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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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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落于地面,直接便和死士厮杀了起来。
“又是你?是嫌上次刀子没挨够吗?”和姜照交手的女子漏出了眉间那朵标志的罂粟花,姜照看到她就来气,想到她给聂肖秦下合欢蛊,她就恨不得将其毁容。
程殊锦看到姜照,同样痛恨非常。那可是在聂肖秦身边的女人啊!
想她堂堂南越国皇女,三年前随臣下潜伏中原,自从对班师回朝的聂肖秦一见钟情后,她便发奋制毒制蛊,发誓有朝一日必统领中原,招聂肖秦为皇夫。
这些年越发相思难熬,好不容易听闻聂肖秦护送三皇子归京,为了亲近聂肖秦,这才化作死士前去挑衅相见。不想这宋国政局复杂,当日除了她的人之外,竟还有另外的势力要置那李承恩于死地。要不是那些人混淆视听,阻碍她靠近聂肖秦用蛊,她也不会被聂肖秦亲手刺了一刀,险些丧命。今日寻来,不过是不甘心,倒把姜照给撞上了。
“快说!你到底是聂肖秦什么人?”程殊锦剑指姜照,却被姜照一脚将武器踢飞。
“我若同你讲我与他关系匪浅,你今日可要扒了我的皮?”吃醋的女人蛮不讲理,吃醋的魔女更是张牙舞爪招惹不起。
“又是一个没皮没脸的,就凭你这样的狐媚也配?”
狐媚?姜照气得又朝程殊锦踢了一地的黄沙……
“你这朵罂粟花,今日我便给你些教训,让你以后再打聂肖秦的龌龊主意!”
姜三岁魔族脾气一上来,现在就是要和人家决斗了。那南越国皇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信满满地退了身后的随从,就要和姜照单挑。
二女不由分说地打成一片,程殊锦身后的众人得不到皇女的命令,只能愣然围观。瞧这架势,这两姑娘这是为了一个男人在打架,看那招招致命的,都朝着双方那如花似玉的脸去啊……果真最毒妇人心!
就在姜照把程殊锦踹飞在地之时,南越国的暗卫一拥而上,刀都没拔利落,又有一拨蒙面死士围了上来。姜照心中一震,看来刺杀的队伍的确来自不同的势力!
“又是你们这群碍事的腌臜玩意,这次别想再和我抢人!”程殊锦看着新加入的暗卫怒火中烧,她也不围攻姜照了,当下带着暗卫刀锋逆转,对着这些人开始砍了起来。
要不是这群人上次坏她好事,如今聂肖秦就是她的男人了!
程殊锦和姜照此时也算有了共同的目标:逼退这群死士。当下,姜照立刻灵机一动,她站在两股厮杀势力之间,故作明显的逃跑姿态,果然,有人上了当……
“追!那女子一定知道李承恩的下落!”一边的首领向周围的部下一声令下。
“追!别让那狐媚子跑了!聂肖秦一定同她在一处!”程殊锦也反应了过来,朝着姜照的背影立刻喊道。
姜照满意地看向死追在自己身后的两拨人,心里也暂时为破屋里的聂肖秦和李承恩松了一口气。
她拿起聂肖秦赠与她的短刀,在树干上飞快地刻了一划,极其平常的一划,但聂肖秦一定会认得此番标记,只因这是他当初教她写字时她最容易出错的一划。
姜照思及此,心中泛然一酸,来不及思考再多,她此时应该迅速把他们引开甩掉才是。
没了法术的姜照即便再如何武艺高超,面对两拨江湖高手的穷追不舍,她早已体力不支,眼看着距离聂肖秦和李承恩越来越远,姜照开始设计逃脱。
眼前出现了一汪湖泊与一岔路口,那路口处正缓缓行驶着华丽的车队,那车轿巨大,是个好去处。姜照勾起一笑,停了脚步回身,她当着众人的面直直扑向程殊锦。她轻功卓越,当下就把人挟持了上了树,只听程殊锦尖叫挣扎起来。
“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清凉清凉……”
话落,姜照扬手褪下外衣劈头盖脸向程殊锦,程殊锦惊慌失措,“啊!!!”瞬时,树枝中展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暮色下,那披着姜照外衣的“不明物”向着湖泊而去,随着“噗通”一声,“不明物”消失在了水平面之下。
“那女人跳湖了!追!”追杀的暗卫们随之跳入湖泊中,场面看在姜照眼中,滑稽不已。
她架在树枝上捧腹,魔女本性的她本想以牙还牙再朝湖泊中掷下暗箭,但心知不可恋战,当下起身闪躲,朝着路口中那处车轿中去了。姜照扑身入窗口,脑袋却磕到了红木的边框,只听她“哎哟”一声,就掉入了一片浓重的脂粉味中……
“不好!中计了!另一边,追!”
