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雀斑！》居鸟

13、013章

　　在战斗结束后，作为鱼人的沃雷斯一马当先朝着爆炸的源头奔去，他想到在执行计划时，纯椿找他要了个鱼人岛特有的珊瑚，如果她与艾斯船长在一块的话，作为旱鸭子的他大概率不会被淹死，但奔跑的步伐并没有因为这个可能而减缓半分，要知道海里还有其它要命的生物。
　　可不是。
　　纯春和艾斯遇到。
　　一只张着嘴，并有着参差不齐的獠牙的大鱼正朝他们游来，被吃下鱼肚或泡泡破裂被海水吞没，哪个选择更好？
　　这两个选择瞬间被纯椿打上巨大的叉，并添了个自己的选择——她出去打爆这条鱼。
　　“认真的吗？”这种鱼在艾斯眼里不过小玩意，前提他得在陆地上或甲板上。
　　四肢已经恢复力气的他因为个子原因占据气泡底部三分之二的空位，而纯椿则只有三分之一的空位，在后知后觉原先姿势过于亲密的两人纷纷红了脸，这也就是他们默契改姿势的原因。
　　这个提议让艾斯皱起眉，看着身上有着伤口的少女，他想反对，但被拒绝了。
　　“旱鸭子就好好呆着别动，揍它只需要一拳，我会游回来的。”她保证道，并弯起手臂显摆自己的肱二头肌，结实得很，可在艾斯眼里有点不够看，但现实摆在面前，他要是在泡泡里使用自己的恶魔果实能力，那么他俩的下场说不定加快到鱼腹一日游。
　　他将气泡珊瑚交付到她手中，与其说交付，倒不如说是硬塞：“以防万一。”
　　严肃的艾斯压低眉间，脸上终于出现与海贼有几分相似的凶恶模样，不容拒绝。
　　“好。”纯椿面容柔和了下来，露出了个浅淡的微笑，收下了。
　　她小心翼翼舒展四肢，从气泡薄膜中伸出手，是海水冰凉的触感，深吸一口气，呲溜一下钻了出去，艾斯嘱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对付这种货色并不需要用到武装色，普通的拳头就可以了。
　　漂浮在水中的她鼓着腮帮，小小气泡从她口中冒出，眼前的鱼并没有察觉到实力上的悬殊，依旧摇着尾巴缓悠悠游过来，与鱼人相比，在水中的人类受限实在过于明显，双脚悬空，没有支撑点，力道上也无法精准发挥，但经历过一两次后，学习能力强悍的人类总能掌握平衡的技巧，由其掌握海军六式之一的月步。
　　纯椿握紧并没有缠绕黑色武装色的手，腰腹发力，挥出一圈，水中无法传播声音，却能明显看见拳头前端呈现放射性的波纹，由小变大，正中鱼的脑门，瞬间白眼一翻，肚皮一转，昏过去了。
　　水中的危机接触了。
　　正准备向艾斯示意搞定的手势，水中起了波纹，速度快到让纯椿来不及做反应，一把卷住她的腰腹，收紧，将她肺中的氧气逼出一大半。原本什么也没有的下方慢慢显露出潜伏着的巨型章鱼，伪装色？啊，相当成功的潜伏，它伸出三只触手，一只抓着翻了肚皮的鱼，一只抓着她，另一只则朝艾斯那伸去，这野心有点大。
　　纯椿面色一冷，伸出手指，对着它脑门使出指枪，又一个翻了肚皮。
　　腰上触手松开后，氧气所剩不多的她使用珊瑚吹出一个不大的气泡成功将她包裹在其中，她对着另外一边的艾斯比划出搞定的动作。
　　刚刚稍微慌了一下的艾斯可算是放下心了。
　　而这时沃雷斯总算找到他们了。
　　看着水里翻肚皮的鱼类，他预想今晚大概率能加餐了。
　　希里的失败与不知所踪使岛上的弥漫开名为‘恐惧’的气氛，他们担心凶残的海贼会继续做着什么，于是群龙无首的他们只能仰赖与希里的妹妹琼娜，她被推了出来，作为这座岛新主人来与海贼谈判。
　　屋内只有他们三人。
　　纯椿告诉她希里的情况，大概率凶多吉少，对此琼娜并没有急着表态，她神色莫测，这对他而言，对岛上真相而言，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海军这几天会过来，按照约定，我将你提供的名单上交了，很抱歉，我看了一眼，你也在里面……所以你们不想在岛上被抓的话，需要要尽快起航。”
　　“除此之外？安在我们身上的罪名是？”琼娜问道。
　　“……一个并非‘贩卖’的罪名。”这是与她做的交易之一，也是他们最需要的。但纯椿提笔想要写下罪名时，心中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悲伤，滴落的笔墨玷污了纸张，最终她换了一张纸重新书写。
