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冰翼蓝绚

5、CHAPTER 5.

　　水滴下来的声音……
　　封雪城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渐渐热闹了起来……

　　“来来来，包子啊~热腾腾的包子啊~”叫卖声来自一家小店铺。店铺虽小，但客人很多，有时候队伍能占满半条街……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客流量自然也不例外，多到骇人。客人们在冉冉上升的白色雾气中说说笑笑，脸上露出如朝阳般的灿烂笑容。
　　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慈祥的面容之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今天的气场有点不正常呢……仿佛一直被一种独特而强大的力控制着，如此压抑……即使是有锐利的眸，但老板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封雪城民，对所谓的术并没有更深刻的了解。摇了摇头，老板不再多想，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坐在店铺一角的白衣男子静静地把粥送进自己的口中，细细地抿了几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喂。”感觉到桌面的震动，男子慢吞吞地抬起头。
　　为什么每在如此值得享受的时候出现好事者呢，真是扫兴。
　　“你要吃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忍了很久了！”一个粗犷的男人瞪着圆狰的双目，好象要吃人似的……
　　“我喜欢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我的自由谁都没权插手管。”男子懒洋洋地说着，语气中充满轻蔑。
　　“小子你不要命了啊！”那个男人从腰间拔出了柴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老板忙小跑过来，道，“好了好了，吃顿早饭何必伤和气呢……”
　　“老板，是这人太嚣张了！”
　　白衣男子的耐心终于快耗尽了，帽兜的阴影下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眸子，发出了噬人而危险的光……

　　“砰——”一把剑挡下了隐形的飞标。
　　“呀呀，碰到危险的东西了啊~”
　　“格子……”
　　“哎，大叔就是大叔~”格子笑道，“人家是第一次来这里嘛，干吗破坏别人的雅兴啊~”
　　“是他太……”
　　“嚣张嚣张，讲得你好象很不嚣张的样子。”格子摊摊手，继续道，“明明是你自己先挑起的。”
　　“你……”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裔岚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写满冷淡。
　　“冰王大人！”店铺里的所有人都恭敬地低下了头，当然不包括正在微笑的格子，和正在继续喝粥的白衣男子。

　　围观者终于散了，裔岚和格子坐在了男子的对面。
　　“你不觉得……刚刚的东西太危险了吗？”格子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神情。
　　“啊，刚刚那是失误。”如果不是失误的话，才不会被你挡下。
　　在一旁的裔岚终于说话了，“你不是封雪的人。”
　　“哦？”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四代冰王。
　　和云誓一样的超群儿童吗？（大误- -）
　　这种感觉……“你是……”
　　“我叫crown clown 。”男子站起身，嘴角依然上扬。他缓缓地走出了店铺，在风化的前一秒，留下了一句话，“我们还会见面的……”
　　风将裔岚的粉色丝带吹了下来，银色的长发落了满地……
　　“砂朔吗……”

　　****

　　在路上行走的封雪城民隐隐的感到一阵风吹过……

　　CROWN CLOWN以常人看不见的速度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你要去什么地方？”身后的声音让CLOWN略微感到惊讶……世间真的存在跟得上自己的人类吗，真是奇迹……
　　CLOWN侧头，“哟，是谁啊~哈，原来是你啊……”冷笑，CLOWN轻蔑地看着身后的人儿。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客呢，原来是二代冰王的手下败将。”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一个影子朝这里徐徐走来。
　　CLOWN冷“哼”了声，摘下了帽兜，几缕银色的刘海碎在血色的眸子前，“但他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是的，二代冰王很强大，但他太容易相信别人，无论是曾经的三代冰王裔鹤还是自己，最后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也只能怪他自己吧……

