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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想流浪(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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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带着你,我们一起飞
今天是我在酒吧工作的第一天,陈姐将我今天的表演做了大势的宣传。所以大家都满怀着期待的目光。
我走上舞台,灯光打在我身上,前面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酒吧好象就只剩我一人了,还有刘涵,她正舞动着翅膀,停在半空,看着我,对我微笑。
我拨开弦,为你送上《给天使的翅膀》
你很美丽,是天使
可命运之神折下了你的翅膀
让你在人间,光着脚游荡
我遇见了你,在泥泞的路上
然而很幸运,我爱上了你,
我的天使
我带你在我的世界里——人间
慢慢寻找飞翔,
其实,我不想,一点也不!
想你留下,就依偎在我身旁
我有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啊,我的天使啊!
我知道,你住在天堂,
也只住在天堂,
这不是你期待的地方
也不会是你怀念的家乡
我不是天使,但是我爱你
真是不辛,我爱上了天使!
我的爱!你必须牺牲,
我要用狠心和委屈,
作一双真心的翅膀,
送给你
在金黄的麦田里
还要挥着手,
吻别后,看你飞翔。
当表演结束后,台下先是安静了几秒钟,随即掌声雷动,这时的我,才从自己的世界回来。我高高地举起吉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刘涵,你听见我为你写的歌了吗?高兴吗?
言歌同我拥抱在了一起 ,他兴奋得都快流出眼泪了,他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感人的歌了,就象是要飞起来了。
身后的乐队成员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之后我们一起在音乐的世界里沉醉着,台下的观众也开始在舞池里high起来。他们甩着头发,扭动身体,欢快地跳着。在这个冬天特别冷的城市,这里应该是最暖和的地方了。
酒吧的生意一直到十二点后才开始渐渐冷清下来,而等到人们散尽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今天陈姐为我们接风,给我们准备了香槟,还有一大桌好吃的。
看了你们的表演我真是太满意了,希望以后再接再厉,再创佳纪!
大家端起酒杯,干起酒来。
这是我第一次喝香槟,刚开始还喝不习惯,不过多喝一点,还觉得不错。当我喝完两杯之后,就已经撑不住,倒在沙发上昏迷了。当时言歌喝了四杯,都还兴奋着呢,他不停地干着,没想到言歌喝酒这么厉害,果然是吹号的,名副其实啊!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疼得要命,就象要炸了一样!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这儿看起来很华贵。言歌就在我旁边,狂呼噜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脑袋,回忆昨晚的事,可也只能想起自己喝醉了,后面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醉,应该没有乱性吧。
我打开房门,轻轻地走了出去。我傻眼了,这里可是一栋别墅啊!豪华得一塌糊涂,每一个角落都显示出主人的富有。我还从没到过这样的地方,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走到楼下,寻找着房子的主人。我在电视机前发现了几张照片。里面是两女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很眼熟,对了,是陈姐,照片里的她没有化妆,看上去要老一点。难怪她那么有钱了,家里住的都是别墅,一般人哪能有这么多钱。
“你醒啦”。陈姐端着早餐走过来。她穿着睡衣,有一边的吊带还没拉好。这镜头怎么呢么熟悉啊——在电视上,一般有人酒后做错了事就都这样。难道我•••
陈姐,昨晚•••
昨晚你们喝醉了,我叫人把你们送到这儿来的,言歌还没醒吗?
我松了口气,没事发生就好。我说:言歌他还在睡着呢。
呵呵,她昨天真是忒厉害了!把他们几个全都干翻了,自己都还没被放倒,说要同我干!陈姐这会儿说话象一位慈祥的母亲。
是吗,我也从没见过言歌喝酒,他是身藏不露啊。
陈姐拿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问:你们从哪来的?