追?此刻摔得四仰八叉入轿的姜照心中得意,你们若是能够找到随车队远去的本帝姬,我就服了你们这双钛合凡眼!“嘻嘻嘻”姜照沉浸在自己这番机灵脱身中,美滋滋地笑了出来。
可是等一下,她怎么感觉有许多双眼睛在围着她看?这马车内花红柳绿大红大紫的,这都是什么艳俗陈设?姜照慢慢将目光发散……
只见一群身穿罗裙姹紫嫣红的姑娘簇拥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妈妈,那眼角余媚的妈妈脸上膏脂浓厚,鬓间别了一朵绚烂明媚的合欢海棠,珍珠玛瑙披肩堆砌在她那丰腴的圆肩之上,不似珠光的贵气,只有那阔绰俗媚的圆滑姿态。
姜照心中升了了不详之感,只觉此地也不宜久留。
“这位姐姐,妹妹我途中遇事借车一避,今日恩惠,他日必涌泉相报,如今我且先……”姜照话都没说完,那妈妈嘴角挑起一笑,姜照来不及防备,便感受腕间腿间一凉,“咔嚓!”
她竟被人用脚铐铁链锁住了!这还没完,铁链还被那妈妈死死系在了马车的门架上,姜照再有超神的轻功也半点逃脱不得了。
只闻那妈妈摇着羽扇盈盈笑开,“放眼这江湖中,能从我文娘手中逃脱的美人还没出世呢,姑娘,你当我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我同你无冤无仇,你抓我也于事无补呀!”姜照哭丧脸,但她的话很快引起了周遭姑娘们的掩袖而笑。
“生意人,只同银钱讲冤仇。至于你嘛,我管你什么来路,入了我的车,从今往后便是我抚花楼的摇钱树了。”
什么楼?什么地方?魔界小文盲又摸不着头脑了。
还不等姜照再问什么,她就被文娘狠狠朝着脖颈一劈,她眼前一暗,呜咽一声满眼星星就晕了过去。赵国第一青楼老板文娘得意地搓了搓手,“瞧着就是个会武功的,不给你一掌安生了过去,还不知又玩什么花样……”
余下楼里的姑娘们见状纷纷福身,齐声道贺,“恭喜妈妈喜得美人。”
……
姜照醒来时,四周帷幔飘飘,精致的闺阁陈设中,还萦绕着让人头晕目眩的浓重熏香。姜照动了动手脚,仍旧感到了一片刺骨的冰凉。
好嘛,堂堂帝姬如今被锁在了凡间的床帷里。眼观身下,竟还被人换上了薄纱的罗裙,这些凡人到底想干嘛!
思衬间,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了一锦衣商贾。那中年男人拖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向姜照逼近,看着仿若天仙下凡的姜照,他的眼神惊喜又兴奋,此刻猥琐迫切的体态自姜照心中升起一阵反胃以及那暗暗的杀意。
昨日抚花楼就放出了消息,说是楼中得一天女,肤凝暗香,仙人之姿,其侍客方式更是独有一套。但凡心动者,皆可以千金会之。
这个文娘果真没有夸大,如今一见这销魂天女,果真是抵了半辈子所见的尽数美人,令人最抵挡不住的是,其侍客独有一套的方式竟是……以手铐脚链取闺房之乐。别说是千金一夜,就是万金一夜,也自当得得是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金银窟了!
“你再敢上前,我便废了你!”姜照冷不丁地发狠道,而那精虫上脑的男人并不以为意。
“美人,这可是青楼,大人我花了大价钱,你说我碰不碰得你?”说着那人挑开帷幔已绕到了床边。
姜照脑中“嗡”的一声,开始后知后觉了如今的处境。照这凡人所说的,这是一个花了钱就可以与人云雨的地方,那她如今岂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今她被拷在床上动弹不得,如何脱险?难道真让她再破法自救一次?
“美人,你别紧张,大人我会好好疼你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姜照挣扎闭眼,思绪快速运转,等到她睁眼看向在自己眼前急切脱去外衣的男人之时,突然,她眉目一顿。
但见那男人身后裹着层层的阴气,阴气后面是那垂头而立的破衫女子。那女人满身怨气地盯着男人看,虚幻飘渺的身影却无法上前,因为阴阳有别。
姜照与其交汇了目光,她突然抬手,那女人便仿佛获得了神力一般,猛然飞到了她的跟前徐徐跪下,“帝姬定要为小女做主,这个负心恶霸,当不得好死……”姜照是魔帝之女,魔、妖、冥三界自是俯首称臣,她虽被禁了法术,但作为帝女,她的气场一直具有能够为其臣民增长法术的能力。
姜照用元神同其对话了一番,这才得知此女名叫蕊儿,此前是眼前这个男人强取豪夺的侍妾,两年前,蕊儿的哥哥高中,为感妹之苦楚,便要回乡接了她去。男人不允,用计毒杀了蕊儿的长兄,并让自己的侄儿替之上任。蕊儿愤恨,刺杀男人无果反被凌辱抛尸。直到如今,其魂魄久久不去,只为有朝一日得报血仇……
姜照心生一计,安抚了蕊儿后令其静待时机。下一刻,姜照看向了那朝她而来的男人,冷不丁地响起了一声,“大人,有一女子立于您的身侧,不让小女同您亲近。”
那男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讪讪,“美人胡说什么,当下就你我二人,难不成还有别人窥探?”
“那女子,名叫蕊儿。”姜照一字一句。
“啊!!!”男子惊叫出声,当即晕死了过去。