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精灵》Couatl

6、第三章 上（修）

　　奈吉尔和兰斯洛离开冒险者酒吧后，直接去了魔法图书馆，准备制作几张魔法卷轴。
　　橡木镇这间魔法图书馆藏书不多，所以收费标准比起大城镇来也不算高，使用图书馆的个人房间每小时只需要支付五枚银币，但是如果需要使用图书馆提供的羊皮纸、羽毛笔和魔法墨水，则需要另外付费，这让习惯了精灵图书馆收藏丰富又免费对族人开放的奈吉尔十分不习惯。
　　他只得又绕回到商业街，在魔法用品商店里面购买了二十张空白羊皮纸、五支天鹅羽毛制成的羽毛笔、一盎司加入魔法触媒的初生羊羔血制成的魔法墨水，还有一个常用法术材料包，装在店里赠送的竹篮中，提着慢慢走回图书馆。
　　橡木镇的魔法图书馆外表看起来朴素得甚至有些简陋，但是推开门走进去，才会发现里面的别有洞天——被恒定了次元法术的空间远比外观要庞大近十倍，一排排高大的落地书架被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法术书和法师研究笔记手抄本塞得满满当当。
　　虽然这些书和手抄本里面记载的大部分都是重复的法术，不过即使是同一个法术，在不同的法师手里就有不同的理解和使用方法，学习前人的经验是掌握法术的捷径。
　　只不过奈吉尔今天的目标可不是这些法术书，他来图书馆的目的，一是寻找一个安静的环境安心抄录魔法卷轴，二是为了平复刚才与那位半人类见面的怒气。
　　灰精灵是高傲的——这话其实应该说得再严厉一点，灰精灵是倨傲的，不仅是人类这种短命的种族，就连他们的邻居野精灵和月精灵，内心深处也是带着三分看不起。野精灵那种头脑简单、凭借本能行动的分支暂且不说，月精灵因为乐意与外界接触，并且大部分主动的半精灵都是出自月精灵与人类的结合，所以常被灰精灵嘲讽为“沾染了人类轻浮的坏毛病”，或者是“根本不珍惜自己高贵血统”之类的，他们甚至将半精灵称为“半人类”。
　　虽然奈吉尔并非“精灵至上”的血统论者，不过从小接受这种“尽全力保证血统纯净”的教育，也使得他对半精灵的存在没有什么好感。原本非常期待能见到同族，结果等待半天却等来一位半精灵，一时没控制住脾气的精灵少年便拂袖而去。
　　甩甩头，奈吉尔准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丢到一边。左右张望了一下，图书馆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管理员就没有小猫两三只，他先缴纳了十枚金币作为预付费用，随意选了一间空房间放下刚买的东西，然后取出自己的法术书，开始抄录卷轴。
　　法师世界里面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每一个法术被创造出来，都会有他必然存在的价值。
　　所以老法师们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告诫那些能施展几个法术就洋洋得意的新手们，有时间的话不要四处乱跑，多去图书馆看几本书，多学习几个新法术，多抄录几张卷轴，也许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用途，不过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救回自己一条小命。
　　但是这样做有一个前提——你口袋里要有足够的金钱。
　　没有任何一种职业像法师这样完全靠庞大的金钱作为支撑，买魔法书和材料需要钱，学习新法术需要钱，抄录卷轴需要钱，研究新法术需要钱，做法术试验需要钱，买一件趁手的魔杖、法杖需要钱，制作魔法物品更是需要数不清的钱。
　　法术书上列着一个个动辄就要使用稀奇古怪的施法材料、贵金属粉或者价值多少以上的宝石才能施展的法术，经常会逼得新人法师们腹内空空、囊中羞涩。如果在某个地方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狼狈无比地追着大白鹅跑的年轻人，别怀疑，他一定是一个正在寻找羽落术施法材料的新手法师，如果满脸都是爪子印……呃，十有八.九是为了施展轻灵术惹到野猫的可怜虫。
　　比如现在的奈吉尔，他现在是一名一级精灵法师，每天能够施展三个零级法术和三个一级法术，还可以施展额外四个不超过一级的法术——而这是建立在他自身超群的智力能帮助他更深入理解和精细控制魔法力量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使用准备好的法术而全部抄录成卷轴，每天也最多只有十个法术。这还与他是对魔法力量敏感的精灵有关系，普通的一级法师也许一天憋足了也只能发出四五个法术而已。
　　而抄录一张零级卷轴，除了基本的羊皮纸和魔法墨水的消耗之外，还需要额外付出六金币二银币外加五个铜子的触媒材料、固化材料的消耗费用，抄录一张一级卷轴则需要十二金币五银币的费用——奈吉尔离开森林时身上带了两千多枚金币，算一算顶多也就是两三百张卷轴的抄录费用而已，可是这点钱已经勉强足够他溜溜达达跑到落日山脉了。

