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冤家路窄》野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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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阵子大家没事干都会一群人挤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吹空调边哈啦打屁。

　　学校宿舍的设计是有别于一般普通大学的设计，利用磁卡出入，一进门会先看见一个小客厅与三间房连在一起，客厅里摆着桌椅与电视机，天花板上有与房间相连的空调设备，大家要各自回房一定会经过客厅，感觉就很像是同住在一层公寓里。

　　“明天有社团博览会耶，你们要不要去啊？”住在402号房的螣邪问道。

　　“吾没意见。”同为402号房的室友吞佛当然没意见。

　　“我没兴趣。”403号房的袭灭天来边喝茶边看电视，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反倒是坐在他右边的一步莲华很兴奋地拉着袭灭天来的袖子说道：”好耶、好耶，袭灭我们也去参加社团嘛！人家不是说上了大学就是要疯狂参加社团活动才叫真正体验了大学生活啊！”

　　“要去你自己去。”袭灭天来毫不犹豫地泼他冷水，一步莲华充满哀伤地转头望着善法天子：”袭灭最坏了都不陪我去，那么天子陪我去逛逛好不好？”

　　善法天子对一步莲华一向有求必应，自然是点点头：”好，我有责任制止你到处兴风作乱。”

　　“天子你怎么这么说嘛……”一步莲华朝硬卡在袭灭天来左手边的苍望去：”那苍呢？你要去吗？”

　　“可以啊。”苍点了点头。

　　“太好了。”

　　“除了不合群的袭灭天来之外大家都要去，那我们也去吧？说不定还能看见汲无踪学长和燕归人学长呢？你说好不好，策马？”师九如见另外两间房的人相处融洽还一起相约去逛社团博览会，也想找策马天下一同参加，顺便培养一下同宿情谊。

　　忙着看动画的策马天下一心二用：”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不要什么都拉我去。”

　　“唉，策马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会找你是把你当朋友看待啊，难得大家都要去，我们不如就一起去嘛。”师九如早就习惯面对策马天下的冷脸，才不会被他吓到，就像一步莲华面对面无表情的袭灭天来还是能将他卢到发飙，没道理一步莲华可以，他做不到的。

　　“我说了我不想去。”

　　“去逛逛而已，又没有一定要你加入社团。”师九如当然知道策马天下在想什么。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想去。”他明天已经约好跟线上的朋友一起去打十人副本了。

　　“你不想去该不会又是想玩线上游戏了吧？”师九如见他最近都努力到很晚才爬上床睡觉。
　　线上游戏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策马天下一脸无所谓。

　　“哇靠，策马耶，你迷动画又迷游戏，除了上课之外整天宅在房间不出门，我看你要改名叫宅马了。”螣邪忍不住插话。

　　“不要叫我宅马。”策马天下没好气地瞪了线上战友螣邪。

　　说他宅，自己不也宅？哪有资格笑他是宅马，那螣邪不是要叫螣宅或是宅邪了吗？

　　“这个名字不错耶，还挺适合你的，以后就这样叫你吧。”螣邪才不理他。

　　“……”面对无情战友当面倒戈真令策马天下无言以对。只是丢下一句：”随便你们。”便起身回房去。

　　“耶？策马、策马…抱歉我先回房去跟他沟通一下，你们继续聊喔。”师九如见策马天下起身，连忙抢在他关上门前跟着进房。

　　他没带钥匙出房门啊！要是被锁在外面就就不好了。

　　“这个宅马感觉真是闷啊。”螣邪看着紧闭的401号房，有感而发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探知的秘密，更何况我们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苍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螣邪点点头：”这么说也对啦，可是还是有例外的啊？你和老大不也才认识几个星期，就看你整日跟他同进同出的，看起来就像很熟识的朋友，所以以上的言论还是有特例的吧？”话方说话，他便感受到一股冷冽的视线直直朝他射来，差点没射穿他的身体。

　　他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老大要这样瞪他？他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吞佛，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笑容，然后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什么。

