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骗》疯茶

15、第 15 章

　　卓羽等了十来分钟也未等来舒川的暗号，房里脂粉气和夹杂其中的催情香让他难受，思虑再三他决定自己出去查看情况，反正外面又不是龙潭虎穴，只是花天酒地的男男女女，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龙潭虎穴卓羽也是不怕的，这么一想，卓羽倒是更坚定了要出去自己查探情况。

　　卓羽一打开门，当头迎上了舒川那放荡的笑容，附带左拥右抱的两位小娘子。

　　一阵香风吹起，一时静默无两。

　　“爷，这是？”

　　“那个……兄弟走错厢房了？”舒川搂着那小娘子疑惑问道。

　　卓羽面无表情：“嗯，抱歉。”随后迈腿走出厢房：“你自便。”

　　舒川搂着小娘子一条腿已经迈进了房中，听此又回头道：“要不要我介绍个姑娘？”

　　卓羽心说不了，我是来执行公务的，不像你打着干活的名号来玩。又看了一下两位小娘子，除却一身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也未见得多貌美反而俗气十足，卓羽更生厌恶之心，他找人都不挑的吗？

　　小娘子看着卓羽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阴沉地离开后两脚一软：“啊呀，刚刚那位公子好凶啊。”

　　她这一靠刚好覆上了舒川昨日手上的伤，舒川拧着眉，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吹气：“美人别心急，我们慢慢来。”

　　那小娘子正因他推开了她的手而丧气，一听这话又高兴起来：“公子原来喜欢温柔的。”

　　另一个小娘子则把他的手抱得更紧：“公子可别忘了奴家。”

　　舒川哄她：“怎么会，我怎么能忘了美人你呢，而且”舒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才不会伤到你们。”

　　舒川一面哄着两位小娘子，一面又担心卓羽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这入云阁虽然看上去和寻常勾栏相似，但那千回百转的廊桥真的是为了方便客人们观看表演吗？

　　“啊啊啊啊啊”

　　“杀人了！！”

　　随即是一声声惨烈的尖叫。

　　舒川正哄着两位小娘子喝酒，突然听到这声响，手上一抖，洒出不少琼浆。

　　“公子该你了。”小娘子说着自己却把那杯酒给灌了进去。

　　“咦公子你怎么不应我了，快喝啊”小娘子说着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卓羽手执寒星，脚边躺着江知府的尸体，血流了一地，还是热的。

　　他不过是感觉这屋子有些奇怪，未及偷听，里头却先传出了男人的痛苦的嘶喊。

　　卓羽当即撞门进去，他虽身手了得，却不料一进门先着了对方的道。

　　“铛铛铛”三枚飞镖锲入了地上的木板。卓羽一路贴着地面滚动到墙角，接着迅速起身又贴着墙往里间移。

　　咻咻咻

　　这次是飞刀，刀尾尾羽在钉入墙后还在微微震荡！

　　卓羽收住呼吸，屋子里很暗，不仅没有点蜡烛，连窗户也关上了，他只能靠感觉去确定屋子里的人。

　　房里的呼吸声重且多，对方大概有三人以上。

　　对方使的也是飞镖，看来杀害王存量的凶手找到了。

　　如果使飞镖的和用飞刀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手，对方擅长的是什么？近战？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卓羽一惊，门被路过的小厮推开了。

　　“快跑！”卓羽冲他喊道。

　　小厮虽然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但求生的本能使他拨腿狂奔。

　　暴露了，卓羽想。

　　屋子里很暗，他刚刚一阵挪动，本来对方在这么暗的地方发现不了他，但现在他出声了。

　　卓羽无声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里带上了杀意，他摸上了后腰的寒星。

　　“铛铛铛”

　　咻咻咻

　　铁器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卓羽靠着长久来的锻炼与直觉躲避和接下了不少飞镖飞刀。

　　几种声音混在一起，卓羽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一股热流。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的味道，脚上的液体还是热的。

　　刚断气的。

　　是谁？

　　刚刚小厮是看到了这个跑的？

　　卓羽没空思考这些问题，就在他停下的一瞬间，飞镖和飞刀准确刺进了他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

