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Revolution》野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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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中午一到，朱闻挽月便坐在大厅等着她的贵客上门。

　　这几天有她坐镇，会馆的生意蒸蒸日上，也幸好有她坐镇，要不然依那五个没经验的小伙子来看，肯定开幕当天就忙得天翻地覆了。

　　她一边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一边听螣邪每日午间会报。

　　她边皱着眉听报告，一边心想：

　　最近她的气焰是收敛许多，已经甚少骂人了，若是以前的她，也许早就把螣邪叮得满头包了，还会放任他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因为她修养变好的关系吧？

　　觉得听够了的她，出声阻止螣邪继续报告：”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已经做得蛮好的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下山忙我的大事业去了。”

　　“小姑姑这么快就要下山？妳才上来没几天耶？”螣邪讶异地说道。

　　他本来还以为这次小姑姑会待很久的。

　　“你当你姑姑是大闲人啊？上来几天就已经很多了，我的办公桌上肯定推满了一堆公文等着我批阅了。”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喔……那小姑姑什么时候走？妳今天不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吗？”

　　“等他们上来后，我就要走了，大概下午三、四点左右吧。”

　　“姑丈要跟着妳回去吗？”

　　“当然，他也有一堆事要做，岂能放他在此鬼混。”

　　“好吧，那小姑姑回去时要小心一点，安心把妳的贵客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款待的，请相信你姪子。”

　　“不相信也得相信啦！”朱闻挽月娇笑了几声，回答。

　　“交给我们吧。”

　　／

　　假日会馆很忙，刚好轮到坐柜台的袭灭天来更是忙到翻掉。

　　结帐、带位、处理订房的客人……事情多到他恨不得有一人三化的能力。

　　趁着赦生帮他带住宿的客人上楼，袭灭天来连忙将方才未纪录的帐全都输入电脑当中，此时，他的头顶传来一句温和男声：”您好，我们有订房。 ”

　　袭灭天来乍听之下，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只想快点忙完工作的他没想这么多，抬起头说道：”请问您的大名是……怎么会是你？”

　　他的视线与苍对上，袭灭天来吓了一跳。
　　没想到在这种偏远山上都能遇上苍，到底该说他好运还是说他倒楣？

　　“我堂哥邀我与其他堂弟妹一起来玩。”苍嘴角带笑看着袭灭天来过大的反应。

　　“登记谁的名字？”如果让他知道是某人故意设计陷害，他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紫荆衣。”苍依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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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灭天来抿唇不语。

　　原来是那魔女的客人，只是…竟然会有这种巧合？要他相信那根本不可能。

　　还记得上山那天，他独自一人在宿舍收拾行李时，苍刚好回房，见他在收拾行李，苍曾问过他不等莲华一起回去的时候，他很恶劣地回了他一句：”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我已经受够了这栋宿舍，我要与这见鬼的宿舍说再见了，对了，也要和你说再见。”

　　他看见苍的表情微变，思忖了会启唇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莲华就回来了，见到他的行李便开始一哭二闹只差没上吊，苍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两人就这么道别了。

　　没想到他才庆幸远离苍的日子没多久，他又出现了。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总共有四间房，钥匙交给你就好，还是需要我服务？”袭灭天来心里虽然很不爽，不过他很明白朱闻魔女不喜欢人因私忘公，他还不至于笨到让朱闻魔女有机会抓他的小辫子。

　　总是会有机会发泄他的怒气。

　　“那就麻烦你了。”苍用透着温润光泽的眼眸看着他。

　　袭灭天来拿起写着暂离的牌子搁在柜台上，并取出抽屉的房间磁卡，离开柜台。

　　苍推着装满行李的手推车与袭灭天来走至电梯口，袭灭天来打开电梯门，让苍先将行李推进电梯之后，他才走进电梯内。

　　袭灭天来按下二楼的按键后，回头问苍：”只有你来？”

　　“荆衣被挽月小姐给拉住，两个人正在外面喝茶闲聊，其他堂弟妹去找小翠了，我负责将行李放好。”

　　“小翠？你是指翠山行？他与你有什么关系？”莫非是……

　　他涌上不祥的预感。

　　“他是我堂弟。”苍说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预感成真了。

　　真是见鬼了，这样也能扯上关系。

　　等等……那这么说上次他接到的那通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他总觉得非常熟闷，原来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好是苍？

