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雀斑！》居鸟

12、012章

　　做海贼的女性并不少，但出名的确不多，而在同行里总有一部分会小瞧女性，可能来源于娇小的身材和软无力的力气。
　　纯椿被捆绑丢在地窖中，鼻尖满是潮湿发霉的气味，而身上的绳索正因为小瞧女性，选择了两指宽的，只要她稍微用些力，就能挣脱开。
　　‘哥哥会联系卖家，然后在你们饭菜中下药，把你们迷晕过去，再卖出去。一整套走下来需要三四天时间，跟指南针所需的记录时间差不多，大部分人因此丧失警觉。所以第一步……’
　　以弱者和把柄的身份被抓吗？
　　纯椿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可她一点也不弱呀。
　　抱有这种想法的家伙迟早会吃大亏。
　　另一处，收到纯椿已经被绑走的信息后，黑桃一伙人搓手，准备开始按接下来的计划走。比起其他人，副船长丢斯还是不放心每次都胡来的船长，他又一次在艾斯耳边嘱咐：“艾斯船长，这次一定要按计划来。就算乱来，也要离边界远点，要跑到海里，救援可不会及时出现。”
　　“我知道了，你真啰嗦。”艾斯扶了扶自己橘色帽子，笑嘻嘻说道。而被他说啰嗦的丢斯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忍住蠢蠢欲动的拳头，揭穿艾斯正面目：“这还不是你每次乱来！！”
　　“有吗？每次我可是很有分寸的乱来。”
　　“说到底还不是乱来！”
　　丢斯最终忍不住，给了艾斯的脑门来上一拳。
　　整座岛绝大部分人都是希里的耳目，而艾斯他们就像没穿衣服的裸汉，通过这些耳朵，希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在他们的计划也简单，艾斯站在钟塔上，朝着远处大喊：“把我的同伴交出来！”
　　声音回荡开，正式宣战。
　　人数完全不占优势的海贼在这束手束脚的，有时打过头了，撞倒粉色海草，纯天然的氧气罩顿时塌了一角，海水从中涌流而出，使周围建筑物坍塌，并沾染一身海水。
　　这可不行，他们可没想一锅端了这海底国家。
　　一时间两方都开始束手束脚了起来。
　　外头乱哄哄的，被扣在地窖的纯椿都能听到这声音，她有些担心他们会闹过头。
　　‘咔嚓’
　　地窖上的门被打开了，光从那头照进来，她被人粗鲁提出地窖，并带到他们老大希里面前。
　　他坐在主位上，面上不再挂有亲近、和蔼的模样，冷酷，并用着打量货物值多少的眼神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纯椿。
　　“我的妹妹说你是海军。”他弯下腰，伸出手掐住她的脸颊，勾起嘴角：“长得倒是不错，做海军真是可惜了。”
　　纯椿:？？
　　“难不成做人贩子才不可惜？”
　　捏着脸颊的力气加重，下颚骨隐隐作痛，像是快被他碾碎。
　　纯椿开口便是往他人心口上戳，一戳一个准。
　　“别耍嘴皮子，女人。如果我将你是海军的身份告诉那群海贼，你觉得你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纯椿不给予回应。
　　希里以为她是怕了，觉得扳回一局，便松开手，哈哈笑起。他的妹妹琼娜站在一旁，像和以往一样沉默寡言。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黑桃的船长艾斯，跟他交恶并不划算，海贼非常憎恶同伴的背叛吧？揭穿你的身份并将你的尸首献给对方，你说他会不会感激我，和我结盟？”恶意满满的言语。
　　面颊脸庞留有掐红的印记的纯椿勾起嘴角，说道：“那只是你的猜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黑桃船长只会向着你所想的反方向发展，他可和其他海贼不一样。”
　　用着与艾斯是老熟人的口吻，却实际认识不到三个月。
　　这发言着实让人误解。
　　希里依旧捏着纯椿的脸庞，看着对方，那黑色双瞳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随即呲牙笑道：“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是那种关系。”
　　纯椿：什么那种关系？
　　希里没有留意到对方脸上的疑惑与不解，松开手，转身心情愉悦，并发出哈哈的笑离开；琼娜没有跟着一块走，而是短暂停留了一下，并送给纯椿一句那样的话：“收敛一下你眼中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搞到一块去了。”
　　纯椿：“？！”
　　她眼神怎么了！？什么叫做他俩搞到一块了！？
　　外头闹哄哄的声音还在继续，看守纯椿的两位对于岛内的状况非常担忧。
　　“我们的岛不会像气球一样炸开吧？”
　　“喂喂这种说法也太可怕了。”
　　“哎希望希里大人能尽快解决那些野蛮的海贼……”