　　对方仿佛感觉到他受伤了，停了下来。

　　“你今天会死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舒川一连找了三条回廊还是没找到卓羽，人都要急疯了。奈何刚刚那一嗓子嚎出了楼院里的男男女女们，大部分还是衣衫不整或者匆忙卷着被子就出来的。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们咒骂等各种声音，场面混乱不堪。

　　舒川急得上火，抓住一个刚刚爬滚出来的男人：“声音从哪里传来的？是谁喊的杀人？！”

　　男人又慌又怕，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少，少侠饶命。”

　　“谁在哪杀的人？”舒川扯着他的领子问。

　　“在，在我不知道啊少侠，声音是，是从里面那间房里传出来的。”男人吓得声音都变了，亵裤上散发出一股骚味。

　　他话音尚未落下，只见刚刚还抓着他的那人已快步上前。

　　“少，少侠你的手”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可惜舒川没空听他废话。

　　厢房内卓羽与对面几人均没有动，似乎都在互相忌惮。卓羽轻喘着气，手中的寒星在这密闭幽暗的空间里融为一体，只在刀尖上闪着点玄光。

　　卓羽一抹小臂，血已濡湿他大半个袖子

　　舒川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还在哪个小娘子的怀里吧。

　　卓羽啧了一声，认命地拿起寒星对着前方，现在他差不多能摸清对方几人所在的方位。

　　同时他又有点自嘲，堂堂骠骑少将军，当年只身潜入皇城他也未曾胆怯，如今他居然会期待那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舒川。

　　疯了吧，卓羽想。

　　门扑拉一声被踹开，猝不及防的光亮使屋里的人都眯上眼睛。

　　“舒川？”卓羽试探地唤了一声。

　　“把门关上。”男人命令道。

　　舒川迅速关上了门，但那一瞬间的光亮还是让他看见了卓羽，以及他小臂上的伤。

　　他大步走过去，把卓羽护在身后：“我是舒川。”

　　屋里一时静默。

　　卓羽靠着刚刚的亮光勉强看清对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显然那个女人就是杀害王存量的凶手。

　　只是目前他被舒川这自报家门给搞懵了，怎么，江湖规矩？

　　舒川定了定神，现在卓羽也受了伤，他自己的伤还没好，无论是飞镖还是用刀都容易扯着伤口，不仅打不过，还会让伤口裂开。

　　不宜战

　　可惜卓羽不会同意他的做法。

　　“阁下现在要杀的人已经杀了，我们也没看见你们的长相，不如各退一步，你们走吧。”

　　卓羽几乎是瞬间就反驳他：“你疯了吗！”

　　“阁下，我们要杀的还有一个”这次响起的是一个女声。

　　卓羽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她说：“您背后的卓将军也是我们的目标。”

　　舒川伸手拦住要动手的卓羽，沉声道：“我说了我是舒川。”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阁下，我们不会对你动手的。”

　　“外面有我们的人在等着，刚刚发生了动乱，他们很快就会上来，你们最多还有几分钟”舒川道。

　　“我在这，就不会让你们杀他”

　　屋子里响起轻微的说话的声音。

　　“阁下，没说我们不能伤你吧？而且，你身后那个人已经受了伤，我们杀了他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你确定？”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说。

　　是刚刚没出手的人！卓羽手里的寒星闪动，这个老头可能是他们中领头的人。

　　舒川道：“那两位似乎不认识我。”

　　老者道：“毕竟他们都觉得你已经死了。”

　　“那就当我死了吧，回去转告你们主子，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不要把我扯进你们的事。”

　　老者道：“可如今这一切不都是您当年造成的吗，阁下，你逃不了的。”

　　说着他们动了起来，往窗户挪去，最后翻了出去。

　　卓羽抓着他们翻身的时机，举起寒星对准那老者的头。

　　被舒川一把拽住，死死地抓着。

　　舒川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昏暗的房间里看不见他一向妖孽戏谑的表情。

　　直到钟冰和楚龙等捕快闯进来把他们送去郎中那处理伤口，卓羽都在狠狠地瞪着舒川。

　　为什么要把凶手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