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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将被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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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嵘一行快马加鞭,不出几日便赶到了随州城,这一路上顺利得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浩浩荡荡数十万人出征,南军不可能毫不知情,若是在路上将自己带领这一小支截杀,岂不更加有利?究竟是他们太过自负还是另有部署,施嵘并不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施嵘带领的千人精兵顺利入城和随州驻军汇合。这随州刺史张喻廉洁奉公,深受城内百姓爱戴,见平南王前来增援急忙去迎,只是还未来得及商量应对之策,便听见城外一声号角响起,城墙之下军队集结已将整个随州城包围,还未等平南王出现便先一步在城墙下叫嚣着:“整个随州城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相的话赶紧把平南王交出来,不然……遭殃的可是城内的百姓们啊!”
正说着施嵘便同刺史匆匆赶来,看着城外的军队少说也有十数万,单单驻军几万加上那一千精兵确实是难以抵挡,大部队行军缓慢再加紧时间赶路也要五日后才能赶来,这中间要如何拖延时间便成了问题。
正想着底下的人看着他们久久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耐烦,知道这位平南王定是不会动摇,反而将话端指向一旁的刺史叫喊,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道:“张大人不是最爱惜百姓了吗,这时候怎么还犹豫起来了?这一个平南王换一城百姓,可不亏啊!”
话音刚落还未等张喻回话,施嵘率先动作扯过一旁弓箭,拉满对准城下射去,动作极快南军来不及反应箭头便顺着谈判使侧脸划过,留下一道浅浅划痕,吓得他险些从马上跌落,气得用手指着叫骂。
施嵘并不在意,也不去理会,将弓箭的放在一旁,冷哼一声像是在看个滑稽小丑,只留下一句话扭身就往武场走,“再不闭好你的嘴,我手一抖,下一箭射在哪可就不好说了。
这下那人彻底不敢说话,张喻见状也紧忙跟上施嵘,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里却在隐隐担心着现下情况。他自然是知道这位王爷战功赫赫从无败绩,只是寡不敌众,施嵘又坐在武场只字不提,他又不敢多问,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安静得令人害怕。
“将军。”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施嵘稍微抬起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城外那人说,限张刺史一日内,把将军交出去。不然到时候就看看是这咱们这几万驻军厉害,还是他们那十万精兵勇猛。”
说完便直接退下,这下子张喻可是坐不住了,刚要开口便被打断,施嵘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边往营帐走边说道:“张大人,我有一计,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么说着两人便一同进了营帐内。
帐门紧闭,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片刻竟从门内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张喻的怒骂:“好你个施嵘,我敬你是个栋梁之才,竟想用我随州百姓犯险,如此歹毒心肠休想得逞!”
话音刚落,便见他怒气冲冲撩起帐帘冲了出来,施嵘只是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身影笑了。
张喻一回到府里先是把自己关在卧房里谁也不见,几近黄昏时刻才把自己从屋子里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家丁准备宴食,说是要“给平南王赔罪”。
得了指令下面便紧锣密鼓安排着,给平南王的请罪宴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匆匆安排完,施嵘也正好带着几名亲信到了府上。不得不说这刺史府的筹备速度倒是快,几个时辰又是准备宴食酒菜,又是准备歌舞的,好不热闹。
施嵘一向是不喜欢凑这些热闹的,不过这次意义不同拒绝了倒显得他小气,便只好先去了敷衍了事。刺史见他没什么心情有些着急,生怕同这位王爷结下梁子一样,紧忙端起酒盅走到人面前,屈身鞠躬将这杯酒饮尽才开口说道:“今日是小人太莽撞了,望王爷莫要介怀,这杯酒小人敬您。”
