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之堺（死神同人）》菫

2、死神

　　那天是她20岁的生日。
　　早晨，在结束例行的早锻炼之后，已近耄耋之年却仍然硬朗的爷爷塞给她一个纸信封，“生日快乐，我的小铃。”
　　铃草接过信封，手感厚实，恐怕今年的得有10万円。根本不用隐藏自己的兴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爷爷！”
　　爷爷慈祥地抚摸她的头，仿佛她仍是一个天真的孩子。铃草很喜欢爷爷的手，大而宽，带着粗茧，总是给她一种安定感。铃草也最喜欢被爷爷像这样抚摸，这给她被爱护着的实感。
　　天清气朗，四月的风带着樱花花瓣抚过脸庞，暖融融的，铃草不禁笑眯了眼。
　　研究室里空无一人，那是她的专用研究室。准确的说，这里曾经是她父母的研究室。铃草的父母天野教授夫妇是药物研究方面的权威，夫妻合作发表过几十部论文，在学会拥有颇高的地位，可是12年前被卷入山体滑坡的事故中，双双过世了。之后研究室就空了下来，直到5年前铃草跳级考入东大后才由她继承下来。
　　父母过世后，铃草住进了母亲的娘家——镜月流的花神道场，开始了她学习剑道的日子。至今已是剑道一段的她凭着兴趣又学了空手道和合气道。爷爷说她是一个很有天份的孩子，她也很快达到了高手的水平。
　　那一天以前，一切都很平常，她只是一个比较早熟，运动神经比较发达的普通女孩。
　　是的，那一天以前。
　　空气异常地灼热，铃草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似的，内脏感到沉重的挤压，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当一切平息下来，铃草大口地吸气、呼气，终于让氧气逐渐充满干涸的肺叶。缓过气来，铃草开始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
　　她记得自已从朋友那里拿到一种新细菌的培养皿，从柜子里取出放到研究室的实验桌上。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开电视机，继续看录好的动画，却在转身时不小心勾到椅脚，反射性地想扶住桌子，却抓到培养皿上，手臂撞上试管架。接下来是传入耳中的玻璃的碎裂声，然后是爆破音和一片火红，再然后就是一片混沌。
　　铃草检查完全身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只是白大褂上有几个类似烧焦的黑点。难道爆炸声只是错觉？可是接踵而来的尖叫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铃草却突然怔在当场。
　　怎么回事？眼前是混乱的人群，正争先恐后地奔跑着，惊叫着，但是不论男女都穿着江户时代的衣服，四周被破坏地乱七八糟的房屋也是江户风的！
　　难道是刚刚的爆炸产生了虫洞，把她送到了江户时代？不是作梦吧？还是说她潜意识中想要来江户时代所以产生幻觉了？
　　铃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无奈地随着人流跑起来，至少要去个平静点的地方才能有余闲弄清情况。
　　边跑边不自禁地看向身后，却是大惊失色。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那个巨大的身影至少有五米高，全身黑色，只在左胸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头部却是形成鲜明对比的丑陋的白色面具。
　　那个庞然大物正追赶着人群，或者说只是在横冲直撞，而四周的建筑物正被奇异的强大的物理攻击地破坏着，人群只是慌乱地跑向还没有被破坏的地方。
　　铃草对这个庞然大物有印象，那是叫做“虚”的恶灵，可是，那并不是现实中该出现的，而是她看过的动漫《bleach》中的出现的低级破坏者。
　　平行世界。
　　这个她从来不曾正视过的词汇浮上脑海，虽然荒谬，但此刻她想不到其他的词或句子足以压抑住她的惊异。
　　脚步不禁慢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越过她跑到了前头，甚至有人穿过了她的身体。只是眼前的异景让她无暇他顾，也就没有发现其实从刚才起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铃草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头虚。而不知什么时候，人群已经全部穿过了她。
　　一切是那么真实，人群的尖叫声，确实被破坏着房屋；一切却又那么不真实，仿佛正亲身体验着一场4D电影，甚至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正坐在电影院里。
　　然后，就像顺应着剧情似的，一身黑色死霸装的死神出现在半空中，不容分说地挥刀向虚砍去。
　　没有激烈的战斗场面，只一招就分出了胜负。虚的身体从头部起被砍成两半，仿佛融化一般消失在铃草的视线里。
　　惊叫的人们并没有发现威胁到他们的存在已经消失，只看到房屋仍然经受不住压力坍塌着的样子，一步不停地越跑越远。不一会儿，仍站在那里的除了死神只剩下铃草一人。
　　铃草知道能看到虚和死神的只有灵力很强的人和已经死去的人，而她20年的人生告诉她，她没有一点儿灵力。
　　死神走向全身僵硬的铃草，向她举起了斩魄刀。
　　“我…死了吗？”挤出干涩的语音，铃草看向死神的眼睛，那里只有一片平静无波。
　　“是新人生的开始。”
　　死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声安慰眼前的灵魂，看到她眼中崩溃的绝望交织着生的希望，让他不敢直视，不禁移开了视线。
　　当斩魄刀的刀柄印上女子的额头，死神看到沿着她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