我们都是从四川来的。
是吗,你先坐下来吃早饭吧。陈姐指着桌上早饭说。
看着桌上的牛奶,鸡蛋,火腿,面包。自从出来后这些东西我连想都不敢想。
陈姐,你不吃吗?我拿起一根火腿塞进嘴里。
我习惯先喝杯红酒,有助于美容。你吃吧,不用管我。
于是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陈姐笑着说:你吃饭的样子就跟我女儿差不多。
什么,我吃饭的样子就象她女儿?女的,不会吧!几个月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了,我现在已经够象个男人了,要是以前在家,那不成了小鸡啄食啊!
陈姐看我一脸尴尬,解释道:她吃饭也象你一样狼吞虎咽,她就象个男孩儿。
我松了口气说:是照片里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吗?
是呀。你都看到啦。
那她现在在哪儿呢?说话时牛奶不小心喷了一桌。
陈姐用帕子帮我把滴在桌上的牛奶擦了擦说:她跟她爸在一起。
那叔呢?
离了。
这下糟了,说错话了,我抱歉地看着陈姐说:对不起。
没事儿,他们也住在北京,不过离这里有点远,放假的时候我女儿就会来我这儿的。
哦,是吗?看她的样子应该上高中了吧。
呵呵,看起来象吗?她才上初三。
啊?照片里的女生样子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呀,女生就是早熟。
她很漂亮是不是,就象我吧!陈姐笑着说。
是啊,挺像的。
她叫陈悦,就只有外表像,性格一点儿都不像,说话做事都大大咧咧的,就一男孩儿!
陈悦!在家乡的曾爱过的女孩也叫陈悦。怎会这么巧。(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嘛)可是奇怪了,这女孩怎么随母姓,我就问陈姐她为什么也姓陈?
是这样的,她本来叫张悦的,可到了我这就得跟着我姓。
陈姐不仅是个女强人,还是个女权主义。
你们到北京来只是为了打工吗挣钱的吗?马上要过年了都还不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我是个孤儿,四处流浪的,只想生存下去而已。我说谎了,可现在对于我来说,就应该是个孤儿!
陈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真可怜,那你现在住哪呢?在这里有亲戚吗?
本来言歌的亲戚在这里,可前一阵子出了点事都搬回老家去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住在他租的房子里,不过那里马上也不能住了。
这样啊,我看你们都不是坏小孩,又怪可怜的,不如就到我这里住得了,这么大个房子,房间有得是,我一个人住这里也够寂寞的,你们要是来了也可以陪我聊聊天,人多热闹点嘛!
会不会打扰啊?我心里当然高兴,可嘴上怎么也得推辞下,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很怂。(我脸皮的确有点厚)
有什么打扰的,我的酒吧还要靠你们来撑呢?要是你们吃不好,住不好,干起活来也不卖力,我不也得亏吗?
原来她比我还会算。甘败下风。
那我同言歌商量商量。
还用商量吗?呆会儿我就开车送你们回去把行李收拾好,晚上就住这儿了,你们工作也方便。只要不把房子拆了,怎么弄都随你们。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还说什么呢,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偷着乐吧。
言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给他说要搬到陈姐这儿住,他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哎,这就是低等动物,喜怒完全行于色。不过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也情愿当一低等动物!
我们下午就动身去搬行李,其实要拿的东西只有一点点,可还是磨蹭了很久。因为那里是我初来北京时一个算是温暖可靠的窝,而且墙上还有为刘涵刻下的字。我有舍不得,可不是很多,放下屋里的欢声笑语,曾经往昔,我们提着行李走了出来。
陈姐让我们在二楼各选一个房间,然后将东西都整理一下。
看着这个属于我的房间,我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下扑到床上乱蹦乱跳,兴奋得象一只小鹿,可就在我“狂欢”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陈姐在门口看见我疯的样子,捂着嘴哧哧地笑起来,然后说: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吧。说完她轻轻地把门拉上。从她进门开始,我就一直僵在床上,等她出去时我才吐了吐舌头,一下钻到被子里,真是丢脸死了!
