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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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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年人显然有事,他的姿态还挺高傲。
“你好小姐,我们董事长找你。”
那人的目光往路边的一辆车瞟去,是很低调的大众。
可一看车牌就知道这车不简单,而且不是丰城的车牌,是京市的。
“你们董事长是?”
我疑问,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什么董事长这么大的称谓。
“周伯华,周总的父亲。”那人说道。
院长的嘴巴长的比我还大,我有些不知如何的走到了车边。
车窗落下,老人不算慈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出于礼貌,我微躬着腰。
“有名片吗?”周伯华问,却并未看我。
我翻了翻包,双手奉上。
我以为接下来至少会发生些对话,结果他接过名片,对着司机挥了挥手,车子就开走了!
我现在应该很像在塞小广告的吧,莫名其妙。
回医院的一路,我又被院长数落了一通,数落完我之后,他开始拿出手机查着什么。
“咦,这网上周伯华的家族成员里,怎么没有周总。”院长说
原来是查这个,看来昨天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不然怎么可能唯独没有周衍。
算了,我还是先担心我自己吧。
我在医院门口买了报纸,开始研究上面的报社,总共三家。
而且都是权威报社,居然不顾考证的乱发新闻,真是为了搏眼球不管他人死活。
那几天,真的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四天。
我每天都火急火燎的去跑各大报社,去投诉科投诉,和报社的人大吵,甚至还被泼了一身水。
报社说他不可能登报致歉刊登的信息有误,因为那样以后会失去公信力。
我就等着这句话,我说我录音了,现在就去发传单揭露你们。
硝烟四起,我赢了。
第三日,报纸刊登了消息错误的致歉栏目,但是版副很小,不够醒目。
为了防止世锦集团的股东嫌影响力不够,我又冲去了三家报社。
各种威胁,还搬出了我记忆里薄弱的法律知识。
终于,第四天,周一的报纸上,出现了大版幅的道歉信息。
而我,彻底牺牲了我的嗓子。
院长看着报纸,许州洋给我泡了杯胖大海。
“干得好,韩亦我果然没看错你。”院长夸了起来。
“世锦那边满意了吗?”我说,声音哑的快失声,说几个字,喉咙都干涩的发痛。
“你少说两句吧,多喝水。”许州洋明显有些嫌弃我现在的声音。
“不过真想不到,我居然接诊过周伯华的儿子,这要是说出去,都是金字招牌。”许州洋开始沾沾自喜。
我想讽刺他几句,可是奈何嗓子疼,实在不想多言。
“还金字招牌,我们要保护患者的隐私,特别是这种特殊人物,人家小韩还被周伯华要过名片呢,你看她骄傲了吗,一个人干掉三家报社,你看她骄傲了吗。“院长说道
许州洋两眼放光的看我,似乎真的很崇拜我,真怕他会流下口水,我嫌弃的直接推开。
这几日太忙,我忘了去网上查查周伯华这人。
等出了院长办公室,我耐不住好奇心,也查了查。
然后,我也只能词穷的用一句哇塞来形容。
可,周家的事业范围一直都在京市,而周衍却在丰城,难道也是因为身世的缘故?
他的脸又缓缓浮现在我眼前,他的一举一动都像刻在我脑中一般不可磨灭。
经过一番自我反省和思考。
我告诉自己,那是正常现象,毕竟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难免好奇。
当天,因为有病人不配合吃药,我又被迫加班到深夜。
在停车场时,我接到了周衍的电话。
“喂。”我的嗓子还是哑的
“你的声音?”
他问,肯定也吓一跳,或者觉得这声音很滑稽。
“最近用嗓子比较多,没事。”
依旧是暗哑的声音,像坏掉的卡带,我自己听着都想笑。
“那你听我说。”
他说,声音依旧好听。
我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话。
“董事会很满意报社的报道,决定不追究。”他说。
我心口那颗五百万的石头可算落下了,刚想启口道谢,电话那头他却问。
“你在哪?”
“医院停车场。”我说,清了清嗓子。
“等我。”他只留下这句,啪嗒一声后,就是嘟嘟的忙音声。
我倚在车头,回忆了几遍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那就等等看?
不过七八分钟时间,周衍就来了,车子精准停在了我面前。
他下车,今天他是一身黑的休闲打扮,很像去登山的装备。
“周总,撤诉的事真的谢谢你,多谢。”我说。
他给我递了瓶绿色的罐装饮料过来,这包装我没见过。
是要我当场喝吗?是酒还是饮料。
“治嗓子疼的,你试试。”他说。
就为了这瓶饮料,让我等他!
我只好笑着打开,喝了一口,凉凉的,好像还真有点用。
为什么市面上没有,该不会有钱人喝的饮料都是我们买不到的吧?
我简单道谢后,他开着车子走了。
车速很快,一转眼就消失在停车场出口。
他来的时候让我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让我不知所措。
我暗叹,真是个偷心的危险男人。
那晚,我看着床头柜的绿色饮料罐,失眠了。
好像有什么横在心口上,时强时弱,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一早,我继母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小亦,张阿姨有个外甥人不错,刚离婚,张阿姨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推了,昨天她直接问到我们家来。”
她说的话没有恶意,却提醒了我。
离婚的女人,要么选择单身。要么也只能嫁个离婚的男人,而且搞不好还会再离婚。
这才是我的现实状态,我越想越不甘,下决心在一周内把路霖赶出那房子。
经过我一个礼拜的穷追猛打,路霖一家终于搬出了那套房子,房产更名也做好了。
虽然过程实在曲折不堪,但结果也算尘埃落定。
我和路霖在搬空的房子里见了一面。
这套房子是我和路霖一起付的款,那时候还买不起一手新房,就买了这套二手的老房。
他交代了一句:“电卡水卡煤气卡都在鞋柜上,别忘了缴费。”
“嗯。”我不知望着何处说了句。
“小亦,我后悔了。”路霖的声音颤抖,他在哭吗?
“后悔这房子?在市郊你不是还有一套,有必要这样吗。”
对于路霖,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和同情心。
因为相比起来,我觉得我更可怜,我什么都没做错,却遭受背叛。
而在世俗眼里,离婚的男人居然还比离婚的女人高出一档。
“我们分手了......”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我打断了他的话,一句都不想听。
我记得路霖哭诉他和那女人相见恨晚的夜晚,字字句句都流露真情,好似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可,那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所谓爱情,仅仅半年就荡然无存。
我望着窗外那颗老树,人为什么不能像树一样,扎根后,哪怕枯死都不曾转移。
我一直站在那落地窗前,身后是空荡的房子。
楼下,一行西装革履的人走过,为首的男人很高,在人群里格外醒目。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头发。
黑色!
我定睛看了看,是周衍。
楼下,周衍抬头,他顺着助理手指的地方看向某处。
这里是二楼,完全能看得清对方,我下意识的躲到了窗帘后面。
“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