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冰翼蓝绚

29、CHAPTER 29.

　　**part 1.**

　　黑暗之中，血色的花似乎开了。不祥之兆终如初雾散去。
　　奈落の水，一个紫色的梦，似在那个雪夜之中吹起的涟漪。
　　邂逅的涅槃，羁绊的链最后还是被那无情的世界冶断了。

　　等待黎明的那一刻。
　　寻到忘川……
　　落幕之前。

　　**part 2.**

　　他亲手为他拷上了枷锁。
　　噬红的眸里泛滥成一片，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寰死亡的那一刻。
　　——请告诉我，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吧。
　　黑.修抚弄着云誓的发梢，微微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浮上嘴角。

　　黑.修放下云誓，起身笔直地走出“黑蔷薇”。
　　“黑蔷薇”，正如它的名字，黑色的瑰丽，属于他。或者是，记忆中的他。
　　修停下脚步，端望着墙上雕工极美的蔷薇花。
　　——我们都累了，累到迷茫。

　　**part.3**

　　受到CLOWN的信息之后，裔岚和影沫等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CLOWN所说的“黑蔷薇”。
　　据CLOWN所说，是一个黑墙上雕刻着极美的蔷薇的大殿。
　　黑蔷薇吗……
　　这时，西月派出的冥之白鲸已经回来。它在主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又消失在黑暗中。
　　“西月，”影沫有些担心地看着身边的西月，“真的没有问题吗，冥之白鲸本事水下的精灵，让它在陆地上行动不太……”
　　“没有办法了。”西月露出淡淡地笑。他看向一脸担忧的影沫，想让她不要担心，“古老精灵们的精力还是保留到与黑.修战斗用吧。小白它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速度快呢，帮忙打探打探消息还是可以的。”
　　“那现在……”
　　西月摇摇头，“小白说云誓已经到黑.修那边了，不知道怎么样。”
　　“……”西月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云誓……已经到了吗……”裔岚喃喃，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加快了速度。

　　来到大殿时，众人停下脚步。
　　“……云誓！！”影沫看到了离她只有五十米的对方叫到。
　　此时，云誓正坐在对面的王座上。身体被黑蔷薇花束缚在王座上，云誓垂着头，黑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到底是醒着还是昏迷。
　　影沫刚要上前，却听见地面裂开的声音。
　　在众人与云誓之间的地面裂开，竟形成一个鸿沟。
　　而鸿沟里面，是火花乱跳的岩浆……

　　“你们来了。”黑.修从王座后面走出来。他倚着手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众人立刻唤出武器，古老精灵便护在前面。
　　“哦，月圭果然没有把你们杀了啊，都齐了。”黑.修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巨剑已在手中。他冷冷地笑，“可惜他自己没来啊，已经没命了吗。
　　“被巨剑伤到的生物，每一个可以活下来。”
　　黑.修转动着手中的巨剑。
　　月姬此时幽绿的瞳红了，她愤恨地将水袖伸长攻向黑.修，只是还没有击到黑.修的的近区，水袖已被涌上的岩浆烧毁。
　　众人纷纷发动术与法器，却都不见成效。
　　“雪鸳！”裔岚手握雪鸳冲至鸿沟之前，跃起，凛冽的弧度化成剑影。
　　黑.修后退了几步，挥起巨剑。
　　竟然……
　　裔岚着陆不禁睁大了眸。
　　刚才，黑.修这样一挥剑，竟让有形的攻击停止在半空中，随后化成粉末。
　　“你……”
　　“抹除，定着和存在。”黑.修垂下眼睑，未握剑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黑红色的火炎变成一枚镜子，而镜子里面出现的场景竟是四城。
　　他随手指着一个人，那个正在叫卖的人便化作控烟凭空消失了，他又随便指向一个空地，又有一个手持拐杖的老人出现、行走过街道……
　　“这就是我的能力呢。当然了，这还不是全部。”他举起巨剑，黑红色的火炎聚集在巨剑四周。刹那间，所有的食物都被定着。摇曳的火炎，乱跳的火花，流动的岩浆……全部定格。
　　被定格中，裔岚等人想要离开结界，却还是晚了一步。
　　“时间转为你们被我打败之后。”
　　周围的景象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等众人从定格的状态回到正常时，裂骨的疼顿时传遍全身，血也似江河翻滚个不停，近乎涌出口腔。
　　“咳咳……”裔岚用雪鸳支起身子，“为什么……你……你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还要……想要吸取古老精灵的力量……得到世界对你来说……根本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为什么……
　　黑.修听到裔岚的话，有一瞬间他敢到非常惊讶，随后便大笑起来。
　　疯狂的笑，伤心的笑，绝望的笑……
　　“是啊，得到世界有什么难的。只可惜，我并不是要得到这种世界呢。”