晚上我们是同陈姐一起到的酒吧,粽子他们听说我们搬到陈姐的别墅后,都睁大了眼睛,羡慕得要死,硬说他们也要去。可他们哪有我脸皮厚啊!我的脸皮现在可是连大炮来轰都不会出现坑的。
过春节的时候,陈姐以及乐队的成员都回了老家,只剩下我们两,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过才好,就买了很多吃的,在家里看春节晚会,到了零点的时候跑到外面去看烟花。要是这会儿刘涵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这个春节过得的确有些潦草,因为,我们是不能回家的人。
春节后,大家继续工作。自从我们到了酒吧以后,这里的生意就越来越火了,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慕名来捧我们的场,对我们的演唱赞赏有佳,在那一带也闯出点名气来了,还不时地会有人来找我们k歌,不过都没能是我们的对手。陈姐因为生意的红火开心得不得了,隔三岔五的在表演结束后请乐队的所有成员喝酒,吃饭。到那会儿,就是言歌的天下了,他就象一个站在n高的酒瓶堆上俯视我们的人,他每次都可以把所有的人全灌翻,简直就一豪放派!
我们同乐队的其他成员成了很好的哥们,一有空大家就聚到一起,练歌,写歌,讨论表演的事。我们也聊天,天南地北的胡侃,我们谈理想谈抱负,说真心话。原来,鱼才是真正的孤儿,他三岁的时候爸妈就在一次交通意外中丧生了,他是跟着奶奶一起过的,可后来连奶奶也过世了,他就一个人孤身在北京城里闯荡,当他走投无路,身无分文,露宿接头的时候,是陈姐在街边发现了他,给了他两百圆,当时的陈姐没现在有钱,要不就不止给两百了。后来他凭着这两百圆钱度过了难关还找到了一份工作,并开始学习音乐,他的手比较粗糙就练了贝司。有一天他找到了陈姐,把两百圆还给了陈姐。这时的鱼在音乐上也有一点实力了,陈姐看他有志气,就把乐队交给了他,而如今的粽子,阿森,就是鱼带进来的。他们把音乐当作生活,欣赏着一切与音乐有关的东西。这也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就觉得很亲切,这叫英雄昔英雄吧。
我与言歌在陈姐家也住得很好,陈姐也象是照顾自己的儿子一样照顾我们,她说她就想要儿子,可惜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可现在一下子来了两个,让她高兴得不行。她的女儿在放暑假的时候来过一次,可时间很短,我们连面都没见着。
在酒吧一呆就是一年,我看到了这个社会里行行色色的人,有时候同情,有时也很厌恶。我从不和这些人发生关系,我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信仰!
可言歌在发生改变,现在的他全身都是名牌,对于那些稍微低档一点的东西根本就不屑一顾,他的原则是,只买贵的,不买好的,这让我觉得他现在有些虚伪。相比刚到北京那会,他现在判若两人。可是我们兄弟间的情义还是坚若磐石,不可动摇的。我想言歌他以前是吃了太多的苦,而突然生活变得这么宽裕,物质的冲击又这么大,所以,我可以理解言歌对于物质的追求。谁不愿意活得好些呢,我们都是人,是这个社会上的人。
今天陈姐陈姐说她女儿放寒假了,要到家里住一段时间,而且今晚要到酒吧来,让我们好好表演。
台下人头攒动,我凭着照片里女生的样子四下张望着,终于在舞池里找到了与照片上的女生长得很象的,她穿得有点sex,正扭动着窈窕的身段,头发甩来甩去,不象一个才上初三的女生,倒象个成熟的女人。旁边的男人们都被她的火辣所吸引,目不转睛看着她。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陈姐拉着她走过来说:这就是我女儿陈悦,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和风,言歌。
你们好。她同我们打招呼,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我不太喜欢,她说:你们唱得还挺不错的。
恭维了。我没与她多说什么。
陈姐将她带出去的时候,言歌小声地对我说:她长得挺好看的。
我转过头吃惊地看着言歌,没想到他终于开窍,开始四处看美女了,果然是长大了。现在的他,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我盯着他看的时候,耳根都红了。我就还从没见过他有红过脸。
怎么,看上别人,一见钟情,心花怒放啦?我逗言歌说。
什么!他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别装了,你脸上都写着呢,。
我脸上写什么了?他还真用手去擦脸。
写了“满意”二字。我轻轻推了他一下
我就一穷小子,哪有资格喜欢别人啊。
象这样有钱家的小姐,才不会在乎你有没有钱,他们有的是面包,只追求浪漫的爱情,而且啊,还对没钱的人特别有好感。
言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真的吗?她喜欢没钱的?