　　电梯门打了开来，他按住开门键兀自思考。

　　归纳出一个结论：
　　……所以那几个人早就知道真相却没有跟他说啰？

　　他妈的。

　　他决定待会他就要收拾行李下山！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很差。

　　他朝站在电梯外静等他思考完出电梯的苍望去，接着阴恻恻地开了口：”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嗯……知道。”苍早料到他会问，所以也不想隐瞒。 ”但我并未特意要来此的打算，对于荆衣的邀请，我也感到很意外，更没想到他常提起的学姐就是螣邪的姑姑。”

　　没想到、没想到，那知道了还故意要上山这不是故意是什么？鬼才会相信的话。

　　苍见他默默不语地走出电梯，问道：”你在生气？”

　　他没好气地回话：”你哪只眼看见我生气了？”

　　“两只眼都见到了。”

　　不想与他说太多，转身便想走人的他，却被苍拉住。

　　他回头古怪地看着苍问道：”做什么？”

　　他们俩打从一见面就不对盘到现在，他还有什么话好跟他说的？

　　“如果你是怕我告诉莲华你的踪影，我不会说的。”

　　“我又没说你不能告诉他。再说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现在肯定忙得分身乏术，知道我在这他也不能来，何必要你鸡婆。”

　　而且就算莲华有本事跷头，找来这的时候，他八成也因为苍的关系跑了。

　　“是吗？那算我鸡婆了。”

　　“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忙了。”

　　“等等。”

　　“又怎么了？”他都说他跟没他没什么好讲的，一直说、一直说，苍不烦他都烦了。

　　“你真的要搬出宿舍？”

　　“当然，还有假的吗？被你害得这么惨，在学校已经够常碰面了，回到宿舍还要再见你，我才不要。”

　　“……如果你是指学生会副会长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他还没讲完就被袭灭天来打断。

　　“事已成定局，现在说抱歉有个屁用，反正我搬出去还是无法真正远离你。”

　　“你很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而是无法与你这种人相处。”袭灭天来摆了摆手后，便搭电梯下楼继续忙。

　　只余苍一人站在电梯门口沉思。

　　不是讨厌，而是无法相处。这样称不上是讨厌，难不成是喜欢吗？

　　／

　　从开始营业后，他们的晚餐时间便更改为八点用餐。

　　其实他们忙完也大约是这个时候。

　　朱闻挽月下午与紫荆衣聊完后，便随同伏婴下了山，也没说要离开几天，只说过几天会再上来。

　　所以今天的晚餐又剩他们五个。

　　他们方用完餐，正在收拾餐桌的时候，便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二楼的小房客们鱼贯走出，见到他们便很开心地跑过来，紫荆衣与苍则走在最后笑看堂弟妹的行为。

　　“小翠，你忙完了吗？”与翠山行同年的白雪飘自是与翠山行感情最好，许久不见他，免不了就是一阵寒喧。

　　“嗯，忙完了，刚吃饱。你们方才有吃饱吗？”翠山行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追问兄妹六人。

　　“当然有，你的手艺这么好，我们怎么可能没吃饱？”白雪飘嘻笑道。一旁年纪较小的赤云染、黄商子、九方墀也跟点头应合。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来聊天吧。”一向爱热闹的螣邪立刻替六人张扬座位。

　　“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先收拾完要聊天再聊，打扰你们工作我们也不好意思。”六人当中年纪最长的紫荆衣开口说道。

　　只见螣邪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收拾餐桌很快的，再说漫漫长夜人多才热闹，坐吧！”

　　见小鬼头们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加上螣邪都开口邀请了，紫荆衣只得无奈点头：”那就先谢谢你们的招待了。”

　　“耶，小紫最好了。”赤云染三人巴着紫荆衣又笑又叫。

　　在玄宗家，因为同辈感情好，所以他们不会刻意加上敬称，总是用小名这样叫来叫去。
　　紫荆衣拍了拍三个人的头，说道：”快点入座吧。”

　　“是。”三人应声后，连忙捡了座位乖乖坐好，随后紫荆衣也挑了个位置入座。

　　“小翠，这里有热开水吗？我带了点茶叶来，想泡茶给你们喝。”苍问着正将最后一份碗筷收完的翠山行。

　　“有，在吧台。你等我一下，我放个碗筷后就带你去。”翠山行连忙将碗筷拿进厨房里，今天负责洗碗的人是螣邪，所以他收完碗筷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属于他自己的。
　　苍等翠山行走出厨房，尾随他至吧台泡茶。

