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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魔 ...

  •   第五章
      “快跑!”
      ……
      c城难得一见的雪天,薄薄的一层像糖霜一样撒在城市每个角落。这是少年林乐度过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街上流浪了多久。
      雪不大,但身形单薄的他还是被这冬日的阴冷冻了个彻底。
      这个地方很陌生,他是逃命出来的。
      他不敢回去,那个地方有可怕的怪物,还到处都是血,流得满地都是……

      就像现在一样……

      黄发少年手脚被划伤的地方一直在流血,那些血顺着绳索,缓缓地滴到地面。
      或许是割到了大血管,伤口久久不见愈合。
      他怕血,这么多的血唤醒了他不愿回想的事情。
      零星的记忆恍惚了他的意识,手脚伤口的疼痛和那几个壮汉的拳打脚踢都无法使他清醒过来。

      “快跑!”
      ……
      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一股冷气飘散开来,裹挟着不知哪儿来的黑雾,将虚弱的少年人围了个彻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几个壮汉大跳开去,其中有个还边抖边喊着:“老大!老大!”
      门外的纹身男不耐烦地吼:“干嘛,死了吗?”但手下还是在尖叫,不停地喊着“老大”。

      黑气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洞,像是凭空打开了另一个空间,一位黑发黑衣男人从里面现了身。他的周身像是被黑气形成的衣服包裹着,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不似一般人。这样一个不知从哪儿出现的男人,用异常冷漠地目光扫视了一下眼前的环境,对于这昏暗且弥漫着血腥的地方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过于凉薄了。

      纹身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刚刚还满脸不屑的他,现在只有靠扶着墙来稳住自己不至于跌坐在地。自己的几个手下早没了刚刚欺负弱小的神气模样,各个摔得四仰八叉,恐惧地看着屋子中央。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每个人都在惊恐地思索着,越想越是觉得背脊发凉。
      这TM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屋子的温度因为黑气的出现更低了,受伤的少年渐渐回过神来。他感觉到冷,但他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他就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揽入,折磨伤口的绳索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
      那个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用低到旁人都听不见的声音问他:“跟我走吗?”

      曾经,也是这么冷,他满身脏污,无处可去,那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捡到了他,将他带了回去。
      现在,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我想离开,我不想待在那里了。”少年看着眼前的黑发男人,虽然双眼已经被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晕了个模糊,但男人黑色的瞳孔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带我走,好吗?”少年听到自己这样恳求着,然后他便感觉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

      “小乐,好吃吗?这可是大哥的拿手菜。”
      林乐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那还是大哥刚把自己带回去的时候。那时的大哥还不是老大,住在一个很破的小单间,拿手的菜也就是个番茄炒鸡蛋。对了,那个时候大哥总是喜欢“小乐”“小乐”地喊他。
      后来组里的势力大了,人也多了,大哥就越来越忙,再也没有给他做过饭菜了。
      也没再叫过他的名字。
      ……
      夕阳的余晖斜照进来,林乐疲惫地睁开了双眼。浅金色的光线明明很温和,可他还是有些恍惚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素白的墙配上素白的家具,只有夕阳的光线带着点不一样的色彩。
      然而林乐不愿意去思索自己到底在哪儿,他真的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那些不甘沉寂的记忆像有毒的藤曼一样盘绕着,令他痛苦难耐……

      黑衣男子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感觉很灵敏,在客厅就察觉到了少年的苏醒。
      就算是在家里,他也是这一身黑的模样。