我故作老练地说:真的,从书上,电视上,以及我个人的实践经验来看,准没错。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相信我,没错的。我把手搭在他肩上。
算了,不跟你说了。言歌白了我一眼。之后表演继续开始。
今天庆祝陈姐的女儿到来,她请我们去吃火锅,结果可想而知,我又是第一个牺牲的,随我而来的还有乐队其他成员,除了言歌。据后来的野史记载:当时言歌同陈悦大战了三百回合,杀得是风云变色,天昏地暗,方圆十米内无人幸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这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让我精神了许多。对着玻璃窗,我伸了个懒腰,开始温习昨晚的那个梦:刘涵真的变成了有着洁白翅膀的天使,她拉着我,在星空下自由地飞翔,我们拥抱,接吻,说着心里话•••
我托起胸前的项链轻轻地吻了下,刘涵,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正适合我们飞翔呢?
突然,我听见言歌在外面一声惨叫,我立刻拉开房门,看见言歌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恐。我朝他的视线望去,我也差点没躺地上去。陈悦穿着一件非非常open的睡衣,还是半透明的,里面的内衣也若隐若现,还有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她站在言歌面前,不屑一顾地看着他。我迅速退到战壕里,将门关上,心跳得厉害,我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可这样壮观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真是•••会让人喷血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救命啊!快让我进去!言歌拍着门大喊救命。这时我才想起还有位站友在外面正遭受“枪林弹雨”。于是我赶紧打开门,看见言歌正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二话没说,迅速将他拖了进来,把门关上。
言歌从地上坐起来,靠着门,喘着粗气说:我快受不了了,快受不了了。说完他的鼻血真的就有如淘淘江河一般,连绵不绝了。
我摇了摇头,大笑说:色既是空啊。然后丢了一团纸给他。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给他指了指鼻子,他用手一摸,很镇定地说:哦,原来是流鼻血了。在两秒钟后,他大叫一声“妈呀”,就飞快的冲进了洗手间。虽说反应慢,可动作有够快的。可随即,我又听到言歌一杀猪似的独门叫声,我开门一看,陈悦这时正从洗手间里出来,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什么了。等陈悦下楼后,我跑到洗手间一看,言歌四脚朝天的躺着,已经昏迷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终于看见言歌从楼上下来了,他鼻子里塞着棉球,看样子今天是“大出血”了。样子很是狼狈。
你怎么了,摔着了吗?陈姐担心地问,然后又看看我。
我只顾低头笑。
没什么,陈姐,我没事,天气干燥。言歌说话时还得用手捂住鼻子。
真的没事吗?怎么看你这孩子今天怪怪的。陈姐还是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说话时一个棉球掉了下来,鼻血又“黄河泛滥”了。这会儿陈悦也忍不住了,哧地笑出声来。
出事了,出事了•••言歌说着又冲到洗手间去了。
我在暗地里为言歌叹息道:哎,红颜也,祸水也!