　　吞佛则利用螣邪在厨房里与锅碗瓢盆大战的时候，回房间取出螣邪特地带上山打发时间用的WII到大厅供玄宗一家享乐。

　　不是很喜欢与这么多人相处的袭灭天来，在收拾完桌面后，便悄悄地离开大厅，想要去散散步。

　　走到玄关才发现天空飘起了细雨，他皱了皱眉头，本来想打消散步的念头改为缩回房间睡觉，突然一个转念，觉得雨中散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时，原本如毛针般细的雨丝霎时转为一粒粒豆大晶莹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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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灭天来沉默不语。

　　好吧，山不转路转，不去散步那看雨总成？

　　他捡了个靠近大门又不会淋到雨的地方，席地而座。

　　当苍与翠山行泡好茶端出来与众人品茗的时候，苍的视线悄悄地扫过众人，发现袭灭天来并不在场。

　　吞佛端起一只茶杯，轻轻地嗅了一下，缓缓地靠近苍，在他耳边说道：”如果汝要找老大，他正在大门外看雨。”

　　苍闻言，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一脸平静地回望他：”嗯，我端杯茶给他，等等就回来。”

　　洗完碗正从厨房走出来的螣邪刚好撞见吞佛与苍的窃窃私语，他好奇地走到吞佛身旁问道：”死吞佛，你跟苍讲什么啊？”

　　“赞赏他泡得一手好茶。”吞佛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螣邪，螣邪顺手接过，浅尝一口。

　　“真的还不错喝耶，难怪老大总是嫌我们泡的茶难喝。”原来是因为……

　　得到消息的苍正想转身端茶时，翠山行已经等在身后，他的手中端着一只茶盘，茶盘上有一壶热气蒸腾的热茶，体贴的他还放上了两只茶杯。 ”我替你准备好了。”

　　苍看了翠山行一眼，道：”多谢。”

　　“不客气。要好好跟袭灭说这样误会才不会愈来愈深。”

　　苍无言地看着翠山行，不由得叹气。

　　其实小翠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过他与袭灭之间的问题。

　　“我知道。”苍回了话，接过翠山行手中的茶盘转身朝玄关走去。

　　坐在大厅的众人见到苍走出大门消失身影的时候，立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就说老大和苍肯定有什么。”对别人就精明得跟鬼一样，关于自己则迟钝到没药医的螣邪率先发难。

　　“有什么？”除了一目了然的紫荆衣与翠山行外，玄宗家弟妹齐声发问。

　　“小孩子旁边看就好，别问。”翠山行拍了拍赤云染的头，笑着说道。

　　“难不成是…？”白云飘见大家一脸兴奋又诡谲的脸，要他不往某方面想还蛮难的。

　　“苍哥喜欢那位长得很漂亮可是看起来很凶狠的哥哥吗？”刚升上高中的赤云染，正好处于青春期，对于这种难以说清楚的情感，有种莫名的……喜好。

　　“噗，他其实是面恶心善，你们不要怕，多多找他玩，他会很乐意陪你们玩的。”螣邪擅自替袭灭做主。

　　对于自家哥哥玩得嗨也不怕下场会如何，赦生只能猛灌茶当做没听见，等到袭灭哥来算帐时，他才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

　　远远便听见脚步声，懒得搭理的他继续看着愈下愈大的雨，若有所思。

　　脚步声在他后方停顿，见他无意驱离，苍才走近他身边，搁下茶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袭灭天来盯着雨滴一滴一滴不断落下，他一双剑眉微微皱起。

　　有没有这么烦？都说了别来烦了。

　　却也没有阻止苍提起茶壶替他与自己斟满热茶，轻烟袅袅而升，清新的茶香伴随轻烟扑鼻而来，雨夜里，两人就这么坐着看雨。

　　“雨变大了。听说有台风要来了。”苍浅酌一口温润甘甜的热茶，缓缓地开口。

　　“台风？”从方才就一直不想搭理苍的袭灭天来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苍。

　　“你不知道吗？不过气象报告说台风不会登入，但在多雨的山区里，还是小心点好。”

