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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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长会，明言本来想化用林语堂的妙语，“演讲就像女人的裙子一样，越短越好。”然后家长会也越短越好。最后宣布家长会结束，一分钟搞定。
但是也就想想，沈主任的眉毛可以拧起来再把他捆起来。家长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是请教一下李老师吧。
明言有些不安地给她打了个电话，孕妇应该可以接电话吧，“喂你好，请问是李老师吗”
果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行啦，是小明，我徒弟，电话给我！”李老师远远地喊着。
明言道，“李老师，求指导啊，家长会虚的啊。”
“我备课笔记，倒数第二页，有上学期我家长会方案，还有我给你的那个U盘，里面还有我上次ppt，你把时间改一下就行了。”
明言道，“谢李姐，李姐运筹帷幄。”
李老师道，“我去养胎了，你没问题的。”
明言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要问问顾昊的事情，但对面已经挂了。明言只好打开传说装备“备课笔记”，看了一会儿，瞬间傻眼。攻略摘录如下：
“先读学校下发的通知，然后闲扯两分钟，然后说，家长会就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就这样大气而华美地结束吧。”
这句话还真是被玩坏了呵。也不指望那个ppt了。略揣测一下二胎妇女的审美，怕不是封面是一个涌动着温暖气息的扇着翅膀的蝴蝶，然后发出清脆明快的音效。
明言整理一下衬衫就去班级了。学生提前一个小时放假了，教室里隐隐约约还有两个人，擦黑板的女生是他们班班长，叫夏凡。他记名字的能力完全空白，记得名字也脸盲。其实他很喜欢与人交集的，要不然也不会来当老师。
当年他自己高中开学那会儿，军训教官给了半个上午的时间让大家互相对着名字记脸。他死记硬背地死去活来，没能逃过命运对侥幸的不轻饶。
女生记得都很顺利，发型判断一切，发型不能分清的，用眼睛，用腿长，什么尺寸都能用。到了最后几排男生，他站到中间那个男生面前，便呆住了，他突然觉得那个男生有很多名字，亦或者那排所有男生都像是这个名字。明言有些晒得晕了，那个男生似乎在冲他挤眼睛，嘴唇翕动，可明言根本没戴眼镜什么也看不清。
“不准提示！”教官露出了坏意的笑容。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明言大致望了望后面几个人，应该都记不得了。
“我认输，”明言挥了挥手，
那个男生咧着嘴惋惜，“我叫顾浔，明明这个名字简单的很啊。”
明言这才记起，“好，我会记住你的。”
教官发令，“总共忘了六个，六十个俯卧撑！”
明言暗自叫苦，“我tm一定会记住你的。”
“明老师。”顾昊挎上书包朝他走来，“在理家长会的思路吗？”
明言心想，你要知道我怎么开家长会你就不会问这句话了。
“嗯，对，第一次开家长会，特别紧张。”明言大言不惭地回答着。
顾昊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那我回家了。你的眼镜真的没问题吗”
“无妨无妨。”明言说完就进教室了。
黑板已经被擦干净了。“谢谢你了，夏凡。”明言挺喜欢这个班长的。其实班长本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自他掌管以来夏凡更是帮了不少忙。
“没事，今天就是我值日。”夏凡道。
“对了，你了解顾昊吗？跟我说说他。”明言随便问问。
“啊，顾，，顾昊，他挺有个性的吧。他不太爱和我们讲话，也许不屑于和我们讲话吧。”夏凡表情有点不自然。
“你喜欢他”明言试探着问道。
“我，啊明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我不喜欢了，我被拒绝了。”夏凡脸都红了。
“我不知道，我随便问问。”明言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这高中在这方面一直也挺开放的，哪个班没有好几对。
“你太狡猾了。我走了。小明老师再见。”夏凡把小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对了，他在微博上更小说来着，你会喜欢的。”说完，她就消失在门口了。
明言若有所思，还是想想一会儿的家长会吧。
没有ppt，总要在黑板上写几个字吧，显示一下这是一个家长会，不是林先生的演讲。
“家，长，会。”就这样吧，反正大家都会被这好看的字吸引的。只要字好看，随便就会变成简约，再配上大气华美的结束，今天会圆满的。