下午陈悦跟着我们一起到乐队看我们的练习。
我们几个大男孩在卖力地练习,特别是言歌。她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改昨晚“辣妹”的形象,现在看上去倒象是个淑女了。
休息时,她扔给我们几瓶可乐说:我呀,看你们练了这么久还是有点希望的。
要是没希望恐怕早就被你妈给轰了吧!粽子开玩笑说。
我不是说这个,过几天有个歌唱比赛,你们可以以乐队的名义报名,说不定还能一夜成名呢,我也好沾点光啊!
我们相互看了看,都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我帮你们去报名!说完她就跑了,叫都没叫住,这女生真的是风风火火的。
那我们用什么歌曲参加比赛呢?阿森说。
不如就用和风的那首《给天使的翅膀吧》言歌说。
行吗?我说。
我看行,我觉得那首歌忒棒,歌词很深情,曲子也很悠扬。
于是大家就敲定用我的那手歌参加比赛。不是我自夸,那首歌的确是我至今所写出的最好的歌了,它也包含了我对刘涵的感情,用这首歌参赛,也算是我送给刘涵的礼物吧。
接下来我们就拼命地练习,将每一个音都拿捏到位。
比赛在半个月后举行,正巧也是刘涵的忌日。
陈悦每天都会到酒吧来,她平时很跳的,可在看我们练习和表演时又装起了淑女。安安静静地,休息时还递上毛巾,端茶倒水,就跟一佣人似的。
酒吧是照常营业,陈姐每天都玩得很疯,就跟一年轻小姑娘似的,她也经常会陪一些客人喝酒,还时常喝醉。有一次,我在后台的更衣室,看见她吐得很厉害,我刚想走过去看她一下,可就在这时,她一下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很伤心,很无助的样子,嘴里还说着什么,由于距离有点远,没听见。忽然间,我觉得陈姐有些凄凉,一个女人,在丈夫离自己而去后,一直过着孤单的生活,住那么大的房子,又要经营酒吧。虽然酒吧很热闹,可热闹之后是什么呢?是更大的孤寂吧。
我走开了,没有惊动她,也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这一阵子,言歌老是在我耳边提到陈悦,问我一些关于如何追女友的事。这可是他迟来的青春,也算是年轻的夕阳红啊!我说什么也得帮他,于是我装着很在行的样子,教了他很多东西,我还买了几本书回来,好好的研究了一番。之后他就按照我说的去接近陈悦,与她说话,还给她买了玫瑰,送了些小礼物,结果被粽子他们拿来当了笑话。刚开始言歌与陈悦还有说有笑的,可过了一阵子,言歌就有点不对劲了,我问他发展得怎么样了,他也不说。
今天是比赛的日子,也是刘涵的忌日。比赛是晚上开始。所以我一大早就起了床,去花店买了束玫瑰还有一束菊花。刘涵说过她喜欢玫瑰。
来到刘涵的墓前,我将花放在墓碑下,坐到她身边,帮她把身上的灰尘拍去,趴在她身上。
我对她说:这一阵子过得好吗?看你身体还是那么瘦,可别生病啊,呵,你看我都忘了,你是天使嘛,天使哪会生病,对吗?你在那儿住得还习惯吧,那里离太阳近,应该会很暖和吧。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得怎样呢?是故意捉弄我吧,你知道我会说给你听的。我过得还好,生活不象刚开始那么苦了,同朋友们在一起很开心,他们都很照顾我。我在一位好心的阿姨家住着,不愁吃穿,要是你能来就好了,我们一定会很快乐的。她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你可别吃醋哦,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个的。记得吗,你叫我不要离开你 ,我可是做到了,那你也别离开我,知道吗?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轻轻地说:我好想你。
当我离开的时候,有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来到刘涵的墓前,他跪在地上,用那双皱巴巴的手抚摩着刘涵的照片,他痛苦地哭了,全身都在颤抖•••
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在后台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鱼说他紧张得不得了,手脚都在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谱子都记不起来了,说出场肯定会闹笑话的。阿森摸着鱼的头让他放松些,接果他的脚比鱼还抖得厉害。他们可都是在酒吧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江湖啊,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不比在酒吧,而且还有专业的评委,他们说评委就跟老师差不多,他们一看到老师就会回忆起童年的惨痛记忆,就会想起拿成绩单的时候,都会发抖的。唯一不紧张的就是我了,因为今天不仅观众多,而且还有电视台的,我为了掩人耳目,不让某些人认出我,就带上了一个面具。
我们是第十个出场的,所以还是有足够的准备时间。幸亏我戴了面具才逃过一劫,因为陈悦说什么也要让我们化妆,他们几个在威逼之下,都英勇就义,壮烈牺牲了。