　　**part 4.**

　　黑.修将巨剑插入地面。
　　“得到世界，这也只有你们这群想成为王者的人类才会做。我和寰的父亲想，三代封雪城主想做……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怎么能让那种人苟活呢。那还不如把世界毁灭掉。
　　“没有战争，没有尔虞我诈，这种世界你们很想要不是吗，我可以帮你们啊。
　　“把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全抹除掉。把所有美好的事物定着。这样就好了……”
　　裔岚的脸色有些惨白。
　　人心，灵魂……真的该……这样吗……
　　“你把所有事都想得太简单了，黑.修。”裔岚回神，听见身边的影沫淡淡地开口。
　　影沫站起身，她的身上竟然一定伤痕都没有。
　　黑.修也愣了下，脸上疑惑的神情倒是和云誓很像。
　　“你怎么可能……”黑.修盯着影沫的面具，微皱起眉，似乎在脑中搜索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所想的‘战争之后’是什么样的，不过这对我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影沫回头看着都受了重伤的伙伴，心中也颇感疑惑。
　　“这个空间原本的未来就是你们被巨剑重伤，不就便会阵亡。为什么你……”黑.修忽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是你，那个继承了二代主上法器的人。”
　　“那又怎样？”影沫百思不得其解，面具后的眸缓缓睁开……
　　“你的结局和他们不一样。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黑.修重新拔起巨剑，“我还是让你们的未来再重现一遍吧。”
　　黑.修越过鸿沟。
　　影沫连忙唤出法阵，抬手格挡。
　　两股实力相撞，竟难分伯仲！
　　这就是二代主上琏的力量啊……
　　影沫感到面具正隐隐发热，正灼烧着她的脸与眸。
　　她不知道二代主上是怎么死的，她不知道在她熟练使用了法器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的脸上和后背上黑紫色的皱纹正在慢慢攀爬到她身体的各个角落，她也不知道，她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必须尽全力。
　　然而，黑.修的力量又岂止是仅仅得到二代主上力量的自己能够媲美的。
　　影沫被黑.修击退了几步，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血。
　　早知道应该在以前听云誓和西月的话多多练习了。
　　早知道应该在以前多向母亲和月圭多多学习术法了。
　　早知道应该在以前多和蒴月姬她们多聊聊天了。
　　早知道应该在来之前就把所有文件处理掉了。
　　早知道应该在来之前就选好五代主上的继承人了。
　　早知道应该在来之前就……
　　不再偷懒了，不再害怕了……

　　“吾主夜魅，司徒影沫愿以祭祀之力解开法器之灵！”

