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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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拉了起来，全身都好象快散架了……
真的，好痛……
“CLOWN……”几个单薄的字眼从唇里吐了出来，血液不时从嘴角流下来。
“什么？”CLOWN似乎很享受，眸中充满笑意，“云誓想投降了吗？”
——不可能。
云誓眯起眼抬头看着CLOWN，虽然有些空洞，但CLOWN仍感觉得到那丝危险的光芒……那种感觉，似曾有过……
“要动手就快点……”即使不想低头屈服，然而全身传来的疼痛已经不允许他做什么剧烈的攻击了……现在的状况真的有点麻烦。
——是自己多虑了吗？可是……
CLOWN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他在云誓的耳边呼出一股热气，“我现在还不想送你去地狱怎么办呢？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满足一下我的欲望吧。”说完，将云誓甩向左边的高墙。
身体被重重地摔向墙面，浑身的伤痛仿佛变成了无数的利箭刺向心脏。
不由地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黑色，漫天的黑色，挥洒着向四周的大地散落……那是怎样的光景，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那是，我的血吗？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黑色侵蚀了，自己的身体好象也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血是这种颜色……
身子微微地震了下，然后向前倾倒，然后，被黑色慢慢侵蚀……
——为什么？明明我是封雪的……
眼前的一切都好象成了黑白电影里的景象，没有了生机……
——为什么…要抛弃我……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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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
云誓睁开沉重的双眼，周围，一片黑色……
一道刺眼的光从前方射来，太刺眼了……
“云誓大人，您终于醒了……”是一个很慈祥的男子，脸上满是疲惫。
云誓认识他——除筱斓之外的另一个二代冰王护法。
“这里是……”刚刚明明还在……
“我们现在已经出封雪城了，砂朔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追上来。我们会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等等，为什么要出封雪城？”好象曾经的自己也问过这个问题……
“……”男子沉默了会儿，许久，才道来，“现在封雪城里太危险了，身为冰王大人的护法，我必须保护您，云誓大人……”
还是这样的回答……云誓似乎明白了：这里……
“掉头。”云誓又恢复了平常冷漠的姿态。
“可是，云誓大人……”
“我让你掉头啊！”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周围的山上滚下几颗沙砾和石子……
“他们在那里！”几个人，不，是很多人，从山上跳了下来，围住了马车。
“全力保护……”
“你们无须保护我，好好保护你们自己。”云誓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黑红色的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护法没有说话……
砂朔的人速度很快，肉眼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们的身影。云誓闭上了眼睛，仅凭风向和声音捕捉他们的动作，不过这个方法很凑效。用娴熟的动作挥着手中的剑，时时有灼热的液体溅在自己的身上，血腥味也有些刺鼻……
听着最后一个躯体应声倒下，云誓睁开双瞳，幽紫色的眸环视着四周，一片狼籍……
“云誓……”身后传来了一个飘渺的声音。
云誓转身，却不见任何人……
“现在的你比以前强了，但你不能忘记……”
“忘记什么。”
“当时，你可不是以这种方式打败对方的。”
“……”
当时到底是怎么结束那场战争的，云誓一直很迷茫，但记忆犹新的是，当时的那种心跳和压抑感，好象自己的体内一直有一个无底洞，时不时有一两声嚎啕从里面传出……那不是雪鸳的呻吟也不是残雀的悲鸣……那不是幻觉，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雪，变大了。惨白的雪上有一个黑点，神秘得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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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WN掐住了云誓的脖子，双手渐渐加大了力道，而云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誓！！！”主上大叫着，撕心裂肺的。
无法再挽回了吗……
CLOWN的瞳孔突然缩小了，浑身一震。看着抓住自己左手腕的手，眼中透出少有的恐惧。
幽紫色的眸缓缓睁开，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放手。”
“……”
一个回旋，CLOWN终于选择了放手，向后跃去，在地上留下两道痕迹。当他再抬起头时……
一团黑紫色的气体从云誓的体内破体而出，渐渐汇成了一头似狼的生物。它忽地睁开两只暗红色的眼睛，身的两侧燃起了两团纯蓝色的火焰……
那是……
“冥之貔貅。”云誓好象看穿了CLOWN的心境，冷冷道来……
——冥之貔貅？那是什么……
CLOWN皱起眉，血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散发着无穷杀气的某样生物。
——等等，貔貅？！那不是……
CLOWN眼前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冥之貔貅，应该是夜魅的圣兽，没什么人能看到它，更不用说什么征服了，简直是妄想。不过，有传言说二代主上曾经用秘术把它封印起来了，好象是因为它蕴涵的力量和杀气太过庞大，很容易伤到人类，无论是夜魅还是其它的血统家族。
因为她不会知道，最后把冥之貔貅放出来的，会是她的儿子。
但是，为什么云誓能把它放出来？它又是怎么出现的？就算是拥有与二代主上相同的血统，那也不代表一定能够做到，还是说……
CLOWN噎下口水，不敢再想下去了，那样的猜想太过恐怖，也太过飘渺，那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CLOWN不会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云誓已经完全看穿了想法。
云誓冷笑了声，“听说，你有一个很特殊的精灵呢。”一直都很好奇，应该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存在吧。
CLOWN重新恢复了平常的心态。静静地思考了会儿，CLOWN将手举向天空……
——本来不想让他出来的，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也就不要再犹豫了……