看着他们打口红,擦粉的样子,我先是叹息了一声,还默哀了两秒钟,表示对他们的哀悼,转而又仰天长“笑”,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随即冲上来俩抓住我的双手,一人抱住我的腰,一人抓住我的脚,最后一个就甭说了,当然是陈悦,她拿掉我的面具,很阴险地笑了两声。我大喊救命,说他们几个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可谁也不帮我,我绝望中只好央求陈悦,可那丫更不是人,不但没停手,还说要多画些。我说:此愁不抱非君子。哪知她说:你就快变海龟了,还君子呢!我只好忍辱负重,任由他们“虐待”我。陈悦果然在我的脸上画了几只海龟,画完后她还很得意地说:画得挺不错,早知道这样就去当画家了。可惜你要戴面具,不如你摘了它,就这样上台肯定会有轰动效应的!
我从她手中夺过面具,吼道:丫头,你是不是想上去跳独舞,我帮你!
小女子不敢。她对我诡异地笑了下,一溜烟跑了。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她走开,下一个就到我们了,没时间再瞎闹了,我们各自默念谱子。击掌上场,加油!
我们操上各自的家伙,站到台上,望着台下一片人海,我感觉自己现在就象个明星。我看到陈姐同酒吧的一些常客在一起,还有陈悦,他们拉着一条横幅“若水乐队,加油!”哎,这就是我们乐队的名字了,是陈姐起的,她说这是移动广告!
我把胸前的银色翅膀拿到面前,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面向长空,凝望天上的星星。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听我写给你的歌!我拨开弦。
我们都拿出自己百分之百的实力,每一个音符上都带着我们的汗水和激情。我奋力地唱着,是在呐喊,也是在倾诉。台下已经沸腾起来了,他们挥舞着双臂,尖叫着,整齐地喊着我们乐队的名字。
看观众们这么热烈,我们更加拼尽全力了,将这场演出玩得淋漓尽致。
当我们的表演结束后,观众们都起立为我们鼓掌,我喘着粗气向他们挥手致谢。
结果我们拿到了比赛的第二名,可我们的人气是最高的,而且也受到了评委的好评。第二名,我们都很满足了。
从领奖台一下来,我们就被人群团团围住了,有的照相,有的还让我们签名,真是受宠若惊。
陈悦一下从人群中飞了出来,我还没回过神来,她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愣住了。
我急忙将她推开,转过头去看言歌,他正好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那绝不是我熟悉的眼神。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股罪恶与内疚感。
王姐大声地说:祝贺你们取得好成绩,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于是大家欢呼着,只有言歌呆在那里,我本想走过去给他解释,可是人群将我挤上了大巴。
在酒店里,言歌坐得离我很远,他一个人猛喝着酒。他肯定是在生我的气,可我也是无辜的啊!而这时陈悦就坐在我旁边,给我倒酒夹菜,对着我使劲地笑,我无奈地看着她。
我走到言歌身边说:言歌,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有什么说的!我都看见了!说完他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说:别喝了,这样会醉的。
你见过我醉吗!他还是继续喝着。
看他这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根本什么也解释不了。
别再喝了!我实在不忍看下去了,就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瓶。
他一下站起来,推开我,大声吼道: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你•••他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站在那,身体有些摇晃。
我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好象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姐急忙过来拉住言歌说: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陈姐将言歌扶着走了出去。
从酒店出来,我在回去的路上对陈悦说: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你说什么呀?我做什么了?她仍然很调皮地笑着。
就是•••亲我,为什么要亲我?我低着头说。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停下脚步说: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乱•••你知道你这样做言歌有多伤心吗?