　　“也是。”苍又是浅浅一笑，全然不理坐在他身边的袭灭天来已经快濒临爆发边缘。 ”凡事都无绝对，我们现在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你说是不是啊？袭灭？”

　　“我听你在鬼扯，倒八辈子楣才会跟你住同房。”袭灭天来抄起他的茶杯，狠狠骂完一句话后，起身回房。

　　接着门碰的一声，给用力关上了。

　　客厅的众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唉，我说苍，你明明就很喜欢跟袭灭作朋友，为什么你老是要气他呢？”一步莲华总难免要替自家亲弟说说话，袭灭这么可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苍怎么舍得让袭灭生气呢？

　　“这嘛…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有诚意地对他释出我的善意吗？”苍唇角带笑地回话。

　　在场众人一致摇头，齐声说道：”看不出来。”

　　“没关系，只要袭灭感觉得到就好。”

　　……这样真的可以吗？一步莲华不免担忧地看着403号房的房门。他开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出现，这个学期恐怕没有这么好过了吧？

　　“这种话也只有你说的出来了。”螣邪摊了摊手又摇摇头，用着一副拿他没辄地表情说话。

　　遇上这种腹黑深沉型的，只怕老大是注定要吃大亏了。

　　／

　　“策马，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啊？”冲进房内的师九如，一眼便看见策马天下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游戏。

　　“我哪有生气？”用滑鼠点击两下游戏快捷键，进入游戏画面之后，边输入帐号密码，边回师九如话。

　　他都说对那种事情没兴趣了，一直来问他，不嫌烦么？

　　“真的是这样吗？”师九如站在他的位子上看着策马天下，他总觉得事情不若策马天下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究竟有什么事梗在他心里，让他一听见有关武术、社团之类的事，当下就变了另外一个样？

　　策马天下平日虽然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待在房里也只是静静地做他的事，但若有人与他谈话，他也会礼貌性地回覆，只有在谈及武术与社团之类的事，总显得那么不耐烦、还有说不出口的自我厌恶。

　　“就是这样。妈，你不要再问了，你不烦我都嫌烦了。”策马天下恶狠狠地瞪了防碍他打怪练功的师九如。

　　“哇？你竟然叫我妈？”

　　“你比我妈还要啰嗦，不叫你妈要叫你什么？”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啊？

　　“……好吧，既然这样，你游戏不要玩太晚喔？这样才是我的乖儿子。”师九如笑着期待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见策马天子的咆哮声：”师九如，你这个王八蛋！”

　　“唉唉，别这么生气我不过开开玩笑，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慢玩啊。”师九如摆摆手，连忙拿着自己的衣物奔进浴室。

　　策马天下狠瞪着紧闭的浴室大门许久，才渐渐缓下心情坐回原位，双眼盯着银幕，右手无意识的操控着滑鼠，脑中想的皆是方才师九如所说的话。

　　武术啊…社团啊…那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既然下定决心断了，那么就不要再想起。
　　不知不觉之中便陷入过往的回忆，等到他回过神来看着银幕的时候，队伍频道早就开始干意连连：

　　“干，都开怪了还暂离，老子的修装费你赔得起吗？”

　　“打得这么不专心，不如不要打！干！老子先退了。”

　　然后便看见”您的队伍已解散”这几个大字。

　　策马天下楞楞地注视这银幕，叹了口气。

　　唉，这些又不知道成为多少人当中的黑名单了。

　　无奈地关上电脑，爬上床用棉被蒙住头。他今天很烦，什么事都不想做，师九如又霸占了浴室，

　　算了，今天就偷懒一次，明天早上再爬起来洗澡吧。

　　而且，他也不想看见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

　　隔日

　　师九如一进门果然就看见策马天下又坐在电脑前，这次不是玩线上游戏，而是在看动画。

　　他连忙走到他的座位前，低头看着他。 ”策马天下，我跟你说喔，今天我和402房和403房的大家一起去看社团博览会的时候，汲无踪学长也有在耶，他穿着剑道服双手拿着剑的样子真是帅气，他还当场与剑道社的另一位社友羽人非獍联手秀了一段，搏得了许多贺彩，你没有去亲眼目睹一下学长的风采真是太可惜了。”