　　◇　　◇　　◇

　　精灵小法师疲累地揉揉眼睛，将手中的鹅毛笔插回了笔筒。他瞄了一眼固定在桌角的计时沙漏，上半部的玻璃容器里只剩下最后一层浅浅的沙子，沙漏架子的翻转格数标示着三，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在图书馆待了差不多七个小时的时间。
　　桌面上摆放着一张他刚刚抄写完的“七彩喷射”卷轴，羊皮纸的上半部分写满了流畅圆润的花体字符，这是这个一级魔法的详细咒语和描述说明，下半部分则是绘着充满神秘气息的精致魔法阵图——所有的字和画都是血红色，表明这只是一张完成“无错抄绘”步骤的半成品。
　　第二个步骤则是固化魔法效果，奈吉尔小心地抓起一把碎星沙，均匀地撒在羊皮纸上面，艳红色的羊羔血墨水缓缓变成散发微弱光芒的银色线条。
　　最后的步骤就是进行标注，奈吉尔用裁剪好的软木条将羊皮纸上下两端进行嵌边，随后在卷轴外侧沾着魔法墨水画上一个通用的魔法标记，标明这张卷轴内抄录的法术。
　　奈吉尔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成功地抄录出一张卷轴，自己这一下午的成果就是三张零级卷轴和三张一级卷轴，长时间的聚精会神也使他感觉到了疲劳。用力甩甩头，精灵少年将卷轴分门别类地收到自己的卷轴匣里面，再慢慢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法术书，没用完的羊皮纸，鹅毛笔，魔法墨水，用了一半的法术材料，然后抱起卧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团成一团、早就睡得人事不省的兰斯洛走出房间。从管理员那里拿回没有用完的金币，他推开图书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牙状的银月西多和红月玛娜一东一西地露出了头，深蓝色的广阔夜空中分布着点点星光，与地面城镇里街道上点燃的灯火交相辉映，使得小小的橡木镇有了一点梦幻般的朦胧感。
　　在精灵中长大的奈吉尔从来没有看到过夜晚有这么多的灯火，因为精灵们都有天生的昏暗视觉，他们居住的地方虽然也有为夜晚点亮街道的照明灯，但是却没有这么多的数量。年轻的精灵一时间为这种从未见到的场景顿住了脚步，连自身的疲累似乎都忘记了，只顾着睁大眼睛四处看着新鲜的景色。他今年已经将近一百岁了，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大，可是精灵的寿命可以到七百岁，要是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奈吉尔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且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生长的家园，好奇一些、贪玩一点也非常正常。
　　从图书馆出来的道路拐一个弯就是商业区的主街道，街道上人潮比白天还要多，商业区差不多所有的店面都还在营业中，精灵少年张望了一下，勉强能认出那个灯火闪动的三层小楼就是自己投宿的冬狼旅店。
　　远处冒险者酒吧的门前也是不断有人影出出入入，喧闹的笑声顺着夜风回响着。奈吉尔想了想自己下午并没有接到什么冒险任务，抬头看看天色，八点刚过，似乎并不算很晚，于是转身向工会酒吧走去。