——把你重新从那个死亡的空间里释放出来，会发生什么呢？也许，你在潜意识中会与我反抗，抑或是挣扎，但不要忘记，那个充满绝望的世界是我赐予的，没有亲人离去的悲哀，也没有朋友背叛的伤感……或者，这些对于死神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吧……
天空中，阴云密布，暗沉沉的……
云誓抬头看向天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云层间若有若无，但能感觉到的是，那时一双没有生气的眼，正凝视着自己……
“砰——”对方的动作很快，一眨眼已经到了云誓面前。而当云誓看清他的脸时，却不由地叫出了那个久违的称呼……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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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筱斓吃力地睁开眼睛，头好晕……
“你醒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进入耳畔。筱斓小心翼翼地扭转着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终于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她露出了柔美的笑容……
“西月……”
与过去的不同，西月的长发并没有随意地披在肩上，而是高高地扎在脑后，在阳光下泛出漂亮的光泽；蓝色的眸子沉静了很多，冷漠了很多，似乎能让人看到天际那头的冰海……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知不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敌人……”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他，他凭什么侮辱二代冰王！”筱斓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陷入了皮肉中，留下几道小小的红色痕迹。
西月沉默了……如果把这一切，包括让她和CROWN CLOWN的见面，告诉她那些完全是云誓和主上一手策划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明明那么珍视，却还要被利用，好象棋子一样……也许说得有些过分，但那是事实。
“筱斓，你……你就那么喜欢帮助别人吗。”
“……”筱斓看着西月，说道，“不喜欢。”
“那为什么，你要帮助云誓。”西月继续问道。
“他不一样，你不会明白的。”筱斓理了理身后的头发，看向窗外如墨色的天，“我的生命是二代冰王帮我续燃的……”
——我在冰凉的雪中睡去，仿佛被白色覆盖，然而，在我的眼前，不是什么白色，而是没有止境的黑暗。常常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眼眶里嗔满泪水。他把我紧紧地抱住，那是冰的温度……也许是寒过头了，我竟感到了一丝暖意。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那双没有瑕疵的幽紫色眸子吸引了我。在那张天真的容颜之下，我知道，是无穷的力量和寄托。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像小弟弟一样的孩子产生喜爱之情，但我清楚的是，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冷静，同时也继承了他母亲的仁义。
——恐怕，最让我无法释怀的要属那个雪夜了吧，当我在离开“亲人”那么多年之后，来迎接我的是已经成人的云誓，他腿去了那份稚嫩，更多的是一份王者的英气。
——如今的云誓，还是不是他呢？只有他自己清楚吧……但我希望，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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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誓晃了晃脑袋。不，不可能是他的……
眼前的人，和二代冰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拔出剑向云誓砍来。每一个动作都很娴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云誓用剑挡下了攻击，但手碗似乎被强大的力道震上，握剑的手险些松开……
两人僵持在空中，然而所处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一道黑色的光从两人的脸边擦过……一张人皮面具飞起又落到了地上……
云誓擦去颊上的血迹，抬头看向对方……比起俊俏，用漂亮来形容更为恰当吧。漂亮的脸上镶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几缕黑色的刘海随风飘扬，左半边的黑发上有着三条白杠……
——三途线？！那不是死神的标志吗？
“CLOWN，你不会把死神收作精灵了吧……”
“是的，那可是能和冥之貔貅媲美的哟，或者说，更加强大。”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把他的骨髓全部折断，再把他的血吸光，最后望他的体内输入自己的魂力就可以咯。如果云誓想试一下的话，我可以帮你。”CLOWN噬血的笑容似噩梦般再次出现。
云誓厌恶地皱起眉，“真做得出来呢。”说完，瞬移到离CLOWN只有2米的地方，却被CLOWN的精灵拦住了，随来又是一场无情的刺杀。
CLOWN笑着旁观，却不知道，危险就在身后……
“！”腹部一阵巨痛，缓缓地低头看去，一只爪子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感觉一个人影好象抱住了自己，又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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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WN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KID……”CLOWN轻吐出对方的名字。对方好象也听到了CLOWN在叫他，低下头，空洞的眼神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突然好心痛……明明他可以和自己的父亲享受人界的阳光，而美好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别忘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自己，CLOWN……
林中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树叶纷纷落下。
“是你吗，CLOWN。”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森林的深处徐徐走来一个人，黑发，红瞳……
“你是……”
“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来人身后展开一对黑色的羽翼，遮住了从树叶丛中洒下的稀稀落落的阳光……
那是一个黑暗的世界……
（第六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