　　“每天都很忙，哪来时间看新闻？”袭灭天来说的是事实。

　　每到晚上，他们不是在开会就是各忙各的部份，哪来的时间看新闻？就连螣邪也常常抱怨他带来的WII和PS3都没机会派上用场。

　　“是吗？在这里的日子应该蛮愉快的？”苍转了个话题。

　　“在你出现前是还蛮愉快的。”袭灭天来完全就不给面子。

　　苍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不断滴落的雨，唇角微微带笑。

　　因为他知道袭灭天来其实不如他口头上这般不悦。

　　／

　　“你在看什么？”洗完澡的螣邪一踏出浴室便发现吞佛坐在他的床上使用他的笔电。

　　“方才老大说这两天有台风要来，吾正在看有关台风的报导。”吞佛看了他一眼说道。

　　“欸？真的假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螣邪闻言连忙凑近电脑前看报导，吞佛起身让出位置让他看个过瘾。

　　“哇，真的。不过还好不会登陆。”

　　“就算不会登陆，该做的防范措施也是要做。”吞佛走回自己的床位坐下。

　　“这我明白，不过我想明天一早我就会接到小姑姑的电话了吧。”螣邪将笔电关机，放在床头柜上。

　　今天忙了一整天也累了，他只想快点吹完头发快点就寝，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坐在床头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见吞佛已经准备就寝，便故意用力拨动头发，将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的水珠全往他身上着呼去。

　　几滴水珠落在吞佛的脸上，他转头看向玩得不亦乐乎的螣邪，只见元凶正挑着眉看他。 ”别玩了，早点休息吧。”

　　“我哪有？我很认真在吹头发，你看。”说完更故意地将水珠全往他身上甩去，为了避免今晚枕头棉被上都是被螣邪用出来的水滴令自己不好睡，他只好起身走至螣邪身边坐下，让他甩个开心。

　　反正湿是湿螣邪的床，晚上难睡的人也是螣邪，顶多他睡前将一身湿的衣服换下而已。

　　“耶？你别过来啊，这样就不好玩了。”螣邪停下动作，推了推坐在他旁边的吞佛说道。

　　“快点吹干。”

　　“啧，真无趣。”螣邪朝他吐了吐吞，接着继续与他的长发奋战。

　　吞佛在螣邪朝他吐舌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随后又隐去。

　　见他认真吹发不再胡闹后，吞佛起身走回自己的床位躺下。

　　螣邪吹完头发后，发现他的床铺也湿得差不多了，当下对吞佛投以哀怨的眼神，吞佛见状只是唇角带笑，无辜地耸耸肩，拉高棉被将整个人埋进软床当中。

　　“死吞佛，你肯定是故意的。”螣邪从床上爬起，认命地与湿润的棉被大战。

　　本想将棉被搁在一旁，今晚披外套睡一晚好了，却看见吞佛一脸舒适地躺着看他忙的模样实在很欠打。

　　于是他立刻下了决定，拾起他的枕头，一把拉开吞佛的棉被钻了进去，还不忘摆好自己的枕头。

　　“……汝的床在那。”吞佛轻轻推开螣邪。

　　“唉呀，随便啦，上次你睡我一次，这次我睡你一次。”螣邪自被窝里伸出一手随意地挥了挥，对这事完全不在意，也要吞佛别在意。

　　“……”这种说出口会令人误会的话也只有螣邪才会不当它一回事，随口说出。

　　不过还好说这话的对象是他，若是别人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能耐忍着不发飙。

　　“这种话不能乱说，要是让别有居心的人听见了，汝就要小心汝的人身安危了。”吞佛支手撑颔，由上往下睨着躺在他身上的螣邪，见他一脸爱睡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吞佛不得不提点他一下。

　　“你放心啦，我走到哪你都跟得紧紧的，别人想要下手也很难……”螣邪不以为意地回答，慢了半拍才知道吞佛指的是什么的时候，吞佛已经瞌眼睡下，他立刻爬起身美目紧紧地揪着他不放，语气带点咬牙切齿：”死吞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是娘们吗？”

　　这张脸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也不想要遗传到老妈的美貌啊！

　　吞佛闭上的眼未睁开，只是唇边的一抹笑纹泄露了他的心思。

　　“死吞佛……”就在螣邪又想要发飙的时候，吞佛一只大掌轻轻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他的红发，闭着眼说道：”汝就是汝。早点休息吧。”

　　见他这样，满腔的怒火也无处发泄，只得压下火气在他的身边躺下，瞌上眼休憩。

　　不知怎么地，他竟然觉得方才的吞佛还挺顺眼的……

　　唔，大概是太累，所以看错了吧。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便深深沉入梦乡。

　　听见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吞佛明白螣邪睡了，他睁开眼，撑起身来低头看着螣邪柔美的侧脸许久，而后低下头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

　　要等到螣邪开窍，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