      林乐无暇注意房间里多出的一个人,直到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好些了吗?”
      他回过神来,偏头朝黑衣男人点了点头。
      “你的伤很多,我只能用魔力帮你减轻一部分的疼痛,但不能干预太多,否则你会暂时失去感知能力。”
      “嗯,谢谢。”
      这个男人救了他的命,虽然他并不认识他,但还是得好好道谢。
      “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治伤。”
      林乐能隐隐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但是那种可以忍受的程度,应该是眼前之人所说的“魔力”的功效。
      等等……魔力?!怎么可能?怎么会有魔力这种东西存在?
      林乐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想坐起身来,奈何身上没什么力气。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之前被纹身男用刀划伤的地方,现在只有轻微的疼痛感了。
      “请问,我大概睡了多久?”
      “今天凌晨四点多带你回来的,现在是晚上七点过,你睡了差不多十五个小时。”男人看了看左手的腕表,耐心地回答他。
      林乐心想:“才十五个小时?我的伤口已经没这么疼了,不可能是自行愈合的结果,那只能是他说的‘魔力’咯?可是,‘魔力’真的存在吗?”
      “我建议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或者你饿了,想吃点东西?”男人试探着询问他。
      “我感觉我可能是没休息够吧。”林乐感觉现在发生的事有些荒唐,兴许是之前发生的种种让他的头脑有些混乱了吧。
      他没有闭眼,不远处的男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窗外时不时传来穿流而过的车声。
      虽然当时的意识不是很清晰,但林乐记起了些许。他很疑惑,那个男人是怎么进入只有唯一入口的仓库,又是怎么把他从一群人把守的地方救出来的呢?还有当时抱着自己时那周身的黑气……
      “你到底是……”林乐欲言又止,他想问清楚,却又不敢问。
      “我是魔。”站到窗口边的男人这样回答着,“魔只能自愈,所以我没法治疗你的伤口,你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痊愈。”
      “那你为什么会来救我?”林乐追问道。
      黑衣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几步走到床前,将它放到了他的枕边。
      那是一颗猫牙,“警长”给他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收着。
      然后他听到男人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睡吧,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一阵困意突然袭来,林乐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林乐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身上的沉重感消去了不少,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素白的房间在这个晴朗的日子格外亮堂,林乐想起了那个和他共处一室的“魔”,心里不免多了些好奇。
      他没啥真实感,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是“魔”的男人,还有他所谓的“魔力”。虽说知道对方是魔,但他并不害怕。林乐感觉得到对方没有恶意,不可能伤害自己,更何况……
      猫牙还像睡前一样静静地躺在枕边,林乐有些想念猫牙的小主人了,可他双手双脚都有伤,没法去找它。
      “‘警长’的肚子肯定饿了……”林乐心想。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黑衣男人走了进来,还带进来了食物的香气。
      他从窗户旁的桌前搬了把椅子过来,将一餐盘饭菜放到了椅子上。林乐侧头一看,一碗瘦肉粥,一小碟花生米,还有一盘子的番茄炒鸡蛋。
      林乐有些饿了,他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坐起来吃点东西。
      多亏了这个“魔”的“魔力”,他的手还能勉强活动,而且自己感觉不到什么疼痛。黑衣男人好像并没有让他自己动手的打算,自己拿着勺端着粥准备喂他。林乐也就微微支起上半身,靠在靠枕上,承了他的好意。
      林乐的嘴很淡,尝不出多少食物的味道。还好饭菜都很柔软,易于下咽。至于那碟花生米,兴许是对方意识到自己刚刚苏醒,怕自己噎着,就没再喂了。
      黑衣男人收拾好了碗筷,回到床边坐着。
      这一次的光线很好,林乐看清了他英俊的脸——眉如墨画,尤其是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黑白更加分明;鼻梁挺直,嘴唇有些薄,但在这张脸上恰到好处。至于那双眼睛,林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漆黑深邃,格外熟悉。
      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和眼前的人交谈,游移不定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位“魔”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救我吗?”
      林乐问得谨慎,他摸不清眼前这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黑衣男人淡淡地看着他,然后将目光移向床头,指了指枕边的猫牙说道:“因为它。”
      “这是‘警长’给我的猫牙。”少年立马说。
      “嗯。”男人点头表示肯定,顺带补充了一句:“是我给的。”
      “等等!你说这是你给的?”林乐有些诧异,难以置信看着他,说,“是你给‘警长’的?还是说……”
      为了向林乐解释清楚,男人指着自己说:“我就是那只黑猫。”
      “……”
      明明已经睡醒了,可林乐感觉自己又混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警长”变成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又会变成“警长”?自己这么久以来投喂的不是猫,而是只“魔”?
      “……”林乐再一次无语了,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状况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反应。一切都超越了他的常识,他根本理不清头绪。
      “恕我有些冒昧,但我无法理解你说的话。”林乐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要不,你变成‘警长’看看?”
      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问完这话后就小心观察起对方的神色来。
      “这个……恐怕不行……”少年的脑回路他是真没想到,“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怎么变成讲故事了?
      林乐有些疑惑,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决定听听眼前这位“魔”先生讲的故事。
      “那你讲吧。”
      “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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