　　两人嘀嘀咕咕，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他们身后此刻正站着一个人，阴沉沉的扬起手，给他俩一人一手刀，劈晕了他们。
　　“因为毫无名声，还是女性的原因，戒备才这么松懈吗？”
　　凭借蛮力挣脱开绳索的纯椿扭了扭有勒痕的手腕，拿起其中一人的长矛，走出关押她的地方。
　　艾斯已经与希里对上了，他们破坏了不少民房及数根粉色芭比海草，倒下的树和灌下的海水让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艾斯也不得不束手束脚的。
　　有时身上的火焰还因为海水而扑灭，并冒出一缕缕黑烟。
　　这地形不是艾斯擅长的，甚至实力有被希里压制的倾向。
　　‘咻——’
　　长矛划过，武装色包裹住的长臂抬起挡住它，但也不由被其力道击退几步。
　　希里稳住身形，眼中带有杀气看向来人纯椿，龇牙露出白齿，笑道：“怎么，海军还会救海贼？”
　　“非也，我只是不想我的业绩被海贼抢走。”纯椿露齿一笑，明媚而又耀眼，接着收敛起笑意，神色无比正直的说道：“希里·冯科，我已经掌握了你近些年来的罪证，如果现在放弃抵抗，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
　　“罪证，你说什么罪证？”
　　希里笑了，满是疯狂之色，他说：“那些老家伙找过你们？啊真是的，让他们活着已经是一种仁慈了，没想到还干着吃里扒外的事；如果不是我——岛上所有人都会饿死，即便不会，也会被你们这种正义‘践踏’而死。”
　　纯椿看着疯癫的男人，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将她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终这样说道：“关于当年拒绝你们追捕海贼的海军，我将会对其进行调查，如实的话，他将会受到应有的处分。”
　　“处分？哈哈哈哈，时隔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海军，可惜——”希里呲牙，惨白的牙张开，露出血红的舌，瞳仁如同见到猎物，紧紧盯着纯椿，张扬发笑着说道：“你们海军——已经烂到底了！！”
　　“我所做的事本就是‘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
　　啊，多么真实的一句话，这也就是她咽下原本想说的话的原因。法制的不完善，公平的天秤始终不倾向人民，说到底这是一个看似自由，却又将自由建立在人民血与泪的头上的残酷世界，这便是由‘权利’掌管的世界。
　　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蒙奇.D.龙出现了，象征着人民的缩影。
　　纯椿垂敛下目光，握紧拳头，武装色缠绕着的手即便镶嵌着钢铁的墙壁，也能轻轻松松打碎，可有时也会遇到打不碎东西，比如‘不公’，这都是‘不公’所带来的恶果。
　　艾斯从地上爬起，抬手擦去嘴角上的血迹，来到纯椿身旁，目光紧盯着希里，却对纯椿说道：“可别这么轻易被他人言语动摇了自己的本心。”
　　“你也太小看我了，嘴炮谁不会！”
　　“别拿‘集体’去判断‘个人’的正义啊，混蛋！”
　　“你不也一样‘烂’到底了吗！？”
　　海贼与海军相继握紧拳头，直面不公所创造出来的‘恶果’。
　　他们赢了，赢得有些艰辛。
　　希里躺在地上，猩红的血流满面庞，原本透彻的海水在失去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深沉了起来，一层层波纹在海草的摆动下，缓慢扩散开，以往祥和游荡的鱼儿早已不知道躲藏到哪去了，而这片区域支撑着水域的海草已所剩不多，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能倒下。
　　纯椿捂着流血的伤口，来到他跟前，低头俯视她，神情莫测。
　　“你们赢了。”希里咳嗽着说道，他舔去白牙上的血迹，笑道：“海军和海贼，可真是搞笑的组合咳…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在…可怜我？”神色一变，手握紧，好似她敢点头，就会拼命给她脑袋来一拳。
　　“并没有，我不会对不法之人产生恻隐之心，只能说……”你是对的，纯椿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可谁知他却因为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了，原本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流出鲜红的血。
　　“小姑娘，你是用什么来判断‘不法’的，如果按照我这种来，你的正义也不过是儿戏罢了，迟早你会被标为异类。”