已经陆陆续续有家长走进来了，明言就倚在门边“迎宾”。叔叔阿姨们似乎也知道他是个暂时的代理，也没有一上来就“哎呀，我家孩子最近表现如何”之类的话。倒是有神奇的家长开始聊起八卦，“明老师啊，你有没有女朋友”
“还没，我刚毕业没多久。”明言笑脸相迎。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几个了吧。”明言听到这话眼角一抽，谁年纪不小了，还找几个，估计明天就能一个个安排相亲了。
“您看我这还在事业上升期，我要去搞对象，你家孩子怎么办啊是吧。”明言实在耐不住了，只好以家长会快要开始为由，结束这一切胡思乱想与胡言乱语。
明言最后还是扯了扯他几个月的教育心得，搬来几套前人的教育理论，也算镇住了场面。他反正也看不清那些家长的反应如何，所以自我感觉特别顺利。
回到办公室，晚灯已经亮起来了。明言约莫着要回家了。突然发现门口等着一个男的，似乎是之前的家长之一。
“你好，请问你的孩子是”明言有些好奇这个唯一单独找他私聊的家长。
“顾昊。”那个男的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
明言有些诧异，他还以为顾昊爸爸在国外忙得很不会来了呢。
“顾昊挺好的。前几天那事不要紧的，你也别怪他，他挺成熟的，就出去一下应该有他自己的事吧。”明言猜沈主任是不是添油加醋地打越洋电话告知家长了。不过这男的身上味道有一丝熟悉，国外回来的都这么，清新吗。
“明言，你故意不记得我了还是真看不清啊。”那男的竟凑到他面前。
明言一把把他按到凳子上。“不好意思，顾叔叔，我是远视眼，你凑上来我更看不清了。”明言走到门口，“你出来一下。”
那男子跟他走到门口，明言道，“你不要动，我离远点看看你。”
肯定是顾浔这个混蛋，几年过去了，那个人似乎，成熟了？他什么时候生的儿子，十岁能生吗，不行，要去冷静一下。“你别动啊，我还是看不清，我再站远一点。”
明言在走廊里不停往后退，退到厕所旁边，便嗖地闪了进去。他打开水龙头，挤了很多很多的洗手液，搓出细密的泡沫，修长的手指卷成弯，直到纹路被填满，然后冲出的泡沫只有更多。
刚才退的越远，他看的越清，那个骚包还戴了胸针，一只蜜蜂，一只盘旋着想要蛰人的蜜蜂，可他慌张，他需要冷静一下。好了，等洗手液的香味散逸，他还是那个自如的明老师。
等他回到办公室，顾浔安静地在那儿坐着，端起他的盆栽端详着。
明言解释道，“刚才我顺便上个厕所。”
顾浔打趣道，“顺便吃个屎冷静一下对吧。”
明言道：“你的粗鄙一点没变。”
顾浔道：“你朱颜不改呢。”
明言嗤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粗鄙了吗。我当然没改，我五六年前就顶着这张老脸了。”
顾浔道：“那也是老可爱。”
“你和顾昊什么关系”明言才不信他俩有什么血缘，顾昊比他小却比他深沉稳重一百倍。
“我他叔叔。他现在住我家。嘿嘿，他说开家长会，我一听明老师就知道是你了。倒是你啊，远视还不带眼镜，合着刚才盲讲呢对吧。”顾浔终于放过了被搓得发亮的多肉。
“我今天刚好没戴眼镜，真遗憾啊，没能在家长会上请名校高才生介绍一下自己的精英教育之路。”明言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我要回家了，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顾浔也站了起来，“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你不想招待一下吗？”
明言毫不留情地关了灯。“今天我累了，周末再说吧。我说的你还记着吧。”明言说完就转身走了。这才是明老师，完全掌控，霸气侧漏。
外面已经半黑了。今天的月亮只有三分之二。看来天气不错，牛郎星今天也露了头，久违啊，老朋友，明言觉着排除某个人今天真是完美的一天。
顾浔是他高中同学，舍友，前男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以一年为期，一年就解除关系。他们结束的很干脆，然后专心高考，然后，明言不知不觉到家了。突然被后面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你家住这儿啊，离学校挺近的啊。”顾浔猝不及防出现。
“没想到顾律师是个跟踪狂，不知违法不违法。”明言嘴快抽到耳朵上了。还是要装作镇定的样子。
“多年不见的老情人到了你家楼下，你不打算招待一下吗”顾浔不要脸地笑嘻嘻。
明言终于把钥匙插进去了，背着顾浔翻了一个干云霄的白眼，门打开，“请，进。”
顾浔两手搭在脖子后，大摇大摆进了门。明言看着他凹的造型，有种他才是主人的错觉，又有一种，时间错乱了的错觉。好像这个动作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被重复了千百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