　　**Part 5.**

　　影沫的面具脱离了她的脸，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黑蔷薇”。
　　墙上的花纹被照亮之后显得更加华美，仿佛黑蔷薇就在墙上徐徐绽放。
　　影沫净美的脸上，那对如紫水晶般的眸猛地睁开，强大的力量化作飓风卷沙而起。强烈的风如刀子一般不分敌我地乱窜，众人与黑.修的身上都被划下口子，只是相比之下黑.修身上的口子更深更骇人。
　　黑.修连忙举起巨剑想让时间定着，却立刻愣住。
　　竟然无法使用能力。
　　正当黑.修愣神时，裔岚、格子和蒴已经发现了他的破绽，想联手助影沫。三人勉强起身，手持法器一起向黑.修发起攻击。
　　谁知一股魂力护住了众人，并且将发起地攻击提升了速度，眨眼就已进入黑.修的近区，岩浆也没有成功拦阻。
　　影沫体内的力量不断地流逝，连睁眼的力量都快流逝光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透明，指尖也化为细沙，消失在空气中。
　　影沫咬牙想稳住身子，但身子还是不争气地倒向一边摔向地面。
　　黑.修连续被创，他的身子晃了几下，后退，冷笑道，“封印我的能力又助那群人攻击的力量与速度加强数倍，呵呵，果然只有你的能力会阻碍到我啊……月圭。”
　　从天而降的黑发精灵接住影沫的身体，抬头看了看鸿沟对面的黑.修，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什么时候……”
　　“什么？”月圭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将手放在影沫的额头上，为其输送着魂力。
　　“你是什么时候封印我的能力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黑.修自嘲地笑笑。
　　“你难道认为现在的我做得到这种事吗。”
　　“那是谁……”
　　“……那个人在你的后面。”

　　**part 6.**

　　黑.修全身一震，颤颤巍巍地转过身。
　　王座，还有王座上的人。
　　束缚着云誓的黑蔷薇花开得格外艳丽，花蕊处的黑色焰心渐渐变弱。花链松开，一只白皙的手抓住浮在空中的链条。他起身，幽紫的眸睁开。
　　云誓走向黑.修，却又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只是停在相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
　　“月圭，你来得真是时候呢，否则我就要穿帮了。”云誓浅笑，视线似乎穿过了黑.修的身体，看向鸿沟另一面的月圭。
　　月圭却没有笑，只是叹了口气，“哎，好像应该是我要谢你吧，如果不是你出手影沫就死定了呢。”
　　“我本来就不会让影沫死，还有那边的白痴。”
　　“……怎么说也是四城的后人和朋友，云誓你呢么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
　　以后……就没机会了啊。
　　云誓看向黑.修，“修你很疑惑吗。”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黑.修暗地里握紧拳头，不停地颤抖。
　　云誓低头看向手中的花链，苦笑，“这个就是你和寰的父亲留给你的吗，真是不错啊，我也没想到你会用它。”云誓重新抬头看向黑.修，双眸中的情感，竟是失意，“世界中任何事物都有所克。这条花链是当时沧海国的众优秀花匠制成，你的父亲在花链制成之后向里边输入了众多魂力和术法咒语，被花链束缚的人即使魂力再强大要解开它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条花链使用的期限是……”
　　黑.修问道，“什么？”
　　云誓耸耸肩，笑道，“forever。”
　　“……”
　　“换言之，这条花链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历代沧海国主都会在使用之前千思万虑，最后都没有选择使用。呵呵，我竟然能享受到最后一任国主这样的招待。
　　“只可惜，这条黑蔷薇花链的克星，”云誓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着黑.修的表情，“就是我啊，九世之魂。”说完，云誓手中用力，捏毁了花链。金银的粉粒洒在云誓周身。
　　黑.修并没有露出惊异的神情，反而是恍然大悟，“所以，父亲……”
　　“所以父亲才那么讨厌我。九世之魂只要不灭，期限也是永远。”
　　“所以父亲想除掉你。”
　　“嗯。”云誓走向黑.修，边走边说，“他本来想联合四城来做场戏，趁乱杀了寰，谁知道裂炎竟当众毁了契约，灭了沧海国度。”
　　黑.修看着走向自己的云誓，冷冷地说，“所以你恨沧海，恨父亲……恨我。”
　　云誓走到黑.修面前，微长的黑色刘海挡着眸。他踮起脚尖，凑到黑.修耳边说，“恨什么的……九世之魂可是没有拥有感情的权利的。不过扰乱了你和父亲的感情，我深感抱歉。”
　　“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你快乐啊，寰。”