说完又鞠一躬才回到座位上坐好,平南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人家主动认错自然也要给个台阶下,便随同一起饮尽杯中酒,才缓缓说道:“张大人护民心切,一时情急。本王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能理解。”如此才叫本身紧张的气氛缓和些,却是谁也没有看见这位刺史大人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郁,手紧张的抓紧了衣摆。
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排兵部署的事情也不能耽搁,施嵘起身正欲离开却感觉一阵眩晕,跌在座位上浑身发软,单手撑桌方能面前站起身,这下才察觉出不好来,是中了张喻的计谋,张口欲喊出声却看见自己那几名亲兵均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无耻小人……叛徒!”施嵘望向坐在一侧的张刺史叫骂,目光狠剜一眼,只见他缓缓站起身走近,蹲在动弹不得的王爷面前,目光中尽是无奈,说道:“王爷,这实在是小人的无奈之举,您想牺牲百姓,而我只想保护这城中百姓。”他长长舒了口气继续说“如此只能牺牲您了,如果能回来的话……要杀要刮随您吩咐。”说完便挥手吩咐下人暂且带到地牢看管,自己则登上城墙同城外驻守南军谈判。
此时,城外南军躁动不安,自早上传达完意图之后,城内便再无消息传来。这时候将士们倒有些坐不住了,一遍遍问着探子城内的情况,均未得到回复。
“你说若是他们不交平南王怎么办?”“嘘……乌鸦嘴,叫王将军听见了肯定要罚你”“依我看不交咱们就直接打进去,咱们十万人害怕他不成?”将士们一人一句纷纷议论着。这些话传到南军统领王觉耳中自然是不悦的,刚要张口教训便听见营外卫兵的通报声,来者是个陌生面孔,还没等王觉发问这人先开了口说道:“将军,张大人已经将平南王抓住,派我前来商议条件。”说完他指了下城墙,顺着方向看去张喻正站在城墙上,朝着驻军方向挥手示意。这下南军是彻底明白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说,要将军不动城中百姓,便会将平南王交予将军处置。如果将军同意,明日城门打开邀请南军进入,但如果您违背诺言,大人会将他放走,其中利弊请您自己权衡。”说完便行礼离开。
这一晚不仅仅施嵘,南军也一夜无眠,反复派暗探调查这张喻与平南王意见不合是否属实,确认消息这才放下心,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精兵在城门前静候,而张喻也按时打开城门,迎南军入内。
随州城虽然在北国监管下近十年,到底是从南国手底下占据的城池,百姓见南军丝毫不见任何惊慌,跟平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权当没这回事一样。而王觉也遵守着他的承诺,不烧杀不抢掠,只将驻军替换下由他的部下亲自看守着。
这么平和过了几天,却一直不见刺史将平南王交出,这倒是让南军有些着急了,每每闻到他都以“考验南军是否遵循承诺”为借口迟迟不肯交出,只曾远望过一次身影,再加上刚刚占据城池安排事情众多,顾不上一直询问,直到第三天才实在坐不住,直冲进刺史府里就朝他要人,张喻也不惊慌,点头应下便带着人往地牢里去。
推开门便看见平南王浑身被麻绳束缚盘腿正坐在地上,见他们进入也只是带着鄙夷斜睨一眼,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王觉有些不满,上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人带起,带几分挑衅意味的说道:“阶下囚竟然还如此放肆,我倒要看看你这面具下的脸究竟什么模样。”
说着便一把扯下他面具,有些清秀的脸上因为伤疤显得狰狞可怖。王觉一行先是愣了,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威名赫赫的平南王竟然长这副模样,怪不得要用面具将脸给遮住,我要是你门可都不敢出了。”哪怕见着人王觉也不敢放松,在他身上摸索着从怀里摸出块虎头铜牌,仔细端详着看了看又递给一旁军师,喃喃自语道:“这是虎符…看来是真的平南王了。”说完边大笑着边走出地牢。
这一下子擒了敌方主将,又得了北国兵符,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当晚便在刺史府设宴为军队接风洗尘。
这一次倒真是场盛大宴会,张喻对他们也不吝啬,什么山珍海味一应具有,就连酒都是上等琼浆,歌女舞女也个个貌美如花,纤肢摇摆可叫这帮将士眼睛都看直了。倒是那王觉有些无趣的摆手赶下一波波,似乎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
坐在一旁的刺史看在眼里,心里开始盘算着,先端起酒杯至面前敬了杯酒,这才款款说道:“看来王将军眼光果然不同凡人,张某有一义女,国色天香、舞技超群,不如让她来为将军献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