　　纯椿紧抿起嘴角，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喂，别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你也是，根本聊不到一块去，还往前凑，你是笨蛋吗？”站在她身旁的艾斯抬起手给了纯椿一个脑瓜子，引得她发出一声疼呼。
　　“不要打我头！”
　　“嗨嗨嗨。”
　　敷衍的应了几声后，艾斯忽视纯椿的不满，问她：“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弄？”
　　瞬间忘了脑瓜子之仇，一扫颓废，正色说道：“我已经联系总部了，他们会派人过来驻扎，不过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会留下自己的号码，作为紧急联络人。”
　　艾斯神色莫测看着纯椿，含糊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像个老妈子一样。
　　“你是说留号码的行为吗？我只是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们，海军不应该是……嘛算了。”纯椿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这不是聊这些事的好地方。
　　一直在旁听的希里无声笑了一下，天真愚蠢，这是他对面前这个海军的评价，但……算了，没有如果；他又咳了几声，对他俩说道：“别聊了，赶紧走吧……”
　　“？”
　　“我啊，有预感，所以赢了继续做岛主，输了……”他笑了，又是那个疯狂的笑容，在纯椿因为这笑容而拉响心中的警铃时，他说道：“引爆块区域。”
　　炸/药昨晚便安排人埋下了，在确认自己会输后，便一直引导着对方踏入这块区域，现在不过让人点燃即可……
　　“什么！？”纯椿睁大双眼，她第一时间想到艾斯，这里的地形对他很不利；于是她直接从口袋扒拉出一个气泡珊瑚，塞到艾斯手里，并催促他赶紧先走。接着弯下腰，将对方拉起，像个大山的结实男人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在做什么！？”
　　“别想一死了之，你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然后让他们知道真相？”
　　“你……”
　　纯椿话还没说完，如期点燃的炸/药嘭嘭地炸开，海草终究还是断开了，海水倾倒，波涛汹涌向四周散开。
　　“少做作了！海军！抱有天真想法的你迟早会落败退场，你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纯椿被希里用力推开，一直没有插手，但现在已经淹在海水里的艾斯接住了她，而希里随着席卷而来的海水淹没，身影只是几秒便不见了。
　　“失败的那一刻，咳他就给自己人生画上句号……咕噜咕噜”
　　艾斯施不出力，但依旧很努力抓着纯椿的手腕，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弱点终究是要人命的，没一会四肢无力，不得不松开手。没时间想来想去了，纯椿将飘在海水珊瑚抓在手里，然后吹出一个气泡，包裹着他们。
　　“哈——咳咳。”艾斯咳出几口海水，呼吸急促了几下，平稳了下来，不过身上还有着泡过海水的后遗症，瘫在气泡中。头发滴着海水的他昂头看向纯椿，很明显她并不接受对方这样的安排。
　　“椿，你不可能救得了想死的人。”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趋势便是这样，‘海军’不过是为了服务天龙人而设立的…”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说：“即便心中有正义，也不得向天龙人低头。”
　　艾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的少女用着平静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可那双眼像是快流出眼泪。最后他只能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恩……我有些庆幸我的正义并非纯粹的，它夹杂着私心。”她道出实情。
　　纯椿看着狼狈而又青春的少年，不需要任何辩解，她成为海军，只不过是为了未来能更好的营救他。
　　她看不顺眼，不认可的事，不过是上一个文明法制世界所留下的，钉在根上。
　　狭小的气泡中，少女匍匐在少年怀里。
　　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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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海贼世界挺残酷的……
由其普通人民，就像韭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