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冰翼蓝绚

28、CHAPTER 28.

　　KID现在眼前华美一片。迷乱与华丽焦灼着，分不清哪种感觉更加真切。
　　魔法阵不停地转移这地方，或前或后，或明或暗。

　　——其实我是青魔法师。

　　想起与CLOWN的初次见面，CLOWN便是这样对自己这样说的。只是当时自己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了他一眼，笑得无比灿烂地说……

　　——如果你是青魔法师，我就是死神。

　　当时只是想随便编个幌子……谁知随口说出的两句话都成了事实。
　　KID曾在他父亲的笔记中认知过青魔法师的存在。青魔法师以盗取对手魔法书中的咒语而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如果队伍中有这样的人物胜算便会多了很多，只是青魔法师很少和人接触，一直独来独往，便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掌控光明的白魔法师，控制暗能量的黑魔法师，操纵云与气象的赤魔法师，把持五行的元素魔法师……节制密语的青魔法师。
　　只是……
　　KID抬头看着眼前的战局，CLOWN似乎能很轻松地在黑.修的领域中随意发动魔法阵，但有黑.修的巨剑在，CLOWN根本无法真正地接近他的身侧。
　　CLOWN皱起眉，伸手唤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中跳出一个个银狼似的生物，红色的眼睛放出杀气，向魔法阵中间的黑.修张嘴咬去……
　　那是……以前CLOWN对我用的……
　　走神的一刹那，CLOWN已经跃到KID身侧，略微喘息地道，“KID，现在……”
　　“对方用的不是魔法，你的能力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KID的语速很快，但正中要点。
　　CLOWN的颊边划过一滴汗水，先是一愣，苦笑，“KID有什么好办法吗？”
　　其实CLOWN本来想说的是：KID，现在我拖住他，你先走吧。
　　KID沉思了一会儿，道，“暂时还没有，能够对抗巨剑的人都不在这里。我们都善用魔法，但是面对直接攻击的黑.修我们只处劣势，所以要先想办法离开。”说着，KID抬手，空气中的水蒸气渐渐聚集，成为浮游在KID手中的冰晶。
　　黑.修此时已经将所有的银狼斩成两半，阵灵灭了魔法阵自然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残忍地笑着，看到KID手中的冰凌，随手抹去脸上不属于他的温度的血液，笑，“呵呵，怎么你们终于准备认真了吗？”
　　“……”CLOWN手中的魔法书不断翻着页数，隐隐的光芒放射出来。他的手置于书的上面，眼睑微垂，眼眸也盯着书中的内容，没有抬头。
　　KID缓缓走向黑.修，冰凌的数量也在不断上升。伸出另一只手，两指随意挥向黑.修的脚边。
　　几乎是同一秒，黑.修的脚边已经缠上冰魄，脚上一用力高高跃起，谁知地上的冰魄也随他而起，紧追不舍。黑.修启用巨剑将冰魄击碎，但不到一秒的时间冰魄又自动结起……
　　“冰之结界。”KID的嘴中说出四个字，冰蓝的眸子紧紧盯着渐渐被冰束缚住的黑.修的影子。
　　“呵呵，KID君认为冰之结界对我有用吗，当时就已经有结果了不是吗？何必再接受失败一次。”
　　“那你又拼什么那么肯定这次的结界与那时的相同？”
　　“那时”，指的是初次去迷雾森林的时候。
　　“不一样吗……”黑.修再被冰完全束缚之前挥起巨剑，砍下，谁知冰的寒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触到冰的刹那，巨剑竟瞬间被冻了起来。
　　“！！”
　　“哎呀呀，黑.修你也有失策的时候。”CLOWN笑眯眯地走到KID的身侧，道，“KID的冰之结界外混有我的封印魔法，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吧。KID我们快撤！”说完拉着KID的手冲出了黑.修的视线，两个影子埋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好了，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KID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腕。
　　“KID你根本就不知道黑.修的速度……那个结界封印不了多少时间，如果是月圭的话应该能再长一点的……”CLOWN笑笑，收回刚才拉着KID的手。
　　KID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CLOWN，你从见面的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
　　“嗯……这么说吧，”CLOWN向前走着，“KID你应该知道，四城各有两个守护城池的古老精灵呢，封雪主冰的能量与防御，夜魅主冥的力量与攻击，裂炎主炎的力量与治愈，砂朔嘛……”
　　“什么？”KID对CLOWN的停顿相当不满。
　　CLOWN浅笑，继续说，“砂朔主风的力量与空间。砂朔的古老精灵对空间的控制相当广泛，过去、现在、未来以及平行空间。说得简要一点就是我可以在明白你的意图之后跑到你的过去，然后……嘿嘿~”
　　“--感觉很赖皮……”
　　“咳咳，正是因为这种能力，砂朔的古老精灵在战斗方面负担很大，比另外的古老精灵都容易用尽力量。”CLOWN的眼中泛起不定的光芒。
　　KID点点头，“那砂朔的另外一个古老精灵也可以……”
　　“完全可以，只是月圭和月姬不喜欢用这种能力，他们不想了解别人的过去，也不想知道别人的未来。不过我可是有这样的爱好呢~”
　　“……”KID一脸“蔑视你”的表情，随后垂下头。
　　“KID你还有问题吧？”
　　“你为什么要我成为你的精灵？你本来就是很强大的精灵不是吗？”KID问出一直扰乱他心的问题，舒了口气，静静地看着CLOWN的眼眸。
　　“……这个嘛，如果你是问以前的我的话，回答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现在的话，是为了朋友。”
　　“……朋友？”
　　“精灵和死神也是一样的啊，会孤独不是吗？找个朋友什么的也不错啊~”
　　“……CLOWN你……”
　　“什么？？KID你是想说我很有人情味吧~毕竟在四城呆了那么久了。”
　　“不，我想说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脑子到底有没有草履虫大。”
　　“草履虫没脑子。”
　　“你还知道= =”
　　KID的嘴角浮起一丝笑。

