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陌上红尘

27、27 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V1.0

　　圈子里的朋友，胡涛有很多，但是打听了许久，他也没有打听到新市长的一些喜好。那天下雨，他看到刘市长开车接于瑾上车的情形，觉得自己猜对了。但是这事儿捂得相当严实，没有人知道。
　　他突然想起在燕城医院工作的堂弟胡伟来，有空就给堂弟打了电话，聊了最近的情况之后，不经意的提到于瑾。没想到精明的堂弟一下子抓住重点。
　　“她是我们院里的，原来在内分泌科，后来上边有人打了招呼，去了药房。”
　　“哦？谁打的招呼？”
　　“具体我也不知道，就听老鲍说过，说是有人让他特别关照，好像时候江城这边的。”
　　胡涛听胡伟这么一说，从头到尾的先捋了捋，觉得他猜得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郊区的原因，空气比市里的要新鲜很多，于瑾睡了美美的一觉，醒过来觉得自己基本可以不用输液了。她换下睡衣，洗漱完毕下楼。
　　刘诸临还没有起床，于瑾顺手做了早餐。一边做早餐，一边看朋友圈。
　　柳岩昨天又加班到1点才回家，于瑾舍不得这么早叫醒他。就给他定了麦当劳的外卖，9点钟给送过去。
　　做好早饭，她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提着行李箱在楼下等着。
　　刘诸临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于瑾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喝着豆浆，豆浆里有一股浓浓的玉米奶香味。煎好的鸡蛋放在盘子上，面包片裹着芝士在旁边。
　　她又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波光潋滟。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她稍稍挪了一下位置。
　　刘诸临的愧疚又泛上心头。他心里有一头猛虎，眼前却是一朵蔷薇。他觉得这头猛虎已经快压抑不住。
　　于瑾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刘诸临，笑了“没想到市长也赖床。”
　　刘诸临低下头，笑了笑，“市长不仅赖床，还不想上班。于大夫你呢？”
　　“于大夫现在不想去挂点滴。”于瑾笑着说。
　　两个人互相打趣，吃完饭之后于瑾就随着刘诸临去了医院，和大夫解释了之后，终于不需要3天，今天输完液，于瑾就可以回燕城了。
　　于瑾当时定了下午的火车，输完液之后就带着行李箱去了火车站，连小王都能看出她归心似箭。
　　“领导，她上火车了。”小王说。
　　“去开发区吧。” 刘诸临揉了揉眉头。
　　每次于瑾匆匆的走之后，刘诸临都陷入一种矛盾的即为思念苦又为解脱的心绪中，尤其觉得焦躁。
　　刘诸临一直想把于瑾弄到江城来，但是上次聊天，于瑾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她是不可能过来的。她的愿望就是那么一点，很难用更大的野心或者欲望让她过来。
　　于瑾回到燕城，柳岩赶过来接她。现在的燕城温度比较低，很多人已经把羽绒服穿上，轻轻巧巧的，又漂亮又保暖。
　　柳岩也把于瑾的羽绒服带了过来，生怕她冷到了。结果看到她的时候看她精神饱满，脸色红润，心里大安。柳岩一直为几次提前离开于瑾觉得愧疚，就带着行李箱，回到家里，便把洗好的菜切碎，打开燃气灶，要开始炒菜。
　　“这次英文资料的事儿解决了么？”柳岩问。
　　“解决了一部分，黄主编说有些教材是国外的，还得和国外谈，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太大。”
　　“能知道途径就好了，其他的就是费时间。”柳岩一边热着油，一边不在意的说。
　　“以后不想去江城了。”于瑾打开行李箱。“我只想和你待在一个城市，分开就觉得玩也没意思，吃也没意思。”
　　柳岩往锅里到了水，盖上锅盖，过来轻轻拥住于瑾。“老婆，我也是，每天每夜都想你。”
　　“开会的时候呢？”于瑾抬眼笑着问。
　　“你说呢。”
　　之前是因为于瑾支援灾区，院里统一多加了10天的假。于瑾回到科里，销了假，又给大家捎了一些江城的小特产，科室里其乐融融。
　　“小于，你知道最近咱们要组织团建不？”最八卦的张姐神神秘秘的问于瑾。
　　“我还真没听说，您快给我讲讲？”于瑾连忙拿出抽屉里的牛肉条，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听说这次团建是到XXX，那里可漂亮了。”
　　“从来没有去过呢。”于瑾捧着手杯。
　　“是啊，那个地方，一般都预约不到，这次全院都去呢。”
　　“为什么突然要团建？”
　　“听说还是因为前段时间你们支援灾区表现突出。”张姐抬眼杵了杵于瑾的额头，“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也报名了。”
　　“还有什么好事儿？”
　　“也没啥好事儿了，听说最近有什么帮扶政策。”
　　“帮扶政策？”
　　“说白了就是医院之间资源流动，好院带着不好的医院走。”
　　于瑾明白了，就和燕城很多社区小学，前几年都被好学校合并，变成陈X伦XX分校一样。让教育资源相对均衡，这一点虽然能部分抹平部分不均，但是城区和城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那咱们院是和谁帮扶？”于瑾问。
　　“不知道呢，说不定和北X三院呢，那样咱们院就成大拿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这种二甲医院，病人虽然多，但是比起三甲来还是少不少，工作也相对轻松，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大家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了，你知道么，隔壁来了一个帅哥大夫。”小李走过来和于瑾分享。
　　“侧面有点像钟X良。”张姐说。
　　“笑起来有点像李敏镐。”小李继续八卦。
　　“看来真的很帅。”于瑾喝了一口水，笑眯眯。
　　“一会他去病房，经过咱们这边，你看看。”小李摸准了人家的时间。
　　“笑起来不像赵文瑄的，我都不是那么喜欢。”于瑾笑了笑。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市里领导来检查，领导重点表扬。这些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过去。
