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精灵》Couatl

5、第二章 下（修）

　　精灵少年摇摇头，很有礼貌地向两人道谢，这个一本正经的举动反而让马蒂尔和大胡子埃德加笑了起来，马蒂尔更是眼冒红心：“哎呀哎呀，多可爱的小家伙啊~姐姐好喜欢你啊~”
　　大胡子埃德加叹了口气，手指曲起敲了敲吧台：“马蒂尔，注意一下形象，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人家哪里有流口水？”马蒂尔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更像是飞媚眼，嘴里嗔骂一声，手指非常暧昧地顺着自己露在外面的锁骨向下滑动……滑动……像变戏法一样，从被紧身抹胸装堆得又高又深的乳.沟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皮袋，“啾”的亲了一口，把带着口红印的袋子丢给大胡子，“喏，拿去，这次的任务酬劳……老规矩，一张头皮九金币，扣掉工会的任务手续费，任务报酬还有三十五个金币，你收好吧。”
　　埃德加并没有打开袋子去数里面的钱币，只是用手掂了掂皮袋的重量，“今天还有类似的任务吗？我想接下来。”
　　吧女姐姐看到他对自己的媚眼唇印都没有反应，嘟了嘟嘴巴，刻意挺起胸前的两颗丰满肉球，似乎想证明自己的“好料”与刚才拿出去的袋子没有关系，斜斜向奈吉尔闪了下眼睛，说：“埃德加，你是不是考虑做点别的任务，干嘛老是接‘追杀地精’这样臭气哄哄的麻烦？这些个黄皮儿小矮子又臭又脏，简直比猪还能生养，你要杀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再说了，四个地精头皮才只有那么一丁点报酬，你们队里又快该没钱了吧？”
　　大胡子仿佛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将盖了章的冒险记录本和装着金币的袋子收进怀里，最后才抬起头扫了她一眼：“橡木镇工会的任务，如果不准备进森林，也就只有送信送货和杀地精了——我还打算杀满三百只，然后来领取‘地精杀手’奖章，没准儿以后也会有吟游诗人唱我们的事迹。”
　　一片冷场。
　　所有人——包括还搞不清状况的奈吉尔和兰斯洛在内——突然感到酒吧里面的温度下降了五度不止，虚空之中似乎还有一只黑色的扁毛畜生慢慢悠悠地呀呀叫着飞过。
　　“好吧好吧，这里还有一个与地精有关的任务，你要不要做？”吧女姐姐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姿态妖娆地擦去额角浮现的冷汗，然后放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继续突出自己丰满的上围。
　　“还是清剿地精巡逻队？”
　　“不不，这次算是一项大任务了……镇长大人亲自发布的。”马蒂尔耸耸肩膀，用并不算恭敬的语气说着，“镇长家的商队从水柳镇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地精抢劫了，马车上的货物全被抢走了，镇长愿意出二百五十枚金币做报酬，希望雇佣一队冒险者来找回这批货物。”
　　“……一群地精？一群是多少，十只地精也是一群，十九只地精也是一群，可这足足差了一倍呢，其中的变数太多了，危险性也成倍地增加。”埃德加简单盘算了一下，并没有应承下来，“我需要更多的任务说明才能做出决定。”
　　马蒂尔摇了摇头，脸上泛出桃花一样的粉红色：“埃德加，这个任务是非开放类，如果你不接受任务，按照规定我只能说这么多……看在我们向来合作愉快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特别提醒哦，‘镇长家的商队’可不是一个人。不过，我希望今晚你就能给我一个回复，究竟接不接受这个任务。”
　　埃德加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谢了。”
　　“一句话就想打发我啊？”马蒂尔向奈吉尔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个小家伙可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人，正好也是米兰妮的同族，今天刚刚来的，准备做任务,你方便的话要不要收了他？”
　　“咦？我？”不知道他们的话题怎么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精灵少年愣了一下，正好与埃德加上下打量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马蒂尔用手指在自己耳朵位置比划一下子：“对啊对啊，小精灵，我跟你说哦，埃德加的队里可是也有一个精灵的，不过米兰妮的耳朵没有你这么明显……”
　　“叮铃铃——”店门上的风铃再次响了起来，打断了吧女姐姐说了一半的话，她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来人的方向，然后非常惊喜地叫了一声：“这可真是说谁谁到，米兰妮……这边这边~”