　　“我不允许你侮辱二代冰王。”一蓝一红的眸子染起了火焰，手中的魔杖也渐渐发出了不寻常的光晕。
　　“想为他报仇吗？”CLOWN跳到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上。
　　“你认为呢？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筱斓握着的残雀变成了一把长剑，在CLOWN的身前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弧。
　　筱斓的剑丝毫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时间，每一次的攻击都直刺要害。白衣上多出了几道痕迹，CLOWN有些心疼地皱起眉头，刚才的那份懒意没了影。
　　OLOWN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了剑刃，言，“实力是有所提升呢，不过……”
　　——还是很弱。
　　CLOWN微用力折断了残雀，在清脆的折声和筱斓不感相信的眼神中，他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将筱斓狠狠地踢下了屋檐。
　　整个身体都像破碎了一样，甚至还能听见体内骨髓断裂的声音和血液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巨痛使得筱斓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瘫软地躺在低上，看着CLOWN噬血的笑，视线渐渐模糊了，随后是无境的黑暗。

　　一种柔和的力将筱岚扶了起来，但在黑暗深渊中的她无法感觉到。
　　西月往筱岚的体内输入魂力，眼眸中流露出一思不忍。
　　CLOWN看着突然出现的西月，没有说话，知识重新带上了帽子，准备离开。
　　“还想走吗。”西月的话止住了CLOWN的脚步。
　　“你也想和我战斗吗？”CLOWN冷眼相对，突然间，眼中又重新闪现出了战斗的欲望，“按阅历来看，你应该是最强的吧。”
　　“你无须拐弯抹角，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想留我干吗？”CLOWN转过身子。
　　“等待你的审判。”西月望向辰宫，墨色的雾笼罩住了整个辰宫地带。
　　“审判？”CLOWN挑起眉，语气中有着些许期待，更多的则是不屑。
　　西月收回视线，抱起筱斓，“是的，整个夜魅对你的恶行所做出的审判。”

　　夜魅的属性，是冥。生活在死亡与绝望的世界里，每个夜魅的人都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欲望，随着主上走向深渊，随着审判者走向看不见曙光的另一个审判的空间……而这一任主上与审判者选择的人……

　　“西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带她回去休息吧……”天空中传来了一个冷艳的声音。
　　“是。”

　　“呵呵，我好象活得太长了，居然要接受第二次审判~”CLOWN笑道。
　　黑色卷风中的影子似乎愣了一下，然而一个男声却立刻响了起来，“你也知道啊……”
　　“在接受审判之前，我有个问题。”CLOWN走向黑色卷风，笑道，“为什么我要接受两次审判？”
　　“因为我想给你两次审判。”男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呵呵，还真是任性呢~”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哦，这一任的审判者。
　　“少废话。”男声与女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接受审判吧，CROWN CLOWN。”

　　****CLOWN****（本段与主体绝对有关！！）

　　曾经的那份寄托早就没了踪影……
　　生活在砂朔最底层的我，从来没有感过真实的暖意，那群人类对我的笑容背后是无尽的恐惧……
　　因为……
　　我是被诅咒的。。。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们应该是把我抛弃了吧……
　　童年，对我而言是可以与残酷的现实划等号的，被人们当成家眷使唤，被孩子当成靶子出气，但我从不流泪，因为那些可鄙的东西不应该在我的身上存在。
　　一个从风中来，又从雨里去的人把我收养了，他整天带着面具，使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
　　他身边有个很小的男孩子，很喜欢笑，纯真而毫无心机……

　　我以前的名字是什么，早就忘记了，但我很清楚，CROWN CLOWN这个名字是那个男人帮我取的，他说，CROWN CLOWN的意思是“神之道化”。

　　一天天在风雨里长大，我终于学会了反抗，终于学会了用自己体内的力量杀人。
　　鲜血溅在我的脸上，然后从脸颊上划落，好象我留下的血泪一样……
　　一个人走回了家，那个男人坐在里面等自己。
　　他说，为什么我要杀那么多人，这已经超出了发泄的范围。而我，只是浅笑，反正你也是死神，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能控制人类的生死吗？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我杀了神，会怎样？
　　——被诅咒。
　　那，如果我已经被诅咒的了呢？
　　——接受审判。
　　什么审判？死亡吗？
　　——……无权奉告。