　　**part 7.**

　　再次抬头的时候，眸子已是灰紫噬红。
　　额上布满汗丝，磐寰淡淡地浅笑。他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他说……
　　“似乎到极限了呢。”
　　磐寰推开黑.修，一个人走到鸿沟边上，看着鸿沟内的岩浆。
　　“寰？”黑.修几步跨到磐寰边上，扶住摇摇欲坠的人，“怎么了？为什么……”
　　“修今天的为什么特别多啊。”磐寰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九世之魂终于要熄灭了呢。”
　　“！”黑.修抓住磐寰的手明显紧了紧，“你，你在胡说什么，寰。”不是说九世之魂的期限也是永远吗？
　　磐寰摇了摇头，“每一世都被重创一次，修你试试看……九世之魂虽说也是神作之物，但也不是不受人界影响的。咳咳……”咳出的血，竟不是属于封雪的银白，而是如裂炎的红，鲜红。
　　“寰，不会让你消失的。”
　　“呵呵，其实100多年前就已经到极限了，真是多亏了三代封雪城主封印了我啊，不过这一世的重创也是拜他所赐呢。”磐寰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磐寰看向对面的裔岚，她正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抱歉啊，这次我不仅要带走我自己，还有云誓呢。
　　“修，扶我起来，我想在消失之前去一个地方。”
　　黑.修把磐寰扶了起来，“哪里？”
　　“沧海国。我始于那里，当然要终于那里。”
　　黑.修的身体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身边的人。

　　——寰，难道你忘了那里有什么嘛？
　　——寰，沧海国的一切你还是放不下吗？
　　——寰，明明那里有那么多尼不喜欢的东西，不是吗？
　　——寰，为什么还要去？
　　——寰，这就是你的执念吗？
　　——寰，……

　　——如果你想去的话……

　　磐寰侧首，“不愿意去吗，修？”
　　黑.修看向磐寰，浅笑，“如果是寰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不过我们应该带点祭品去，寰你意下如何呢？”

　　**part 8.**

　　看到鸿沟对面的两人站起，月圭皱起好看的眉。
　　终于决定了吗。
　　月圭回头，对众人说，“你们的伤怎么样了，还能跑路吧？”
　　身后的人的伤大多已经被月姬、摇光和媣治好了，一些小伤不会太碍事吧。
　　众人纷纷对月圭点点头。
　　月圭起身，看到怀里的影沫脸色好了一些，便把她抱起，交给西月，“西月，保护好四代主上。”
　　西月小心翼翼地抱着影沫，好一会儿才抬头看月圭，“我们现在……”
　　“你们马上离开。”没等西月的话说完，月圭已经打断。
　　“我们现在走得了吗？”
　　“倒是你们再迟疑就走不了了。”月圭转身，看向鸿沟的对面。
　　众人互相看看彼此，最后还是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黑蔷薇”。