　　策马天下闻言微微一顿，而后冷道：”你说完了没？”

　　师九如对他的冷脸已经习以为常，用着大大的笑容回他：”说完了。”

　　“说完可以滚了吗？”

　　“可是这是我房间耶？你要我滚去哪里？”师九如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回话。

　　“……”很好，他不滚是吧？ ”那我走。”

　　策马天下起身用力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师九如，随手拿起钥匙与皮包，愤愤地走出房间。

　　师九如也不阻止他，只是用着欠打的笑容看着策马天下失态地走出房门。

　　随后，垂下眼眸。

　　果然不出他所料，策马天下有心病。

　　在加退选截止前夕，策马天下临时决定选了一门开在夜间的课。选在夜间的课，也并非他所愿，只是这位西蒙教授总是只开星期四晚上六点到八点的课，而他的选修课有一些没有选上，他算了算学分后发现还差二学分才过最低学分限制，便选了西蒙教授的硬体装修课。

　　他刚上完西蒙教授的课从理工大楼走出，准备绕去校外附近买宵夜。

　　理工大楼到校门口的这段路会经过体育馆，而此刻的他正站在体育馆外看着体育馆里明亮的灯光以及听着众人的吆喝声，又想起前几天师九如在他耳边不断提起的剑道社练习状况。

　　从师九如的转述当中，他得知除了师九如之外，吞佛、螣邪因为卖汲无踪学长的面子，所以强拉着袭灭天来一起加入了由汲无踪带领的剑道社；苍则是加入了国乐社；觉得一个社团不够他玩的师九如还另外拉了一步莲华及善法天子加入慈青社，而他──当然是选择海鸥社。

　　他站在体育馆外面犹豫很久，他本身并非是很喜欢剑道，但也不排斥剑道，会让他对剑道如此反感的原因在于每次提到剑道，他就会想起某些不好的人事物。

　　他下意识地摸上他的右大腿……忽地，他用力抓紧他的裤管，猛地抬头大步迈开步伐向前进。
　　策马天下，你不是孬种，不过是看人练剑，又不是要你去死？有什么好不敢的？

　　他走进体育馆里，剑道社已经结束练习，大部份的人都收拾好物品前去换装，他环视了一下，发现袭灭天来三人也不在，只剩下两个人还在站场中央，他将视线凝聚在那两个身上，刚好看见穿着剑道服的汲无踪正戴上面罩，举起竹剑与站在他对面的人对峙。

　　策马天下只看了起手便紧抿双唇转头离去，不再逗留。

　　那两人都是高手，由他们交手的几招看来，对面那位带着面罩不知道的高手只小输汲无踪学长一点。

　　他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心想知道能跟汲无踪学长战成几近平手的人到底是谁？会是师九如曾说的那位羽人非獍吗？

　　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个他不愿意再想起的人，如果是那人的话，有办法和汲无踪学长打成平手吗？

　　策马天下垂下眼眸，不发一语地走出校门口买宵夜。

　　就在策马天下紧抿双唇离去不久后，两人的对决便分出了胜负。

　　那人脱下面罩，满脸笑容地对汲无踪说道：”无踪学长果然厉害，师九如甘拜下风了。”

　　“哪里，学弟的剑道也相当厉害。”汲无踪有礼的回话。当然在他心中也十分讶异眼前这位学弟的剑道底子如此之好。 ”学弟以前学过几年的剑道？”

　　“我从小就开始学了，高中时也有参加校队，不过现在我的兴趣不在这就是了，所以就很少练了，若不是无踪学长的关系，我想我可能不会再碰我的竹剑了呢。”师九如笑着回答，弃剑的原因则是太过避重就轻，汲无踪也不多问，只是收起器具，转身往更衣室前进。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换衣回宿舍了。”

　　“嗯，说的也是。”师九如点点头，随着汲无踪一同前去更衣室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