　　我将气剑插入了死神的心脏，黑红色的血从体内涌出，他的眼神空洞，笑容狰狞。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把那个男孩子，死神之子，压制在桌子上，吸干了他的血液，折断了他的骨髓，往他的体内灌入了我的魂气，这样，他就成为了我的精灵，永世守护我。
　　知道吗，那是常人无法享受到的爽感……

　　如死神所言，冥之审判者找到了我。
　　——CROWN CLOWN，在接受审判之前，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将手举过头顶，一道黑色的光将我包围住，越发越紧……

　　但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亡，即使世界毁灭。

　　****

　　一个少女从黑色卷风中出来，黑色的发披散开来，冷傲的眼直视着CLOWN。
　　“你就是四代主上？”CLOWN拍了拍手。
　　“这不是关键吧。”主上稳稳地着地。
　　“呵呵，是啊，关键人物还在里面等待时机吗？”CLOWN轻蔑地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黑色的绸带从主上的身体内破体而出，仿佛笼罩了整片天空，“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你呢。”主上的眼眸十分深邃，让人无法看出其中的波澜。
　　“也对，你和刚才的几个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CLOWN依然笑着，他不清楚自己今天怎么了，但他不得不为那些可悲而低贱的生命默哀。
　　手中的力量渐渐集合了起来，“昝昝，又要用那种力量了啊，真是的。”

　　黑绸漫天飞扬着，主上轻轻一跃，来到CLOWN身后。CLOWN一手劈向身后，几条黑绸被手刀斩断，然后，更多的黑绸簇拥而上。
　　CLOWN很讨厌那种被群攻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让他感觉到了渺小生命对存活的渴望，他们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上，轻轻一虐就会被捏碎，脆弱得如同被命运摆布的蝼蚁，然而，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是如此，被掌握在死神的手掌之中。
　　而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像死神那样呢？
　　享受地斩断一条又一条的黑绸，噬血的笑再一次在CLOWN的脸上绽开。
　　但有件事他没有注意到：黑绸被斩断的那一瞬间，又会重新长出无形的绸，渐渐绕住自己的身体。

　　主上放下了控制黑绸的双手，如释重负地笑道：“你也有今天，CROWN CLOWN，真是难看。”看着无法动摊的CLOWN，主上继续道，“上一次的审判没有把你送入地狱，那么这一次，会让你永远地堕落于深渊的。”主上的手在胸前做出了审判的手势，一道黑色的光向CLOWN射去，将其紧紧地围住。
　　地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魔法阵……
　　——和当时一样。
　　CLOWN嘲道，“知起其果不知其然吗？真是可悲啊。”似自言自语的低喃被主上听得一清二楚，或者说，那些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
　　黑色的魔法阵开始旋转，越来越快，审判的抉择，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只需等待……

　　“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力卷起了地上的烟尘，荡漾开来……
　　当主上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魔法阵没了，黑色卷风也没了踪影……
　　结束了吗，最后的审判……
　　“呵，这次的威力比上次的大多了。”一个人影从废墟上走来。
　　“CROWN CLOWN，怎么会……”主上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CLOWN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回首看向另一片废墟，“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呢，可惜没成功呢，到是他自己……”
　　——别就那么死了哦。
　　“你……”
　　“即使是审判者也是承受不了这般折腾的。”
　　“上一任的冥之审判者就是那么死的。”
　　“这次的爆炸比上次的还大呢。”
　　“说不定，已经死了哦。”
　　——死了。
　　“呵，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废墟中，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果然呢……”CLOWN瞬移到他的面前，抓起对方的头发残忍地说道，“倔强的你是不会就这样放弃杀我的机会的，但是，现在的你又能忍受多少折磨呢。”

　　我说过的，等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说，“到那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