他伤心关我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他是喜欢你的。
那是他的事。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自私!
爱情不是一个人说喜欢就可以开始的,要两情相悦才行。
那你也不应该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那样做。
那不是更好吗?让他彻底死心。
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何必用这么强硬的方法,他可是第一次去追女孩子。
我才不管,我喜欢你管别人干嘛!
我都快被气疯了,还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女孩,我指着脖子上的项链说:我有心爱的人了,我是不会再喜欢你的,所以请你别再那样做了!
我知道,言歌给我说过,就是那个妓女嘛!
你说什么!我大吼道,一气之下给了她一巴掌,我第一次打女生,原来打下去自己的心也会这么疼。
你,你打我!她眼里的泪水翻涌而出。
我的手一直停在半空,我知道自己有些气糊涂了,忙对她说:对不起。
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了的妓女打我!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说了又怎样,她就是妓女!
我把手举起来,又停在了那里,很气愤地看着她。
怎么,还嫌一巴掌不够,那你再打呀,打呀!她用力地拽着我的手。
你别闹了好吗?
是我闹还是你闹!她甩开我的手,哭着跑了。
我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刘涵,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然后我看见月亮左边的那颗星星对我眨了下眼睛。
回到陈姐家的时候,陈悦已经回来了,陈姐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回来,递了杯热水给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今天怎么了?本来高高兴兴的,结果回来个个都苦着个脸,刚才陈悦也是,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对不起,陈姐。
呵呵,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陈悦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丫头任性得很,都是贯出来的,哪有别人欺负她的,她要是不欺负人我都谢天谢地了。陈姐笑着说。她就象妈妈一样摸着我的头。
谢谢你,陈姐。我很感激地说。
其实呀,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 ?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有什么都明天再说,别想太多了。陈姐真的很善解人意。
我把身体放到床上,突然感觉,人累心乏。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与言歌在楼道里遇见,他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与我打招呼。
今天只有我同陈悦去乐队,言歌说头疼不去,陈姐说呆在家里照顾他。
走在路上,陈悦说:对不起,昨天我太任性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我也有对不起的地方,不该动手打你的。
就是,男生怎么可以打女生呢!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那就让我打回来。
我把脸凑过去:那你打吧。
我才舍不得呢!说完她就狠狠地捏了下我的脸,疼死了,这比抽我一耳光还疼!
我们又开起玩笑来。
粽子他们已经到将拿到的奖状高高的挂在了很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他们说,这是宣传,当今社会讲的就是牌子,我们就是牌子。怎么我们就成牌子了!说不定把我们都挂起来效果还更好!
我们在附近一代的名声大造,而且还有很多人专程从外地赶来听我们的演唱。有的人还在我们表演结束后要签名,合影。我想除了在经济不能相提并论以外,其他方面的待遇都跟当明星差不多了。
不过言歌来乐队的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就几乎不来了,整天呆在家里,我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每次我想找他聊聊的时候,他总是象避瘟神一样躲着我,离我远远的,根本就不给我和他说话的机会。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可我以为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气消了,毕竟我们是一同出来,患难与共的兄弟。
而陈姐最近的表现也很奇怪,她也时常不来酒吧了,叫我和粽子他们帮着打理。在家时我也觉得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很不对劲。除了我同陈悦能说几句话外,他们都不开口。并且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大正常,就象生病了。我问起陈姐怎么了,她也好象在回避我似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
我对陈悦说我最近发现的,她说她也看出来了,也问过,可什么都没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