　　现在，“黑蔷薇”里只剩下了月圭、裔岚和月姬。
　　“你们怎么还没走？”月圭转身时发现两个人还在“黑蔷薇”里。
　　“我等云誓。”
　　“你先出去，我会把他带出来的。”
　　“不要，我要和他一起出去。他答应过我和影沫要回来的。”
　　“……”看着裔岚‘他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月圭叹了口气。
　　云誓啊云誓，这种承诺怎么能随便许下呢。
　　“我命令你马上离开。”如果是云誓你也会那么说的吧。
　　“我……”
　　“封雪城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你这个城主来完成吧。云誓可是最讨厌不称职的人了。”月圭幽绿的眸满是认真。
　　裔岚怔了怔。的确，现在封雪城里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他们的冰王不再城内，恐怕现在已经是群龙无首了吧。
　　比起自己的私人事情，封雪城的人民更加重要啊。
　　裔岚抬头看向鸿沟的对面，发现云誓似乎也在看自己。
　　在对自己……笑？
　　裔岚在接触到那种温和的眼神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紫眸的少年折下樱花枝递给银发的少女……
　　原来，我们之间也是有美好的回忆的呢，誓……
　　“云誓！！”裔岚冲着鸿沟的对面喊道，“我，还有影沫，会等你回来的！！等你回来……”为什么为什么，眼眶里有什么在打转，忍不住落下泪来。
　　云誓，你会回来的……我相信，我们相信。
　　月圭看着裔岚，微微垂下眼睑，对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月姬道，“月姬，带她走，马上。”
　　“那哥哥呢……”
　　月圭和月姬都是精灵，他们都没有人类的复杂情感，因此会把所有的事情看得非常准确，准确到毫无余地。
　　现在的情况，古老精灵心中早有了答案。
　　“哥哥，我们一起走。”
　　“那两个家伙一走这里的岩浆就会泛滥，会淹没四城的。必须有人留下来设置结界封印住啊。”
　　岩浆淹没四城，四城必将毁灭，到那时没有一个人能存活下来。
　　四城城主不会坐视不管，古老精灵也不会。
　　“我们可以出去想办法……”
　　“好了月姬，我要设结界了，马上出去。”
　　“我帮你。”
　　“现在你这么弱，不要托我后腿了。”月圭看月姬的眼神从没有那么严肃过。
　　事实上，自己的确只会给哥哥添麻烦呢。
　　月姬低下头，却听见月圭说道。
　　“月姬，我决定相信那些人类所说的‘奇迹’。”
　　“哥哥……”
　　“走吧。”
　　月圭把月姬和裔岚推出“黑蔷薇”，大殿的门也渐渐合上，将“黑蔷薇”中的三人与外界完全隔离。
　　只是在门完全关上时，月姬和裔岚隐隐看到有一道紫色的光进入了“黑蔷薇”。

　　**part 9.**

　　嗅到人类的气息，月圭有种想抓狂的感觉。
　　“我说你们怎么还没走！开一次门很费力的！……”月圭转过身，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拳头。
　　月圭眼明手快地接住对方的攻击，刚想暴怒，但看清对方的脸之后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把你送出城堡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
　　“月圭你个笨蛋……”茈姬的眼眶有些红。泪滑过她漂亮的脸颊，“不是说好不准再有瞒着对方的事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月圭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笑道，“也对，你的读心术我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呢，还‘感同身受’的那种。”
　　“……”茈姬愣了下，擦掉脸上的泪，“月圭你早知道了？”
　　“之前只是猜到，后来才肯定的。哎，现在想想我还真亏，你能感觉到我的状态我却不能知道你的。”半开玩笑的口气。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真是……无趣啊……
　　茈姬破涕而笑，对月圭说，“那我吃一次亏好了。”
　　“什么？”
　　“不要你再费力开一次门了，顺便帮帮你，如何？”
　　“……”
　　“我的实力不会托你后腿的吧。”
　　茈姬走到月圭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

　　鸿沟对面的人早已不见，鸿沟内的岩浆也已泛滥不堪，火花也已溅了上来，腐蚀着雕工极美的大殿。
　　灼热的大殿里本应炎热不堪，谁知鸿沟上方吹起了风，将两人的长发吹散开来。
　　终于要结束了。

　　“你不会后悔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圭。”
　　“……抱歉，茈姬。”

　　**part 10.**

　　I dreamed I was missing
　　You were so scared
　　But no one would listen
　　Cause no one else cares
　　After my dreaming
　　I woke with this fear
　　What am I leaving
　　When I'm done here
　　So if you're asking me I want you to know

　　(第二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