　　一股带着水气的香草气息扑面而来，精灵少年也跟着看了过去，见到一个风尘仆仆、穿着轻型皮甲的高个子女人走了过来，酒红色的长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扎起，面容看起来差不多二十三四岁，背后斜背着一把长战斗弓，腰上一左一右各挂一把剑鞘，剑柄握手处精美的蔓藤花纹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
　　更特别的一点是，她露出来的耳朵比一般人要显得尖长一些，虽然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但是注意到这一点的奈吉尔却突然沉下了脸色，微微眯起眼睛。
　　“你好，马蒂尔。”红发女人先是向吧女姐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过头用很平淡的口气对大胡子埃德加说：“队长，戈拉那个小贼嚷嚷着要和我们三个拆伙，克莱恩正在想办法说服他留下。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是我太多嘴了。”
　　“那就拆吧，反正留下来也是不情不愿的，倒不如拆伙方便。”大胡子埃德加叹了口气，摇摇头，顺手就将刚才那个装着金币的袋子交给对方，“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任务，你和克莱恩先去冬狼定两个房间，待会儿我过去找你们。”
　　“知道了，我去告诉克莱恩不要白费力气。”红发女人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队长会有什么样的答案，答应一声接过钱袋，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
　　“哎哎哎——米兰妮，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酒吧，多待一下再走嘛！”吧女姐姐连忙叫了起来，“再待一会嘛，你看，今天来了一个和你同族的小帅哥哦~你也来和他亲近亲近嘛~~”
　　红发女人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向坐在吧台前面的精灵少年看了过来，奈吉尔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墨绿色，“你是克鲁克今年的新人？哪个家族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半人类……”奈吉尔的声音像是透明的水晶，带着未成熟的青涩，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冷漠。
　　那个被称为米兰妮的红发女人听到这句话后也皱起了眉：“银发金眼……你不是月精灵，难道……”
　　“我属于希姆霍尔的利亚顿家族。”说完这一句，精灵少年拍拍趴在腿上的猫咪，兰斯洛刺溜一下子就窜到了他的肩上。站起身的奈吉尔向吧女姐姐看了一眼，用冷淡许多的口吻说着客套话，“谢谢您的招待，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做，等晚一点会再来拜访。”
　　说完，推开酒吧木门快步离去，只留下酒吧木门来回摇摆着，一遍遍地碰响风铃。
　　“哎——”吧女姐姐将视线在米兰妮和奈吉尔的背影上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句话说得出了问题，“米兰妮，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红发女人叹了口气，低声说着：“马蒂尔，你今天这事情做的，可真是——唉……”
　　吧女姐姐追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刚才在打什么哑谜？”
　　“克鲁克森林里有三支精灵分支，和人类最经常接触的一支是月精灵，我就是这一支和人类的混血后代；一支是进森林的冒险者经常会遇到并遭受攻击的野精灵，智商不高；还有一支就是刚才那个少年的分支——这一支是灰精灵，传说是很早以前高等精灵的后裔，他们居住在克鲁克的最深处，几乎从不与人类和其他分支接触。而且，这一支很在乎保持血统的纯粹性……”她扬起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半自嘲地说着，“你居然还说让他和我这个半精灵‘亲近亲近’，估计刺激到他了吧。”
　　“呃……哈哈哈~”马蒂尔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难怪小精灵气呼呼地转身走人，米兰妮也有点不太高兴。
　　“好了，我们也走吧。”大胡子埃德加眼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便准备和米兰妮一起离开，“马蒂尔，今晚我来告诉你决定，还有，你帮我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的游荡者或者德鲁伊。”