　　◇　　◇　　◇

　　夜晚的酒吧明显比白天更加疯狂，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狂欢的酒精、点燃的烟草和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混合起来的让人迷醉癫狂的味道。
　　可惜的是，精灵少年还没有到能领会这种成人的精神兴奋的岁数，刚刚走进去没两步，就被熏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眼角鼻尖立刻就变成粉红粉红，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狼狈，让人有一种想要继续欺负下去的欲望。
　　本来被抱在怀里的兰斯洛也被嘈杂的音乐声、说话声吵醒，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探出头看了两眼，立刻又缩了回去，将身体藏得更深。
　　“喂，奈吉尔，你怎么又到酒吧来了？”刚刚醒来的猫咪思维里面还带着三分困意和二分被吵醒的不满，“这么乱的地方，你干嘛不等到明天白天再说？”
　　“阿嚏！阿嚏！”奈吉尔被浓烈的气味熏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他已经顾不上说话了，“我怎么会知道工会酒吧晚上居然这么可怕，这简直可以比得上轻度毒烟的效果了，真想不通人类为什么还能在这种环境下感觉到享受……算了，咱们回去吧，明天白天再来问问任务的事情。”
　　奈吉尔一边回话一边转身往门边走，结果没走两步,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轻佻地在他腰臀上蹭了两下，然后挽住了他的胳膊：“哎呀呀，原来是下午可爱的小精灵啊，这么晚了你还来到酒吧，难道不知道像你这样可口的小羊羔会引来多少口水横流的‘大野狼’？千万小心自己别被叼走了啊~~”
　　说话的人正是下午刚刚见到的那位身材丰满、举止妖娆的吧女姐姐马蒂尔，晚上的她已经换上另一件艳桃色的抹胸装，比起下午那件来，爆出了更多的乳.沟，脖子上还是带着那条水晶吊坠，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肢上系着一串装饰用的小金铃，走起路全身上下都在扭摆着，铃声叮当，香气熏人，红唇如火，像极了一条滑腻诱人的鱼。
　　“小家伙，你怎么刚刚进了门就要走啊？拜托，人都到这里了，怎么也要来给姐姐捧捧场子嘛，来，姐姐请你吃点心，你可是要多待一会儿哦~~”马蒂尔的手臂像两条柔软却将猎物缠得死死的蛇，半拉半带，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奈吉尔拖到吧台前面坐下。
　　从门口走过来这短短一段路，和下午的情形一样，再次引起众多酒客的注意，大家趁势嗷嗷叫着起哄——
　　“马蒂尔，你又在欺负人家纯情小男生啦！”
　　“马蒂尔，做人可不能太过分，老牛吃嫩草是非常不道德的！”
　　“小家伙，马蒂尔可是技术一流，今晚上你要好好学习啊！”
　　奈吉尔根本对这些哄笑声和调戏声充耳不闻，他只觉得整个身体的感应神经似乎全都跑到自己的右手臂上，集中在被马蒂尔挽住、触碰到她丰满胸部的位置，隔着好几层衣服他都好像能感觉到对方蜜色皮肤的温度和触感。
　　这些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也听得他糊里糊涂，但是他的手臂又被吧女姐姐缠得紧紧、靠得紧紧，让他不敢用力抽回来，生怕又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她拖着自己走来走去，一张小脸涨的通红通红。
　　倒是被众人调侃的马蒂尔听了这些话，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下，笑嘻嘻地捏细嗓子，按照她一贯本色开口调笑着：“喂喂，我说你们哪，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哦，我马蒂尔什么时候做过摧残嫩草的事情？人家只不过是看到可爱的小精灵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心里面实在是不忍啊，迎上去说说话，就不会觉得寂寞了是不是？”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臂隆起的胸部来回蹭着奈吉尔的手臂，无数个媚眼飞吻丢了过去：“哦，小可爱，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啊？人家可是从来没有欺负过你哦~”
　　那种声音，那种语气，那种神态，那种动作，立刻吓得奈吉尔变身成人形番茄怪，兰斯洛变身炸毛气球鱼，甩开吧女姐姐的手臂用力往后跳了一大步，摆出戒备的姿势。
　　看到这个场面，酒吧里面立刻爆出热烈的大笑声，拍手跺脚敲桌子，马蒂尔更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双手握拳用力拍打在吧台桌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最后甚至笑得整个人上半身都趴了上去，一点儿形象都没有地捂着肚子，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哎哟，哎哟，不行啦，姐姐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小精灵，我可真喜欢你，你实在是太太太太可爱了~~~~~”
　　再笑了几声，马蒂尔终于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将手足无措的奈吉尔按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自己钻进里面，倒了一杯水果酒，连着一盘金黄色的松软小点心一起放在他面前：“来，姐姐请你喝酒，刚才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开开玩笑，闲着无聊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接着又冲其他还在大笑或着向这边探头探脑的酒客们挥了挥手，大声说着：“好了好了，你们看也看了，笑也笑了，小精灵是找我来谈生意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谁都别再闹事打搅我们说话啦！”
　　镇上的平民们一听到马蒂尔说“谈生意”，便知道这个精灵是来接冒险任务的，都识趣地转移话题不再打趣；倒是有几个看装扮也是冒险者的酒客，一个个眼冒绿光，上下打量着坐在吧台前的精灵，可能是在判断对方的职业和等级，看看有没有合作的价值——反正是找队员，同样的条件下，谁不想找个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好的美人儿呢？只是大家似乎都忘记要将精灵族的龟毛性格计算其中……
　　酒客们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其他地方，没有人发现，有一个坐在酒吧角落里的人影，，从始至终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银发的精灵，看着他赧然羞怯的神情，看着他腼腆青涩的动作。
　　一直到马蒂尔和精灵小声交谈起来，这个人才终于站起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
　　模糊低沉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散去，人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　　◇　　◇