　　“啊那最好不过了，事先说明我仅与你做交易，所以……”她目光一转，看向伤口已经包扎好的艾斯，他正翘着二郎腿，一副没有坐像的样子，看到话题将转到他身上的他回了一个眼神，示意说吧。
　　琼娜也没客气，说道：“在这座岛上所发生的，将推到你身上，同样‘黑桃’的悬赏金大概率会再一次提升。”
　　就这？艾斯挑眉，神色都摆明了无所谓，他说：“那真是感谢了，如果被当做好人歌颂，我们可是会起鸡皮疙瘩的。不过也请你隐瞒一下椿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海军跟海贼混在一块，一听就不正经。”
　　“哈？”纯椿转过头看向艾斯，问道：“我不正经？”
　　“喂喂喂，不要往个人上理解。”艾斯反驳道。
　　琼娜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一眼，最后打断他们可能会延伸话题的不必要争执，说道：“这点，在我跟她的约定内，除了我和兄长没有第二人知道她真实身份。那么你们现在可以走了，离开这座岛。”
　　琼娜毫不客气下逐客令，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时，她说道：“你们俩可真奇怪。”
　　两人回头相顾一笑，留下她一人，而她也补充了句：真是一对怪胎。
　　也不知道琼娜跟岛民怎么说的，浮上海面的船不一会儿摆在了与屏障交接的地方，就像送瘟神一样，不停息。
　　艾斯没收前任村长老头子的钱财，就带了几块切割好的鱼肉回到停泊在水面上的大本营。
　　艾斯一回到船上就叫嚣着开宴会，一刻也不愿停息。
　　原本准备帮忙的纯椿被郭西驱赶出去了，伤员并没有资格进厨房，这是她的原话，另外她也想尝试着纯椿配方看看自己厨艺有没有进步。而她一出厨房就被艾斯拉着喝酒了，看着杯中的酒，她不争气沉默了。
　　“喝喝喝。”艾斯怂恿着，怕是早就忘了她之前说不会喝酒的事。
　　“我喝醉的话，会揍人的。”纯椿说道。
　　没见识她锤人的其他人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并哈哈大笑说道：“没事！多半是小拳头嘤嘤嘤锤我们胸口哈哈哈——”
　　“有画面感了，快喝快喝，我们排着队给椿妹子锤~”
　　一群汉子面露奇怪的神色，喊道。
　　武装色放上，你们怕不是被锤到吐血。纯椿面无表情的想道。
　　知道她实力的艾斯一只手端着酒，一只手抚摸着柯达兹，嬉笑着说道：“放心，我会第一时间制服你的。”完全没把她喝醉有可能锤人的事放在心上。
　　但很快艾斯后悔了。
　　纯椿确实不会喝酒，酒量比他想象还要低，在第二杯喝下后，成功醉了，可她没有锤人，而是……
　　她在哭，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泉水从眼中流出，滴答滴答砸在甲板上，不是嚎嚎大哭，也不是细小宛如幼猫哼叫的哭，而是无声的。
　　一时间所有男人都慌了，毕竟这群男人没见过女人哭，更不懂得怎么安慰哭泣的女人。
　　热锅里的蚂蚁都嗡嗡叫个不停，吵得纯椿脑壳疼，直接一酒杯砸在甲板上，怒喝道：“闭嘴！吵死了！”
　　完全没有威慑力，奶凶奶凶的，血槽值瞬间空了一半，嘴巴也跟着闭上了。
　　头疼，但更多的是愤怒，以往压抑的愤怒就像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的炸着：“这世界就是垃圾！对吧对吧！！？”
　　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逼问离她最近的艾斯，他慌了，四处张望企图找个帮手，然而大伙都在看戏，偶尔起哄。
　　“对对对，大垃圾！”
　　“很好，达成共识！喝一杯，战友们！”
　　纯椿摸索到自己的酒杯，与他们虚碰了一下，艾斯来不及阻止，第三杯下肚，她又抱怨道：“天龙人就是垃圾！正义里的粪便！粥里的苍蝇！人民里的害虫！”
　　一时间众人安静了。
　　纯椿半睁着眼，举着空杯，指使道：“倒酒！”