　　——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初父亲会接受你了，CLOWN CROWN。

　　****

　　格子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和媣正伏在鵺的背上，而裔岚和摇光则一左一右地在鵺的两旁……

　　——裔岚你不是很怕热的吗？还有摇光裂炎的气息会影响你不是吗？
　　——还有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裔岚和摇光谁也不看谁，只是东张西望地看看，观察路况。偶尔目光相触，空气中便顿时弥漫起冰山的气息，弄得夹在中间的格子、鵺和媣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你们不要祸害群众啊= =我们很无辜……
　　格子有种想举起白旗的冲动。
　　“等一下。”刚刚进行好第二十九次冰山行动的成员之一，裔岚伸手拦住鵺，银色的眸盯着前方的黑暗。
　　另一位成员摇光也停下脚步，微微皱了下好看的眉，右手束起金黄的长发，左手上方则已出现冰色的雪花，“前方有情况，格子你们注意一点。”
　　‘我们一直都很注意……’格子默默吐槽，但手中已暗地里聚集起裂炎的火の力量，身后的媣也支起疲惫的身子，焱涟也握在手中。
　　他们走到十字路口的黑暗转角处，静静地听着人数不少的脚步声向这里靠近。
　　突然，脚步声没了……
　　只听见“倏——”的一声，两条长长的东西直直地飞向他们。媣立刻跳下，扬起焱涟与水袖相抵。本都为极其脆弱的事物，在两人的手中却成了旗鼓相当的武器。
　　这时，对方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呵呵，媣吗？黑.修果然已经在附近了。”说完，水袖再一次攻向媣。
　　“月姬！你听我说，我已经不是黑.修……”
　　月姬？！是……
　　裔岚在脑中搜索着名字，但身子却已不听使唤地跑了出去……
　　“你是白痴吗？！不要出去！”身后是摇光的声音，但已经来不及了。裔岚回过神，但已经冲到水袖的攻击前了……
　　这下……真是糟糕呢……
　　裔岚闭上眼，却意外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住手，月姬！是伙伴！不是敌人！”
　　裔岚睁眼，居然是影沫……
　　水袖在攻到裔岚之前就被收了回去。裔岚看向水袖的主人，竟也是一个很美的女子。
　　“可是媣是黑.修的精灵啊。”
　　“这个……”影沫有些为难地看看裔岚。
　　“我已经离开黑.修大人了。”媣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脸上漠无表情。
　　“哼。”月姬将头撇向一边，不屑地冷笑道，“当初是谁说不会再回黑.修那边的，最后还不是帮他伤害同族？”
　　媣顿了会儿，抬头，“四城的人根本就不能算同族吧。无论是裂炎还是其他三城，都一样。”
　　“……”
　　“呃，那个……”影沫也些无奈，她明白媣所说的意思，只是……“并不是四城的所有人都是那么看待精灵的。”也许，对没有什么主见的影沫而言，这是少数能肯定的事情中其中的一件。
　　媣有些惊讶地看向月姬身边的影沫，当看到影沫脸上的面具，媣似乎明白了一切，“好吧，我也不是没有相信过‘人’。”
　　“你们算聊好了吗……”裔岚和媣身后的摇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筱斓听到声音一愣，连忙跑上前，“摇光？！”
　　“……呃，筱斓……”摇光看到上前的人也是一愣。
　　都是二代冰王漪曾经身边的助手，一场四城的战役让两人经由近乎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竟聚集了四城的古来精灵啊。”西月出来打趣。
　　“是啊……”月姬微垂下眼，“我们快点出发吧。”
　　“不过你的身体不要紧吗。”是媣。
　　“似乎你现在的力量特别弱啊，受伤了吗？”摇光上前，手搭在月姬的腕上。
　　月姬潜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缓缓道来，“我没有事，你们感觉到我的气息很弱是因为哥哥受创的缘故……我……”没有哥哥在，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啊。
　　“月圭？月圭受伤了？！怎么会……”媣想起不久前还与之见过面的月圭，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月圭的实力虽然无法打败黑.修，但自保绝对没问题啊，而且当时云誓也在不是吗？以他们的实力，合作还……”如果他们也斗不过黑.修的话，我们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啊。
　　“……我……”月姬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不要再说这个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找到黑.修之后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影沫开口，她侧头，却无意间看到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的蒴，“蒴？”她轻轻地唤她的名字。
　　蒴没有回头，她的掌中扶着一个水晶球。过了会儿她才转过身，道，“刚才另外一个砂朔的古老精灵把他那边的状况传给了我。”
　　“CLOWN CROWN？！”摇光急切地跑了过去。
　　蒴点点头，继续道，“他说：自己刚才刚刚与黑.修于黑蔷薇战斗过，他和KID用魔法暂时困住了他，逃了出来。”
　　“切，真是大难不死。算他运气好。”
　　“咳咳……他还说……我们所在的位置与黑.修的位置已经很近了，继续走就应该能到，不过……”
　　“不过什么？”
　　“……一定要在云誓到之前。”
　　“！！”