　　快到春节了，抢到票的已经无心工作，每天都分享回家会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找攻略去玩；没有抢到票的各种抓耳挠腮，花钱买抢票软件，修改行程。科室里到处是春节的气氛。
　　于瑾已经在燕城定居，春节偶尔会去一趟婆家。公婆通情达理，每次回去都安慰他们让他们别回去，买车票的费用都可以过个好年。今年他们不回去，柳岩已经申请春节值班，于瑾也在院里填了春节值班的申请。
　　毕竟，大年初一值班，值1天可以顶3天，对于他们这些在燕城没有多少应酬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选项。
　　大年三十那天，于瑾去了书店，店长回家了，于瑾盯到5点，看店里的人也不多，打算开始清场。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煜？”谢煜身形高大，这次他戴着一副无框眼睛，倒是增加了一些儒雅的气息。
　　“这个书店是？”谢煜看于瑾在这里忙了许久，不太确定。
　　“是我开的店，店长回家了。”于瑾把额头的头发用笔帽固定住，像个学生。
　　谢煜见过于瑾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怀念。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除了回家吃晚饭，好像也没有其他事情。
　　“上次医院的事情，谢谢你。”于瑾笑着说。
　　“举手之劳，你为什么不想去更好的医院？”谢煜问。
　　于瑾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先坐坐，我清清场。”
　　她温和的和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于瑾便把门口挂上“春节歇业”的牌子，锁上前门。
　　“不好意思。”学校附近都属于学校供暖，暖气供得很足，于瑾忙了一会儿，额头便微微有些汗。
　　“没事，其实XX医院很不错，那里发展不错，为什么不想去？”
　　“嗯，怎么说，‘鸿鹄安知燕雀之志’？”于瑾笑着说。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谢煜有种冷肃的气质，当他不收敛的时候，这种可以被称为气势。
　　于瑾起身给他的杯子里加了一些水。
　　“这个世界上，能够在各个领域取得一定成就的人，总数不会超过人口总数的千分之二吧。”她喝了一口水。
　　“那么剩下的人，就是作为分母的存在。”
　　“如果不能接受自己做分母，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任何的成功，都不是仅仅靠努力就能达到的，还需要运气，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非常珍贵的东西。”于瑾看了他一眼。
　　“比如做为军人，可能就要付出生命。”
　　“所以，你安于现状？”谢煜问她。
　　于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野心，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谢煜身处权利的漩涡，周围任何人有心机有野心，只要有机会就往上爬，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思维模式。
　　突然听到这么一个“苟且偷安”论调，他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于瑾看谢煜的脸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逛书店？”
　　“这几天学校邀请我们参观他们的实验室，想着看看书。”
　　“你想找什么样的书？”
　　“这里没有。”
　　“是兵器类的，还是兵法类的？”
　　“兵法类的。”
　　“不知道关门了没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肯定有你要的书。”于瑾笑着带他走出后门。
　　谢煜今天也是随意溜达，没想到遇见于瑾。前段时间又要有个大的动静，他也忙得焦头烂额。这几天才刚刚清闲。
　　“我们处在一个历史的大变革时期，只看兵法恐怕不是那么合时宜。”前面于瑾抬起头，开着远处的玲珑塔。
　　“哦，那看什么书比较好？”
　　“史记。”于瑾回头笑了一下。
　　谢煜不明白，她刚刚说完自己没有什么野心，对于现在的情况却这么通透。
　　她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融入人群却奇异的有种疏离感，负责任又没有上进心，待人落落大方却保守。
　　现在两人一起走，她总是有意与他隔开一个人的距离。
　　于瑾待谢煜去了一个藏得很深的军事爱好者开的书店，这是于瑾偶然一次闲逛的时候发现的，后来发现这里很多的书在外面看不到，也偶尔来逛逛。到这个时间书店已经关门了。
　　和谢煜道别，于瑾就离开了。今天是除夕，很多小店的老板都准备除夕年夜饭了。柳岩今天已经买好了菜，于瑾回家就穿上围裙开始炒菜。两个人，6道菜。柳岩拿出他买的醪糟米酒，两个人笑眯眯的举杯互相祝新年快乐。
　　一样的除夕，不一样的气氛。谢煜到了家里，父亲还是冷冷的，保姆做完饭就回家过年了。父亲，他，还有弟弟很安静地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他借口有事就回到燕城三环边自己的房子。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放到部队里，尽管现在理智上能理解，但是感情上却不能。他从小没有被宠爱，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父亲带来的永远是严厉的指责。
　　他想，如果他有个孩子，他一定给他/她买很多玩具，吃好吃的，想玩什么玩什么。如果是个女孩，他要把她养的很娇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于瑾，那种安静聪慧，有点娇气，大方又矜持，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大年初一的值班就是在办公室熬时间，于瑾带了几本书，在手机上下载了几部电影，一天的时候就这么过去了。
　　春节虽然是7天假，但是对于沉浸在休假中的人来说，时间还是太短了。
　　上班没几天，就听说上面已经下来文件了，关于医院互助互援的方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