　　“哈哈哈哈——”片刻的安静换来了大伙的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丢斯给纯椿满上酒的同时，抱怨着：“这发言也太大胆了，下次别让她喝酒了。”
　　“但是超有意思哎，没想到会有人敢骂天龙人。”斯卡尔嘻嘻哈哈说道。相聚在艾斯船上的都是桀骜不驯的，他们不被世俗所接受，自然也看不上世俗。
　　“为我们的自由干杯！”
　　“干杯！”
　　第四杯下肚。
　　面容通红，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纯椿双眼朦胧，看人带重影，她说：“要完善法律制度，要普及教育，要……要……”她脑子有点转过不来了，舌头打结，半响说道：“分辨是非！法不阿贵！”
　　纯椿努力分辨眼前的人，但始终做不到，最终酒杯从手中滑落，砸在甲板上，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郭西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她被艾斯接住。
　　“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喝醉了，郭西，椿老板超有意思。”斯卡尔嬉笑着说道，旁边好几个人跟着点头。
　　郭西看了他们一眼，可以确定喝酒这里头没少他们起哄，顿时眉目一利，心里罗列出一排明早饭菜的名单。
　　“艾斯船长，你带椿回房间休息吧。”
　　“啊，也只能这样了。”
　　艾斯将烂泥的纯椿抱起，后面又是其他起哄、吹口哨的声音。耳尖不争气红了，咬牙切齿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莫名其妙，艾斯心里嘀咕，怀里的人体重在他眼里不重，反倒有点轻，为此他还特地掂了掂，差点没把纯椿掂吐出来，不过这样一下，也让她‘醒’了过来，看着面容有些朦胧的艾斯，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庞，很烫又好像很冷。
　　艾斯很不明白这举动的含义，但也没将她的手挥开，反倒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胃难受……”喃喃自语，声音需倾耳细听才能听见。
　　“好吧，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喝酒。”艾斯向酒鬼道歉道。他的本意不过是让对方喝酒放松一下，结果……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眉间浮现出折痕，他看了眼面色通红的纯椿，看起来效果过头了。
　　面庞上的手转移到他的眉间，指尖颤颤巍巍替他抚平着折痕，怀里的人说：“艾斯……”
　　“恩？”
　　“罪不及孥……妻儿…何罪之有……”说着，手松软跌入，却被艾斯及时握住，他呼吸片刻混乱，想要细问这话的意思时，人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满是安详、信任的模样。
　　这让艾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心生挫败，呐呐自语：“你这家伙说话别只说一半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可恶。”
　　风将艾斯话语吹散开了，在海上，除了皎洁的月亮，便只剩下行驶在海面上的船有着柔和的光芒，但在风的侵扰下左右晃动，变得有些晦暗淡。
　　热乎乎的体温使沉浸在睡梦中的纯椿不由再靠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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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做梦梦到艾斯了，爬上线码了一章，以表我对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