　　****

　　好不容易挣破冰之结界的束缚，黑.修立于地面之上。
　　三米长的巨剑挥发出黑暗的气场，比刚才的都要强烈。
　　“出来吧……”黑.修叹了口气，噬红的眸看向身后的走廊。
　　一个纤长的身影倚着墙，与黑.修相同的黑色刘海挡着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不知对方是怎样的神情。
　　“为什么刚才不帮我。”
　　“你不需要我帮忙不是吗。”
　　他转身，暗红色的剑在他的手中。他睁开眸，灰紫噬红。
　　“你还是来了，寰。”
　　“我不来你会伤心的。”
　　“你之前和月圭的背叛已经让我伤心了呢。”黑.修伸手玩把着磐寰的发梢，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注意到的笑意。
　　“是……吗……”磐寰觉得全身无力，眸也渐渐失色。
　　黑.修抱住磐寰倒下的身体，左手拂过磐寰有些乱的额发。
　　“睡一会儿吧，寰。”

　　****封雪*裔岚****

　　我叫裔岚。
　　出身于封雪的我，日日夜夜感受着封雪的寒与冷。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所有人都不会投入很多的感情。
　　这就是我的性格吧。

　　父亲裔雀对我说，我出身时就被漂亮的银色长发包裹着，似即将苏醒的茧。
　　说这些的时候，父亲眼中闪现着刺眼的光，使我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好刺眼，那名为“野心”的光。

　　在我5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见了二代冰王漪。
　　父亲和二代冰王谈得很愉悦，我却只能被父亲锁在一边，寸步不离他的身边。
　　偶尔我也会瞥见大殿里，有人望向这里，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就是你的女儿？

　　我听到二代冰王的声音，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蓝紫色。
　　嗯……父亲说过要笑的。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二代冰王伸手摸着我的脸蛋，笑道，
　　——很强的力量，以后一定能成为誓的助手。
　　——啊，怎么不见皇子。
　　——哦……
　　二代冰王直起身子，继续笑道
　　——誓和筱斓去执行任务了，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皇子年龄尚幼，恐怕是刚行完成人礼吧，还真的很能干啊。
　　——呵呵。
　　也许每个父亲谈起自己的儿女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父亲要和二代冰王再聊会儿，我无聊，便偷偷溜了出来，却正好撞上一个人。
　　——啊，抱歉抱歉~
　　——……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手忙脚乱地把我扶起来。
　　——啊，是你！
　　——……
　　看着眼前红发的少女一惊一乍的，我颇感无奈。
　　世界上真有那么大条的人吗……？
　　——我叫格子哦~你呢？
　　——裔岚。
　　——裔岚吗？嗯……你好奇皇子吗？
　　——……
　　好奇是什么，我不知道。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我带你去看他吧！
　　说完便拉着我跑向城镇，但我还太小，跑不快，格子就干脆把我抱起。
　　皇子吗……？