　　◇　　◇　　◇

　　半小时之后，大胡子埃德加、半精灵红发女米兰妮已经和他们另一个冒险伙伴克莱恩会合了，三个人正凑在“蓝色树莓”旅店的客房里面，一边吃着伙计送到客房的饭食，一边轻松交谈着。
　　往常他们的团队都会去“亲爱的冬狼”旅店，品尝一下半身人大厨的美食作为自己完成任务的犒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冬狼旅店里今天人潮爆满，客房餐厅全部满员，他们只好去不远处的树莓旅店投宿。
　　酒足饭饱之后，三个人围坐在方桌边上，听埃德加说起那个镇长发布的“寻找被抢货物”的任务，看着桌上铺开的地图上，彼此商量着下面要做的事情。
　　橡木镇与水柳镇之间是一条成熟的商路，所以镇长家的商队应该走的也是商人们的固定路线，他们很容易就从地图上找到了这条路，不过他们以前并没有在那附近做过什么任务，所以他们还需要事先了解一下商路沿线的详细地形路况。
　　“克莱恩，下午你去一下镇长家，找到当时在商队里的人，仔细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大胡子埃德加首先开始布置任务，“米兰妮，你去买一份最详细的地形图，最好能找到熟悉那边地形的人给你解说一下。”
　　“明白。”被点名的两个人点头应下。
　　被称为克莱恩的人是一个一脑袋姜黄色卷毛的中年大叔，年纪三十开外。因为在比较安全的镇子里面，所以他并没有穿着铠甲，露出身上那件培罗牧师常见的黄色牧师袍，已经半新不旧的洗得有点发白了。
　　“我说埃德加，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决定要接下这个任务了啊？把我们都派出去了，你自己准备偷懒是不是？”卷毛大叔并没有像其他的培罗牧师那样将太阳碟圣徽端端正正地戴在胸前，而是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你看，戈拉拆伙走了，队里现在只剩下咱们三个人，‘一群地精’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含糊，你是不是再去找两三个冒险者临时加入这个任务？”
　　埃德加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有接受这个任务的打算，不过还是要等你们下午打探回来，大家商量一下再说。待会儿我先去铁匠铺，我的双手剑需要送去修理，你们的铠甲也拿给我一起带去。反正我和马蒂尔说的是晚上告诉她要不要接下任务，而且晚上酒吧里人比较多一些，到时候两件事一起办。”
　　“好吧，那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啊？”卷毛大叔撇撇嘴，“在能干活的基础上，你多少也要找个长得人模人样的，上次那个小贼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那张脸看了就让人生气。”
　　卷毛大叔摆出一副哀怨的态度，然后抬眼偷偷观察着埃德加和米兰妮的表情，继续说着：“难道你们不觉得，找个漂亮的美人进来，就算看着他也会让人精神百倍的。”
　　……这种话一说出来，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家伙的重点究竟是在哪一件事情上面吧。
　　卷毛大叔不仅幻想着自己手拿钉头锤英勇地冲到美女面前，将正在攻击美女的地精一锤子敲死，然后美女扑到怀中娇滴滴地哭诉这些家伙又多么可怕，然后自己就可以……想着想着忍不住开始露出一脸很欠扁的表情笑了起来。
　　而另外两个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各自带好东西，出门去了。

