欢看月亮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情绪易于波动的人,因为受到月亮阴晴圆缺的影响。所以,如果心情忧郁沮丧的话,最不易常观月亮。”杜誉说着说着就往何晓童的健康上寻思了。
“那位萧小姐最近岂不是不可夜出晚归了。”何晓童随口讥笑,但马上又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嘲讽不觉皱了皱长眉。
“还吃醋呐!”杜誉到是高高兴兴的这样理解着何晓童的别扭,而后坦然辩解,“萧玲这一出的确是我设计的,本来是为了逃你,却没想到适得其反,更证实了情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逃无可逃,干脆落网面对和承接。不过,也是因为摸清了你的态度,才放胆迎面而上的唷!”
杜誉手臂一只圈在何晓童的肩颈处,一只横在腰腹间,说到动情时就会收紧手臂以示内心的激荡。而何晓童却不自觉的联想到精神病院的束身衣,他没有一丝要挣脱的意思,要知道那种东西越挣越难受。
“其实现在要吃醋的该轮到我了吧?”杜誉没放松手臂继续说,“虽然和你的老师不会在一起了,可心里一直有他的吧?”语气并不霸道,更象是自言自语,“哎,......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当初怎么会在一起的?”
杜誉等何晓童沉吟了一下,他也随即放松手臂,尽量让他舒服的靠着自己。
“和你说过在他课堂上画画的事吧?”对于过去的事他只是懒得说,听杜誉现在问起,本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便大方的说给他听了,“被发现了几次,他都没出声管教。越是这样就越想招惹他,何况一开始就看上他了呢。老师虽然不如你年轻漂亮英俊潇洒,可另有一番温文儒雅亲切随意的引人气质。”
“你原来是中意我年轻漂亮英俊潇洒啊,多谢夸奖!”杜誉自大的玩笑,心想原来他是这么直白无畏。
“让你臭美下,省的你倒牙。”何晓童不留情面的道。
“我就爱吃酸,倒也不怕。”杜誉亲热的哄着他说。
“那一天,我明目张胆的在课堂上给他画素描,这次下课后,他终于把我叫去了办公室。”何晓童回忆着说,面部柔和微露浅笑,“不过,他还是那样温和有礼,没有责备惩罚是意料之中的。他先问了我绘画的情况,然后建议我从师学艺。我说我既没钱也不识得任何画画的人,他让我不必担心,自建要为我张罗此事。其实对找老师学画我并不在意,只想借着机会能和他有所接触而已,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在勾引他。”
“那后来呢?”杜誉知道难得他现在愿意说出这么多,虽然胃里酸的在丢醋盘子,可他知道心里的结症就在里面,于是自行无视胃酸赶紧发问,造成继续话题的氛围。
“你问上床?”何晓童干脆的反问,而后毫不扭捏的答道,“那是‘盗画事件’以后,挫败的结局却成全了我们越过最后的道德屏障。一直知道自己是,他也是,只是他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所以他想回避,我知道也理解。那件事以后,他想帮助安慰我,结果自然是全部沦陷。为此我不再抱怨被剽窃的‘断翼’,更不会后悔与他相爱。”
杜誉的肚子里虽然已灌满醋水,但还是在理性的分析何晓童报给他的信息。他将诱惑对方的责任归在自己身上,可杜誉知道那是对爱的饥渴。他被丢弃的太久太不近人情,一个同类关注的爱慕眼神足已令他舍身忘我。
“那么......怎么会被你妈撞破?”杜誉继续忽略醋酸反胃,声音里竟是埋怨他太不小心,可他没想,如果不被捉奸在床又怎么会有他后面的参与。
“外婆去世以后,我们的幽会更容易了,自然也频繁了许多。”他明明是很平实的在叙述,可杜誉却听得揪心,“我一个人住在那个平房里,几乎半年都不会有人上门。那个时候又接近新年,人人都忙着自家的聚会谁会想到我啊,所以有的时候就大意了,门都忘了叉上......”
“你妈真的是偶然经过顺道来看看你?”杜誉记起何艳的说词。
“大概是吧!谁知道她抽了哪门子的风,八百辈子都没想起我来,怎么就偏巧要被她撞见?......嘿嘿,被抛掷在九霄云外的那个私生子的春宫图!哈哈哈.....”何晓童第一次在杜誉面前笑出了声音,嘹亮凄惶的还杂有童音。
“真难得,她当时没被吓跑。”杜誉在脑子里想象着当时情景,手挪过去握住他的右手。
“吓跑了,可又回来了。”何晓童轻嗤一笑道,“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快,回来后就将老师的背包给扣住了,她从里面翻出他的证件,动作快的惊人。”
“她想要什么?不会要你老师对你负责吧?”杜誉假意轻松幽默的说。
“我到是想啊!”何晓童无奈又沮丧的说,“她执意要拿走证件,不只要我们马上分手,她还想惩罚......所以......”
“所以你用自杀来救他。”杜誉帮他说出因由。
“不然他就完了,他的家庭孩子事业,那都曾是他用失去自我交换的啊!”他没有低估杜誉的理解力,却忙着为老师声辩,“老师那代人可不一样,传统的教育,必守的道德准则,他无法摆脱更没办法走出来。”
“但这并不是你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理由!”杜誉压着火沉声责问。
何晓童从没思索过自己的所谓生命代价,因为被“抛弃”,无论原因为何,那种惯性让他看到的都是缺陷和弱点,极度的自卑和自尊令他轻视自己的存在。至于生命与他,那是可以随时拿去奉献给爱人的,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或不该。
被杜誉的这一句质问震的有点懵,何晓童只看清身旁这个人,是一个视他的性命为最高重视的人。
“当时拿刀子割腕是一时情起,不知如何让她把证件还给老师,才那样干的。”何晓童莫名的有些怯懦的解释道。
“恩,我也觉得你妈挺难对付的。”杜誉可不想他停了后面的情节,于是轻松的打趣何晓童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