　　城镇的街道两旁已全部站满了人。每个城民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不知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皇子和雪护法凯旋而归了啊！！
　　——真的真的！！
　　城民纷纷为之让出两条路。
　　“挞挞挞挞……”
　　马蹄声离这里越来越近。我望过去，为首的是一个银发女子，一红一蓝的眸里冰冷地像寒川，身下的白马也很是漂亮。身后是一干封雪的武士……嗯，中间好像还有一个人。
　　——呐，裔岚，为首的叫筱斓，就是城民们口中的雪护法哦。她身后的都是二代冰王的心腹将军呢，个个都很厉害哦~
　　——格子，他们中间的那个是谁。
　　——哦……啊，云誓云誓！
　　格子腾出一只手，向路过我们的人挥手。
　　我终于看清楚了。将士中间的人黑色的短发，微长的刘海下幽紫的眸朝这里望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对格子打招呼。
　　——呵呵，他看到我们了呢~我们先会大殿吧，等会儿让你看近距离的~呵呵~我先去告诉二代冰王和摇光。
　　说完便抱着我按原路跑回。
　　格子，我说你至少问问我的想法啦……

　　大殿上，我站在父亲身边。
　　——冰王，皇子云誓和雪护法筱斓求见。
　　回报的应该就是格子口中的精灵摇光。
　　二代冰王点点头。
　　皇子与雪护法走进大殿。不知是不是错觉，身边的臣子似乎都露出了满足的笑。
　　——誓，砂朔的情况如何？
　　——砂朔的王擅自杀害封雪使者，我已与他们解除合约，废除友好关系，所以恐怕……
　　云誓抬头，幽紫的眸透出一丝歉意。
　　——抱歉父王，我……
　　——冰王，皇子与我已经努力了。
　　——我知道了。誓，筱斓，你们一路上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呵。
　　我抬头，竟看见父亲露出一丝冷笑。

　　那之后的十五天，我在家中练习术的使用。
　　每天都会有一个银发的人来找父亲，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总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银发人走入屋内，我也便偷偷跟了过去，躲在门外偷听。
　　——漪现在怎么样。
　　——哼，他的古老精灵摇光和雪护法筱斓都出任务去了，没有剑在手的王者和废物没什么两样呢。
　　——云誓不是在吗，他现在的实力恐怕不亚于摇光和筱斓吧，还有二代主上琏，那个法器……
　　——二代主上实是一个厉害的女人，竟脱下了面具，那种力量杀了我好几个军队和将士呢，我也被她伤到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脱下那件法器的后果。
　　——也就是说……死了？
　　——哼。那是当然。漪那个家伙肯定颇感绝望了。
　　——啊哈哈……他也会有今天。那云誓？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我在门口暗吸冷气。
　　父亲……竟然联合砂朔叛乱？！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息……
　　——CROWN大人！
　　一个士兵向这里跑来，我连忙躲到一边的树丛里。
　　银发人拉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事？
　　——您，您派去追，追封雪皇子的军队……全灭。
　　——什么？！
　　父亲也跟了出来，脸上写满惊讶。
　　叫CROWN的银发人皱起眉。转头看向父亲。
　　——你不是说我给你的毒药你已经全给他们服下了吗？
　　——我确定他们服下了……怎么会……
　　——回禀CROWN大人，军队……是被封雪皇子一个人灭掉的……
　　——……
　　CROWN疾步走出庭院，嘴中冷笑。
　　——真是的，还要我亲自出马。封雪皇子云誓吗……
　　父亲也紧随那人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我所敬爱的父亲，竟是叛逆之人。
　　只可惜，自己依旧是一个不会投入感情的人，依旧是……一个善忘的人。
　　…………

　　之后我看着父亲坐上了王位成为三代冰王。
　　之后我看着封雪与砂朔重新签属友好国契。
　　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皇子的消息。

　　之后在我的成人仪式上父亲将冰王的名号给了我。
　　之后在无意之中我擅入了轩冰殿的地下。
　　之后我看见了被枷锁束缚在容器之中的人……

　　他展开破碎的翼，幽紫的眸在100年之后再次睁开。
　　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再是灰白色。

　　——命运的魔法阵正在转动。
　　——我还是我，但是你，还是你吗……

　　（第二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