　　◇　　◇　　◇

　　三个小时后，三人再次在树莓旅店碰头，互相交换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
　　“镇长手下管理商队的管家那个胖老头一问三不知，带队的家仆也‘恰好不在镇上’，好在最后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叫汤米的伙计，他就住在那个带队的家仆的妹妹的第三个前男友家隔壁邻居的二姨的小姑子家楼下，这家伙说他知道一点东西。”卷毛大叔克莱恩表情扭曲地大吐苦水，恨不得把自己这一下午说成是天上地下最辛苦的人。
　　“少在那边啰嗦，你还是快点说说你到底问出了什么信息吧。”埃德加摆出队长的架势，对此人邀功请赏的行为视若不见。
　　“啧啧啧，好冷淡的态度，埃德加，你至少要口头表扬一下下我的辛苦工作吧？”卷毛大叔半真半假地念叨两句，“记得啊，晚上你要请我一杯酒才行。”
　　“快说。”旁边的米兰妮不耐烦起来，催促了一句，克莱恩这才清清嗓子，说：“汤米提供的最有用的消息是，当天抢劫商队的可不是‘一群地精’，而是‘许多地精’。”
　　“许多？”听到这个词，埃德加和米兰妮脸色都严肃起来。在通用语里面，“一群”是指十个以上，二十个以下；而“许多”则是二十个以上，五十个以下，这里面相差的数量可是好几倍——
　　想想吧，当你准备好面对十个敌人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二十个……这叫悲剧；可是当你准备好面对十个敌人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五十个……这只能叫做惨剧了。
　　卷毛大叔克莱恩扬扬眉毛：“汤米说，镇长的商队一般是七个人赶着三辆双轮马车运送货物。本镇到水柳镇差不多有三十哩地，商人们一般都是早上出发，走到两镇中间一片平缓的矮树丘陵地带正好是中午，可以在丘陵停留大约一小时吃午餐，下午出发，正好可以赶着晚上六点多进镇子。”
　　“其他还问出了什么？”埃德加倒了杯水递给他。
　　卷毛大叔接过杯子，咕嘟咕嘟一口喝干，然后补了一句话：“汤米还说了一件事，不过他不能确定——他说，这次被地精抢走的可是不只是这三车货物，还有两个人质。”
　　“人质？”一直在看地图的米兰妮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地精们打算对镇长进行勒索吗？”
　　“谁知道呢，”卷毛大叔夸张地打了个响指，“反正地精们抓到人，不是直接吃掉，就是拿来换钱——你们觉得这次是哪一种？”
　　“应该是勒索吧，而且我估计地精们要的价钱还不算低，否则我们这个铁公鸡镇长怎么会舍得出二百五十枚金币作为任务报酬啊？”埃德加隐藏在浓密的大胡子下面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然后转过来问半精灵小姐：“米兰妮，地图的事情怎么样了？”
　　米兰妮将桌面上摊开的这张地图推到中间，指着上面所做的标记说：“从橡木镇到北面水柳镇，冒险者工会和商人联盟所提供的两张地图我都看过了，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你们来看，这条路就是商队走的固定路线，这里就是汤米所说的那片矮树丘陵，看出点什么东西没有？”
　　埃德加没有接话，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米兰妮的手指点在标着“水柳镇”字眼的位置，说：“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水柳镇在橡木镇的北侧，这是个采矿业小镇，而橡木镇是个商业型小镇，水柳镇的吃穿用度大多是来自橡木镇的供应，所以这条商路来来往往的商人很多，觉得眼红的势力也很多。
　　“我在马蒂尔那边进行了查询，最近半年以来，这条商路上发生的公开抢劫差不多有四十多起，平均一周一次，而且抢劫者不仅仅是地精，还有狗头人，甚至还有马贼，不过他们各有默契，一般不会互相冲突。”
　　“这算什么？有钱大家赚？”卷毛大叔“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要想这么理解也无所谓，”米兰妮耸耸肩膀，“这片丘陵的位置基本算是在两镇的中间，如果出现什么事情，两边镇子一个是路途遥远救援不及，一个是两个镇长相互扯皮，你能想象到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个更加美妙吗？
　　“放在这个任务上，我们还有其他的麻烦事。”停顿一下，半精灵小姐继续说，“我们要是去找那些被抢走的马车和人质，就必须要找到地精们藏身的地方，他们不太可能始终待在原地等着我们去找。”
　　她拿出一只红色的粉笔，在地图上丘陵位置画出一个S形的曲线，“抢劫是昨天或者前天发生的，所以我们很难再找到马车留下的车辙痕迹，那就只能按照最稳妥的蛇形曲线进行搜索了。”
　　蛇形曲线搜索，这就意味着可能要搜索更大的范围，三个人对看一眼，都知道米兰妮下面没说出来的话：需要做更多的战斗准备。
　　“不仅如此，地精们喜欢住在石洞或者地洞里面，他们抢劫商队的时候，地精洞里面有没有留守的？如果有的话，这个数量还要增加，可是昏暗的环境里，我们最多能同时面对多少敌人？”
　　摇摇头，半精灵小姐对此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实力可能吃不下来这个任务，所以如果准备去做，队伍招新人的事情刻不容缓。”
　　埃德加抓了抓自己胡须密实的下巴，视线从自己两个伙伴身上扫过，用半询问半肯定的口气说：“看起来最麻烦的还是在于敌人的数量不确定啊，这样看来，我们需要至少两个新队员，战斗力很强的新队员。”
　　“我建议再加一个法系职业，牧师或德鲁伊是最好，法师和术士勉强可以考虑。我必须准备治疗类法术，如果在昏暗地方我们失去火把，一个能够快速提供光亮术的施法职业，还是很有必要的，”卷毛大叔提出不同意见，“如果是牧师或德鲁伊，我们的医疗力量会得到加强，而且他们也不需要特别保护；要是法师和术士……这两个职业太脆弱。”
　　埃德加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几下，才开口：“如果再招两个或三个新队员，那这个任务的酬劳就太低了些……这样吧，老麦斯特说，我的双手剑要两天才能修好，克莱恩，明天你去镇长家拜访一下，看看我们尊敬的镇长大人是否愿意为我们这些辛苦的冒险者多出点血做补偿；米兰妮继续找找环境方面的信息，顺便准备好咱们三个的补给；我今晚去接下这个任务，然后开始招募临时队员。”
　　“做这种事情我一向都没意见。”卷毛大叔快乐地吹着口哨，“埃德加，我觉得你这个队长真的是越当越奸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