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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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开门的巨响，不，听这声音应该是踹门的巨响，你看某人那放在脑后的双手就知道。
“热死了，快，空调，十二级风”顾浔一边说着，一边操作，丝毫没有注意床上对着墙翻白眼的明言儿。
顾浔操作完却又走了，活像个逃逸的肇事者，他虽然走了，他的笑声，喊叫却一直在卫生间，走廊里等各种地方回荡着，明言觉得中间一段极小的声音是因为他去了天台。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存在感如此之强。”明言嘀咕着，一边插上耳机，强行创造空间。
十点半打过铃之后，整个宿舍都安静了。广播里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明言对于这个看管宿舍的大爷大妈们的音乐审美十分肯定。便干脆摘了耳机，接受梦中的婚礼的熏陶。
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半醒不睡的状态吧，明言突然感到床有些轻微的摇晃。应该是顾浔刚上去吧。
没成想却是一个身子向他压来。嘿嘿地笑着。“你刚才用牙刷敲了我三下，一定是叫我三更到你这儿来。我聪慧着呢。”顾浔身上带着洗过澡的沐浴露的香味，柠檬还有铃兰的味道
好闻也要下去。明言选择无视身上的重量，并故意装起呼来。
果然，那人两手矗在床上，行动不便，只得缩回自己的一边。
明言刚呼出一股长气，只听顾浔说：“你脚怎么这么凉啊？”顾浔只摩挲着，还喃喃道：“好舒服，好清凉。”说罢又凑过来钻进明言的被子。
这下明言已不能再装了，正暗自蓄力准备将他轰下去。
顾浔却忽然正色说：“你怎么身上也这么凉，是不是空调吹的不舒服。”
明言暂时收了敌意，“有点，我一直这样的，没关系。”
“你去我床上吧，那边不在风口，会好一点。”顾浔的话听起来竟有些温暖，不过一天睡在他床上，岂不是要天天睡在他床上了。
“我拒绝。”明言干脆地说。
顾浔叹了口气，“那我不得不留下来了。否则你要冷透了。”
明言满脸黑线，却也不再推辞，轻声道了声晚安，便闭上眼睛。
这一闭，直到身边的人睡熟，直到身边的手臂不由自主搂上来，脚不由自主搭上来，又不由自主转身，也仅仅是闭着。
果然第一晚失眠是很正常的。睡不着就很容易胡思乱想。这还是他头一遭离一个人这么近，但和以前一样，人和人之间真正的距离是无法估量的。
顾浔翻了个身。头发扎在他脸上，怪痒的。不过明言早已试探过了，这时只需用三分力戳戳他的腰窝，他就会换个姿势。不过这次换的有些尴尬，顾浔一个转身，鼻尖也碰上明言的鼻尖。
明言只好伸出手臂，僵直地转过身对着墙，他的地盘更狭窄了，顾浔更肆意地挤了过来，每一次呼吸都打在他耳后。这下更清醒了。
明言只好将身子往下调整，终于窝在对方胸膛里睡了过去。
『手动分割线』
明言一觉睡到了八点。今天周六，是明言雷打不动的休息日。有时他会一个人去湖边走走，晚上去季然酒吧里逛逛。季然也是他高中同学，算是明言这种人很好的朋友了，季然自从被明言安利了村上春树，便立志干和与酒吧有关的行业，开始想从事那个看起来特别艺术的调酒师，不过后来他发现他的能力仅限于雪碧兑啤酒后，他还是凭借自己雄厚的资本当了酒吧老板，是个清吧，叫Onism。
明言今天去的有些早，Onism里面还没什么人。墙壁是请明言布置的，银灰色显得特别暗，但灯亮起来的时候，又使得黑暗之中骤现一种温暖。墙上画的是日本的妖怪画，阴阳师和武士围攻八岐大蛇，竟有一丝神圣。
“明言，来的正好啊，快来帮我干活儿。”季然捧着一叠纸来到吧台前。
明言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这话似乎有些熟悉，不过明言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打满格子线的牛皮纸。“这是什么”
“本吧创新，手写菜单。百乐的墨水，天青色。”季然不怀好意的笑着。
“至少给杯柠檬水吧。什么创新，你这是压榨劳动人民。”明言现在废纸上试了试手感。他的字特别瘦，笔画上恰到好处的弯却一点也不柔美，长画的急停韵味悠长。
“我见到顾浔了。”明言徐徐道。
“他回来了我以为他肯定在首都发展或者出国呢。”
对哦，明言竟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那晚聊的什么天啊，智障对话。
“他侄子在我班上，那天开家长会看见他，就来了我家。”明言道。
“他还去了你家他怎么想的？你怎么想的，”季然有些愤慨。
明言其实也问过自己，答案似乎是“是”。但不可能。“别这样，过去都过去了，就请个老同学吃个饭。”
季然倒了一杯茶，碰了碰明言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我说你怎么想的啊，你还喜欢他吧。你的那些伪装，真的，你不适合掩饰，要是陌生人可能觉得你万年亲和且淡定，像我这样的熟人能看穿你的脑仁。”
明言并没显出被揭穿的慌张，“喜欢啊，这个星期种草玛格丽特小镇吧，里面说，那个你爱的人，你与他的一生，一眼便能定下。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呢，呵，你与他的一生，现实中一个弹指就分崩离析。”
“nb我明哥，来我这儿一杯酒不喝就能骚话连篇。其实我羡慕你的啊，我从来没有过喜欢。你觉得没用的东西，我好想要。本以为开个酒吧会赚很多桃花运的呢，可到这儿喝醉的，不是爱情的戏子，就是爱情的傻子。”季然抬起杯子就把茶干了，吃了满嘴的茶叶。
明言见状笑了起来。“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多高洁呢哈哈，上周我来的时候某人在开导宿醉女青年呢。”
季然刚刚弄掉嘴边的茶叶，“别转移话题啊，今天哥要开导一个爱情里的胆小鬼。”
“呵，”明言不屑嗤了一声，“再打扰我工作，分分钟笔误给你看。”
季然忙认怂，“您先忙，我也忙，本店歌单该更新了吧，”
“怎么都找我啊，你干嘛非要强行文艺。”明言抱怨道。
“好歹哥从来没收过你酒钱对吧，支持一下哥的理想。”季然欲上前给明言揉肩，被明言扫开。明言用笔把季然戳走，一边道，“去你的，我什么时候喝过酒，柠檬水成本价要多少，你走。”
吧里回荡着Dylan的contionary tale.他的歌虽然网易云虾米上都有，不过很多歌词都缺，有一阵子明言就在吧台上笔译。下周安利什么呢加诺是个好主意，柔软的声线很治愈。
季然给他的菜单明言都抄好了，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不会满的。明言想想也差不多该走了，他找着季然，发现他正在看他店里调酒师工作，就不和他招呼了。
出来的时候天还四分之三黑，晚风把天空吹成渐变色。是啊，顾大律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二线城市再好哪比得上北京，更别提他还在那儿上的本研博。明言这般想着，突然发觉身后有人再叫他，“小明！”季然在他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
明言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我酝酿了一个美味的鸡汤还没和你讲。”季然道。
“你说吧，”明言其实有些感激季然，这么多年这个朋友从来把他放在心上，虽然有时候他事儿是多了点，有点婆婆妈妈。
“你不敢追他，是怕打扰他吧。可你真的觉得他就想 ，过你不想打扰他的所谓的正常生活吗。”季然盯着明言的眼睛，发现他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天上，“今天谢谢你了，我要跑回去了，哦god。”季然径自跑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