　　马蒂尔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和下午一样，半个身子压在台面上，露出丰满的胸围和深深的乳.沟，单手托着下巴，斜斜向奈吉尔方向靠过来，说着和下午一样的话：“宝贝儿，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啊~~~”
　　精灵少年眼睛尴尬地只能向上或向下看，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脸红，低声回答着：“我想问一下，像我这样没有任何冒险经验的新手，镇子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接下的任务。”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虽然我不是太在乎报酬，但是至少不要让我花销太多……”
　　“耶？适合新手的冒险任务……”听到奈吉尔的话，吧女姐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还真的是一个冒险者啊，下午那会儿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我来猜猜看，穿着长袍，你应该是个法系职业吧？法系职业带着猫，魔宠？那就是是法师和术士……一般来说精灵族中的法师很多，术士很少，对吧？”
　　“马蒂尔小姐，您的眼光很厉害，我是一个法师，职业等级一级。”奈吉尔很有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不着痕迹地赞美了对方一句，“我是准备进行冒险游历、环游大陆的，非常幸运，我在旅程的起点就遇到了您。”
　　“是啊……你在旅程的起点就遇到了我……”吧女姐姐露出一个有点不太一样的笑容，略带调笑意味地晃动着右手食指，用一种“听我的准没错”的口吻说着，“不要小瞧任何一次任务，无论大小都是值得重视的，你接个‘从树上救下不肯下来的猫’的任务，可能会遇到被树枝卡住，接个‘替布店小伙计给铁匠铺老板女儿送情书’的任务，也可能会被她爹胖揍一顿……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这点我绝对相信……不过，事情总还是要做的，否则永远不可能成长。”奈吉尔假装听不懂对方的调笑，兰斯洛也钻出头“喵”了一声，迅速又缩了回去。
　　“哎呀，摆出这个严肃正经的样子来，小家伙可真是不可爱。”马蒂尔半真半假地抱怨着，直起身体，“好吧，未来的勇士，你之前曾经做过什么吗？比如与怪物搏斗，或者为居民解决难题，再不然就是完成某些其他人拜托你去做的事情，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自己亲自做过。”
　　“我从森林出来的时候，杀了一只狼，一只落单的灰狼，这个算不算？”奈吉尔从身上翻出几颗狼牙，这是他前几天从灰狼身上得到的战利品，为了纪念他的第一次正式战斗。
　　“好吧，算你通过我这关~”吧女姐姐捏起一颗牙齿看了看，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多说几句，小精灵，你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最好还是不要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冒险任务哦，在低级时候你要学会怎样与人合作，这样大家就是双方都能得利嘛~~~”
　　这样说并不是马蒂尔看不起奈吉尔的能力，实在是因为涉及到真正的战斗冒险时，低级法师的作用真的太少了，基本就是个渣——同样是低等级，德鲁伊可以搜索可以安抚，牧师除了治疗有时候可以顶上半个战士，圣武士可以治疗可以抵御恐惧，吟游诗人能破咒、能迷魂、能鼓舞士气，游荡者能探路拆陷阱，巡林客能追踪能加强远程打击，甚至战士、武僧、野蛮人能够暴起强攻，可是一个低级法师能做什么？
　　气虚体弱穿不上甲，皮薄血脆一碰就死，每天只能施展少的可怜的几个法术，放出来的法术还经常起不了太大作用……顶多就算是带着一个人形火把或者召唤怪物探路过陷阱，分经验装备白花花银子的时候还少不得他一份……这也难怪很多团队对新人法师冠以“废柴”之名，避之惟恐不及。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一些相对比较稳定、战力强悍的团队，他们也非常愿意吸收基础扎实或者在某方面有专长的新手法师，毕竟只要咬咬牙忍到法师升上五级，法师职业就会大翻身了——火球术，臭云术，闪电束，火焰箭，再加上吸血鬼之触，无论哪一个都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法术啊。
　　“谢谢您的提醒。”奈吉尔很有礼貌地道谢，虽然这个吧女姐姐的笑容有点奇怪，但是自己还能感觉到她这些话里的善意。“其实冒险者们都是从一级开始的，只要做好事先的准备，慢慢来总是能提高的，如果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与人结伴完成也不错，总不能想着睡一晚上就可以变成传奇人物吧？”
　　“你要是能这样去想，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马蒂尔撑在桌面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卷动着自己的头发，柔媚的眼波重新散发出重重电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还是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